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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篇 40
深深吸了口冷气,我幽幽说道:“那封书信……是假的吧?”
心中不禁对宁化夫人生出更多的恐惧,上代家主在世时隐忍不发,待死后封锁消息,一点一点蚕食封家势力,成熟后发布死讯,家主之位唾手可得,然后发消息给封云陵,诱他来到宁次,不声不响将其禁锢,然后伪造上代家主书信,收了封云陵的继承权。至此便再无人与之争夺家主的位置,将定州侯府与封家的势力集于一体,整个宁次乃至整个定州便收于股掌之间了!
封季礼苦笑道:“即便是假的,又有什么证据?宁次城在她的手里,红花厅中高手云集,一张草纸也能被她粉饰成皇王圣旨!又有谁能说出个不字?”
我转头看向封季礼,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风闻他这个四十八处督统领与宁华夫人致厚,而如今言语间似乎对那封云晓颇有微词,何解?他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
心中想着,看他的眼神不由生出一丝戒备,封季礼何等人物,眉目一转之间便已猜出我的心思。
“你是否奇怪,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不答,算是默认。
封季礼继续说道:“不要以为所有封家人都沉浮于封云晓,有几块骨头她未必啃得动!你当上代家主是个什么人,胸中锦绣又岂是凡人能够比拟的?云晓这个孩子,自小要强,却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凡事世事弄人,她的转变,跟前朝冶帝殷匡还有……”说着他看我一眼,眼神很是复杂,“大祭司殷非离有关!”
心中一翻,说不出个什么感觉,只有暗暗苦笑的份儿。殷非离造下的孽已经够多,不在乎这一遭吧?
封季礼摆摆手:“这个先不提,封家南迁之后,气势大不如前,尚待家主身体也趋于恶化,云晓自报奋勇入侯府作了侯爵夫人,三州架空定远王,封家出力不少,然而最后,家主突然发现,被架空的不仅仅是那个藩王。连他自己竟也逐渐被封云晓架空!无奈病情已经极重,只得在病榻前,歃血为书,将封家最后的精锐交给族中几个长老,这事封云晓知道,但确切是谁却摸不着头脑!”
我点点头,看着封季礼,如此说来,封季礼便可能是那些长老之一了。
封季礼点头笑了笑:“你应该猜到了,这些长老便有我一个,不过我平日征战沙场,于族中之事很少过问,封家南迁之时与家主意见相左,曾也是闹了一番的,是以封云晓料定家主定不会托孤于我,待他死之后,我便趁机与之示好,才得到她的信任!”
我点头说道:“既是众长老手握精锐,却为何由得家主之位被宁华夫人篡得?”
封季礼一甩头:“要不给谁?除去封云陵,封云晓便是上代家主唯一骨血,云陵像是在世上消失了一般,封云晓这个家主当然明证言顺!待封云陵来到宁次,宁化夫人羽翼早丰,强求之下封家必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我们岂不成了封家罪人?”
说着封季礼双手一拍:“若是云陵早些出现,如今情况便大不一样!单单半年时间,却是回天无术!”
这话说得我不由一阵惘然,以云陵身负重责,却是偏偏在我身边牵绊了三年,闹不清是对是错。
封季礼又说:“如今各大长老宗府内外,便插红花厅的细作,早已草木皆兵,不敢妄动半分,唯我这里好些!但也心存顾虑,修了这湖心亭,便是像找个能放心说话的地儿!”说着,他看向我,“由此这红花厅的势力,你也可见一斑!今天是我五十岁寿辰,术士曾说我年半白而终!虽不致妄信,但毕竟心存罅隙,我的时间不多!要救封云陵,便要看小子你的本事了!”
残阳落山,湖心亭内没有灯火,四周暗了下来。我望向远处点点灯光,湖心一轮皎洁的月,不知何处的丝竹之声传过,一片祥和!
万籁静,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
凭栏对月歌一曲,丝弦铮铮铮铮。
中秋庆,家国兴,万世永太平;
道不尽繁华盛事,万户守望京城。
江水兮,永翻腾,浪花儿舞轻灵;
奔流入海却难留,何其匆匆匆匆。
喧嚣处,掌船灯,照得一江通明;
长袖舞出清平乐,最堪绕指柔红。
俏婵娟,红鸾动,素手把香茗;
昂首展眉为君故,笑颜百媚丛生。
明月台,广寒宫,烟云随清风,
今生修得执子手,咫尺便是苍穹。
不经然地,已经近了中秋,秋月歌再次萦绕耳旁。
面上微微露出笑意,转头看向封季礼:“我从云陵叫您一声叔叔!”然后将面具拿开,露出容颜,“叔叔,相士也曾说陶木然有天命之相!可逐鹿天下,为王者之尊。我没有那么大的心,不过若是谁伤了封云陵,陶木然纵使一个人面对天下之敌,也要以命相搏,护封云陵的一个周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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