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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哥入狱
谁敢感叹历史?谁又不感叹历史?这是人人都必有的历史,历史埋没了多少悲哀,多少欢乐,又埋没了多少忠贞,多少虚假,谁能说得清呢?历史绝对是个大垃圾堆,什么好的,坏的都堆进去了,还将永远堆积下去。历史裹着清风,裹着尘埃,滚进了一九九五年。
这一年尚荷花的三表哥尚军已三十五岁了。他的帅气减掉近半,已经多少显出些许苍老,由于经常大量酗酒,脸上的酒糟鼻子红红的,给人讨厌的感觉。
尚军这些年来一直是独头蒜——没瓣(伴)。追本溯源他还是把心思放在表妹尚荷花那儿。尚荷花三岁时过继给尚家以后,她和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尚军就在一起长大,然后上学读书。尚军不同大表哥、二表哥,他对表妹的好感多多,曾经对表妹动手动脚过,被妈妈打的鼻口窜血。因此,尚荷花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回到了父母身边。那年尚军才十三岁。都说少儿天真无邪,尚军却过早的邪性。
再后来,十八年以后,尚荷花姑姑,尚军的妈妈死后的当年春节,尚荷花回去陪伴姑父过春节。尚军酒后险些将尚荷花占有了。虽然是公鸡下蛋马生角——痴心妄想,但,那小子也实在可恶。哪有亲表哥对表妹这样非礼的,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年以后,他还始终贼心不死,算计着表妹尚荷花。他盼的是饿狼窜进羊圈——想饱口福。
尚军为等表妹始终不娶,介绍人左一个右一个,介绍的无计其数,他总是唉声叹气,摇头、摆手说啥也不同意。他把介绍人所介绍的女人都跟尚荷花相比较,从没发现一个能和尚荷花相提并论的。尚军一直认为表妹完全是一个美的人,美的体。并挖掘出所有赞美的词汇,美好、美丽、美妙、美观、美貌、美艳、美不胜收和丰美、俊美、甜美、柔美、秀美、优美、十全十美……挖掘出来所有的词汇给她点赞,都无法形容她那鲜花般的艳丽。特别是她那种超凡脱俗的体形美,使他想起了世界上著名雕刻家罗丹,对女性体型美所做的那段热情洋溢、美妙绝伦的描述:啊!这个女人的肩膀多么令人心醉!你看这个女人!真的,她那亮丽的丰满的肌体是迷人的,如蓝天白云,日月星辰,高山流水,花草树木,流沙浪海,那样让人赏心悦目,真让人陶醉不已。不管怎么说,他都认为表妹尚荷花是世界上,是他心目中最美最美的人了。
你们看他是多么的无聊,研究表妹,如堕五里雾中,纯属神经病。让人觉得他是坟地里埋砒霜——阴毒的狠那。话又说回来,他可能是中了八辈子大邪了。
他一直等着表妹尚荷花,望穿双眼。假若老天给他保留了双眼,也算他是鼻孔里看天——有眼无珠。人家尚荷花怎么能嫁给表哥呢?那可丢死娘家人了,无论怎么等待都是枉费心机。尚军三十五岁那年冬天,知道表妹早已嫁人生子了。他恨得直跺脚,骂她有眼不识泰山,不够哥们儿。我白白等你半辈子了。尚军无可奈何花落去了。他只得娶了一位比他小五岁的山东姑娘为妻。山东姑娘中等的个头儿,长得结结实实满口纯山东味,性格直率,办事认真,为人热情,大方活泼,很受人喜欢,婚后第二年为尚军生了个白胖小子,儿子是老虎头上的王字——虎头虎脑的很可爱,很像他爸爸小时候的模样,因为他聪明过人,所以给他起名叫聪聪。山东姑娘生了儿子以后,无论是上班还是操持家务更加心盛,整天忙忙碌碌,不知疲倦。尚军却不然,工作不上进,整天吊儿郎当,这还不算,年纪轻轻地一天三顿酒,逢餐必喝,逢喝必醉。那真是坟地里躺个酒鬼——醉生梦死。