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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割尾
凤九多日不见东岳,去太晨宫也被人拦着,走小路进去,又在书房被阿兰若拦着,沉晔受命送凤九回青丘,她也不能待在庆云殿了。
东岳叫连宋过来商讨这件事该怎么办,她现在周身不过一成法力,又问了司命,东华历劫还需五十年才能回来,如此一来,东华还未归来,缈落已经冲破封印,届时四海八荒怕是会大乱。
“对了,帝君,”司命行礼道:“凤九殿下还在门外,用不用......”
“此事不可让她知道,”东岳沉思一下,又说:“若她问起,便说我们两的情缘早在出阿兰若之梦便缘尽了。”
“可是她已经在你房门口等了三天三夜,你这一句话就、就打......发了?”连宋第一次看到这么无情的东岳,她宠凤九的时候真的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这变脸速度真的瞬间的事。
“本君的名字早就在三生石上抹去,现在不过回到原点罢了,”东岳眼睑低下,对司命说:“你和沉晔送她回青丘吧,妙义渊的事,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
“那,小仙先告退,”司命离开前偷偷看东岳一眼,原先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已经掺杂不少白发,想来也是为了不让凤九担心才不见她吧。
“你这又何必呢,”连宋看着东岳的白发,道:“你们过几天都大婚了,现在瞒着她有用吗?修为大损就修为大损,如此,你们两人心中都不快。”
“谁说我要大婚?”东岳突然反问,又道:“缈落即将突破封印,如果我羽化了,”谁能照顾她?她不就成寡妇了么。
“你什么意思?”连宋吃惊道:“你们两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说放弃就放弃?!”
“我从来没有放弃,”东岳喃喃自语道。
“司命!司命!”凤九见司命出来着急问:“东岳怎么说?她为什么不见我?”
“小殿下啊,这......”司命也无可奈何,东岳不让他说出原因,凤九又一直问他,他只好按照东岳的话,说:“小殿下,帝君最近比较忙,你还是先回青丘吧,小仙送您。”
“司命,你快说,东岳到底怎么了?她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几天一直把我拒之门外?”凤九问道。
“这......好吧,那小仙就说了,”既然躲不过,那就按照东岳教他的说:“小殿下可还记得小仙同小殿下说过帝君自封印缈落后便把自己的名字从三生石上抹去?”
“记得,”凤九点点头,又道:“可是后来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为什么又......”
“小殿下后来和帝君不是在阿兰若之梦中相恋了?”司命见凤九点头,继续道:“出梦即缘灭,这出了阿兰若之梦,小殿下和帝君的缘分便到了尽头,这也就怨不得帝君了。”
“怎么会,”凤九失神地看着东岳的书房门,问司命:“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行了!”东岳推开房门,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凤九,别提多心疼了,但是她不能心软,厉声道:“如今你已经知道事实,三生石定天下姻缘,上面不会有我的名字!”
“我不信!”凤九召唤东岳书房内的五行,话落剑下,趁大家都不注意,竟生生断了自己一尾,决然道:“青丘狐尾每一条,都能凝作执念化成一个法器,我要去三生石上刻上你的名字!”
东岳此时已然法力尽失,怎么追得上凤九。而凤九一路忍着剧痛,想着司命告诉自己曾经四海之乱,帝君为了这四海八荒,为了让自己无懈可击,便亲手在三生石上毁去了她的名字,无论发生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孽缘,凤九来到三生石面前,她不信,她不信自己和帝君之间不会有因缘,可是她翻遍了三生石,上面确实没有东岳的名字,凤九找到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上面自己的因缘竟是文昌帝君,凤九晓得那是叶青缇,她执念要刻上东岳的名字,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东岳的名字都不会出现在三生石上面,终于凤九精疲力竭昏了过去。
待东岳赶到时,只见凤九倒在三生石边,她的心非真正的顽石,怎会不心疼,只是现在心软,怕是以后会伤害到她。东岳将凤九抱到太晨宫,司命还在那里,东岳让他速速将凤九送回青丘,九尾狐断尾相当于寻常人剜心,迷谷慌张带着凤九去了昆仑虚,折颜白浅慌忙赶来,白浅和白真都心疼坏了,自家这丫头真是将性命不当回事了。
东岳赶来昆仑虚,白浅心中对东岳早就有气,当着东岳的面便指责她,“你明知自己不能有情债,为什么还要招惹小九!”
东岳一声抱歉还没落地,白浅怒斥她:“道歉有什么用,凤九的断尾之痛她能代受吗?”
