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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
燕禾把歌曲重新编好曲。
然后把打印后的曲谱给其他几人传阅。
环视一圈队友们，燕禾正色说：“有问题的地方一定告诉我，我去改。”
很少见到燕禾这么认真的样子，其他人不由得更上了心。
“没问题诶，这样改高音会更好处理些。”
“我看不懂谱，但是边唱边跳，这一块肯定比较难。”
“在练歌房试一遍呗，看看效果。”
队友们左一言右一语道。
于是一群人乌泱泱地跑去练歌房，出来后看着燕禾的眼神都不对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路悠然死活要把燕禾拉到自己的队伍里，先见之明！高，实在是高！
最让人感动的是，燕禾并不抢风头，把部分特别高的高音改成适合他们唱的调，不然整首歌她们能唱的就没几句。除非是提前录歌，然后半开麦。
只是这样的水分就大了，不仅粉丝和观众也不乐意，谁愿意花钱来听音响外放？而她们有了燕禾这个大杀器，再难唱的都有燕禾垫着，根本用不着加一个专门垫音。
剩下两三天，路悠然这个队长每天早晨准时带队友们练舞，晚上才从练舞室回来休息。虽然很辛苦，但是队友们都咬牙坚持，争取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舞台。只有燕禾要了一叠白纸和铅笔，一有空就钻练歌房。
一般公共区域都设有摄像头，但是镜头是有限的，比起在练歌房拿着铅笔写写画画，镜头更偏爱练舞室里挥洒汗水的蹦蹦跳跳。
周末还没有迎来公演，先迎来节目第一次播出。
这天晚上八点，节目组特地召集所有人去活动室，然后在大屏上播放第一集。
除了已经离开的几个人，剩下的七十多号人或坐或蹲在活动室，燕禾和路悠然用剩余的积分兑换了瓜子和花生，分给了组里的队友们。
节目刚开始就飘来几条实时弹幕。
【西瓜啵啵：终于开播了，期待节目好久了～】
【西柚多多：我家小米参加了这档节目唉，决定转型当偶像吗！】
【草莓麻薯：我家小禾也参加了，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总之玩的开心就好！】
【西瓜脆脆：那个从不露脸的音乐区博主？】
……
燕禾边嗑瓜子边看着几条熟悉的弹幕飘过。
可能他们也想不到，被谈论的正主们就在节目里看节目。
考虑到播出时长，77个人不可能每个人都剪进去，前面主要播得“A”的学员的自我介绍和才艺表演，前半段都没有燕禾和路悠然的身影，燕禾边嗑瓜子边听路悠然的点评。
“这个跳得好看，服装造型上大分。”
“这个唱得还行吧！但是长得挺甜的，声音也甜，小甜妹一枚。”
……
终于等到路悠然自己的演出，她看到一条“大师姐，不好啦！导师又朝我们发火了，快回来救救师弟们吧！”的显眼弹幕飘过。
路悠然被瓜子呛到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芋泥波波：路悠然是我们学校生物科学专业的保博的大师姐！卷王中的卷王，恭迎卷王！】
【西瓜脆脆：看样子大师姐和小禾认识诶，看样子还是小禾的粉丝，感觉好奇妙，次元壁破了。】
【乌龙可可：路悠然怎么可能是燕禾的粉丝，还是颜粉，难道大师姐学太多眼睛瞎了？】
【西瓜啵啵：大师姐看小禾的眼神真的好宠，只有真粉丝才有这种眼神吧！我因你而来这种话，怎么想都很有奸情～】
【芋泥波波：我去我去！大师姐跳舞这么魅！额滴亲娘啊，她才学了一个月啊！难道她真的是天才？】
【芋泥麻薯：大师姐，天才！】
【芋泥蛋糕：大师姐，天才！】
……
活动室里，众人看路悠然的眼神多了一份敬意，硬是把路悠然看得不好意思再嗑瓜子，转而嗑花生。
路悠然的“4A”是镜头里与镜头外公认的。
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是燕禾。
出乎意料，弹幕对于燕禾的外貌很少评头论足。也许是在一众美得千奇百艳的美女中，一个长得不那么美，“普通人”才更独特吧。
第一眼看到燕禾的脸，会被燕禾的眼睛吸引，那双总是耷拉着眼皮，总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聊到有趣的事情才会掀起眼皮，黑色的眼珠有一种沉静而漠然的力量。
脸色的唯一的一抹亮色是嘴巴。当然最妙的是它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人鱼…不，是海妖。
【草莓麻薯：我的天，你们试试戴耳机听这一段自我介绍，低笑的时候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西瓜椰椰：最绝的难道不是这一场现场脱口秀吗？谁会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脱口秀啊！《全脱》是不是忘记邀请人了？】