因此,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社会上都有一定的坏影响,或者说是公鸡闹嗓子——名声不好。更主要的是,在家里对山东姑娘非打即骂,酒后经常扬言要离婚。离婚,离婚这两个字整天挂在嘴上。山东姑娘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事隔多年,他还一直惦记着表妹,不断地胡思乱想,企盼着有朝一日表妹离婚,能和自己结婚。所以他总是对表妹口水流到肚脐上——垂涎三尺。后来他不务正业,有业不就,有岗不上,有家不管,整天出没在歌舞厅、夜总汇,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无所不作,无所不为,曾被公安部门多次拘留罚款。放出后大言不惭地要求妻子拿钱还债。稍慢一点就拳脚相加,那真是叫花子打架动刀子——穷凶极恶了。
1984年,冬天的太阳既懒惰又无情,不到六七点钟太阳从不升起,即使升起来了,也是一脸的无情和冷漠。匆忙地越过天体,还不到午后几个时辰,就溜下西天。它把一片漆黑留给大地。月亮和太阳早就是死对头,不共戴天。但月亮有时同情世间,不想让世间整夜的黑暗,它把自己从太阳那里偷来的光泽赐给大地,给大地一片银白。在那个冰冷的深夜,尚军酒气熏天的踉踉跄跄地走进家门。几日不见,他好像瘦了很多,人也颓废了很多,她不知道他与多少女人,几度玉门关了呢。
“来、来、来,你他妈快点去给我打洗脚水去!”他半睁半闭着醉眼,没好声地叫喊。妻子慌忙将一盆水送到他脚下。“哎呀!这水这么凉你想冰死我呀?你想冰死我呀?靠你妈的,没安好心,没安好心!”他猛地一踢,满盆子水花四溅。妻子战战兢兢地捡起盆子。“你——你他妈把水都给我收起来,收起来!一滴都不能少,一点都不能少!”
“行了别吵了,你看看满地都是水,满地是水呀!”妻子劝慰道。
“什么他妈满地不满地的,你找茬是吧?”他恶狠狠地骂。
“我没——没找茬,我哪敢找什么茬?”妻子浑身哆嗦着说。
“我今天揍你个不找茬,叫你满地去找牙!”
妻子一脸惶恐,哆嗦的更加厉害,尚军两只红眼,虎目圆瞪,做得比说得还恶,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啪啪地朝她脸上左右开弓,他还觉得不解气,把手攥成拳头狂击她的面部……他醉声醉气地骂着:“你他妈——像个河马似的,谁——谁喜欢你,谁喜欢你。靠你妈的,你快变成恐——恐龙了!”哐哐一拳接着一拳向她砸去。
她的鼻口窜血,倒在血泊中,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尚军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他心里叨咕着:活该,活该,你死不死咋的,你他妈的是放炮仗(爆竹)崩瞎眼——自作自受,谁让你嫁我了?自己找的!尚军无所不用其极地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是旱地的葱、过道的风、财主的心、蝎子的尾巴——又辣又黑又毒又刺人。也可以说是猴儿戴帽子——衣冠禽兽。他栽歪在沙发上鼾声如雷。
妻子苏醒过后报了110,民警录制了现场,询问了笔录。
“起来,起来,快起来!”民警不耐烦地叫着,尚军哼哼唧唧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对妻子施暴?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把她打成这样了,还说不知道?这是犯罪你知道吗?家庭暴力,家庭暴力!”
