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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接下来的一路,都在快马加鞭的颠簸赶路中度过。迟木梨身上有伤,但是高度的精神紧绷下,除了刺痛外,也浑然未感觉到更多的不适。
一个是迟木梨自从穿越而来,大伤小伤不断,对疼痛的忍耐力增强;另一方面,根本没有时间在意疼不疼、困不困。这一路上,迟木梨与墨子怡同乘一辆马车,被使唤的够呛,端茶倒水的活儿都是小事,还得给人按摩捶腿当人肉靠垫,整一个卑微保姆在线求生。
刚走神一会儿,心窝子就挨了一脚,“继续,没吃饭?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墨子怡控制着力道,并没有将人踢疼,只是晃动了一下脚做提醒。
迟木梨双眼上翻,偷偷白了那边侧躺着的人一眼,手酸,真特么酸。同时心里叫苦不迭,和着穿越一趟,就是当保姆来了,保姆好歹还有工资,自己啥都没捞着就算,不是遇追杀就是被压榨,一点天理都没有,上哪里说理去。
“渴了。”
迟木梨看看双手,问那边人,“你确定我给你倒?”
美眸扫视过来,“倒是高看了你,连主人命令都听不懂,连条狗都做不好?”朱唇一启一合,吐出的话让人十分不喜,迟木梨在心里骂翻了天,蛇蝎美人,蛇蝎美人,长得越好看,心越坏。
“刚按了脚,还没洗手,我提前告诉你了。”迟木梨伸手往下掸掸衣袖,就要去碰茶壶。
“不许碰。”
迟木梨缩回双手,跟奶奶斗,恶心不死你。这会儿后悔了,应该倒完喝了再提醒,恶心死她。没地洗手,接下来,暂时应该不会指挥自己端茶倒水的伺候,可以歇歇了。
“把手伸出来。”
“要做什么?”
“伸到马车外去。”
迟木梨不知道这人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疑惑的将手伸向窗外,就见那边的人提起了茶壶。
“手脏了,洗洗就好,狗都比你机灵。”女子妩媚的面容,带着迷人的媚笑,说着就将壶嘴对准了伸在车窗外的手,“顺带高温消消毒,怎么样?主子贴心吗?”
迟木梨心头一震,立马缩回双手伸向背后,开什么玩笑,那还能有好?“那什么,一会儿歇息时,在河里洗洗就好,就不劳烦了。”
墨子怡并不想将人废了,也只是吓唬一下罢了,见人缩在另一边,放下了茶壶,好声好气道:“我还能吃了你,再退就掉下去了,过来。”
马车里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好赖话你全说了,再过去能过去到哪里去,迟木梨一边心里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不听,一边再往里靠近一些。
“听说太旻的女子,都能歌善舞,舞就罢了,唱两曲解解闷。”奔波路上,终究是无聊得紧,墨子怡倚下身侧躺着,本来想使唤人倒杯茶,看了看那人的手,还是选择自己倒了一杯。
“不会。”
“那你会什么?”
“吃饭、睡觉,算吗?”
墨子怡气笑了,“谁问你这个,我现在无聊得紧,你想个法子给我解闷。你若是想不出来,那就只能我来想了,不过你...”
迟木梨扼腕,陪玩玩不好要丢命,这什么道具都没有,有啥可玩的?有啥可玩的?这不是要了老命吗。
“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想好了吗?”那边催命的又来了,迟木梨眉头紧锁,烦不甚烦,前世是个宅女,生活轨迹就是个闭环圈,家-公司-家-公司,贼规律,也没有什么社交,真是什么娱乐也不会。好不容易逮着个休息日,搞搞卫生、睡睡觉、看看书、耍耍手机也就过去了,哪里有什么娱乐不是。
墨子怡看着那边眉头紧锁的样子,倒是开怀大笑了,见到讨厌的人吃瘪,这心里真是敞亮的爽。
迟木梨在一旁吐气,女人心海底针,坏女人的心更难揣测,笑了就行,让我先歇会儿。迟木梨身上的伤有些发炎,同时也因为炎症身体出现了发热的症状,这精神头一松下来,就有些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倒在了侧壁上。
墨子怡见人本来还好好的,眼见这说倒就倒的架势,一把将人提了过来,透过布料感受到温热的体温,知晓可能是伤口发炎了,从壁龛里掏出一个药瓶来,嘴里直嘟囔,“弱不禁风的女人最烦了。”
揭开女子后背的衣裳,给人涂抹上了药膏,又检查了手脚,将鞭子扫到的地方都上了药。女子身上布满了皮开肉绽的鞭痕,鞭痕中间透出条条血痕来。
墨子怡看着手底下的洁白肌肤,下意识地手指轻轻滑动,指甲不小心从伤口中间划过,带起了微微的颤动。墨子怡一笑,似乎觉得有点好玩,手指甲划过一道又一道伤口,每次划动,都能带起手下的身躯一阵阵震颤,越发觉得好玩,手指流连在鞭痕之间,将裂开的皮肉撕裂地更开,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手指,嘴角带着甜腻的笑。
“让你想法子给我解闷,你不想,我想的这个法子,好玩吗?看这高兴的震颤不止,你也喜欢是吗?”