【西瓜椰椰：噢耶！女神和我想的一样！】
【布丁团团：哈哈哈哈提前开始抢人，话说你们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等放到燕禾表演的时候，之前滚滚的弹幕都少了很多。
【草莓酪酪：感觉整个人都收到了洗礼，这么多年积德行善，这是我应得的。】
【西瓜椰椰：不是，这就完啦？！我要听完整的！！】
【芝士奶盖：不愧是D站的音乐区顶流，声音条件太好了。词曲还都是原创，老天爷追着赏饭吃，但是能不能唱完啊啊啊啊！憋的太难受了！】
【草莓酪酪：完整版在花絮里！已经在期待小禾的第一张专辑了！】
【乌龙可可：不喜欢跳舞emmm这种借口也有人信吗，哪有只唱歌不跳舞的偶像，怪不得只是个双A双B。】
【乌龙可可：下一期就是队长选人和选歌，不会跳舞长得普通的队友真的会有人要吗？拖后腿的吧。】
……
第一期的节目只放到各人的自我介绍和才艺表演环节就结束了，节目预告是组队，选歌，共同生活以及第一次公演。
七十多个学员不是每个人都有镜头，显然镜头给到哪个，观众的注意力就集中哪个，被讨论的越多越有话题度。看起来每一集近两个小时，但分配到每个人的一分一秒都十分可贵。
观众在平台看完节目，可以对学员们进行“献花”，每人每天可以送一朵小红花，根据小红花的排名可以分给学员相应积分。
积分可以兑换每天的食物，可以选择心仪的歌，还可以选择舞台服装。
因此，学员们格外重视起第一场的公演舞台。
唯有燕禾，依旧心系练歌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块夹板，走哪里都把纸笔带着。
终于来到公演的前一天彩排。
她们小队的服装是纯白色曳地长裙，仿古希腊的样式，更显得纯净又不失力量的美感。唯一没穿长裙的是燕禾，她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骑士服，由于个头高，长相偏中性，这一身在她身上毫不违和，反而显得英姿飒爽。
不时有人的目光在他们一组打转。
打起来，打起来。
其他组的C位都是队长，只有路悠然这组不一样。穿着衣服上突出了燕禾，可以想见舞台上最明显的就是她，其他队友们怎么会满意！
但是路悠然这组没有异样，让准备看热闹的人有点失望。
有个穿着花朵短裙，化着甜美可爱的妆的小姑娘戳了戳燕禾，问：“喂，你的衣服为什么和她们都不一样？”
燕禾看了这个小花仙一眼，按照她的理解说：“她们跳舞，我不跳舞。”
“你动都不动一下吗？”小花仙瞪大眼睛。
燕禾点头。
小花仙难以置信地张着嘴，“起码也要动动意思一下。”
不然也太懒了！
“是吗？”燕禾稍作思考，“我会考虑的。”
小花仙特地留意燕禾一组的表演，发现燕禾真的像根电线杆杵在台上，虽然这根电线杆很英气勃发，会唱很好听很好听的歌，但是也太怠惰了！
回去燕禾就和路悠然及队友们商量她在舞台的走位问题。又借用舞台排练了几遍，最后定下了正式演出的内容。
燕禾晚上睡了一个好觉。而很多人这个晚上彻夜不眠。幸好舞台妆都比较浓，能遮住这些学员们的黑眼圈。一些人从未正式上过舞台，在几百名现场观众面前表演，有些怯场也是正常现象。
燕禾所在的一组是第三组上台。她旁边的小姑娘一直在抖，手在抖，腿在抖，全身都像触电了似的抖。
路悠然作为队长，问她怎么了。
小姑娘一开口，牙关都在颤，发出的声音差点把她自己吓到，声音飘忽说：“我…有点紧张。”
这种时候，一个人的紧张会传染成一群人的紧张。
路悠然双手用力压住小姑娘的双肩，先让小姑娘平静下来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小姑娘抽抽鼻子说：“大师姐，我怕给你丢脸。我一站在台上，小腿肚子就一直抖。我真的害怕出错出洋相。”
路悠然宽慰道：“你把你平时在练舞室的劲头拿出来就行，谁第一次上台不害怕呢，出错也是正常现象。”
小姑娘反问：“大师姐，你害怕吗？”
“害怕，”路悠然说，“但是我会把害怕转化为动力，不如期待台上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小姑娘噗嗤一笑，又转头问：“小禾姐姐，你害怕吗？”
“别怕，”燕禾摇头说，“我就是那个意外。”
几人说话的功夫，很快轮到她们上台。
灯光蓦得一黑，四周万籁俱寂，能听到自己越发明显的心跳声。在这样安静的时刻，燕禾缓缓举起话筒，唱出了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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