“哼,哼,你们管得着吗?管得着吗?打自己老婆——打自己老婆叫什么犯罪不犯罪的,什么暴力不暴力的?”他态度生硬地喊叫。他明明知道是自己触犯了法律,但还是辣子鸡煮锅里——身子烂了嘴还硬。他这半辈子就是这样,就是能装就是不服理。这才叫打破脑袋不喊痛——充硬汉子。尚军被警方拘留三天,经过教育后放回来了,他觉得一肚子委屈,也觉得自己床底下鞠躬——抬不起头来。离婚,一百个离婚,一千个离婚……他一进家门就开始嚷嚷。“离就离!”妻子这位山东姑娘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对于丈夫这样无恶不做的人,她是赶龙王下海——巴不得离开他。她这回已经是口吞秤砣——铁了心。
尚军接到离婚判决书以后,有点欣喜若狂,他早就盼着这一天呢。终于可以行路人换草鞋——弃旧图新了。哈哈哈,不久的将来有机会和表妹尚荷花……尚军这可是一刀纸糊在脸上——多厚的脸皮呀?唉,可真是麻雀变凤凰——想得倒美。
尚军成了案板上的擀面杖——光棍一条后,无家可归,只得领着十二岁的儿子聪聪回到爸爸的身边。他这算是脖子上围裹脚布——臭了一圈,又回来了。尚军按理说已无面目见江东父老了,回来后理应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他却不然,继续不务正业,不走正道,邪心不改。见到苍蝇都想扯着腿看看是公是母——贪得无厌。
生姜改不了辣味,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尚军回到家乡后不到半月就和舞厅小姐扯到一起,非法同居数月后分手。儿子聪聪有点像他父亲,这小子有点毒辣,在同学中称王称霸,学校三天两头就找家长索赔公物或是同学被伤害的医药费啥的。学习成绩那是没说的,考试次次全班倒数第一。白瞎父母为他起的名字聪聪了。单亲家庭的子女也不都是这样难以管教,聪聪可是实在让人挠头。上初二那年,他已经十六岁了。父亲尚军不知为什么,是他良心上受到了什么谴责,还是他学好了?还是怎么了?发了善心。开着一台破旧的轿车来回接送儿子聪聪放学上学。儿子满心欢喜,感谢父爱的表情溢于言表。尚军跟儿子也是油腔滑调的,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子今后听爸爸的话,好好学习,别惹是生非,爸爸天天接送你。你他妈的记住啊。”
“啊,谢谢爸,谢谢爸爸,”聪聪做了个鬼脸。
一天,坐在车里的儿子突然高喊:“爸爸:她叫美娇是我同学,她学习可好啦,爸爸点点头,车一闪而过了。
一个美丽天真的女孩叫美娇,她既是儿子聪聪的同学,又是他们的邻居。美娇和聪聪同龄,比聪聪大八个月,特别是她发育的较早,一米六的身材,玲珑有致,双瞳清灵,脸庞秀气,五官精致,肤白似雪,她的背影都生动迷人。按照她的年龄,她的肩和臀就算很宽很圆的了。她的腰肢显得如同蜂蚁的腰肢一样细。两条粗粗的大辫子,在她身后舞动,她活像一只飞舞的蝴蝶,在万花丛中跳动。美娇在学校里也是美得拔尖,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一声声地叫她校花、校花的!尚军越端详越觉得她绝对像表妹,像小时候的尚荷花。尤其是她那俊脸,她那粗黑的大辫子,不亚于表妹的当年,尚军这样想着:表妹尚荷花是顶尖的美人儿,这个小姑娘也是花中仙子无可挑剔的……尚军想入非非,他开始做梦娶新娘——又想美事儿了!
