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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
4月1日,愚人节,从西方传入的节日,在这一天人们以各种方式互相欺骗和捉弄,往往在玩笑的最后才揭穿并宣告捉弄对象为“愚人”。据说,只要不要违背法律和道德,所有欺骗都可以被原谅。
但这一天也是常风的生日。出生于愚人节的他,总觉得这是老天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常风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开始流行过生日请同学到家里切蛋糕庆祝。那天他兴致高昂的邀请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小伙伴儿去家里吃饭,结果没有一个人愿意去。
他还以为自己是被人讨厌了,结果第二天大家才说,都以为是常风开的愚人节玩笑,所以才没有去,真是害他白伤心了一场。
等上了中学后,班里面的同学都会因为他是愚人节生日而在那天起哄,各种耍各种折腾,想想都闹心。
所幸常风的性格天生乐观,他总是自我解嘲般地表示,劳资就是被老天愚弄的那个人又怎么样。即便全世界都在笑我,而我也在笑全世界。
只有陈远帆那个人,从来不把这两个日子混在一起,即便是常风与他总是作对的时候,他都会慎重其事买来生日蛋糕,准备份礼物,手写份生日贺卡,说什么仪式感很重要。
那时候的常风虽然总是在嘴里嫌弃陈远帆,说人家是矫情,讲究个毛线,实际上心里暗爽的不行。
口嫌体正直,说得就是常风。
常风听老妈说即便这几年自己偷偷躲了出去,但是每年的生日,陈远帆的礼物还是雷打不动的会放进他的房间,这倒是让常风心痒痒的,溜回了家准备去看看他都送了些啥。
常风回家了,可家里的大人都不在。等常风给妈妈打电话,才知道她和陈叔叔去了京郊爬长城放松几天,自然也忘了今天是儿子的生日。
自从有了老公就忘了崽,你开心就好。
常风躲在自己房间里拆礼物,每一件都有他心仪的粉红色元素,连常风自己都惊叹,陈远帆从哪里挖空心思搞来这些。
常风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尤其是在当年那样戏弄了陈远帆就逃跑后,他还能原谅自己?怕是不太可能吧。
想想前几天在医院的天台上,自己又不怕死的摸了老虎屁股,这回肯定是难逃一劫了,所以今年的生日礼物肯定没着落了。
不过,常风转念一想,陈远帆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so谁还管他生气不生气呢。
不甘心的常风拿出手机,给陈远帆发了个条微信:【我好喜欢你哟,男朋友!】
反正今天也是愚人节,说啥都可以不算数,常风继续在作死的路上疯狂试探,也不管陈远帆收到后会作何感想。
总之我不高兴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然而陈远帆既没有复短信,也没有打回电话来,那条短信就像石沉了大海一般,没有掀起半点波浪。
该不会是号码被拉黑了吧?还是这手机坏了?
常风舒服地躺在自己那张粉嘟嘟的大床上,举着手机研究,他想了下给施墨发了条微信:【施医生,您什么时候回江城啊?】
施墨很快回复了他:【暂时还不回,你呢?】
常风心想看来手机没坏啊,信号也是满格,【我还有几天假期,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唉,看来是时候回江城了。
就在常风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远帆手里拿着一份礼物,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这分明是他妹妹的房间,常风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是妹妹的生日,,陈远帆听说不靠谱的爸爸和阿姨两人又出去玩了,他才特意从医院请假赶来。
“我,我,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 又气又怨的常风,阴阳怪气地学着陈远帆说话。
陈远帆冷着一张俊脸,紧扣常风的手腕,把他直接从床上拽了起来:“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废话,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常风用力甩开陈远帆,他心想:完了,陈远帆的脑袋是彻底瓦特了,都这么久了还没半点想起自己来。
“这是你家?” 陈远帆警惕看着他,“ 你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常风好烦躁地说:“这里没有什么你妹妹,只有劳资在!” 他指了指房间里的相框,里面都是他的各种中二自恋照。
陈远帆半信半疑,拿起相框看了半天,确实是常风无疑,不过照片上比现在的样子还要更稚嫩一些。
“老大,你压根儿就没有妹妹。” 常风真是要抓狂了,为什么妈妈和叔叔两位大神不把话说清楚再跑路呢,留下他自己百口莫辩。
“我没有妹妹?!” 陈远帆被打击打了,那记忆中的可爱模样儿都是谁呢?他看着眼前的人,感觉两者的面容竟然有些重合。
常风不想理会陈远帆,他眼尖地发现了陈远帆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盒子,高兴地跳起来,一把抢了过来,“ 生日礼物?谢谢了。”
有礼物不收,过期作废。
“今天是你的生日?” 陈远帆惊讶的发现,不光没有妹妹,连妹妹的生日都和眼前这个人的生日是同一天。
“你到底是谁?” 他细思极恐。
常风妩媚地笑了,他站起身来,把手搭在陈远帆的肩上,故意娇滴滴地问:“那你说我是谁?”
陈远帆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地问常风:“男朋友?!”
常风见陈远帆离自己的距离很近,是个绝佳的偷袭机会,他又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舔了舔陈远帆干燥的嘴唇……
后面的事情超出了常风的想象,总之他被反攻了,直到某个地方变麻变肿。
良久,陈远帆低声问:“还敢不敢乱来了?”
