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

作者:青山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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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刻着漩涡族徽的房间略微昏暗,只有几束光透过窗棂。听完近侍族人神神秘秘的禀报,义彦停下擦刀的手,不禁有些诧异:
      “竟有这事?柱间这思维,果然与众不同啊!他将刀收入鞘中放在一边,又问:
      “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那天送走宇智波大人后,火影就请了日向,猿飞,志村,旗木等几位大人开会,提起了此事。”近侍压低了声音,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火影打算等宇智波大人将尾兽抓回来之后全部分给其他四国。族长大人,您看这是不是太……”
      义彦敛起眼色想了想却忽然勾起嘴角,他嗤道:“太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
      “那可是尾兽啊!就这样给别国…?”近侍一脸茫然,不知道他说的“好”是指什么。
      “和我们又没关系。涡之国地方小,可用之才不多,留了尾兽反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还不如卖个人情给木叶。”义彦起身将刀插在腰间,沉着目光道:
      “宇智波斑想留着尾兽让木叶永远保持绝对的力量,震慑四方。可柱间想的却是平衡诸国战力,靠着平等建交来避免战争。两人的思路从根本上就是冲突的,如此怎会不生矛盾和嫌隙。”
      “可您刚刚说的,与众不同…难道,其他人也认为火影大人的想法不妥吗…”
      说完近侍又感觉自己问的是废话。就连他都觉得将尾兽这种危险武器分出去是迷惑行为,其他人有同样的想法太正常了。
      “谁不想自己天下无敌万人敬畏,柱间这种圣人恐怕百八十年也找不出第二个。”义彦显然也有同感,随即又扬起嘴角道:
      “不过,其他人即使明白这个道理也依然会听从他。不为别的,就为他是火影,是他们信任依赖的领袖。可遇上宇智波斑这种性格孤傲,在实力上又几乎能与柱间平起平坐的人,自然就不会给他什么面子了。我们就且等着看好戏吧。”
      “我记得我们给到的情报中,一尾已经归风之国所有,九尾至今下落不明…如此应该还剩7只尾兽。火影这是打算怎么分给4个国家啊?”近侍的脑子还是懵的,果然他只是个凡人,理解不了火影的神仙思维。
      而义彦却像是早已料到一般:“7只?我得到的消息,那7尾早在数年前就被一个叫泷隐的小忍村给收了。我的情报只说了地址,可没有标注七尾的所属。”
      近侍大惊:“这?!那宇智波大人去了岂不是…?”
      “掠夺他村所有。没关系,大不了打一架,以他的实力揍别人一个村都不是问题。”义彦说罢笑了笑,“只怕那时泷隐和木叶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好感了。谁会对一个做事冲动,破坏两村和谐的人有好感呢。”
      近侍看着义彦似是成竹在胸,也附和着点了点头。可随即他又想了想,有些担忧道:
      “虽说打压宇智波是必须要做的,只是族长大人……老族长似乎不太同意您的方式,您和公家那边的往来,他老人家可都是盯着的…”
      “伯父上了年纪,总会有糊涂的时候。”义彦眼色一沉,压低嗓音道:“事到如今,他也该放下手中的事,好好养老了。”

      夏日的天气总是闷热又沉重。
      宇智波故地的旧神社,明月透过烟雾缭绕,纤细的手指轻抚着灵台上那块沉寂又冰凉的牌位。
      光影交错间,她沉默了良久忽而轻声道:“你会不会怪我…”
      熟悉的名字如同一道无法磨灭的烙痕,深深地印在她心中最柔软的深处。
      时隔近三年,明月还是没能从失去所爱的痛苦中走出。清依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安慰。
      两封盟书就能平息战火,治疗伤痛却要耗尽一生。
      其实哪有什么天下太平。不过是胜利者写给历史的赞歌,可脚下踩着的,又是多少人的生死相隔,悲欢离合。
      神社外,姚华抱着不到三个月大的长空站在鸟居下的石阶上。
      小小的婴孩玉雪可爱,夏日阳光跃动在枝叶间,偶尔几缕洒在他白皙柔嫩的脸上。姚华微扬嘴角轻轻地哄着,往日冷艳若冰的脸庞此时也多了几分女子的温柔,从旁望去倒是一片宁和静好。
      火核双手揣刀抱胸,靠在鸟居的柱子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半晌忽然道:“还真是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扉间大人的长相很出众啊。”姚华一边哄着长空一边走上前来,笑道:“你看他多可爱,要不你也抱抱?”