美娇每天在上学路上放学的路上都欢天喜地哼着流行歌曲。
“爸爸——爸爸:她是咱们的邻居,又是我的同学,让她坐咱们的车吧,反正也不多费多少汽油。”聪聪指着前方美丽的少女美娇。难道聪聪对美娇也有了好感?尚军眼中的□□往外直喷,他眼睛发亮,好像饿狼寻找到猎物,他压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早都认识她了。”说着车嘎的一声停在了美娇的身后,美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刹车声吓得一机灵,脸涨得通红通红的,猛一转身,一眼看见了车里的聪聪父子都在笑,她的嘴角也漾出了美丽的笑容。望见那笑容尚军一阵惊喜,笑嘻嘻地招手,“娇娇来上车,上车吧,叔叔送你们一起上学。”美娇一双美眸眨着,看了看尚军父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疑问,她慢慢地叫了一声,“聪聪”。聪聪也一再招手,美娇上车咱们一起走。美娇犹豫地迈进了车门,跟聪聪对视一笑。
“我爸爸妈妈早就告诉我了,不要和陌生人接触。”她认真地说。
“这孩子说哪去了?咱们不算陌生人,咱们是邻居,你们是同学,应该是熟人了。今后呀,我来回一起接送你们上学放学。”尚军眼里透着几分□□。年少的娇娇怎能看得出他的歹意,“叔叔那多不好意思呀。”她幼稚地说。
“没什么,没什么,回去跟你爸妈说,以后我就来回捎着你。反正是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美娇当时没说出个子午卯酉。下车后,他们俩乐颠颠的跑进了校门。
尚军满脸堆笑地和两个孩子招手。他,是不是狼对羊笑——居心不良就很难说了。后来的日子上学放学,尚军都一起拉着儿子聪聪和美娇。天长日久美娇的父母觉得过意不去,在饭店摆了一桌,请尚军和他的大公子聪聪一起共进晚餐。
“大哥,你心肠太好了,来回接送我女儿,我的心踏实多了,不用担心她路上出什么事儿了,谢谢了,敬您一杯。”美娇的爸爸诚恳地敬酒。
“甭客气,甭客气,都是一样的孩子,我就有这么一台破车,孩子就个方便,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告诉你,有我儿子坐的就有你姑娘坐的。你的姑娘就跟我的姑娘一样,以后——我认你姑娘为干姑娘,你看那不更近一层了吗?”哈哈哈,两家团体大笑。
从那之后,两家人互敬互助走动频繁。逢年过节更不用说,互相请客自然少不了,给孩子互赠红包也成了家常便饭。你给我个初一,我还你个十五——不差啥样。最后发展得两家人是:一副碗筷两人用——不分彼此,比亲属还亲属,两个孩子自然亲善。
直钩钩不了鱼,这个道理尚军明白。他车里的各种小吃不断,大多数是纯粹为美娇所备,每天他都塞进美娇书包里几样新鲜货。“吃吧,吃吧,这是干爹给你买的。”尚军看着美娇开心地吃着这个吃着那个,他窃窃自喜。
寒暑假开学的新书包一期一换,还有什么学习用品用具都由尚军准备齐全,美娇无限感激。“老爸你真好,老爸你真好!”美娇撒娇使性地拍打着他的前胸,尚军觉得心里很爽,他无限地陶醉了。他用手在她的俊脸上捏了一下。尚军心里热辣辣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有种说不出的躁动。他觉得这回离他的“好事”不远了。三枪打出七十二环——八九不离十了,因为他是长线放风筝——下过大功夫的。
尚军的美梦已做了好久,他有点迫不及待了,真是半夜起来烧开水——渴极了。要想火不灭,需要常添柴。尚军精通此道。他继续给美娇不是买衣服就是买吃的。还有那些吃蜂蜜说好话——甜言蜜语。其实他那一套都是当面诵善佛,背后念死咒——阳奉阴违。可是美娇她哪晓得。尚军虽然已年近五旬,但他总是八十岁老头牵猴子——玩心不退,或者说是邪心不减。
2008年初春的一天,尚军的儿子聪聪感冒发烧没去上学,请假在家。“爸爸,今天晚上放学你还去接美娇吗?”儿子聪聪关切地问。
“去的,去的,当然去的。”尚军认真的说。
“那、那、那我也跟你去。”儿子请求道。
“不行,你感冒发烧,必须好好地给我在家休息,哪也不行走!”他带着命令的口吻,聪聪只得乖乖的服从。一番准备之后,尚军美滋滋地开着那台破车朝美娇的学校进发了。
“美娇,美娇!快上车,干爸接你来了。”
“哎,哎,谢谢老爸。”美娇又蹦又跳地上了车。
“老爸,老爸,你走的路线不对呀!不对呀!”
“对、对,美娇,今天老爸有闲心,带你出去春游,好不?”
“春游,为什么不带上聪聪呢?”她脸红到脖子,有些疑惑。
“聪聪啊,他不是感冒了吗,在家休息呢。”
“那,那,那我也不去,不去了!”