常风气喘吁吁地举起三个手指头,“我发四。”
京城,星星学校。
虽然顾恺昨天工作到很晚,但一早还是到金色家园接上了施墨,把她带来了这里。每年的今天,只要没有特别的工作安排,顾恺都会来这里一趟。
星星学校是一所专为特殊儿童、青少年提供教育的学校,顾名思义主要是照顾来自“星星的孩子”自闭症患儿。
自闭症,又可以称之为儿童孤独症,是广泛性发育障碍的一种亚型,大多起病于婴幼儿时期,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涉及患者的感知觉、情感、语言、思维和动作行为等方面的发育障碍。在我国,儿童孤独症的发病率约为千分之一到千分之二,男女比例约为6至9:1。联合国将每年的4月2日定为世界孤独症日,以增强人们对孤独症儿童的认识与关注。(注)
玲姐的孩子“叉烧包”平时就是在这里学习生活,也是通过“叉烧包”,顾恺了解到了这间学校,从那时候开始,他每年都会抽时间来看看孩子们。
顾恺的车刚停好,玲姐早已带着儿子在学校大门口等着他了。“叉烧包”一直兴奋的问道:“舅舅,舅舅来了吗?”
“叉烧包”认得的人并不多,愿意亲近的更是特别少,但自从小时候在商场被顾恺捡到后,就一直很喜欢他,和他亲近。
不光“叉烧包”喜欢顾恺,星星学校的好几个孩子也很喜欢他。每次顾恺来,他们都会围着他,开心的手舞足蹈。
这大概就是这个少年的魔力,单纯的真诚才能打动人心。
玲姐见到顾恺朝自己翩翩走来,左手拎着一大包东西,右手还自然地牵着一个女生,两人十指交缠,在自己面前也没有半点避讳。
很养眼的画面,如果自己不是带他的经纪人,玲姐觉得评价会更高。虽然她也开玩笑地警告过顾恺,如果谈恋爱什么的千万不要瞒着自己,可以的话最好把人带来给她把把关。
但天地良心,她可没想过顾恺会这么听话,如此大大方方地把人带来了,还一点掩饰都没有。
玲姐又侧头看了下蠢蠢欲动的儿子,心里浮现出一些担忧,一般人能接受这些吗?
这个顾恺,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害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舅舅——”
不等玲姐拉住,“叉烧包” 迫不及待地向顾恺冲了过去。已经一米七的小伙儿,像个小火箭般的速度和力道,让顾恺差点没接住。
顾恺摸摸“叉烧包”的头,感叹道:“才多久没见啊,力气渐长。”
“看来最近有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哦。” 顾恺把手中的大袋子塞进“叉烧包”怀里,表扬他:“ 舅舅奖励的礼物。”
“叉烧包”高兴极了,抱着礼物袋子嘿嘿地笑了起来,口里一直道:“舅舅送我的,舅舅送我的,舅舅送我的。”
玲姐有些不好意思,想从他手中把袋子接过来,结果“叉烧包”就是不愿意松手,还是反复嘟囔道:“不要,舅舅送我的!不要,舅舅送我的。”
“叉烧包”一边抱着袋子,一边朝另外一边挣扎,没有注意到方向,无意中稍微打到了施墨一下。
玲姐赶紧尴尬地松开了手,她朝施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要解释:“ 不好意思,我这孩子……”
“没关系的,我知道。” 施墨轻轻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打断玲姐的话,是因为感觉到玲姐此刻难为情的心情。
“我是医生,玲姐。其实,我们之前有通过电话的。” 施墨展开笑容:“ 不是上次在公司,而是在江城。”
江城?医生?!清冷但温和的声音……
玲姐想起来了,她看看顾恺,又看了看施墨:“ 您就是那位江城中心医院的女医生吗?”
她记得当时自己正心急火燎的给没按计划上飞机的顾恺打电话,结果是一名年轻女医生接的电话,还耐心告诉了自己关于顾恺生病的相关情况,并安慰大家并不用担心,医院都会妥善安排一切。
“你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玲姐惊讶于这难道就是缘分的开始,生病住院,还顺便谈了恋爱。
顾恺得意洋洋地笑了,决定地告诉玲姐真相:“ 其实我和施墨是高中同学,认识很多年了。”
满脸的炫耀,差点儿没把“ 没错,我就是喜欢她好多年了”几个大字写在脑门。
玲姐这下明白了,难怪她一直都从不见顾恺和工作中的女性走得太近,总是保持理智而冷静的距离,几乎到了绝缘体的无情地步。原来并不是少年懵懂不知爱,而是早就情根深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正是眼前这位。
不过,玲姐也不得不承认顾恺的眼光实在是不错,眼前的这个女生一看就是蕙质兰心,不似那妖艳做作的心机girl。
兴奋地“叉烧包”跑开后,又跑了回来,还带着几个大大小小不同年龄的孩子,他们围着顾恺和施墨嘻嘻哈哈地笑着,嘴里说着或清晰或含糊的话语。
其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稍微用力拉了拉施墨扎着的麻花辫,嘴里说着:“好看,好看。”
顾恺忙护着施墨,他怕她被拽疼了。结果施墨的反应比他还快,她反手握住自己的头发,耐心地问那个女孩子,“喜欢么?需要姐姐给你编一个吗?”
“喜欢的话,姐姐可以给你编一个。”她看着女孩子的眼睛,尽量放柔声音,放慢语速一字一停顿地说。
“叉烧包”听到了,凑了过来,发现这个姐姐笑得真好看,他拍着手掌喊起来:“我也要,我也要。”
顾恺把“叉烧包”揽住,笑着和他说道:“ 过来,别闹你舅妈哦。”
“舅妈,是什么?” “叉烧包”懵懵懂懂的问,能吃的吗?新玩具吗?
顾恺指指自己,“舅舅”,再指了指施墨,“舅妈”。他不厌其烦地反复教了好多次,再问道:”懂了吗?”
“叉烧包”点点头,对着施墨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顾恺滴汗,强调:“ 是舅妈!”
“姐姐。”
“舅妈。”
“姐姐。”
……
不可以啊,他是舅舅,施墨却是姐姐,这辈份可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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