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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还是不习惯穿梭于衣着暴露形态不羁的这些人中间的,可能是传统的教育,妈妈的教育,让我成为一个矛盾的孩子,心里向往着自由,不羁,放浪形骸,面上却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骨子里叛逆,身体里流着不安的血液,偏偏长了一副天真的样子。
我在火车上都有人说我十六岁,还教育我不应该把钱包随便拿出来,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这样会被骗的,说我看着太好骗了。
我很是不以为然,自以为,心智已经比高中不知道成熟几个档次了,殊不知,那也只是几个小档次而已。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没想到,人在无家可归的时候,大脑都会自动选择去热闹喧嚣的地方的。
这个酒吧名字叫“遇见”,其实也蛮文艺的,比什么“皇家不夜城”之类要好太多。我以为,里面会清蒸一点,跟普通的水吧一样清爽呢,可是,什么事物都不能只看外表的。
进了里面,一片喧闹,确实是个生意好的地方。我也不好出去了,就迅速坐到吧台那边,要了一杯鸡尾酒,其实我是随便要的,因为我对这些酒一点也不懂。
就像好多人去喝咖啡,只会喝卡布基诺或者拿铁一样,或许不是别的不好喝,而是因为别的都不认识。
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喜欢安逸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就像吃一碗米线,也要吃好久才愿意换成热干面尝试一下,因为每当你跑去买饭的窗口,冲口而出的,都是米线,尽管你无数次想换一个口味,又怕新口味不好吃,脑子没有嘴巴快,这就是条件反射了。
所以,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以前的每个周末,我都跟大叔混着,他会带我吃吃饭,偶尔看个夜场电影,我每次都选恐怖片,这样才刺激,玩的就是心跳,可是,自己一个人不敢看,跟他一起看又一点也不怕了,有时候我还能笑场。
当别的女生都趴在男朋友怀里寻求安慰时,我反而跟大叔相敬如宾地讨论着“哪里的特技一点也不吓人。”“这个女鬼只是画了很重的妆容而已。脸部也没扭曲,只是头发披着而已。”当然,大叔这种大男人,也不会害怕,也就配合了我的无聊行径,偶尔也会故意吓吓我,不过,我的胆子都很大了。承受能力很强 。
可是,现在的我在哪里呢,这个热闹的地方,寻欢的寻欢,作乐的作乐,买醉的买醉,我呢,只是因为没有地方去而已,还要无视那些猥琐的眼神,安慰自己不会那么倒霉遇到坏人。
我想,我真的是个笨蛋。寂寞了怎么要来这种地方呢,热闹是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单,我是更加寂寞了。
也许是今天兼职出来化了妆的缘故,似乎今天投射到身上的苍蝇一样的眼光有点多。这里很少有衣冠楚楚的人,更多的是染了各种头发穿着细腿裤,有点娘,顶着自以为是的发型的那种三流小店理发师气质的人。
哎,有时候,看见不美好的事物,是对眼睛的一种不尊重。我不想呆下去了,赶紧结账,想走人,至少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一起身,才发现有点晕晕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今天喝酒的时候走心了,还是这个酒的劲道太大了,或者最糟糕的是我被下药了?
最后一种可能应该为零,这又不是演电视,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没美到像范冰冰那样倾国倾城的地步,应该没可能的。
那就是我确实不幸地喝醉了。走路似乎有点晃,我踉跄了一下,这时候,身边有个帅哥扶了我一把,问我是不是喝醉了。这个陌生人其实有点面善,我说好像是吧。
他问我住哪里,要不要帮我送回去。或者帮我叫个出租车。让人来接我也行。我脑海里顿时闪过好几种可能。酒吧里不是都会碰到坏人吗,莫非这个人是外星人,他见我不说话,以及一脸防备的表情,竟然很奇怪地笑了一下,他说他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他也是学生。平时都是职业经理人在这里招呼着,他只有周末才来。
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跟他说了谢谢,说让我家大人来接我好了。他说他陪我等着,我也想,这样也好,帮我挡挡那些不友好的目光。
这下不好了,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不好意思地跟大叔挂了个电话,跟他说我喝醉了,在哪哪哪,让他赶紧来接我。
他那头发了很大的火,质问我怎么来这种地方,说他大概十分钟左右马上到,让我注意安全。我不想听他训我,就草草地挂了电话。
关于挂别人电话不礼貌这种行为,我妈妈早就教育过我了,可是,我也只是听听而已。我觉得,凡是爱我的人,都舍不得先挂我电话的,那,我就不好先挂对方电话了。我可不想听着那又长又无趣的提示音。
可是,我跟方杰通话的时候,他都是先挂电话的,总是比我手快,或者直接挂了,过会打过来说他刚才有事情。反正很是不让人觉得暖心,大叔就比他好太多了,我想着,可能大叔比他成熟吧,知道我小女生的心理,舍不得让我委屈难堪。
我努力保持着清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那个所谓的老板聊着,一聊才发现我们竟然是一个学校的,而且,是学长。我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出个门都能碰到熟人,来趟酒吧都能碰到校友,赶明去个北京会不会碰到国家的大人物呢。
他说,他叫李铭,是学车辆工程的,偶尔在酒吧唱唱摇滚,他们有自己的乐队,他是主唱,都是我们学校的。我笑了,跟他说,“你这专业不对口呀,一个机械类的来搞艺术了,你也挺矛盾体的呢。”他笑笑说,“专业是当初随便填的,摇滚是兴趣所在,不能丢,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听我们的演奏,下次在学校演出了你也可以去捧捧场。”
我说,荣幸之至,其实,压根就没多大兴趣,对于陌生人,我还是喜欢三缄其口的。他给我了一个名片,说可以认识一下,毕竟是校友,挺有缘分的,可以互相照应,我也没推辞,就收下了。