轿车朝着郊外疾驶,眼见日渐西斜,四周的风景被染成霞红,显得壮丽夺目。尚军的双眸不时地瞄向美娇,那简直是一种艺术的欣赏;她体态风骚,血肉丰满,风流潇洒。胸前那抹□□若隐若现,甚是引人注目。尚军心里不断思忖着眼前这个小美女不是表妹尚荷花剩似尚荷花,荷花呀,荷花,我苦苦的追求你这么多年始终得不到你,这回我终于找到替身啦!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暗潮,似乎是火花,似乎是□□,这火越烧越旺,烧得他下身蠢蠢欲动。
“老爸,我不去春游了,不去了,真的不去了!咱们回去吧。”美娇声音里含着撒娇。
“不去不行!必须的……”
美娇冷傲地抬头,淡淡地与他对视。尚军一声嗤笑,眸中暗光浮现。
尚军必然是天安门上的麻雀——见过大世面的人。他马上嘻嘻哈哈的说:“美娇,老爸对你好不好?老爸讲究不……”
美娇望一眼他,“好是好,也讲究,但今天我要回家。”美娇不悦。
“好的,好的,一会儿咱就回家。一会儿咱就回家。”
“来,女儿,渴了,把这瓶果汁喝了,老爸‘特意’给你准备的。”
又饥又渴的美娇,手捧果汁咚咚的往下就啁。尚军心中暗喜,这会儿他是小偷做梦娶媳妇——贼高兴。他将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荒郊野外。壁虎捕食——出其不意地用力将美娇揽在怀里,嘴唇疯狂地在她耳际和脖子上狂吻。好像隔了半个世纪才见到了最亲密的爱人一般。美娇挣扎着,但显得毫无作用,尚军两只手像钢圈一样合拢着,根本挣不开。
尚军□□上窜,他光腚系围裙——展前不顾后了。曾经千百次地想象与她“幽会”的时候是拥抱、是接吻抑或是……他想象不出,他盼着这一刻已经几个月了。
美娇一直光着身子,后来她多少苏醒了几分,但还是吃了砒霜的老母鸡——抬不起头来。她心里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被她干爸糟蹋了。
晚上七点半。
尚军家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尚军、尚军!”
门突然开了,“阿姨——阿姨,屋里请。”聪聪礼貌地招呼着。
“不——不,你看见我家美娇了吗?看见了吗?”美娇妈急切地问。聪聪一愣神,脸突然红到脖子,“美娇没回家吗?没回去吗?我爸去接她啦,真的。”
“没有啊,没有啊,真的没有。”美娇妈的神经放松了几分。“干爸去接啦,那就不会有啥事儿了,唉哟,吓死我了。你爸单独去接的?”
“对呀,对呀,我今天没上学,我要去接,我爸不让。”
“你爸不让?”美娇妈的心又悬了起来。她一脸惊愕,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心慌意乱。觉得鼻子上安□□——祸在眼前了,她有种不祥的预兆。
尚军帮助美娇穿好了衣服,只见车座垫子上一滩鲜血,他随手将垫子扔出车外。美娇缓缓地睁开那双红肿的眼睛,接着再次流出了滚烫的泪,她双眼喷出浓烈的怒火。大声喊道:“你是个畜牲——你是个畜牲,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呜——呜——呜。”
“美娇,美娇,不要哭,干爹这是对你好,让你早点‘体验体验生活’,这是‘好事儿’、是‘好事儿啊’,女人早晚都得有这么一回。这是人世间‘最好最好的事儿啦’,头一次你觉得委屈,以后你就知道这事儿的滋味了,你以后还会想得到第二次、第三次、第五次……”尚军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尚军将美娇抱得紧紧地,美娇大哭大闹,破口大骂尚军“不是人,是王八蛋,是混蛋……”她企图挠破他的脸,挠破他的手,但是,都没得把,被他一次一次无情地挡驾了。尚军一脸阴云,“我告诉你这事儿回去不准你当任何人说,更不准跟父母讲,也不能报警。你若是跟别人说,若是报警,你就可耻透了。你还怎么活,怎么见人,你一生都抬不起头。如果你不听话,我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了你们全家。反正你得记住,若是捅出去,我就杀——”他凶恶残暴地比划着。他已经张飞讨债——气势汹汹了。
美娇用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蔑视着他。她呲牙咧嘴,觉得下身剧烈的疼痛。夜色朦胧,尚军开着破车缓缓地朝市区走着。他突然转变了态度,“美娇、美娇,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我这还有二百五十元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补养补养身子。”
“谁稀罕你的臭钱?”哗的一声将他那茅坑里捡钢板——臭钱扔到车外。
