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效

　　宋言显然不想听他的解释，他下了床穿上拖鞋，向浴室那边走去。走到浴室门口将闻辞往旁边推一推。“我先洗漱。”
　　宋言不想听他就不说了，反正沁荷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闻辞一句喜欢。
　　闻辞把浴室让给了宋言，他又重新躺回床上，不知不觉间脑子里就开始想昨晚的事了。
　　自己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宋言骨节分明的手，修长干净的手指；宋言肆意调笑的话，自己酥酥麻麻的快感，有意无意的紧张。
　　怎么就让宋言帮他了呢？
　　现在就胡思乱想，久久不能忘却，那要是真的做了之后，他得什么样……
　　宋言洗完漱后，闻辞也去浴室快速洗漱完，他怕宋言等的急了。宋言昨夜喝了好多酒，应该也没吃什么东西。怪他疏忽，直至到现在都没让宋言吃任何东西。
　　宋言换上了裤子和鞋，上面还穿着闻辞的睡衣没有换掉，他手中拿着自己昨晚穿过的外套，闻了闻味道嫌弃地说：“我外套很难闻没法儿穿，你有没有我能穿的外套？”
　　闻辞去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递给宋言。“有，这件行吗？今天温度有点儿低，你昨晚又喝酒又吹风的，穿厚点儿比较好。”
　　宋言接过羽绒服，穿在身上试试，穿着刚好合身。“行，那就这件吧。”
　　闻辞的视线从宋言的鞋尖往上挪，掠过黑色的牛仔裤，刚好合身的羽绒服，在宋言的脸上停了停，喉结动了动，才扯着嘴角开口：“就穿着这个吧，你穿着正好，我穿着有点小了。”
　　宋言正脱着羽绒服，听完闻辞说的话他疑惑的目光扫过来。“咱俩身形不是相仿吗？怎么你就穿着小了？”
　　闻辞站到宋言跟前，凑的近了鼻尖要贴到鼻尖时，他拿手在宋言头上和自己头上比了比，闻辞说的是实话不假：“我比你要高一点儿。”
　　宋言刚还尚可的心情，像被突然泼了盆冷水，瞬间沉下去，连嘴角都垮得没力气抬，连呼吸都觉得闷得慌。
　　闻辞比他高，这意味着什么？
　　身高是男人的硬伤，没有男人能容忍别的男人说比自己高。他比闻辞要矮一点儿简直就像根刺，扎在心里拔不掉。
　　宋言后退几步，与闻辞拉开了距离，他将脱了一半的羽绒服脱下，扔在床上。
　　注意到宋言垮掉的表情，扔衣服的动作，闻辞忙改了口：“好吧，我穿的鞋底厚一些，所以比你高。”
　　宋言的目光落在闻辞穿的运动鞋上。？哪儿厚？
　　闻辞明明穿的是平底鞋，睁眼说瞎话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糟糕？
　　宋言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嘴角跟着扯了扯，表情像是再说：“你看我信吗？”
　　闻辞拍了拍宋言的肩，语气诚恳：“没事宋言，会长高的。”
　　宋言甩了甩肩躲开闻辞的触碰，冷着脸说：“出去。”
　　闻辞一愣，眉头轻轻拧成个小疙瘩，眼睛眨了两下，目光直直落在宋言脸上，满是茫然的疑惑。“啊？”
　　宋言扯了扯自己身上穿的睡衣。“我换衣服。”
　　闻辞唇角勾起个促狭的弧度，一边嘴角挑得比另一边高些，眼尾梢带着点揶揄的光，似笑非笑地睨着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吗？反正已经都看过了。”
　　宋言被闻辞的话激的恼羞成怒，拿起床上刚换下的睡裤丢到闻辞脸上。“你闭嘴。”
　　闻辞被宋言穿过的睡裤糊了一脸，细细嗅去，还有股独属于宋言身上的味道。
　　这件衣服宋言只穿了一晚，一晚足以染上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了。
　　闻辞将睡裤从自己的脸上扒下来，想扔回去给宋言，犹豫一会儿，拿在自己手中打开门出去了。
　　闻辞出了卧室门正好撞上上来喊他们下楼吃饭的沁荷。
　　沁荷的视线落在闻辞手上拿着的睡裤，停顿了几秒没多想，许是脏了要洗吧。
　　沁荷刻意加高了音量，为的是让房间里的人也听见。“小辞你醒了，他呢？饭做好了，下来吃饭吧。”
　　闻辞拿着睡裤的手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了藏，他说：“不用了妈，我们出去吃。”
　　宋言换好了衣服打开门出来了。
　　闻辞和沁荷的目光同时放在宋言的身上。宋言淡淡地在这对母子脸上扫了一圈，没说话，眼底那一丝讶异是来自于闻辞半藏在身后半露在外面的睡裤。
　　闻辞怎么拿着出来了……
　　沁荷唇角勾着浅淡的笑，语气里裹着点温温的期待的说：“我做了你们的份儿了，要不在家吃吧。”
　　沁荷的笑，沁荷的语气实在是难以让人拒绝。
　　偏偏闻辞不为所动，他的微笑里夹杂着点儿狡黠，以宋言为理由拒绝说：“不了妈，宋言他不好意思。”
　　宋言：“……”
　　宋言抬手在背后悄悄地掐了闻辞的大腿一下，然后选择默不作声。
　　宋言掐的还挺用力，闻辞倒吸一口冷气生生忍了下来。
　　沁荷听到这话也不能再做勉强她细心地叮嘱道：“行，外面挺冷的，记得穿厚点儿，你们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闻辞又重新回了趟卧室，他将手中拿着的睡裤放在衣柜的角落里。就不洗了，放着吧，没准儿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沁荷目送着两人出了门。
　　宋言走在后面，关门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沁荷的表情，沁荷的脸上竟出现了不耐厌恶的神情，类同于昨天晚上第一眼看到宋言的时候。注意到宋言在看她，她又重新堆砌着假笑。
　　宋言也冲着沁荷勾了勾唇，是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倒像是沁荷的儿子他必须拿捏地死死的。
　　闻辞走了几步见宋言没有跟上来，回头问他：“怎么了？有东西忘拿了？”
　　宋言说话直接，不绕弯子，毫无隐瞒：“没有，看到了你妈厌恶我的表情。”
　　闻辞太了解宋言的秉性了，他兴致盎然地问：“那你呢？你回了她什么表情？”
　　察觉闻辞足够了解自己时，此时的宋言也是面无表情，他咬字说：“面无表情。”
　　闻辞盯着宋言一张一合的嘴唇，他的嘴唇有些干燥，泛着几道浅白的纹路，应该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想着闻辞就拿出手机给宋言下单了一盒唇膏。
　　闻辞给手机锁了屏攥在手里，拖长了调子慢悠悠接话：“我怎么不信呢？”
　　宋言说的话辩不出语气来：“你妈为什么讨厌我？”
　　从今天早上宋言不听他解释，他就以为宋言不在乎这件事。闻辞将手中的手机攥得紧了紧，他尾音里藏着点没说透的委屈：“我以为你不在乎。”
　　“我不应该在乎吗？”宋言音量稍提，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急。
　　“应该也不应该。”闻辞解释了缘由：“你因为我才在乎她讨不讨厌你，这种表现让我觉得你是在乎我的，但是她的讨厌无足轻重，改变不了什么也决定不了什么。第一印象不好，她往后了解你就不会讨厌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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