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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都被掳走了
“段久阳?”
“不错,这段久阳自诩富可敌国,他的财力不容小觑。不过,他的人品……”说到此,贺荆轻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他的人品不好吗?”见贺荆面露难言之色,玄晨顺口问道。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贺荆继续摇着头,一脸嫌弃的说道:“这段久阳天生骨骼异常,注定一生无法习武,因此面对九州各大门派,他总是一副半人自怜的模样,处处要求别人体谅照顾,而自己却永远不会吃亏半分……”
“哦,原来是一个贪图便宜的人……”玄晨仿似明白的点了点头。
“不单单是贪图便宜,凭靠一副佝偻之躯能做到九州第一大商会的会长,这段久阳的手段自然也是十分了得……”贺荆仰头向天,长吁了一口气:“他的眼界,把捏机会的时机,的确是高人一等,否则嫽楚也不会被他所骗……”
“嫽楚?”玄晨轻声重复了一遍贺荆提到的名字,似有所思的将眉头微微拧在一起。
“嫽楚是我的堂妹,当年冠绝九州的两大绝色美人——文嫽楚、武嫦珠说的便是我堂妹贺嫽楚与落霞仙子李珠儿……”
“啊?”听闻此言,玄晨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没想到贺荆的堂妹竟然与那妖艳的李珠儿比肩齐名,更甚的是,贺嫽楚这名字对他来说其实也并不陌生……
“唉,也不知我那妹妹如今身在何处,到底怎么样了……往事难回首啊!不提、不提了!”贺荆收回望向远方的眼神,轻轻揉了一下眼角,起身走出正堂。
看着贺荆离去的背影,玄晨没有阻拦也没有跟随,而是立在原地独自陷入沉思。
“贺嫽楚……”玄晨心里默念着这个曾经听过数次的名字,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南宫燕的身影。
不错,向他提到这名字的便是贺嫽楚的女儿——南宫燕。
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人怜。据南宫燕所述,她的母亲当年独自来到东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下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南宫商会会长南宫林,次年便有了她……
在南宫燕童年的记忆中,满是父亲对母亲的各种伤害……这种压抑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南宫燕成人,最终以她母亲受不了虐待,选择自杀收尾。
失去了妻子后,南宫林整个人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暴戾的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终日只会以酒度日。
由于再也无心经营,南宫商会最终被段司鸾买下,更名为山门商会。
妻子过世了,多年经营的心血也没有了,南宫林最后做了和贺嫽楚一样的选择,在江边一幢小木屋里引火自焚,结束了自己平淡的一生……
南宫燕从此失去双亲,为了生存,只好在山门商会谋得一个遣使的职位,开始一个人浪荡天涯的生活……
玄晨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结合贺大人的描述,他料定贺嫽楚当年来到东州应该就是为了那半人段久阳,也正因为这段久阳,贺嫽楚和南宫林的婚姻才会如此悲惨,最终使得他们一家人阴阳相隔……
“唉!”玄晨呼出一口恶气,偏堵的心情稍稍缓解。
自他离开玄家村的这几年间来,九州各大门派间的恩仇他听闻甚多,这其中有异族之间的凄美爱情,也有同族之间的相视仇杀,但无论这些故事有多么精彩,结局却不无例外的都是以悲剧收场。
也许,人类注定要在打打杀杀中成长,也只有在饮血长歌后才会真正懂得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知是一种何其珍贵的缘分。
“既然贺将军是南宫燕的舅舅,那她以后就多了一个亲戚,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道南宫燕有何打算,我若将她的事情告诉贺大人,不知会不会被她责怪,唉……总之还是先找到她再说吧……”一番思量后,玄晨还是放弃了将南宫燕的身世告诉贺荆的打算。
禅州,法静寺内。此时南宫燕正跪在一个圆形的稻草蒲团上,脸上露出一丝的慌张。她的面前并排站着十余名白衣白裤的蒙面人,而在这些人前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浓眉膀汉叉腰坐在虎凳上,彰显着不同于其他人的特殊地位。
大汉此时一脸愠怒,如一只鹰隼般恶狠狠地盯着颤巍巍的南宫燕。
“身为我山门商会的遣使,和姓玄的那小子混在一起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将那禁幽椟弄到手,你实在是有辱我山门商会的声誉!”大汉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终于怒不可遏地发了声。
“奴婢知错,只是那玄晨虽然与我同路而行,却始终没有遇到他的师父金鳞狮,所以我也只能相随,静待拓天夺现身……”
“哼,休得狡辩。我东州虽然武功不济,但论江湖消息却无人可及。你与玄晨在八方当铺已经接触过那禁幽椟,可是你却没有设法将其纳入手中,还敢说你已尽力?”
