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全球公敌

　　对着摄像头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九头蛇的行动，盖尔快步离开，唇角一直带着笑意，但他的内心却是有些焦躁。

　　事情本不应该进行到这地步！
　　他们本可以在一切发生之前就阻止！

　　从二战结束以来，九头蛇借助神盾局的力量再起，Evolution又寄生于九头蛇之中壮大！他们有的人是不甘成为施密特家族的垫脚石，但更多的人则是怀着一种信念——他们将是新世界的规划者，只有他们才能给予人类真正未来！

　　为了人类文明的长存宇宙！为了人类的最终进化！我们建立新的秩序，美好的道德将被弘扬！

　　何等的崇高！又是……何等的傲慢！

　　将自身置于人类之上，相信自身能够规划正确未来，狂妄地宣言主宰命运！

　　尽管同样秉持着这样地信念，但Evolution之中的分歧从来没有停止……都是那样傲慢的人，都是那样的坚信自身地的正确……有的人赞成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改造世界，有的人则激进的想要夺取世界统治的权利，让正确的意志统领人类文明！

　　这一次，Evolution的内部有相当一部分人支持洞察计划的进行，然后再直接夺取九头蛇统治世界的成果！

　　能加入九头蛇的人从来都不是站在正义的天使之下的存在，加入Evolution的一些人更是将自身的傲慢发挥到极致……他们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是为了彰显自身的崇高！

　　伟大的事业需要牺牲！生命将在鲜血中茁壮成长！

　　然而还有另一种声音——没有人应当被牺牲！那最伟大的利益绝不是靠牺牲换取！人类文明会迈入全新境界，秩序、思想、道德……新时代的光辉不能被旧纪元的血色玷污！

　　以洞察计划为诱因，Evolution内部发生了历史以来的最大对立！冲突、分歧……成员们的辩论与争执难以停息！

　　这一次任务的重担完全由盖尔一人肩负就是思想冲突的结果。既不属于激进派，也不属于和平派，他也仅仅是盲目的追随那个人而已，那个建立Evolution的领袖——Engineer ！

　　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一只手拿出身份卡，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微微偏过头，盖尔看见赤风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晃晃悠悠的走到他面前停下来。给了赤风一个疑问的眼神，问：“你找我？”

　　赤风定定的看了盖尔几秒：“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心不在焉，怎么了？”

　　“哦，”盖尔没有直接回答，直视赤风的双眼：“……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对我的决定不满而已，让你留守也是有考虑的……”

　　盖尔打断他的话“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下命令，我执行，就是这样而已。”

　　“可我认为还是向你解释清楚比较好，留你在基地也是出于保险的考虑，可以随时机动支援。”

　　“这不是你的风格………”

　　“啊…人总是要变的”赤风笑了笑“我们可能还会有很多次合作，良好的关系有助于效率的提升……不过，你很讨厌我吗？……总觉得你对我的态度一点都不符合你平时的性格……”

　　“………”盖尔收回看赤风的眼神，手中的身份卡在门上的感应器上一划，嘀的一声，门自动打开一条缝，盖尔推开门，径直走进去。把赤风关在身后

　　“你还真是不想理我啊…我有这么讨厌吗？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你了。”一阵脚步声渐渐远离，然后，又回过来。赤风隔着门说“等等，还有一件事。”

　　盖尔拉开门，露出半个身子，完全没有请赤风进来的意思。

　　赤风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听莉莉说，之前你在狙击黑寡妇的时候失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盖尔有点不客气的说。

　　“也没什么”赤风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脸，“就是提醒你，调整好状态……”

　　砰——！大门擦着赤风的鼻子关上，激起的气流甚至使他额头上的发丝飘起来。脸一下子扭曲起来，气急败坏的骂道：“白痴！混账！脑袋里只有肌肉的傻瓜……”

　　盖尔关上门，面色有些阴沉不定，赤风的恶劣脾气远近闻名，刚刚竟然好声好气的对他说了这么多话，……果然还是怀疑什么了吗？赤风对情报感觉敏锐，也许察觉到了什么……这家伙估计现在正气得跳脚，以他那种没耐性的性格，想必暂时有一段时间不会来烦自己。

