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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蔺宣最近上了一部新电影,忙完首映仪式就开始在各地路演宣传。
昨天下午的一场刚好是在沈映南的母校P大,休息的间隙想着给她打电话,铃声响到一半突然断掉,再打就提示无法接通。
他莫名想起了三年前,那一次他也错过了一个电话。
他立刻给燕兰心拨了过去,结果也一直都在通话中,他的心不住地往下沉。
过了两三分钟,终于接通,“映南开车出了一点意外,具体情况怎么样还不清楚,我正在赶过去。”
他站在报告厅的后台角落里,突然浑身发冷。
“叮咚~”
门铃声响起,打断了蔺宣的思绪,他把菜盛出来,关了火。
门打开,沈映南拖着个箱子,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巴巴地望着他,“宣哥。”
蔺宣看她,想起她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样子,医生说她只是睡熟了。
燕兰心本想要叫醒她,被他阻止了。
他还记得她长大后第一次见她,也是在医院,当时她是睡了三天后才醒来的。
她这次要睡多久呢?
目不转睛看了她一个小时,走之前他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不管你有多困,我只允许你睡一个晚上。”
信守诺言,没有真的睡三天的小姑娘,现在就站在面前。
蔺宣扶着门,“你知道密码,为什么不自己开门?”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沈映南好不容易平复的忐忑又起来了,“我忘了……”
蔺宣关上门,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放在门厅,转身往厨房走,“去洗手吃饭。”
沈映南乖乖地“哦”了一声,宣哥还做了饭,应该没有太生气?
等上了餐桌,她吃着这不是太咸就是没放盐的菜,才终于惊觉,他真的很生气!
蔺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沈映南倒是淡定自若地继续吃,依然是快速的风卷残云式进食,如果不是他自己也尝过,还真要以为她吃的是什么绝世美味。
他看着她,问:“好吃吗?”
这是她进来后,他说的第三句话。
沈映南狂点头,“特别好吃,宣哥做什么都好吃。”
为了更有说服力,她夹了一个咸得齁人的红烧狮子头咬了一大口。
蔺宣微不可察地笑了下,在她抬头的瞬间又止住。
他起身丢下一句,“洗碗机坏了。”
沈映南愣了一会,直到他上楼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后知后觉这是让她洗碗的意思。
之前每次从准备食材到最后的洗碗收拾,他从不让她沾手。
沈映南默默吃完洗碗,收拾好之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蔺宣还没下来,她犹豫了一下,抬腿上了楼梯。
二楼一上来就是开放的起居室,她继续往里走,正对着的是一张大床,右手边是衣帽间,没有人在,她正准备转身,左侧洗手间里传来水声。
他好像正在洗澡。
意识传到大脑里,她不自觉脸红了一下。
在原地僵硬地站了一会,里面的水声渐渐变小,她赶紧出了卧室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
蔺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沈映南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呆了半晌,他下身穿着灰色的棉质长裤,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蔺宣在她的注视下,走到衣帽间,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套上,又找了一件灰色的T扔到沈映南面前,“去洗澡。”
“啊?!“
沈映南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抬头去瞅他,他平静地与她对视。
在这样的眼神下,她不觉败下阵来,拿了衣服,到底是没胆子在他刚刚才用过的浴室洗,下了楼去客房。
等她再一次上楼,蔺宣坐在沙发上拿着酒杯,她走近看,发现他喝的是威士忌,小半瓶已经下肚。
她看酒,他看她。
她把他的衣服穿成了裙子,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腿,看着匀称而健康。
“陪我喝一点。”
他拿起酒瓶在另一个空杯子里倒了一点,大概就两口的量,他还记得她的酒量实在不怎样。
沈映南端起杯子,两人碰了下杯,她抿了一小口,蔺宣一口喝干杯子里的,又继续倒酒,也不说话。
他今天格外沉默。
她慢慢发觉,他不只是生气,还有点别的什么。
她放下杯子,去牵蔺宣的手,“宣哥,你不要生气了,当时是因为天有点晚了,燕姐担心安全才让向烨帮忙陪我的,我跟他没有什么的。”
虽然他们有意封锁消息,但是毕竟人多嘴杂,又是车祸又是医院的,还是有不少媒体知道了,她回来的路上也看过新闻,正规一点的媒体就说她疑似恋爱,没有底线的直接给她扣上了靠潜规则拿广告的帽子。
蔺宣又喝了一口,没有接她的话,被她握着的手却动了下,反手同她十指相扣。
沈映南松口气,打算继续解释,突然被一阵酒气堵住了唇。
蔺宣吻着她,右手放下杯子,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搂着她的手逐渐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他的舌在她的嘴里搅弄风雨,带着醇厚烈酒的香气,让她恍惚以为那大半瓶酒都是她喝的。
慢慢地,他带着酒气的唇移开,去往她的额头、眼睛和耳垂,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确认她是鲜活的、温热的。
他很不安。
沈映南从他的吻里得出这个结论,和他交握的手下意识收紧。
蔺宣却突然放开了她的唇,微微抬头,揉了下她的脸颊,“感觉到我在生气?”
