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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季欢午时便蹦蹦跳跳又到了景知的住处,听闻他醒了,才敲门进去。
景知见到她莫名有些心虚,“季姑娘怎么又来了?”
季欢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你那么拼命救我表姐,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而且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骗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景知轻咳一声,“季姑娘,我是侍卫,这都是我的本分,应该的,季姑娘也不用总来。”
“有人来看你,你不开心吗?”
季欢将饭菜摆上桌,有些奇怪道:“我见之前表姐来的时候,你挺开心的。”
景知想说,女郎总共就来了两次,可没你来得多。
没等他说话,季欢道:“我听表姐说,给你看病的医师很厉害,所以你好好吃他给你开的药便好,不能随便给你买药吃。”
“不过......”
她歪了歪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前听你说,你内伤总不好,我替你寻了味药,据说治内伤有奇效,你让你兄长拿去给那位医师看看,你能不能用?”
景知顿了一下,抬眼看她,“你特意去寻的?”
“也不算吧,我在玉阁拍卖东西时恰巧看到有拍卖这个的,便顺手买下来了。”
玉阁的东西,大多是珍稀之物,很多人抢,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买下来。
宿风看着季欢递给他的木盒,心头猛然跳了跳,这药中有灵气。
景知若是吃了这药,病定然能很快痊愈,也就能赶上殷染门和白魂风一行人的大战了。
他若是错过,殷染门损失一员大将,对上那些钻研武功半辈子的掌门,便是那群少年再厉害,也是未必能撑住的。
心中莫名有什么一闪而过,宿风皱了皱眉。
景知默了一瞬,低头看他手中的木盒,道:“多谢季姑娘。”
季欢忽然想起,他之前的话,道:“对了,你若想好好养伤,不喜有人打扰的话,我......”
景知打断她道:“没有,我喜欢。”
季欢看着他的反应,有些奇怪,点头道:“哦。”
“那你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她今日和夏亦安约好要去放纸鹞呢。
景知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申时,荔寄蓝和江煜之到了雨丘,这是城外的一座小山丘,如今三月,绿意遍地。
下了马车,江煜之将纸鹞拿出来,荔寄蓝看到,那是“灵芝”样子的,与前世那只一模一样,连做工细节都丝毫不差。
但这次,它没有蒙尘。
她今日一袭淡绿色的衣衫,嘴角灿烂的笑意显得她愈发活泼明快。
“快来,阿煜,你快帮我放起来。”
江煜之拿着纸鹞飞快奔跑着,风将他额角的发扬起,连发尾都晃动着,笑得热烈明媚。
荔寄蓝在一旁也跟着笑。
纸鹞渐渐飞高了,荔寄蓝眯着眼看,眼前的风也有了形状。
江煜之跑过来微微喘着气,将手中的提线递给她。
“阿煜真厉害。”
他轻轻地拂了拂她的头,“好好玩。”
荔寄蓝轻扯着放飞线,另一只手握着提线,看着纸鹞越飞越高。
荔寄蓝玩得开心,风从她身后吹来,将她的衣裙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江煜之跟在她身后,顺着放飞线看着只隐隐有个轮廓的纸鹞,目光深沉。
在雨丘放纸鹞的有不少人,大多是一些富贵人家,便也认得荔寄蓝和江煜之。
渝州城本就传闻,他们之间有私情,如今亲眼见着,便不由得窃窃私语。
“我说这荔家女郎都十八了,还不定亲,原来是心中有人啊。”
“他们都这样了,还不定亲啊?”
“我听说啊,他们两个都私定终身了,夜晚都在幽会,但荔家不同意啊,你说这江家的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哪样没有他,在渝州城闹出过多少事,荔家出了名的疼女儿,能同意吗?”
“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他们私定终身了还幽会了?难不成你们偷偷爬人墙头偷听的呀?哎呦,那可真是不得了了,多稀奇啊,知县见了都道一声刑。”
季欢站在她们身后,阴阳怪气的加入她们。
几个富家女郎见状,有些心虚,不满道:“你谁啊?说的跟你知道似的。”
季欢笑眯眯的道:“我就是知道呀,谁让我是荔家女郎的表妹呢。”
“荔家女郎的表妹怎么了?他们都一起出来放纸鹞了,还不让人说了。”
季欢眨着真诚的大眼睛,无比认真的问道:“哦,那你们和那几位同你们一起来的李郎君、孟郎君、张郎君也是私定终身了?夜晚也曾幽会吗?”
她一脸知晓了什么大事的表情,“哇,怪不得你们能凑到一起玩呢,原来是这样啊。”
三人急了,大凌朝民风开放,便就是夜晚男女也可同行,但女子贞洁名声也是十分重要的,她这样一说,她们名声都坏了,如何定亲嫁人?
“你别胡说!平白败坏我们的名声!”
季欢忽然变了脸色,恶狠狠的道:“你们别胡说才对吧!”
“下次再胡说,把你们扔到雨至湖去喂鱼,再把你们与人私定终身夜晚幽会的事传扬出去,让你们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她们三个年龄都不大,还未到议亲的年纪,此时便有些被唬住了,见她恶狠狠的神情,赶紧结伴跑远了。
不远处拿着提线的夏亦安,不由扬唇笑了。
季欢走过去,还有些郁闷,“你笑什么?”
夏亦安轻咳一声,“没事,就是感觉,你挺有意思的。”
季欢叹了一口气,“我表姐那么好,姨夫姨母也那么心善,总会施粥,怎么还会有人说他们啊。”
夏亦安抬头看她,她在蓝天绿地的背景中,美的像幅画。
“你知道吗?这世间万物,就连一朵花,都会被人评判,长得美长得丑,长得多余,影响美观,将她剪掉,可那朵花什么都没做,但就是活着已经尽了全力,却还是被人无情的扼杀。”
他说的认真又诚恳,季欢听他说完,无力叹道:
“我知道,就是有时候觉得,真不值。”
明明什么都没做。
夏亦安敛目,一瞬间安静下来。
他又开口,“你要过去吗?”
“不了,我们玩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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