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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都怪你!非要跟我动手,这下好了,白雪让人掳走了吧!”黄子业坐在木椅上,眉头拧成疙瘩,手臂上缠着大夫刚敷好的药布。
“这老小子下手真狠。。。”黄子业在心里暗忖
李渔“啪”地一拍桌子,实木桌面震得茶杯嗡嗡作响,他猛地站起身,眼底翻涌着怒火:“你还有脸怪我?要不是你非要抢我老婆,能有这回事?”
“怎么,还想打?”黄子业也霍然站起,受伤的手臂微微绷紧,眼神里满是不甘示弱的戾气。
“你们俩能别逮着我一个人霍霍吗?”整容大夫连忙挤到两人中间,双手张开拦着,心里在滴血——他好好的房子啊,被砸得乱七八糟的。
李渔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转向大夫露出几分歉意:“对不住大夫,损坏的东西我都照价赔偿,另外我会请人帮您修整房屋的。”说着,他目光恳切地看向对方,“掳走我妻子的人,你当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大夫捂着后脑勺,那里肿起一个包,一碰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真没有……当时乱哄哄的,我光顾着躲你们打架了,压根没看清来人。”
“哼,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伪君子。”黄子业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懒得再跟这两人纠缠,转身急匆匆地离去,心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句担忧:白雪,你到底在哪儿?别出事才好。
紫渊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得众人神色各有明暗。
“衫儿,在想什么?”紫藤察觉到身侧的墨衫心不在焉,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带着几分温厚的询问。
墨衫回过神,沉声道:“拔拔,既然段君献如姬寒衣所言,阴险狡诈、工于心计,那此子断不可留。”
“可我们无凭无据,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人死罪,未免太过草率。”墨彬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话语里意有所指,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姬寒衣。
“大王子~”姬寒衣忽然站起身,朝着墨衫缓步走去。他往前迈一步,墨衫便嫌恶地往旁边挪一步,两人围着圆桌绕了一圈又一圈,像一场无声的对峙。
阿里罗静静看着两人像追逐打闹一般,想着自己的儿子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有一点儿心疼。
姬寒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攥紧了衣袖才压下心头的火气,眼底瞬间蒙上一层水汽,语气委屈又真诚:“大王子,如今我们已是一家人,为了你,我愿意去找出段君献叛国谋反的铁证。”
“得了吧,”墨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满是讥讽,“可别委屈你了,你这么有本事,不如直接去攮死他算了?”
紫藤眉头微蹙,面露不悦。
“大王子,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吗?”姬寒衣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滚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师尊,要不您取消婚礼吧,我的清白不算什么,只求别让大王子为难,我实在受不了他厌恶的眼神。”不知情的人,怕是要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喂……”墨衫被他这颠倒黑白的模样噎得说不出话,只觉得荒谬至极。
“够了!衫儿!”紫藤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你如今长大了,倒学起你老爹那套,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是吧?”
接着他又带着几分调侃似的说:“直接攮死他?那你找错人了,该叫你四小爸去。当初他能二话不说就把你爹攮了,攮别人更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何苦逼寒衣这么娇小无助的omega去做呢。”
墨衫听着紫藤明着给姬寒衣撑腰,还暗戳戳埋汰四小爸阿里罗,识相地闭了嘴。他不信拔拔看不出姬寒衣的那点小心思,应该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戳破,还是找机会私下再跟拔拔谈吧。
“这主意倒也不是不行。”阿里罗向来直来直去,没听出紫藤话里的调侃,只觉得若是能攮死段君献,墨衫就不用被迫和姬寒衣成婚了。他本就不是这国家的人,杀了人直接走人便是,而且他向来喜欢打直球。
“他长什么样?我去。”
紫藤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觉得自己刚才cue他的样子像个傻子。
姬寒衣也愣住了。他只知道眼前这位是墨衫的四小爸,北林王墨鸿的omega父亲,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看阿里罗模样分明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是在警告自己,还是……他其实对墨衫有别的心思?