“哎哎——哎哎,这不白瞎了吗?白瞎了!”一脚刹车,他跑出去老远老远去找钱,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哪里去找?他连滚带爬地在地上反反复复地乱摸,结果是沙地里播种——一无所获。找不到,决不罢休,钱是他的命根子,从来他都是这样。他一直反反复复地找——那才叫癞蛤蟆剥了皮——心不死呢。
聪明的美娇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他教她开车的程序,她挂上档,猛的一加油,车蹿出去老远,她驾手驾脚地顺着原道歪歪邪邪向前疾驶而去。
“美娇——美娇——美,”他一边追一边喊。车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尚军傻眼了。现在换个飞毛腿也难以追上那车啦。他懊悔当初不该教她开车。“哎呀,哎呀。我这是,这是——”他捶胸顿足,歪歪斜斜的瘫在地上。他深知放虎归山——必有后患。于是,他瞪着眼睛咬牙——怀恨在心。“美娇,我要是逮住你,一定要你命!我就杀了你!”他咬牙切齿骂不绝声。美娇带着愤怒,带着悲伤摆弄着方向盘。尚军没吸取猫教老虎学艺——留一手的经验。他是行军遇到伏兵——出师不利。这回恐怕是狗咬包子——露馅了。于是他西瓜皮打掌——溜了,他躲进了一片大森林里,不敢吭一声,还觉得油条泡汤——浑身软。
美娇的父母在深夜十点还没发现女儿的下落,他们心急如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他们是扒了墙的庙——慌了神了。这孩子一定是半路上碰见劫道的——凶多吉少。正在他们打转转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尚军的轿车。父母急切地直奔轿车跑去,美娇,美娇!突然美娇从车里晃晃荡荡的走过来,父母心里亮堂了,一齐扑上前去,“美娇、美娇!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们啦,急死我们啦!”他们上前拉着女儿的手。这才是半夜里做恶梦——虚惊一场。父母有了一丝的安心。可是美娇却哇的一声大哭,“妈妈——妈妈,他——他……”只见女儿有口难言,一时不好说出。妈妈摸着女儿的头,“娇娇别怕,有话直管和妈妈讲,讲吧孩子,孩子。”妈妈的声音也有几分的颤抖。美娇哭述:“是他,是尚军奸污了我……”
“啊,啊?”妈妈如五雷轰顶,踉跄的后退两步。当即昏厥在地。
爸爸丢下女儿,急忙地:“孩她妈!孩她妈!你快醒醒——快醒醒!”爸爸焦急的呼唤着。爸爸眼睛里喷火,满脸怒气。美娇不顾下身烈痛,弯腰搀扶妈妈,只见她脚底下血迹斑斑。半个时辰妈妈总算醒过来了。后来等她北冰洋的夜晚——冷静了。又听着美娇半吞半咽的,断断续续的……那才是哑巴见到妈——有苦难诉。美娇爸气得暴跳如雷,他屁股底下安弹簧——一蹦老高。骂尚军是害亲人挖祖坟——无恶不作。他觉得尚军是踏着脖子敲脑壳——欺人太甚。原来是五尺的浑水潭——看不透他。拿他当人是哈巴狗坐轿——抬举畜生了。他决定报警制裁他,爸爸操起电话气喘如牛。
“慢——慢点,让我考虑考虑;”美娇妈犹豫了,她面带难色,她怕扩大影响面,今后对女儿不利。否则,不制裁尚军怨气难出。她是婆媳吵架儿子劝——左右为难。
“不用考虑,不用考虑了,绝不能便宜这个王八蛋,对他仁慈就是我们的犯罪!”美娇爸牛吃笋子——胸有成竹地说。
尚军躲进森林深处,初春的夜晚凉意袭人,再加上他心里更凉,他哆嗦成个蛋。他怕美娇告诉父母,他怕美娇报案,他怕……他是兔子见鹰——毛了。他想到了跑,往哪跑呢?身无分文怎么生存呢?怎么生存呢?全身只有那二百五十元钱,还被美娇扬到路上。他又一次企图摸黑去找那钱,他有那心,又没那胆。转念一想不跑了,不跑了!如果是美娇包括美娇家人怕可耻,不吱声、不报案不就万无一失了吗?跑什么跑,还用得着跑吗?自问自答,他掩耳盗铃。又转念一想,唉,跑不跑,都是船头上跑马——走投无路了,只有自己撑着再说吧。回去后老鹰捕食——见机(鸡)行事吧。
尚军心里发虚,不敢在上半夜回家,恐怕露了马脚。他又不敢一直躲在原处,他在森林里东拐、西拐、南拐、北拐,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冲起一只野兔,吓得他毛骨悚然,他以为是警察来抓他来了。这才是当一天土匪——怕一辈子兵呢。心里有鬼才怕正义。
尚军仗着胆儿乘着天黑风高,后半夜潜回家门。他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
“不要动,不要动,我们是警察!把手举起来,举起来!”乌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你——你——你们抓我干啥?干啥??”
