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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时爱当晚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她来到了小时候,那年她五岁,爸爸妈妈把阎弘新带回家,说以后就是他的哥哥了。
她很疑惑,他不就一直是自己的哥哥吗?
自从有记忆来,两家挨着,时不时就会窜门,她开口的时候,除了喊爸爸妈妈之外,叫的第一个人,就是哥哥。
在她心里,他们已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可为何,爸爸妈妈要告诉她,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当时,父母并没有跟年仅五岁的她解释,直到大一点,她七岁的时候,父母这才告诉了她,当年阎弘新的父母出了车祸,两边的老人也都相继离世,阎弘新太小,不能没人照顾,反正两家这么多年,放在她们家,是最正确的选择。
倒是有一些亲戚,想要带走他,前提是,他父母留下的那些财产。
阎弘新不愿意跟他们走,这些亲戚没有一个好东西,他根本就不熟,一个个为了钱来抢他,真是太恶心了。
他宁愿跟着时家父母走,把那些哪怕全部都送给他们,也不愿意跟这些亲戚粘上半点关系。
时家父母见孩子可怜,自己也并不是觊觎别人家产的人,将那些钱全部给阎弘新存在银行吃利息,等他长大,是想离开还是留下,都会是个保障。
七岁的时爱听完这些,顿时觉得哥哥很是可怜,将自己心爱的玩偶、零食,就连最喜欢床上四件套通通送给了他。
起初,阎弘新无比嫌弃,在时爱的攻略下,逐渐接受。
自那之后,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连体婴,除了上厕所之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有有时爱的身影,就会出现阎弘新的身影。
十岁那年,时爱升了五年级,阎弘新在六年级,某次放学回家路上,阎弘新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和时爱一起回去,时爱便独自一人走回家。
不巧的是,半路上杀出个当地小混混,样子看上去都是上高中快大学的年级。
这些人,时爱见过,每次都是和阎弘新绕道走。
可偏偏这次,被她给撞个正着,那些人哥哥凶神恶煞,时爱心知他们是过来抢钱的,捂着手里的小钱包,打着哆嗦往后退。
声音很小,没什么威慑力:“你们走开,我哥哥很厉害的,你们会被打死的。”
为首的黄毛不懈笑了笑,摆出一副“你让他来打我呀”得样子。
时爱真的是害怕极了,观察四周,这里很少有人会过来,今天她也是头脑发热,想着走这边。
这下死定了。
这钱可是她特意攒的,要等阎弘新过生日的时候,给他买蛋糕的。她牺牲了自己的早餐,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要不转身就跑?”她心想。
可转念在一想,她这小腿短,哪里跑得过这些大长腿的,此时,她无比痛恨这一双小短腿。
就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身影,快出了残影,人没到,书包先到,精准砸到为首的黄毛头上,黄毛被砸的“啊”了声,应声到底。
在时爱注视、崇拜的目光下,阎弘新宛如天神降临,明明他的个子要比那些人要矮,但气势,完全不输他们。
一人单挑他们三个。
时爱收好小钱包,将书包放在一边,深吸一口气,尖叫一声,也跟着冲上去。这种事情,那能真的让哥哥一个人来,要被打一起被打,要挨骂一起挨骂。
这就叫老师教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件事的结局,就是时爸时妈跑去学校狠狠臭骂了校长一顿,放任那些混混在小学放进游荡,出了事,谁负责?
再然后,找到那三个混子的学校,他们家长也给赔偿。
当时,时爸的生意逐渐做大,在海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只要是家里做生意或者有点小钱的,都听过他的名号。
那三个混子的家里,是算有钱的,家长也是明事理的,没有闹。
梦境转变,来到初三那年。
时爱的模特身材初显,初三的年级,身高就到了171cm,情窦初开的年级,引来无数男同学的喜欢。
在她们班里就有一个,是她的疯狂爱好者。
每天不是给她写信,就是送零食。
时爱都是视若无睹,将东西一一还给他,并且要求,不要再来骚扰他,可那男同学就跟狗皮膏药似得,无论怎么警告,死不肯放弃。
这件事,不知是怎么被传到阎弘新的耳朵里。
他上了高一,学业还不是很重,知道这件事,那段时间,他学会了抽烟,每天叼着一根烟,在初中门口等时爱。
有一次,那位男同学跟着时爱到了校门口,一眼就看到早早等在校门口的阎弘新,他以前都是在学校里追着时爱,没有跟去门口,所以,他不知道有这号人。
跟没看见似得,一直跟着时爱。
直到两人来到阎弘新面前,阎弘新没跟他过多解释,一把搂过时爱,口吐烟圈,眼神发冷道令人害怕,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时爱憋笑,还别说,这样子,跟当时那三个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之后,时爱的生活,总算是清净了不少,她有个恶人男孩罩着,班里都传遍了,男生们都成了缩头乌龟,本来还要跃跃欲试的,在听说后,也都灰溜溜地回了班,再也没来过。
回家后,阎弘新给她严厉警告,成年之前不许谈恋爱,还跟她打了个赌,说是两人成年后,谁先谈上恋爱,就给对方一份礼物......