“嗯。”她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刚刚以为是她和向烨的绯闻。
她靠过去,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道:“对不起,我以后注意,一定不让你担心了。”
他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从她的头顶传进她的耳朵,“我上次跟你说过,家里人都不同意我做演员,但其实还是有人支持我的。”
“谁?”
他顿了一会,“我大伯和大伯母。”
沈映南理了一下关系,那就是蔺柔的爷爷。
“我们家从大学城搬到设计院之后,爸妈的工作越来越忙,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大伯家过的,堂哥蔺宏那个时候已经成家搬出去了,他俩基本是把我当亲儿子在养。两人是研究教育的,他们一直鼓励我,要找到自己热爱的东西,所以对于我当演员这事情,他们完全没有阻止,反而一直在帮我跟家里沟通。”
沈映南想起这两次都只见到了蔺宏夫妻,她问:“然后呢?”
蔺宣像是突然脱了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声音也微弱了许多,“有一年电影节颁奖,我请了他们来观礼,结果他们在途中遭遇车祸,等我赶到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他说得简短,寥寥数语,沈映南却觉得字字都是锥心之痛。
他的父母不支持不理解,好不容易有站在他一边的亲人,居然是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之下出了意外。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环抱住他的背,拍拍他的肩。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映南蜷在一起的腿早已经麻木,她听见他混着酒气的声音:“南南,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
沈映南在沙发上醒来,抓着手里的毯子回忆了一下,昨晚两人聊着聊着把一瓶五百毫升的烈酒喝完了,到后来,她完全睡死过去。
她起来换了衣服,转了一圈,屋子里没有人,她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没有回复。
她那时以为他在忙,也没多想,结果一天一夜过去了,蔺宣都还没给她任何消息。
要不是两人什么也没发生,她都要猜测他这是干了坏事,畏罪潜逃了。
她终于忍不住,给文鸿羽打了电话。
听完她的话,文鸿羽沉默了一会,问,“你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沈映南回:“是……不过我们已经和好了呀。”
文鸿羽:“阿宣很少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但是他真生气的话,一般没个三四天不会消气的。”
沈映南想起那晚他又亲又抱的,还跟她说了那么多交心的话,这样了都还不算消气?!
文鸿羽又道:“他生气的时候,没有特别明显的不同,主要是就是话少,不理人。不过你不用担心,等过了这几天,他自己就好了。”
沈映南明白了,蔺宣生气跟喝酒一样,是有后劲的。
虽然“等生气的人自己消气”有点不厚道,但是目前她也没有办法,蔺宣在其他城市跑路演,她这边又有事走不开。
先是录完第七期的《戏中人》,紧接着就是司嘉年的演唱会,她之前在节目里被邀请去做表演嘉宾。
她提前一天去参加排练,在演艺后中心的后台,司嘉年问她:“有没有想唱的歌?”
沈映南没想到还能自己选歌,她犹豫了一下,“我想试一下《望尘》,可以吗?”
这首歌是司嘉年为数不多的古风歌曲之一,出了名地高难度。
司嘉年倒是不意外,也不怕她唱砸了,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我就知道你会选这首歌。”
沈映南被他看穿心思,脸微微红了下。
“哥,你们聊什么呢?把人家姑娘聊得脸都红了。”沈映南闻言,抬头看见一个女孩正朝他们走过来。
她一下愣住了,这个女孩未免也太……漂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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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近身体不大好,昨天医生开了新的药,但是有副作用,每天清醒的时候不会太多,后面身体状况好一点会多更一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