      “?!我…我算了吧!”火核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这和抱扉间有什么区别…”
      他说完微微一怔,随即沉下眼色看向身后的神社。
      “你是在难过?”见他许久不做声,姚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拜祭完你父亲和兄长,从神社出来你就没怎么说话。”
      “没有的事,都这么久了。”火核收回视线笑了笑,又沉声道:“只是看着明月现在的样子,忽然想起泉奈,觉得他死得很不值。”
      姚华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怀里的孩子,和某人如出一辙的模样,实在很难将他与宇智波这个姓氏联系在一起。
      她默然道:“我知道,不仅是宇智波…很多人都难以接受。所以扉间大人才一直不想让明月和长空见旁人。”
      若在战争时期,千手和宇智波的结合在旁人眼里就是逆天而行。不知是出于宿敌不婚的世俗观念,还是出于对强大血继的畏惧和忌惮。
      “老爷子那天的话没错,”火核沉默了一会,忽然抬眼问:“那个人,你觉得他是谁?”
      姚华眼色一动,很快明白了他的所指。
      “我能想到的你们都能想到。”她思考着说道:
      “背叛家族无非就两个原因,一是出于感情,二是为了利益。如果是第一点,害人大可不必。但若是第二点……”
      火核:“当年东云父母自尽的事很蹊跷。要是人为,不知和老爷子提到的是否是同一人。”
      “做个假设吧。若是同一人,他勾结其他势力,包括联合漩涡算计你我,挑拨斑大人和清依的关系…从这些行为看,是为了权力想打压你们无疑了,当年应该也是如此。”虽然对宇智波的旧事和族内情况不太了解,姚华还是凭着仅有的信息分析道:
      “我听说,东云的父亲和你爸爸一样,都是宇智波老族长的得力助手。如果他们一家遭遇不幸,那…”
      “的确,直接受益人有最大的嫌疑。”
      “所以你们有猜测了?”姚华替怀里的长空掩了掩襁褓,却忽然眼色一动,继而抬头问:
      “之前,我是说我们在一起之前,有没有人算计过你和你的父兄,或者做过对你们不利的事?”
      火核一怔,随即否道:“从来没有。我爸在族内一向受人敬重,他的话就算是斑也要听几分。”
      姚华垂下目光思索起来,却很快被一个熟悉又略带不满的声音打断。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走上前来的扉间凌起一双狐狸眼扫视着二人,他的视线落在姚华怀里的襁褓上,又顺着望向台阶上方的宇智波旧神社,眼色骤然一沉。
      “我…”
      姚华一时语塞,却听火核轻车熟路地反问:“扉间大人又是做什么?”
      他也顺视看了看扉间来的方向,挑眉道:“这里一片荒凉,除了神社就是宇智波以前的坟地。难道扉间大人是来给谁扫墓?”
      扉间看向火核的脸色微沉,这小子说好听点叫头脑好使,难听点就是狡猾多诡,和他掰扯纯属自找不快。
      他冷嗤一声,上前从姚华手里接过襁褓,看着孩子安静熟睡的脸,神情也稍稍缓和了些许。
      清依跨出神社的门,见到石阶下站着的三人,转向明月提醒道:
      “别难过了,让扉间大人见了不好。”
      明月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常地同清依一起下了石阶。走近还未等开口,扉间却轻声道:“阳光这么烈,下次要出来也记得带把伞。”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来这里,或者来了多久,就像这件事落在眼里毫无紧要,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明月“嗯”了一声。扉间随即恢复平日那张冷俊的脸,他看了其余三人一眼最终目光定格在姚华身上,
      “做事有点顾及,不要跟着到处跑。”
      意思是提醒她要顾及漩涡的面子少和宇智波接触。果然,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待扉间带着明月走远,姚华有些焦虑地看向火核。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火核眼色一沉,随即喟叹一声拉过姚华的手。
      清依:“没事,水户会和他们说的。”
      姚华愣道:“你去找过水户夫人?”