梦境再次转换,来到大学。
时爱大三这年,不负众望,抢在哥哥前面谈了恋爱,阎弘新愿赌服输,用银行这么多年的利息和兼职模特的钱,给她买了一辆,她心心念念的跑车。
那是时爱人生中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车。
爸妈知道后,将两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原因就是,时爱现在还没有驾照,给她买车,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阎弘新义正言辞,斜睨一眼时爱:“我给她买,也没让她开,等她拿到驾照之前,我是不会给她的。”
坐在一旁,刚吃进去一口草莓的时爱,顿时满脸黑线。
给她买的,又不让她开,这算什么事......
时爱的恋爱就如同这部跑车一般,拥有了,却跟没有一样,她跟阎弘新在同一所大学,平常他学业繁忙,准备毕业论文;而时爱没事,就是跟同学聚餐,或者跟男友一起出去玩。
出去玩的时候,阎弘新就跟老妈子似得,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给她大视频电话,就是想干什么,也不能干。
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那恨不得,从手机那边钻过来,时时刻刻盯着她。
男友也非常无语,一场开心地旅游,就这样不欢而散,两人为此还冷战了一段时间。
后来和好了,却不似从前。
大四下半学期,时爱也开始对模特行业感兴趣,正好遇到了当时在广招签约模特的胖子老板,在阎弘新陪伴下,签了他们公司,开启了她的模特之路。
老板原本打算还想签下阎弘新,但他有自己的公司,就拒绝了。
老板也惜才,给了阎弘新一份合同,是让他跟前公司合约到期,可以签约他们这里,他们这里一直会给他留位置。
就是可惜了,阎弘新的公司卑鄙无耻,背着他续了另一份合约。
快毕业时,时爱经历了人生第一次被绿,阎弘新气的将人揍了一顿,要不是时爱拦着,他打人的新闻就能冲上热搜。
他这会势头正盛,不能出现任何对他有影响的新闻。
时爱那段时间,很是颓废,时爸时妈都很担心,阎弘新忙完工作,抽出时间带她去了游乐园,顺便给一个人发去了信息。
那是时爱第一次见到屈雨林,那女孩那天,一身白裙子,宛如茉莉花。在交谈中,她才得知,原来阎弘新比她更早谈恋爱,只是为了哄她开心,所以才一直没说。
时爸时妈一直都是知情的。
但时爱可是个不服输的,没好气道:“有什么了不起,我还分的早呢!”
......
时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梦,这些陈年旧事,自己就跟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以往的一切,在眼前重复重现。
渐渐地,周围一切变得暗淡,黑暗无线蔓延,直到看不到一丝光亮。
好似掉进一个无尽深渊。
她突然感到好冷,比下雪天穿单薄的衣服还要冷,她缓慢蹲下身,抱住双腿。
这里听不到一丝声音,看不到一丝亮光。
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过了许久,一道类似木门开启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她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出现一道木质大门,门缓缓被从里面开启。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慢走出。
那是谁......?
时爱站起身,小步挪到那人身边,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他的相貌,是那样干净,又是那样可怕......
阎弘新。
时爱想伸手去触摸,接近他时,他的身体变成透明,根本接触不到。
他就站在那样,微笑着。
苍白而又无力。
“你怎么了?”时爱轻声问道,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你发生什么了?你身体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
阎弘新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依然变回那个她记忆中的哥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好了,哭什么,我呢......来和你告个别!”
“告别?”时爱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你再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阎弘新摇头,伸手为他抹去眼泪:“去个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可能就不回来了,临走之前,就是想来看看你。”
时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怎么像最后的告别呢!!!?
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爱,记住哥哥的话,未来不管发生什么,自己优先,保住自己比什么都重要。”阎弘新眼尾泛红,摸了摸她的头,“那个人,不是个好人,但是也是个好人,有他在你身边,你会安全无恙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时爱全身发抖,头摇的像拨浪鼓,死死拉着他的手,却只抓到了空气,无法触碰。
“不哭了。”阎弘新强忍不舍,拜托她最后的遗愿,“帮我告诉雨林,请她忘了我,若有下辈子,我在还她。”
时爱着急到原地跳脚,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心里也有了七八分猜测,可她不想去相信,明明那么健康活泼的哥哥,怎么会呢......怎么就......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对,她这是在做梦呢!
梦境跟现实是相反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要说,你自己去说,我才不去,阎弘新,你王八蛋,你答应过我,我结婚的时候,还要好好宰你一顿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到无声。
“我知道,可是我......”
话音未落,一道强烈刺眼的白光出现,一瞬间的功夫,阎弘新的身体如被什么东西勾到,一左一右,一黑一白。
右边的力气实在太大,将他拉入白光之中。
时爱再次睁眼,阎弘新已经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她急得到处喊,到处找。
脚下黑色底板开始碎裂,她的身体往下掉......
“砰”地一声。
时爱从梦境中惊醒,脸着地,四肢紧紧贴合住底板,她从床上摔下,四仰八叉。
伸手扶住床边,挪回床上。
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擦,发现竟是眼泪,转头看去,床单、枕头,早已被她的眼泪浸湿。
这个梦......是真是假?
为什么这么真实......?
阎弘新,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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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弘新:“我这是被救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