“干啥你自己清楚,今天下午你干什么坏事儿了?”
“没——没——没干坏事儿,没干坏事呀!”
“人家美娇供述得一清二楚,你还嘴硬,你他妈上坟烧报纸——骗鬼呢?你的座垫套扔到哪去了?走,跟我们去找!”咔嚓一声手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尚军这会儿是泥娃娃掉进水塘里——瘫软了,他两眼更加没神。警车鸣着警笛,风驰电掣般的朝事发地驶去。
警察拎起带血的座垫套,气愤地向他脸上抽去。“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认识不?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又狠狠地抽了两下。“我叫你……”警察随即又在路边找到了被美娇扬掉的二百五十元钱。他们暗笑:“真他妈的二百五,犯罪都凑个傻子数!这证据也太充分了,太可笑了。”尚军胆战心惊,他已经是泥人的脸——面如土色了。他深知这回是丫环当媒人——自身难保了。法院开庭那天,被告尚军和原告代理人对簿公堂。被告和原告代理人在陈述中各执一词,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是非难断。法官威严地坐在台上,他们铮铮铁骨、浩然正气。一拍惊堂木,“尚军,你不要胡搅蛮缠了!我们有充分的人证和物证,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
尚军脸色沮丧,表情难堪。但,谁又知道他是大姑娘上轿——脸上哭心里笑呢。他乐的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占了那个小姑娘的大便宜。她长得跟表妹尚荷花年少时没什么两样。就拿她当一把表妹吧,我几年的期盼没有白费,终于得到“她”啦!他长长地长长地出了一口粗气,心里不断地笑,得意的是望乡台上看牡丹——做鬼也风流。
法官宣布休庭。尚军在那里眨眼流泪。不管他流多少泪,就是泪水流成河,也是木壳脑袋流泪——假仁假义,对自己的罪孽不一定有什么悔改之意。
尚军的爸爸也是尚荷花的姑父某军分区的司令员,知道儿子罪孽深重,他四处活动,不惜重金托关系走后门,企图减轻罪责。但是层层法官都深知尚军的罪恶是不可饶恕的,他到处碰壁,无论豁出多少重金,无论是找到谁都是熊瞎子拜年——不敢受这个礼,最后只得悻悻而归。
美娇的身心受到了极度摧残,她辍学了。
2008年7月7日,法庭宣判:“尚军犯□□幼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四年。”他这回是孙猴子回花果山——一个跟斗栽到家了。假若他幡然悔悟的话,也是牢门上的匾——后悔迟了。在场的旁听众人,拍手称快,都说:法官办案是包公铡驸马——刚正不阿。公平、公正、公道。痛斥尚军做的丑事儿是神台上的狗粪——神憎鬼厌。他是玩火自焚,自掘坟墓。可惜尚军是老鼠钻进染缸里——贪色不怕死。这个色鬼将永远是裹脚布放风筝——臭名远扬了,他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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