      “表姐妹比较好说话啊。”清依微微一笑,“其实不需要我去。你们也看得出水户其实对她的娘家并不偏袒。”
      “这也是漩涡一直放不下心,想要再找联姻对象的原因。”火核无奈道:
      “话说火影这人还真有意思。他究竟魅力何在啊,既能多次说服斑这种倔脾气,又能让漩涡家的大小姐一结婚就抛下家族立场,一心一意只为着他。”
      姚华:“确实是这样,水户夫人做事都是站在柱间大人和木叶这边,我基本没见她帮漩涡说过话…”
      “可问题就在这里。”火核忽然敛起目光,说:
      “正因为他们无法左右火影夫人,也知道漩涡已是虚有其名,就算娶了名门望族的女儿也改变不了什么。挑个能控制的漩涡女子嫁出去,让自己家族的血脉融入他族,借此进行血统复兴,这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的。”
      “所以于漩涡而言,更想做的是将那位秋好小姐塞给斑。”清依扶住额头,觉得有些讽刺,
      “明知对方有所图,族里那些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真当别人会倒贴白给吗?”
      漩涡是有些想当然,可姚华却感觉不太对劲,对方既然这么做了就不会没有打算。
      “难道…他们留了后手?”
      “对。”火核果断地回答。他看向清依,正色道:“所以要有心理准备,这次他们让漩涡秋好跟着斑,目的绝不止我们明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既然监视和制造舆论是其次,那他们主要图的是什么?
      清依的眼色骤然一动。她蹙起眉头,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
      在刚刚结束战国时代各忍村陆续创立的初期,大片土地还处在尚未开发的阶段,这对要长途远行的人来说是十分不便的。
      宇智波斑到达泷土两国的交界时,离出发已过去了近三个月。这些日子他辗转各地,在不同的地方先后捕获了5只尾兽。如此根据漩涡提供的7只尾兽的情报,还剩下7尾,8尾没有到手。
      泷之国是七尾的所在地,情报显示它位于该国一个近海小镇附近的深山里。
      当斑和同行的秋好来到这个镇上已经是黄昏时分。刚刚经历完战火的泷之国依然实行严格的宵禁政策,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步履匆匆,店铺纷纷打烊。
      漩涡秋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只觉得浑身泛酸。她偷偷看向斑,见对方依旧面是无表情,似乎并不准备停下来歇脚。
      体质再好的忍者也有疲惫的时候。这些日子两人风餐露宿,白天赶路,夜深就在野外随地点个火堆靠树休息,几乎没有在旅所下榻,更谈不上什么交流。
      宇智波斑是个行动多过言语的人。秋好想到这么长时间的单独相处,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天不会超过5句,且大多是必要又简短。
      可不善言辞,不代表这个男人就真如往日所见一般冷漠孤傲。
      一起外出之后她才知道,宇智波斑并不似传闻中的杀神一样透着嗜血和无情。相反,他于她见过的许多男人都不同。
      譬如食物所剩不多的时候,他会将仅有的干粮通通丢给她,自己则以查克拉维持所需。或是资源耗尽,便让她待在原地不动他转身去寻,寻来的食物也总等她取完之后再接过来。
      对普通人来说这只是生活中一些寻常不过的细节,于忍者则相反。
      宇智波斑,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异类。
      那个年代,男人作为战场和社会的支撑往往拥有优先选择资源的权力。在最艰苦的战时,即使是漩涡这种大族都有过物资短缺食不果腹的时候,秋好记得那时家里的口粮几乎都供给了父亲和哥哥,她和母亲以及族里的其他女性要从事物资的生产,每天却只能以清得见底的米汤充饥。除此之外,必要的时候她们依然会被武装起来送上战场。
      所以第一次,当斑在望不见尽头的原始森林将剩下的水和食物都交给她时,秋好楞楞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种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事,在后面的三个月里继续出现,彻底打破了她对这个男人原有的印象。
      再譬如对抗尾兽,他会提前找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让她站着,只在需要封印术的时候才会唤她过去。而即便她靠近,依然是被他持刀挡在身后。
      出生到现在整整20年,秋好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之后她曾试探着问起,宇智波斑则顶着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出意外地答道:
      “因为你上去只会碍手碍脚。”
      他说完后便将封印了尾兽的卷轴扔给她,连带着仅有的食物和装着水的竹筒。
      转身的瞬间她看见他清俊的眉眼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没人知道,那一刻她是有多羡慕那个可以和他朝夕相处的女人。
      临行前族人的交代犹在耳畔,回过神的秋好犹豫了一下,看向斑说道:
      “斑大人,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吧。这里离七尾所在的深山还有1个多小时的路,可太阳快下山了…”
      宇智波斑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并未开口驳回她刚刚的提议。
      秋好松了口气,二人就近来到一处还未打烊的温泉旅所,面目慈祥的老板娘翻了翻房册,笑道:“最里面的那间可以吗?”