众人围在凤九身边,凤九迷迷糊糊看着东岳帝君,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凤九清醒看见东岳帝君就坐在自己床边,立刻蜷在她怀里。
“息、息泽大人,”凤九灵台不清,竟叫东岳在梦境中的称呼,随即又说:“东岳,你专门回来陪我过女儿节,小白很开心,可是你后来又离开了,把我一人扔在大街上,小白等了好久,没等到你才回来的,我不是想一直留在阿兰若之梦里,”凤九蜷缩进东岳的怀中:“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可是,”凤九转而笑道:“我知道你是帝君,不是息泽。”
“我为了你,把尾巴都割了,在梦里,你也该还我了吧,”凤九双目含泪地把弄着东岳的头发,发现不少青丝变银发,或许这就是东岳拒绝她的理由。
“小白......”东岳抱着凤九,满是柔情,待凤九又沉睡之后,她轻轻吻了凤九的额头便离去了,临走时,东岳告诉白浅众人,不要告诉凤九自己曾经来过。
白浅守着凤九整整一夜,早上凤九醒来,白浅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凤九想着昨晚自己和帝君深情相拥的样子,想着帝君宠溺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凤九以为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白浅千叮咛万嘱咐,要凤九切不可再做傻事,经过了这么多,凤九豁然开朗,她告诉白浅,断尾如同死过一回,很多事情自己也就想明白了,白浅高兴以为凤九决定放下东岳帝君了。
太晨宫中,东岳昨日给凤九把脉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她竟有身孕,想来是在阿兰若之梦给她服用自己的赤金血的缘故,只是此时的她没办法陪在她身边,便让阿兰若去青丘照顾她,至于沉晔,东岳让他就在自己身边学习,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坚持不住,沉晔和自己的关系,继任自己的帝君之位也未尝不可。
东岳的修为经几天修养慢慢恢复至三成,便去找谢孤栦处理叶青缇度修为的事,她本想去和凤九解释,但眼见婚期越来越近,东岳却不能及时到场,她现在的模样,她自己也害怕,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今白发苍苍,许是修为大损的原因,她记得小时候还羡慕东华自一出生便一头白发,虽然东华小时候经常被猛兽欺负,但是在东岳看来,东华的头发是最是好看的,现在她也一头银发,却没了小时候的兴奋劲了。
果然,凤九有孕的消息在两人原定大婚的当天被折颜发现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凤九没说,但是也猜不出是东岳,折颜提醒凤九,如果用大量法力修为来蕴养身体的话,这种不是不可能的,凤九回忆,她确实没和其他男人做什么事,除了在阿兰若之梦中和当时是息泽身份的东岳。
青丘数几日光景,白凤九过得浑浑噩噩,大多时候呆坐房中,黯然神伤。折颜自从诊断她怀有身孕,即便想要帮忙也属有心无力,最终暂且隐瞒此事,阿兰若也没有回一十三天,而是留在青丘陪她,别人看着她们两个像双胞胎一般,只是凤九额间的凤羽花像胎记一般,问到东岳去哪,阿兰若也不知道,她是奉东岳之命来青丘照顾凤九的。
回青丘的近这两日,她过得有些浑浑噩噩,大多时候坐在房中发呆。她老爹长吁短叹,同她娘亲嘀咕有些受不住她这样文静,她上蹿下跳的活泼时节虽常将他气得眼冒金星,但如今他却怀念她从前那个模样。她娘亲就抹着袖子揩眼泪。
她其实并非要惹她爹娘操心,她只是在等一个结果,结果出来前她瞧什么都有些恹恹的。
阿兰若之梦里,泰山中,她觉得东岳对她不像是假的,但为何她不来找她,她就不担心她吗,她想不大明白。
她想得深了,有时会脑袋疼,像锥子从颅骨钻进去似的,一阵一阵疼得厉害。每每疼过,便有些莫名的片段从脑海深处冒出来。
譬如她原本记得当初她掉入阿兰若之梦时,东岳赶来救她,她醒来时东岳说了许多好听话哄她,说当年她做小狐狸时没有认出她让她受了很多委屈都是她的错;她哭着问她为什么换了她的频婆果,她耐心地替她擦眼泪,坦坦荡荡地承认因为她说要拿频婆果给小燕做糕点,她喝小燕的醋;她提起姬蘅时,她皱眉答她“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同我没什么关系”。她就相信了她且原谅了她。
见凤九每日如此,折颜于心不忍,又连夜炼制两枚丹药,一味保胎丸,一味堕胎丸,同书信送去。白凤九观信之后,果断服下保胎丸,弃打胎药而去,决定下凡历练之前先到九重天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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