“是,那禁幽椟当时的确在八方当铺保管,但玄晨所言那是拓天夺故意放置,所以弟子考虑可能有诈,故没有插手。”
“你……”大汉自知南宫燕所言的确有理,恨恨地一跺脚,不再言语。
“呵呵呵,好在你们没有出手……”突然一阵阴暗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堂外院子里。
“谁?”堂内众人皆是一惊,方才稳坐虎凳的大汉疾走两步来到门前,定睛一看,堂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灰衣灰袍的蒙面人。
“我是谁就不需要告诉你们了,今天我要带那个女娃走,识相地老老实实把她交出来。”
“哪里来的狂徒大言不惭,我山门商会的人岂是你能说带走就带走的?”大汉外表虽然严厉,但护犊的心多少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话音一落,那灰衣人二话不说身形一晃,朝堂内袭来。
“上!”白衣大汉也不甘示弱,手一挥,身后十余名手下扯出随身兵刃冲出朝堂。
山门商会毕竟是小商会,武力不济,这十几名白衣大汉虽然表面看去一个个雄壮威武,其实却仅仅是白元级的初级打手而已。
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南道府屡次救走成勋之的灰衣人,玄晨一直所怀疑的蒙面人方赤诚。
面对这些连练手都不配的对手,方赤诚如砍瓜切菜般三两下就让他们倒在地上再无反击之力。
“这回可以让我带走她了吧?”方赤诚笑吟吟地语调中饱含着威胁的口气。
头领身份的白衣人此时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向后蹭,南宫燕也已经花容失色,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但终究不太可能是好事吧。
“你说什么?小姐没有回府?”佟景尧一拍方桌,惊得站起身来。
“是,那日我等奉命送小姐回府,到南道府城门的时候,小姐便让我等回来,考虑到已经到了家门口便听从小姐吩咐,却不料小姐没有回到府中,也是昨日府内管事路过这边闲聊时才得知的消息……”几名护卫跪在地上,一脸愁容地向佟景尧汇报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佟景尧焦灼地来回踱着步,终于一甩长袍,吩咐道:“你等速速回府,加派人手查找小姐下落,我这就去见贺将军。”
怀着焦急的心情,佟景尧大步流星来到内堂,一见贺荆孙邦成温俊都在,当即单膝跪下,将佟思美失踪的消息禀告给了他们。
“我佟家只有这一个女儿,恳请诸位将军暂容我回南道府彻查此事,佟某感激不尽。”
心里的不安加上焦急,使得这位中年人一下子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孙邦与成温俊相视了一眼,露出为难的表情。
“当下正是寻找禁幽椟和镇魂钟的关键时刻,这时候佟大人退出,如果元帅怪罪下来,怕是不好交代啊。”孙邦皱着眉摇了摇头。
“是啊,这南波府虽说没有明确的府主,但也是南将军的管辖范围,如今南将军重伤回去修养,佟大人若是再离去,怕是有人会说南都的闲话……”成温俊也捋了捋胡须,持否定态度。
“只不过……禁幽椟是九州的宝物,佟姑娘不也是佟大人的宝物吗?如今佟大人的爱女失踪,如果换成是你我的子女,难道你们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吗?何况,即便我们强留下佟大人,佟大人必定心中挂念爱女,也无法投入全部精力,倒不如让佟大人先处理好家事,到时再尽全力配合我们寻找禁幽椟也不是不可。”听到成温俊和孙邦持反对意见,贺荆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最是看不得不顾亲人死活只知道一味听从命令的人,所以从心底就和他们唱起了反调,“佟大人只管回去好生寻找令爱,元帅怪罪下来我贺荆愿一人承担!”