      斑:“要两间。”
      老板娘和旁边的店员疑惑对视又看向眼前的两人,男的仪表俊逸却面无表情,女的姿容清丽又满眸拘谨,莫非是吵架了?
      店员好意劝道:“哎~那房间很宽敞还带院子,一个就够住——”
      “两间。”斑眼色一沉,又重复了一遍。
      秋好看着那人似有被吓到,无奈笑道:“那个,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路…”
      “这样啊…”老板娘尴尬地又翻了翻房册,“可好像…只有这一间了。”
      斑瞥了一眼外边即将降临的夜色,店员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站在门口似乎是等他们决定后准备打烊。
      “带下路。”
      斑说完朝里面走去。秋好心中一动,随即也同老板娘一道跟了上去。
      “就是这里了。温泉在院子里,二位好好休息,有事吩咐。”老板娘将两人引至回廊尽头的卧室,拉开日式推门,稍稍欠身便退下了。
      斑看了房间一眼,转身正要迈开步子,秋好叫住了他:
      “斑大人,你不休息吗?”
      “趁早休息,天一亮就要走。”斑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回过头:“封印卷轴在你那里?”
      “啊…是。”秋好说完从袖中将卷轴拿出,斑伸出手:
      “拿来。”
      她不明所以地将卷轴递过。看着他消失在回廊的背影,秋好秀眉微蹙,沉下焦虑的目光。
      还剩不到一个月,要是再完不成任务,恐怕就没机会了。
      夜色如水,斑双手抱胸揣着武士刀坐在屋顶。过水后的黑发微润,被风轻轻一吹又有了外翘的趋势。他稍稍抬头,夏夜的天空布满繁星,入目皆是一片明朗。空气中似有草木的清气又带着一丝不可明说的沉重,好似很多年前那个有人向他挥手告别的晚上。
      “我舍不得你走,你要早点回来呀!”
      “好,你等我。”
      然后这一分开,就是永别。
      斑的心中一阵绞痛,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略微泛白。满目苍凉中,他看了看刀鞘上陈旧的划痕,恍惚想到今天已是第17个年头了。
      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斑猛地转过头,只见夜幕中一个僧人打扮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前方。斑看不清他的脸,一开口却似有耳闻。
      “夜深万物静,自是追忆故人的好时候。”那老人的声音厚重低沉,又像来自远方的缥缈,在空灵中穿梭了时光。
      “二十年不见,少主依旧是气宇轩昂。”
      斑眼色一沉:“你是何人?”