　　拿出一个类似头盔的装置，带上躺在床上，激活装置，内部贴紧头皮的电极发生作用。盖尔闭着眼睛，短暂的黑暗过去，他又“看”到了东西。

　　脑波通讯器，能够制造一个意识空间，让处在不同地方的人面对面的、绝对秘密的交流。

　　这是一间装修简约的会议室，围绕着圆形的会议桌摆着一圈椅子，盖尔随便拉开椅子坐下，开始等待。不多时，一个虚影投射出来，闪烁了几下，然后凝实。

　　盖尔从椅子上起来，对着眼前的老人恭谨的弯腰，“导师！”

　　示意盖尔也坐下，工程师看盖尔的目光带着看到优秀学生的不加掩饰的赞许与欣赏，以相当温和的口吻问候他，“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只不过，赤风好像察觉了什么”盖尔低着头，有些不安的说，他实在不愿让尊敬的导师失望，但他绝不会对导师说谎！

　　工程师不以为意道：“我相信你会处理好，你主动联络我是因为行动要开始了吗？”

　　“是的！我知道您的意思是，绝不能让亚历山大皮尔斯达成目的！………只不过……”好像在构思如何措辞，盖尔抬起头来，直视工程师的双眼，“…有些话我是一定要说的……作为Evolution领袖的您实在不应该放任他们一直到现在！Evolution会在纷争之中走向分裂与对立，您…为什么一直冷眼旁观？！”

　　工程师看着眼前有些激愤的青年，无言的叹了一口气“盖尔，我很了解你，你一向都执着于我的权威……”

　　“那是因为您总是正确的！Evolution需要一个领袖，我们的大业的成功只能有一个声音！！”盖尔的眼瞳中满是坚定之色。

　　“Evolution需要统一，但绝不是以这种形式！每个人都会犯错，盖尔，一切从来都不是这么解决的……我们看到的应该是未来！我们将迎接的是新的时代，思想必须被更新……去看到一些更为远大的东西！有些东西将被舍弃，而有些将被建立。”

　　“但是……”盖尔还想说些什么。

　　“人类的命运从来不可能由一个人肩负，盖尔，”工程师的神情突然变了，高远的如同站在山巅，他的目光越过盖尔，好像看着遥远的的彼方“Evolution的分歧存在已久，而洞察计划就是将这一切完全暴露契机！我们已经度过了隐秘行动积累力量的阶段，巨大的改变要来临了……一切都需要被改变！矛盾绝不能继续埋藏，Evolution需要为未来做好准备！盖尔，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而作准备……分歧终将被弥合，这才是真正的统一！这也是我看到的一切！”

　　“您的判断从来都是正确的……但是我看到的是我们正在走向分裂！”

　　“一切都将会过去，你只需要相信我，不需要任何疑问，仅仅是跟随我的指引”工程师垂下眼睛，身体倒向椅背，突然有种难言的疲惫感“我知道你总会执行我说的一切，事实上，你来到哥谭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不代表其他人，仅仅代表我的意志……我很抱歉，盖尔，你信任我，而我却让你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孤立无援，敌人强大……”

　　盖尔微笑起来，认真的看向工程师“我很好，这里的情况仍在掌握之中！”

　　“不”工程师摇头，重新坐直身体，刚才的疲惫仿佛是一种幻觉，他虽然已经老迈，但精神却充满力量，能够影响他的也只有一些强烈的情感，比如他对盖尔的愧疚，但仅仅是一瞬，工程师又重新坚定起来，深沉看着盖尔，仿佛陈述事实一般“你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啊……盖尔！！在我指派你的一开始，你的死亡就已经在计算之中了！！”

　　“那样很好！我从来不在乎这一切……既然您已经明确了Evolution未来的道路，要怎么做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我从来都是遵从导师您的，尽管下命令吧！”

　　“很好！我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富兰克林创造的识别系统！”

　　………………

　　赤风相当没形象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腿搭载桌子上，身体半躺在办公椅里，手上拿着平板电脑划来划去。眼睛飞速的扫过屏幕上出现的信息。