“谢大人恩德!”见贺荆如此大义,佟景尧单膝变成双膝,对着三人行起了大礼。
“快快请起!”见佟景尧开始叩头,三人忙不迭地从座位上站起,过来将他搀了起来。
“大家都是同族,不必行如此大礼。此番寻找令爱若是需要人手,我成家军也愿随时为佟大人待命。”成温俊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要说他其实也并不想为难佟景尧,只是碍于身份,有些官面上的话不能不说。
孙邦也是一样,见贺荆已经松了口,便没必要执着于留下他,于是劝慰道:“元帅那边佟大人不必多虑,我等也可为大人担保,相信元帅能够体谅,至于这边禁幽椟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你就安心去找令爱吧。”
见三人均已松口,佟景尧感激得热泪盈眶,与心中憋着的焦急与苦楚比起来,这对他来说多少都是一点安慰。
“承蒙三位将军体谅,我佟某必将生死永记,待我找到爱女再与三位言谢!”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佟景尧再次抱拳躬身。
“佟大人勿要再多礼,寻找令爱不容耽搁,速速动身吧。”贺荆摆摆手,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佟景尧点点头,抱拳后退几步方转身离去。
“唉,天下将乱,太平难续啊……”望着佟景尧的背影,三人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
佟思美醒来时,觉得头有些痛,好像是酒喝多了的那种,她微醺双目,撑着上身,坐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精致的雅室,紫檀木的床帷,纯黄铜的香炉,红木摆架上陈列着各式古玩玉器,墙上还挂着一副山水丹青,彰显着主人的兴趣。
佟思美轻轻敲了敲额头,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
她只记得当日和小卓小婉明明已经回到了佟府,可就在要进门时便突然失去了知觉,莫不是遭了贼人绑架?可看这雅室的装修,也不像粗鲁之人住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佟思美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床边下了地,可就在脚落地的瞬间她又如惊弓之鸟般跳回到床上,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
“为何……为何身上无一衣物……”佟思美顿时感受到了一阵冰凉,双眼同时噙满了泪花。
“哟,我的大小姐,你醒了……”伴随着一阵龌龊的笑声,成勋之推门走了进来。
“你……你……”佟思美一边哭泣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只是头痛欲裂,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不记得我了?”成勋之放下手中的果品,径直坐到了床边,“我不就是那个被你爹抓了的通缉犯。”
“成勋之,我记起来了,你是成勋之……”佟思美一边啜泣着一边说出了他的名字:“你不是已经被关进大牢,怎会……”
“怎会出现在这里?”成勋之双眼射着光,故意用手指掠过佟思美裸露在外的白皙肩膀。
佟思美惊地往后一撤,顺手将一床绣被又往上拽了拽。
“哈哈……,小娘子,看现状难道你不觉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吗?”成勋之一脸奸笑,又要再次欺身上前。
“你走开……如果你再逼我,我就撞死在这床梁之上。”佟思美失声嘶喊,心中充满了绝望。
“哎哟哟,这可使不得……”成勋之略微后退,现在他并不想佟思美出现什么意外,要知道这个女人如今对他可是有着非常的用处。
“既然佟姑娘如此刚烈,小生也就不为难姑娘了。”说完,成勋之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转身离去。
待房内只剩下佟思美一人,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佟姑娘失踪了?”当玄晨得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惊得眉毛都立了起来。这边南宫燕还没找到,那边连佟思美也失踪,难不成和自己相识的女孩都遭遇不测了么?
“贺叔叔,佟大人那边可有进一步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信息传来,相信佟大人也必定倾尽全力在追查,如若有何进展,我会告诉你的。”贺荆多少也知道玄晨与佟思美的关系,于是安慰道。
“是,谢谢贺叔叔。”玄晨忧心忡忡地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晨儿,现如今一切都是因那禁幽椟而起,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必须尽快找到它,方能平定这一切杀戮,你可有办法找到你师傅,和他从长计议一下?”
“贺叔叔所言正是晨儿所想,我正要打算和叔叔去一趟禅州,据说师傅曾找过了真大师,我想去找大师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如此甚好,找到你师傅后记得替我给他带个好……”贺荆点点头,表示应允,“另外,那禁幽椟,若是找到,你可曾想过如何处置?”
不错,虽说禁幽椟是玄晨师徒从百宝阁找到的宝物,但现在已经面临全九州都在争夺的局面,哪怕将来自己找回,也难保不被别人继续觊觎,如若没有一个妥善的安置,九州因此而起的战争怕是迟早的了。
“禁幽椟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为祸九州,现在我还是先找到师父,打探清楚禁幽椟的下落再说。”玄晨皱着眉头回应了贺荆的问题,他不敢去想结局,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罢,总之这盖世神兵绝不能落入贼人之手,否则九州将难免生灵涂炭。”贺荆也明白此时玄晨的苦楚,如此残酷的问题抛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的确是让人心疼,但同时也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哪怕是襁褓婴孩,在战争面前又哪里会有什么特权。
“贺叔叔放心,晨儿自会全力以赴,决不让这神兵为祸人间。”
即便贺荆不说,玄晨也早已把此责任归咎于自己,如今更是神情坚定,不容质疑。
担负着寻找禁幽椟重任的玄晨拜别了众人,和叔叔轩辕澈一同踏上了禅州的地界。此番造访禅州的目的是找到拓天夺,继而打探清楚上古神兵镇魂钟的下落,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拓天夺却已经回到了南州,一样也在寻找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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