      “一个被芸芸众生遗忘的人。”
      僧人扶了扶自己的斗笠,上面的银铃发出清脆的细响,“当年在破庙承蒙少主杯水之恩。老朽感激不尽,多年未曾忘怀。”
      “看来是我多管了闲事。”斑在嘴角挑起一抹冷然,“我不喜欢装神弄鬼。有话直说,没有就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僧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神明不需要伪装。这世上的一切本就是神造的,人的宿命轮回也是由他们决定。挣扎耗尽一生,不过是神一早就定好的戏本罢了。”
      宇智波斑从来不信神佛,更不想浪费时间故弄玄虚,他撇了僧人一眼准备离开。
      “若要彻底摆脱宿命,只有成为神明。”僧人喑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肉骨凡身是如此弱小无力,连自己都难以顺遂,何谈守护所爱。不过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斑的目光猝然一动,他正想开口,而那僧人只是笑了几声,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四周霎时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中只隐隐可闻风吹夜鸟鸣。
      良久,他蹙起眉头:“无稽之谈。”
      “是谁!?”
      屋下忽然传来秋好不大不小的惊呼,随后便是跃过房檐和树枝的声音。
      斑眼色骤凌,随手朝空中抛出一只手里剑,接着是清脆的金属碰撞,一个人影跃到了屋顶。
      斑转过身,见那人身材魁梧,正紧锁眉头捂住受伤手臂。他一身忍者装扮,面罩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透着凌厉和杀气的眼睛。
      “你是谁?”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泷隐的人?”
      “呵,果然是木叶的忍者。”那人似乎没有认出眼前人的身份,只狠狠道:
      “口口声声宣扬和平,又派人来抢夺他村所有,真是令人不齿!”
      斑:“谁告诉你的?”
      “?”
      “谁告诉你木叶的忍者来了这里?”斑不想多废话,抓住关键直入主题:“他村所有又是指什么?”
      那人有些不稳地站起身:“谁告诉的不重要。七尾早在数年前就归我泷隐村所有,任凭你木叶有千手和宇智波,也休想仗势欺人,抢走属于我们的东西!”
      斑:“哦。那第一个问题,谁告诉你的?”
      “和你有关系吗!?”那人有些气,怒道:“你还想动手不成?”
      斑面不改色道:“若七尾确实已归泷隐所有,木叶自然不会夺他人之物。可我也要知道是谁在背后生事,试图制造误会,挑起两村矛盾。”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抢夺尾兽与你木叶无关?”
      “知道这件事的,都清楚木叶抓的是野生尾兽。传到你们耳里就模糊成了抢夺他人之物,说这话的人居心何在。”斑语气淡淡,不带波澜地说:
      “何况你应该清楚,按照实力的差距,木叶根本不需要抢。”
      那人眼色一动,随即蹙眉似是在思索他方才说的话。
      “你可以不说。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被人拿来当枪使而不自知。”
      “鞍马。”那人抬起头,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鞍马放消息说木叶要派人来抓七尾。但我们也确实探到,有其他国家的忍者在这里入境。”
      “知道了。”斑沉着目光,停顿了一下又道:
      “木叶不会抓已有归属的尾兽。我不想动手,你走吧。”
      不料那人一下就怒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随便就能打过我吗?!”
      斑诚实道:“是。”
      “呵,真够嚣张!”他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只苦无,“我倒想看看木叶的忍者究竟实力如何。”
      他话音刚落,却听斑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要打,我无所谓。”他原本就主张将各国一举征服,不过是以柱间为首的主和派死也不同意才作罢。
      “只是开战的事,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和你们村子的高层商量了再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开战?!”那人气得一咬牙,很快又恢复凌然的眼神,冷冷道:
      “不过,和我交手的人里,从没有比你更冷傲的家伙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斑:“我们没交手,这个不必知道。”
      他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听那人在背后说道:“今日姑且相信你的话。不过我还是想提醒阁下,我们泷隐虽然小,可木叶要是仗势欺人,我就算是死,也奉陪到底!”
      斑回到房间的后院,秋好穿着一身浴衣站在廊下,见他出现赶紧迎了上去:
      “斑大人!刚刚那个人他——”
      “跑了。”斑没有多做解释,他看向秋好:“情报在哪里?”
      “包裹里。他的目标可能是封印卷轴,还好你方才带走了。”
      斑走进房间翻了翻包裹,记录情报的卷轴的确还在。他朝门外走去,秋好从后面叫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斑转过身挑眉:“有事?”