　　盖尔的反应太不对劲！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赤风一向不喜欢处理任何自己任务之外的事情，但他现在实在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还是不可忽略这些异常。

　　手上调出有关盖尔的一切记录，生理状况、任务执行、心理评估、主管评价………正常、正常、正常，没有任何异样！！但为什么心里却这么不安！！到底问题在哪里！！！

　　暴躁的把平板拍在桌子上，赤风站起来，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感觉到不对？！生理状况的数据显示盖尔身为战士的强大实力，任务的执行率堪称100 % ！即使是前一次夺取病毒的任务出现意外，但责任人也不能说是他……心理评估与主管评论的记录甚至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就算是背叛也没有任何理由！！！

　　等等……赤风猛地停住，瞳孔放大，他知道问题在哪里了！！盖尔的履历太过完美了！！一个转身坐到椅子上，然后腿一撑，滑行到电脑前，调出一个程序……他错了，从很早很早之前就犯错误了……他曾今不是一次两次的感受到这说不出的异样，但他都无视了……今天他终于发现了一件事，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九头蛇的内部就有暗流涌动！！！

　　以他的权限能够阅读组织内部的大部分人的档案，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跳动。一份份文件快速的打开关闭，时不时跳出一张照片，缩小到屏幕的一角。出现的照片越来越多，缩放的尺度越来越大。照片之间有红色的直线相连……最后一个红色的网络占满了整个屏幕！！

　　“呼———”颓然的放下双手，一只手摘下眼镜，另一只手盖住双眼撑住额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中的惊骇如同海啸，这……这怎么可能！！

　　“到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赤风忍不住的自言自语，手紧张的握拳举到嘴边又放下，焦躁不安的站起来，“不行！真是大大的失策……一开始就不能留盖尔在基地……不能在耽搁下去，必须立即回去！！”他不知道自己窥见的一切是否就是暗潮的全貌，又或者……仅仅是冰山一角！！

　　拿起之前粗暴拍在桌上的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但速度却越来越慢，最终赤风停住手上的动作，脸色微微扭曲…不…不行…他真的不能确定他所在的部门还有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

　　“FUCK!……”赤风一向暴躁没耐性的脾气发作了“这都算是什么事！妈蛋！一群白痴！蠢货！怎么不干脆自己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枪算了！！无知无觉的被不明势力渗透到这地步！！高层们的大脑发育完全了吗？！！！”越说越生气，赤风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口中唾沫横飞，仿佛眼前坐着的就是那群被他鄙视为笨蛋、傻瓜、脑袋被门夹了的同僚……

　　墙壁上电子钟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呼…”发泄完自己的不满，赤风呼出一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端起杯子喝水，眼中闪过一丝锋利“真是一堆无能的废物！……”话语一转“哼……不过也只有我才能看透这些阴谋啊……果然，我才是谁也比不上的天才哈哈哈哈！”

　　和赤风合作过的人都对他恶劣的脾气印象深刻，往往都是忍着想要一巴掌拍死对方的怒气与之合作。暴躁、没有耐性、无时无刻不冷着一张脸对别人冷嘲热讽，从智商到行为做出惨无人道的攻击与鄙视，偏偏赤风说的那些从来都是难以反驳的，被他精神攻击过的人往往先是有一种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种罪恶的感觉，然后回过神来便怒火万丈，恨不得立刻拍死这个混蛋。

　　万幸的是，赤风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是还是非常冷静、机械、高效的。所以被嘲讽了的人能够自我安慰……不要冲动、不要冲动！这个混账还是很有用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九头蛇万岁！也多亏了这一点，才始终没有酿成流血事件……

　　赤风重新坐下来，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拿起一支笔开始处理这一次任务的文书工作，现在再怎么样都无济于事，不如按兵不动！一切都回到总部再由他亲自来处理……必须让他一个个的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九头蛇究竟被侵蚀到了怎样的程度！！

　　嘀的一声，办公室的门侧向自动滑开，赤风握笔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又如常的开始在纸上运动……现在的基地能够有权限打开他的办公室的门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头也不抬的丢出一句话“如果你还稍微有一点智商的的话，就应该看到我在工作！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是真的……真的要改善一下自己的形象。”