迟木梨昏沉着脑袋,晕晕沉沉醒不过来,只感觉浑身皮肉,仿佛被钝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拉开,痛,痒,又痒又痛,就像无数的蚂蚁在咬脚底板一样,咬一口是痛,疼过后又是一阵酥麻,难受得很,又感觉被煮在热汤里,很热很热,想要叫出来,喉咙又烧又干,根本叫不出来。
迟木梨只觉着下油锅、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这是下了地狱吗?太难受了,给个痛快吧。迟木梨心里千万遍的喊叫,系统,给个痛快吧,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了,太特么难以忍受了。
墨子怡边划着伤口,边笑得顺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是心里舒坦,多久了?三年?五年?十年?多久没有这么放肆的笑了?这种感觉,真舒服啊。等玩够了,躺着的人也一动不动了。墨子怡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还有那惨白无血色的面容,笑声突然又戛然而止了。
“你让我丢脸的事,今后我不追究了。”看着那毫无血色的面庞,墨子怡心里有些不舒服,将手上沾染的鲜血抹在了毫无血色的唇瓣上,有了鲜血的点缀,女子的面容也好像有了些生气。
“我给你上药,今后,你要听话,我就不罚你了。”墨子怡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男子不屈的面容,僵硬躺着的身躯,脑海中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出现了些重叠,手有些发抖。“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你们怎么能都不听我的话呢。对,上药,我给你上药,上了药就好了。他死了就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谁陪我玩呢,哈哈哈哈哈。这么点伤,怎么死得了。”
官道上,一队人马快速地往前行进,从催马的速度上,可以看出一行人的着急程度。
唐执:“王爷,前方有空地,要不休整一下,不然马也会吃不消。”
景渊面上不动声色,但是从紧锁的眉头上,可以看出心里并不平静,不过也知道唐执说的在理,于是点头在前方停了下来。
唐执手里拿着干粮,也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不吃肯定不行,这种时候,保持体力至关重要。
薛绍:“若是北渊的人,也这么快马加鞭地赶路,我们要追上,恐怕很难。”
景渊:“这条路是去北渊最近的路,接下来,跑三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日夜兼程。”
唐执有些欲言又止,景渊看出来了,“可有何话想说?”
“回王爷,我在我爹的书房中,见过一副老地图,路线十分详细。据地图显示,去北渊还有一条更近的路,绕过新川有一条小道,好像是以前为了平乱时专门修的一条密道,可直达吉州。若此道为真,可以节省一半的路程,我们定能赶到前路将人截住。可是我当时也只是寥寥看过,所以不怎么确定。”
景渊回忆史上的几次大叛乱,川吉一带,先前确实有过叛乱,当时涉及人数众多,朝廷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息了祸端,道:“川吉叛乱,本王听兵法时也听说过。只是未说到有密道一事,时代太过久远,只记载了当时的兵阵,唐家世代带兵,地图应该是不会有误,这条密道想必定是存在的。”
薛绍:“我在书中也看到过相关的描述,好像有提到突然冒出了很多的士兵,里应外合下,剿灭了叛贼。”
景渊:“可还记得路线入口。”
“大致还记得。”
“好,廖长安。”
“属下在。”
“传令,原地再休息半个时辰,立即出发。”
“是,遵命。”
景渊、薛绍、唐执三人本想就地打坐休息,却发现心里如何都静不下来,心烦意乱也就作罢,三人齐刷刷抬头一看,发现三人中一个休息的都没有,又齐刷刷低下头去,拿过干粮很自觉地开始啃。等到休息时间结束,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往另一方而去,只留下了一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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