再纯粹的人,在满肚子心眼的人眼里,也会被揣摩出万般复杂的心思。
姬寒衣心头一动,忽然意识到不能把所有赌注都压在墨衫身上。他得做个双面间谍,才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局势里站稳脚跟。
虽然这个局面有百分之八十是他造成的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枯叶簌簌撞在朱漆廊柱上。姬寒衣紧裹玄色披风,鬼鬼祟祟绕到段君献府邸的后门,指节轻叩三下,动作又急又轻。
廊下灯火昏黄,段君献一袭青衫立在阴影里,衣摆被风拂得微动,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深夜造访,师弟有何指教?”
姬寒衣飞快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窥探,才踮脚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尾音还带着点可怜兮兮:
“二师兄,别这么冷淡嘛~我这可是为了你呀!”
“哦?”段君献眉峰微挑,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示意他往下说。
“师尊眼里从来只有墨衫,处处护着他,却忘了前几年他不在紫渊时,是谁替他打理大小政务,累死累活的了~”姬寒衣的声音陡然添了几分坚定,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如今他把我当未来儿媳般信任,我已悄悄给了他慢性毒药——不出半月,他便会日渐疲惫,最终回天乏术。至于墨衫那边,就全靠师兄你了。”
段君献眸色沉沉,像藏了深不见底的寒潭:“你就不怕,我转头便告发你?”
“师兄怎会舍得?”姬寒衣顺势扑进他怀里,脸颊蹭着他微凉的衣襟,声音娇得能掐出水,“寒衣可是一心向着师兄,难不成你想看着我嫁给别人?”
段君献沉默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低哑:“好,万事小心。”
两人都未曾察觉,廊下窗口的阴影里,一道人影悄然退去,衣袂擦过窗棂,没发出半点声响。
终于踏上殛市的土地,千白雪只觉得浑身的束缚都散了,像挣脱了笼子的小鸟,连呼吸都带着自由的清甜。他先前还惴惴不安,怕黄子业追上来。
“达达!”清脆的呼喊划破街巷,千湫湫像只小炮弹似的飞奔过来,一头撞进他怀里,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两步。
“你可算回来了!总算回家了!”千湫湫抱着他的腰蹦蹦跳跳,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喜不自胜。
待情绪平复些,千湫湫才注意到一旁的梁秋,歪着脑袋疑惑道:“唉?梁秋,怎么是你送达达回来的?我老爹呢?”
“李渔……离开殛市了?”千白雪心里一紧,连忙追问。
“对啊!”千湫湫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无奈,“老爹非要亲自去寻你,还让我暂代政务。结果呢?最后还是你被别人救回来了,他怕是跑错方向咯!”
孟萌蒙盯着自己的脸上缠得厚厚的纱布,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把我的脸弄啥了?”
千白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目光:“没、没怎么……就是……就是帮你整了个容。”他说着,也忍不住摸了摸那层层绷带,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最后效果怎么样。
“孟萌蒙,别磨叽了,快把你跟达达的魂魄换回来!”千湫湫推了推他的胳膊。
“我不换!”孟萌蒙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瞪着千白雪,“万一我的脸被他整毁容了,岂不是亏大了?”
“说起来,绷带也该拆了。”梁秋忽然开口,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拆了看看吧,我倒想知道,是不是真又整得一模一样。”
众人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拆开纱布。随着最后一层纱布落下,孟萌蒙凑到前面一看,脸上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因为多日没见阳光,皮肤白了不少,脸颊也似乎紧致了些,显得小了一圈(无科学依据,请勿模仿)。
“怎么样怎么样?”千白雪有些紧张,生怕他不满意。
千湫湫凑过去瞧了瞧,中肯地评价:“算失败了吧,但比以前好看点。”
孟萌蒙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没什么损伤,松了口气:“行吧,看在脸没毁的份上,我就跟你换回来。”他可不敢再让千白雪拿着自己的身体瞎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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