　　赤风阴着脸，抬头，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惊讶，眼前的金发青年俨然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黑色的战斗服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武器全部挂载，一只手还夹着一个头盔，赤风认出那是即时战斗辅助装备。

　　盖尔微微一笑，眼瞳深不见底“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赤风，你的确是不能小看！！”

　　赤风直接把手上的笔甩出去，盖尔稍稍偏头避过了飞来的笔，赤风脸上挂起不耐的假笑，“我知道你们没有一个不想揍我的…不过…你确定要真的把殴打上级付诸实践？”

　　盖尔淡淡的说“不必伪装什么了，动作、表情可以伪装的天衣无缝，但人本身的情绪只能隐藏，不可消除，虽然感觉很模糊…不过”盖尔上前一步，手指轻点太阳穴“我还是可以感应到……恐惧、紧张……你真的那么害怕我？”

　　赤风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摆出他那一贯不耐烦的样子“我怕？我怕你揍我啊！我提醒你我很记仇的！哼，没事就赶紧出去，我没空关心你的精神状况！！”

　　“赤风……你这么聪明难道观察不出我的目的？！继续伪装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盖尔居高临下的看着赤风，眼中泛着冷意。

　　赤风的心沉下来，手握成拳，肌肉紧绷，沉默在室内蔓延，终于，他的身体骤然放松，向后靠到办公椅的椅背上，黑着一张脸看着盖尔“说吧！你这白痴到底想干什么！！”

　　盖尔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笑得很诚恳，仿佛在说一件再小不过事情“还请赤风组长启动这个基地的自毁程序……”

　　“哼…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吗？！！”赤风的手指哒哒哒的乱敲桌子。眼皮一翻“我有几个疑问。”

　　“请说！”

　　“为什么是现在？！”赤风的脸上带着不甘心的神色“现在的你们远没有到暴露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做？”……判断出错了啊！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会暴露的……只需要清理工作做的好一点！！至于我们的目的……就是阻止洞察计划的进行而已！！”

　　“哼！到这种时候再说这样的谎言还有什么意义！！在组织内部埋下了如此大的网络，看来我看到远不是全部，竟然连洞察计划这样的机密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组织高层的那群废物已经腐朽到这种地步了吗？……”赤风冷笑出声“…如果你们真的想阻止洞察计划，从一开始就可以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你们到底想要借助洞察计划达到怎样的目的？！一个算法没了还可以有另一个，洞察计划的进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看向盖尔，后者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换了一个话题“之前你说你可以感知到我的情绪……感知扩大……组织终止的脑域开发项目原来还是有成果的吗？项目的关闭是十年前的事……英格拉姆博士和你们有关吗？”

　　赤风没想到的是，盖尔还真的开口了，金发的青年用尊敬的口吻说“让你知道也没有任何影响……博士就是我们的引路人！！而我，则是脑域开发项目中BS2A药剂的唯一幸存试验体！也是唯一成功的个体！！”用充满压力的目光看向赤风“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还请你启动自毁程序……”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

　　“我们？”青年的神色陡然高远起来，“我们是…迎接未来的革命者！你可以称我们为Evolution！！”

　　“……”赤风转过去，敲击几下键盘，然后按下回车键，警报声骤然响起，灯光一暗，凄厉红色灯光疯狂的闪烁起来。赤风面色平静的回头看盖尔“BS2A的理论效力我很清楚…超人反应、极限控制力、思维探知、精神冲击……既然你说你是成功体，我也不会做无用功来阻止你，57秒之后基地的大门就会封闭，之后再过30秒，建设时预装的炸药就会彻底摧毁整个基地…你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

　　“面对死亡你到很坦然”

　　“哼！”赤风用鼻子哼气，妈蛋要是我搞得过你，早就把你吊打一百遍了！就算要死我这种天才也得死的从容不迫！白痴！然后赤风表情凝固，带着不满的表情头向后仰，他的眉心出现一个弹孔！

　　盖尔轻轻收回手枪，给自己带上头盔，往回走，就在做出办公室的一刹那，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再见了……新时代的牺牲者！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知到那散发着惊慌情绪的一个个个体的存在……死吧！……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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