      “没,没有。”秋好眼中似有难色,她看了看宽敞得有些空荡的房间,犹豫道:“这里实在太冷森了,我一个人有点…”
      小镇近海靠山人口稀少。旅所占地虽大,可房间却不多,且几乎每一户都自带庭院,相隔较远。夜幕降临,山间鹰隼之声传入耳中,隐约带着几分慑人的阴气。
      秋好的脸上余惊未退,她紧了紧浴衣领口,方才陌生男人突然的闯入着实将她吓了一跳。大概是这些天连续不断地赶路难得可以休息,故而她放松警惕,疲惫得连感知能力都弱化了不少。
      但在斑看来这却是十分可笑的理由。保持随时的戒备是一个忍者最基本的素养,何况还是在外出他国的任务中。
      “不适应可以点灯。”斑不会对她说教,他原本也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
      “这里夜深禁灯烛…没法点灯。”
      “找守夜的店员,这是他们的本职。”
      “他们挡不住那些闯入的忍者。”
      “那人不会再来。”斑眼色一沉,冷然道:“一个忍者,连这点执行力都没有?”
      “可我是个女人。”
      “那又如何?”
      “斑大人,”秋好垂眸沉默了一会,复又抬头看向他:“我究竟哪里不好?”
      斑不想去深究她话里是否另有所指,他只给出他能给的答案,“身手尚可,胆量略差。不过一个女人如此也无关紧要。”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哦。”
      “我想知道,我哪里比不上她。”
      秋好望着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微弱的烛光映着清俊却不失桀骜的眉眼,让她总是不自觉地心动。漩涡家的女子不擅长拐弯抹角,秋好在情绪的驱动下索性直言道:
      “即使家族没落,我也是大户出身。木叶的人,包括宇智波的族人皆以我胜过她许多,唯独斑大人从未正视过我。这些话藏于心中数月,今日开口只想求大人一个回答。”
      她说完心紧得厉害,脸也略微发热。可眼前的斑却依然面不改色,仿佛他刚刚听到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近乎赤裸的表白,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话题。
      接着一阵诡异地静默,正当秋好心跳失措之际,斑上前了几步。他高了她大半个头,秋好缓缓抬起目光,正对上一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瞳。
      “大人…你…”
      第一次和他离得如此近,秋好的脸愈发热。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脚绊到跌坐在榻榻米上。
      斑走到她跟前蹲下与她平视,在昏暗的烛光中勾起一抹笑,没有往日的冷然却依然桀骜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秋好无意摸到身后松软的被褥,心剧烈地跳动着。良久,却听他轻嗤一声:
      “不是都知道的事吗,何必明知故问?”
      她一愣,“…什么?”
      “现在看你,和我的妻子确实有两分相似。”斑打量了她一下,秋好来不及反应他口中指的“妻子”是谁,又听他不冷不热道:
      “可她至少有九分相似。你要我给出答案,这便是答案,也是唯一的答案。”
      简单直白,不带任何委婉。秋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宇智波斑比她更擅长直言不讳,他的回答干脆果断,不给对方留一丝的余地。
      明白过来的秋好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却还是不甘道:
      “可这几个月,你对我…”
      “不过是看在这点的份上。”斑眼色一沉,毫不留情地提醒她:“漩涡小姐,一码归一码,你不要会错了意。”
      “那张脸真的就那么重要?”
      “不然你觉得什么重要,血统?”斑冷笑道:“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靠女人的地步。”
      “原来如此。”秋好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再坚持下去,也不过是同样的结果。
      “那点我比不过,因为漩涡秋好只能是漩涡秋好,不是任何其他什么人。”
      她是喜欢他。可以受他的冷眼,甚至做出原本在她看来十分下作的事。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复兴,是家族交代给她的任务。
      然而,又有哪个出身大户的女子愿意以别人替身的方式活在喜欢的人身边。她们或许能接受这个男人不爱自己,但绝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丢掉自己最后的尊严。
      “所以并非斑大人娶妻不看出身,而是斯人已逝,世上再无可与之相比的人了,对吗?”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漩涡小姐只要知道这点就好。”
      斑收回目光起身朝门外走去,却又在听到身后的一句话而止住了脚步。
      “宇智波大人,我喜欢你。”秋好顿了一下,又道:“我…很羡慕那个姑娘。”
      “有什么可羡慕的,”斑眼色微沉地侧过头,“回去问问你的族人就知道这份‘羡慕’从何而来。还有,今天的事怨不得谁。为什么会有忍者突然闯入,你们族长最清楚。”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推门关上的那刻,四周霎时陷入了死静。秋好看着这一屋空旷,只感觉自己像是丢了魂,悬着的心直直跌入了谷底。
      ——————————————————
      “堂堂泷隐忍村的第一高手,竟然搞不定一个女人?”
