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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离晚仓越远,路上的积雪便越来越少,他们回来路途远没有去时那么难行,所以回来的这一路倒是比当初去晚仓时快了许多。沈夜阑也不似之前一样一直呆在马车中,也不知是何缘故,而这一路他几乎很少会坐在马车上。
她突然觉得他似乎变了许多,当时初次见他时,只是觉得他很是稚嫩,那时的他站在那,别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这短短一年,他似乎从一个少年蜕变成了一个男人,而此次来了晚仓以后,他白皙的脸上似乎也添加了些西北人特有的风霜。
她掀开帘子看着他,他骑在马上,脸色肃然,她突然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将军了。
回去的这一路她意兴阑珊,除了卫战时不时的过来和她嘟囔几句路,大多时候她都一人坐在马车中。
马车行了半个多月,他们也总算是到了帝都。她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矗立的城楼,这作巍峨的城楼便是帝都,凌政人都习惯称它帝都,大多人都不知道,这座城原也是有名字的,来夕城便是它以前的名字,当初高祖皇帝创立凌政初期,便定都在此,觉得这名字太过秀气,便直接将这个名字从舆图中划掉了,此后人们更喜欢称这座城为帝都。
她当初和子亭离开帝都时,帝都所有人都在欢欢喜喜的准备过节,如今回来,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是零零星星的开着几个小铺子,连如意芳菲都大门紧闭。
他们一行人进城时,守卫细看了他们的敕碟,才将他们放进来。进城以后沈夜阑便骑着马将她直接送到了清仓苑,他嘱咐了她几句以后便带着守卫离开了。
等阮青梧他们到时墨染她们几个已经在门口等了他们许久。
她和卫战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子亭,子亭这几日倒是跟着卫战跟的极紧,小孩子喜欢英雄,卫战在晚仓多年,身上杀伐之气极中,所以子亭喜欢他也无可厚非,所以她也不管他们。
墨染看见她回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了下来。
她看着阮青梧说道:“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阮青梧摸了摸她的头,“傻姑娘,哭什么?”
墨染吸了吸鼻子正要说话转眼看到阮青梧身后还跟着个陌生男子,有点警惕的看着他。将阮青梧拉过去问道:“姑娘,他是何人?”
阮青梧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他叫卫战,算是……我弟弟。”卫战几乎也算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叫声弟弟也不为过。
墨染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眼,他穿着灰色的衣衫,袖口处似是破了两个口子,相比较帝都的少年郎,眼前的男子骨架似乎更大些,皮肤也更黑些,偏巧他又长了张及秀气的脸,笑起来便显得有些憨气。
她又看了一眼他袖口处,便想着得赶紧为他做身衣裳,这样子出去定是要将她家姑娘的脸都丢尽了。
阿园正在里屋做着饭,饭香悠悠的飘了出来,几人一早上没吃饭,此时已是饥肠辘辘。
阮青梧率先抬脚走了进去,到大堂时,阿园已端着做好的饭菜放到了长桌上。
饭罢,她让墨染给卫战安排了住处,自己则先回了房子休息,上次在晚仓受了伤,如今伤还未好全。她这几日一直忍耐着,如今到家了便有着坚持不住,怕众人看出来,她急忙回了房子。
她离开帝都时叫人又在院子盖了几间房子,所以如今众人住着倒是不显得拥挤。
卫战在外面盖的几间房子转了一圈,又让墨染带他去了后院。几人倒是忙的不亦乐乎
阮青梧也不再管众人独自一人回到屋中歇息,今日他们回到帝都,明天一早定是要去上朝述职的,她此时须得好好休息,她拿出金疮药将之前包扎过的伤口重新上了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卫战此人,有个秒处,他无论到何地,都能与众人闹作一团,他来了清仓苑不久,众人已经和他熟稔了。阿园跟着他好奇的问问一些边关的趣事,子亭也追在他身后想要学剑。
墨染则出门专门去成衣店为他和子亭买了身新衣裳。
陆尺回来时卫战正穿的新衣服与他们几个说的正欢,说到当初在晚仓时经历的趣事,他口才颇好,比说书先生也不差多少,只听得几人目瞪口呆。
陆尺轻巧的飞上去坐在房梁上,他拿着把剑闭眼假寐,听到眼前的少年说到在草原他们是如何找到的柔然王庭,柔然王庭是如何覆灭的全过程,他顿时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剑。
原来,是他找到的柔然王庭,若不是他,公主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他的公主本该是天上的太阳。
他瞥了一眼他们,便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铁木梅朵最近很是烦躁,她身边的影卫,除了被派出暗杀阮青梧的,剩下的人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接二连三的失踪,她派人查了许久,但是毫无音信,今日传来消息,阮青梧居然没有死,她此时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帝都,她恨恨的将滚烫的茶水破了侍女一脸,侍女疼的浑身发抖,但是忍着不敢叫出声。这位主子极难伺候,一个不小心,便是生不如死,她的好姐妹前几日回来时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暗伤。她是太子妃,而她们不过是低贱的奴仆,只能忍着。
铁木梅朵看着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她忍着气让她们都滚了出去,她自嫁到东宫后便处处受限,慕容襄不重女色,他们自成婚那天圆房之后她便很少再能见到她。
她虽然是太子妃,但她处处受限,还不如当初在柔然,她是她王父最喜爱的女儿,她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若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会沦落至此,一想到此处,她便越发的恨她,总有一天她要让她跪在地上求她。
她又脱下鞋袜,赤脚走在玻璃渣子上,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吐出一了口气,心底那种压抑的恨意也淡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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