他似乎想问我要电话号码,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觉得忒好玩了。正在这时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原来是方大叔怒气冲冲地来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皱着眉头,明显不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跑这来了,还一个人。算了,走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我乖乖地跟他走了,也没理会那个迟迟没有开口的学长李铭。
生命中总有这么多擦肩而过的人,相遇了是缘分,可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还是要分开的。我是个亲和的人,每次在不同的场合总能跟身边的人聊得来,有时候大家就互换电话号码,当然都是女孩子。不过,下了火车,下了公交,离开了书友会,兼职的地方,或者是日子久了,大家还是不会联系的,那电话号码,也只是占据你电话薄里的一个空间罢了,到手机存储满的时候,还是个累赘。
那些陪伴你长久的人,都是有着很深的缘分的,孽缘或者善缘,朋友,敌人,情人。
这个李铭,跟大多数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吧。其实,也算是个好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喜欢的,只是那一个而已。
大叔在前面走着,也不管我,过了会,看我走的慢,迟迟不跟上,才舍得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走路不好使,又大步走过来扶着我。
他似乎很不想靠近我,“你看看你,好好的女孩子,学什么不好,跑去酒吧喝酒,一身酒味不说,还在酒吧跟人调情,你没长脑子呀,不知道酒吧里鱼龙混杂,也许遇到坏人呢,以后不准去了,也别老跟陌生人说话。”
“什么叫调情,那个人是我学长,我们认识的,你以为我傻呀,我不是怕遇到坏人才懒得给你打电话呢。”我心虚地骗了他,要不然,他肯定会没完没了了。
他不再说话,沉默地开车送我回他住的地方。
时不时要扶着我,他也沾了不少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还蛮好闻的。
我一直觉得,抽烟喝酒这种事情,有魅力的男人做了,那叫有味道,帅。没魅力的男人做了,那就是恶心了。抽烟是臭的,喝酒是臭的,让人敬而远之,臭男人而已。很明显,大叔属于前者。
回到家里,我自然是先去洗澡,大叔在客厅抽烟,以前他不怎么在我面前抽烟的,因为我说,每天在抽烟的人身边吸二手烟,是一件很有损健康的事情。我还是比较注重养生的,比较心疼我的小命的。
大叔似乎在皱着眉头想事情,难道,抽烟可以让他想通那些事情吗,我不知道,也没跟宿舍的人学着抽烟,她们也只是偶尔抽一下,在特别难过的时候。
都说,专注深沉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原来一点也不假。心,似乎跳了一跳,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赶紧甩甩头,洗澡去了,肯定是我孤单一个人太久了,看谁都有魅力了。
草草卸了妆,冲了冲澡,脑子里还是有点迷糊,就想赶紧睡觉,我想,刚才那种所谓“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你心中的一根弦,轻轻拨动”的感觉,肯定也是酒精作祟的缘故吧。
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可是,我关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睡觉睡觉。正往屋里走的时候,大叔叫住我,“怎么不吹头发,感冒了怎么办”我嘟囔,“感觉浑身没力气,不想吹了,感冒就感冒吧。”
他不会纵容我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印象中,他一直都像个长辈一样,照顾着我,照顾得好好的,吃饱穿暖学习样样管,就差涉及问我感情问题了。
他让我坐到沙发上,去拿了吹风机,帮我吹。以前,从来没有人帮我吹过头发,当然,理发店里的人不能算。
妈妈也没有,因为我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过,头发自然风干最好,吹风机会伤头发,让头发开叉,干枯,毛躁的。我也就不喜欢用,有时候迫不得已才勉强吹吹。
他坐在我旁边,烟头已经摁在烟灰缸里了。但是,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我沾染给他的淡淡的酒味,混在一起,也蛮好闻的。
他似乎也很少帮别人吹头发,技术没有理发店的娴熟,还弄痛了我好几下,我只是皱了皱眉头,舍不得吭声,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的手拂过我的长发,暖暖的热风吹在头皮上,很舒服,让人有一种,被视若珍宝的感觉。
真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我不好意思看他,因为距离太近,近到可以看清他新发的胡茬,不禁在想,用手摸摸的感觉,不知道怎么样,小时候,总听玩伴们说什么她们爸爸用胡茬蹭她们脸了呀,痒痒的,怎么怎么样。对于没有爸爸概念的我来说,这一切都很是神秘,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究竟。
可是,我是小白兔一样的胆小,还是没有那个胆子的。只能闭上眼睛不看他,这样就可以屏蔽我这种胆大包天的想法了。
迷迷糊糊地,我竟然睡着了,这样的温馨环境真的让人昏昏欲睡。意识陷入混沌前最后一瞬,我似乎看到了大叔眼中的温柔。好奇怪,那么冷静自持的人,怎么会有温柔呢,肯定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拉开窗帘,外面大大的太阳,甚是明媚。心情好了一点,你看看,不管昨天过的如何黑暗,今天的太阳还不是照常升起,我就应该像太阳一样没心没肺地坚持制造阳光的感觉嘛。
不过,我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昨天明明记得还在沙发上呢,不会是大叔抱我过去的吧,太叔为什么没有抱个被子给我盖在沙发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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