      昏暗的房间里,身着锦衣的泷之国贵族高坐在上首,他用手中的折扇遮面,似是要将周围散发的阴冷隔绝开来。那是属于忍者和武士的味道,于贵族来说是极难忍受的。
      “我听说他们一共就来了一男一女,封印了尾兽的卷轴在那个女人身上。首领大人,你当初可是向我承诺过,派去的人一定会将卷轴带回来。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信你们泷隐村了。”
      “请主公明查,我们泷隐承蒙泷之国看重一直尽职尽责,绝不敢有负主公所托。”那名被称作“首领”的男人正是泷隐村的高层,他向上座的贵族颔了颔首,继而转向下方站着的人厉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连个卷轴都拿不到,难不成那女人是神鬼!?”
      蒙面男人捂住还未包扎的手臂,沉声道:“我低估了他们,那女人擅长封印,她的术让我很难接近,而那个男人——”
      “那男人倒没怎么动手,不过用了三言两语,角都大人就自己空手而归了。”
      旁边另一名贵族将折扇在手心打着拍子,漫不经心地说,“木叶果然是最厉害的忍村,就算遇上高手也是谈谈话就能解决的。”
      “二宫大人这话,是说我角都被木叶的人收买了吗!”角都蒙着面,眼里像是烧起一团火,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忍者,还从未被人怀疑过忠诚。
      “原来,你们一直派人盯着我!”

      而那名被称作“主公”的贵族则语气淡淡道:“我们也要有所考虑。角都大人实力超群,万一哪天觉得我泷之国这座庙太小容不下你,想要另寻出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
      泷隐首领见角都情急怕生事端,于是迅速拦下他转头向上首坐着的几人说道:“各位大人,眼下当务之急是木叶已经捕捉了数只尾兽,据说还准备分给其余几个大国,如果让五大国的势力增强,于我们泷之国是后患无穷啊!”
      几名贵族高层互相对视了几眼,为首那人冷声道:“正因如此,我们才对尾兽一事极其重视。角都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和木叶的人勾结故意不带回卷轴?”
      “我没有!”角都立即反驳,“我接的任务是保护七尾。但七尾在泷之国,木叶还没有动手来抢,所以并非我不想完成任务,勾结木叶更是无稽之谈!”
      泷隐首领清楚自己这个属下,年纪轻轻实力过人,但脾气也很直,根本不会和一群贵族拐弯抹角。
      他向角都斥道:“可那个男人所言是否属实也未可知,这次是你考虑欠妥,还要继续狡辩吗?”
      角都蹙着眉头不吭声,他知道和这群贵族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可上座的人听了泷隐首领的话却并未就此打住,投向角都的目光依然带着审视和揣测:
      “欠考虑,是吗?角都大人连和他交手都没有,几句话就空手而归,这让我等很难不心生疑惑。”
      泷隐首领不想让“不忠”的罪名由角都上升到整个泷隐村,他恭敬道:
      “这次的确是角都失职,但他对泷之国一向忠心,想来是不会勾结木叶的。”
      “忠心可不是嘴上说说。你们得让我们相信,角都,泷隐,是否真为我泷之国马首是瞻。”贵族二宫忽然停下了拍扇子的动作,他顿了一下,又勾起嘴角低声道:
      “我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忠心。”
      角都一怔:“什么机会?”
      “去木叶,杀了千手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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