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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丞相俏郎君(20)
院墙阻挡消失,率先走出的是皇帝其次是温竹和太监总管,几人在院子外碰到的那一刹那,他们眼底的意外不要太明显。
可能是好奇大早上他们不待在院子里跑外面来做什么,也可能是看到他和苏玄灵竟花一天就冰释前嫌熟到待一块而震惊。
不管是哪种情绪,在众人重新掌控表情管理后就像来去的风让人抓不到尾巴,很快又不见了。
苏玄灵对此无知无觉,独自一人兴奋地挥舞着剑,努力尝试着再次刺出:“祝大侠,你看我现在刺的这角度对吗?”
“……”
一片死寂……就在苏玄灵头脑疯狂运转是不是自己太蠢头脑不灵光问题又多惹人烦不想教了。
回头才发现本身离他有几个身位的祝灼不知何时已凭空再离了他一米远,而且脑袋转了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玄灵顺着看过去,哦~原来是远处有人过来了,差点以为问得太多导致祝大侠失去耐心,还好还好~他把剑收起来主动打破沉默。
“景公子,温公子,早上好呀!”苏玄灵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大亮了,“你们都收拾好了啊,那我们现在就走么?”
皇帝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一瞬,绣金线暗纹的半只广袖放于腰间,另一只自然下垂,与以往举止随意相比略显端正挺拔,缓步朝苏玄灵走去。
皇帝状似随口问道:“你们这是在?”
“哦,刚祝大哥在指导我应对招式呢。”苏玄灵想起什么尴尬笑着摸了下鼻子,“之前我们不是发生了误会有点摩擦嘛,当时交手我输得老惨了,所以特来请教多学习学习。多掌握点防身本领对我这种走南闯北可能一不小心丢了性命的人挺有帮助。”
“原来如此——”皇帝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却意外勾起一段艰难辛酸的过往,为避免太过伤感把话题转移回去,“以后会好的……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上马车吧,一会儿就启程。”
苏玄灵只以为对方的话是一句美好祝福没大在意,略过仅盯着他看的景公子,左右余光瞅了眼,两边人纹丝不动,空气流转隐隐有种暗流汹涌的感觉。
看样子景公子只对他一人发出了邀请,记起之前他们就是坐一辆马车也挺合理,于是就这样迅速说服自己,跟着人屁股后头走了。
皇帝苏玄灵离开,太监总管和清点收拾完物件的侍卫们自然也跟着一块离开了,只剩祝灼和温竹落在后头缓步走着。
祝灼难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说话,明明昨天就打算今早先把这事告诉温竹,天不遂人愿,也是他自己的原因没考虑周全提前做了承诺,不仅最后话没能说出口,还被撞了个正着。
祝灼觉得一直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有些关系就是在互相沉默中一步步弄没的,有些事就是得敞开说,他在心底打好腹稿:“其实早上我就想告诉你……”
“也可以教教我吗?”
温竹声音清透温柔,如一壶暖茶驱散清晨的寒气也打断了祝灼的思绪,尾调微微上扬总感觉有那么点撒娇的意味,不大不小,保证祝灼能听见。
他静静抬眸没别的表情,像是在问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问题,甚至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
随着时间推移睫毛害羞似的轻轻眨动了几下,不过这次不同,他一直看着祝灼没有移开。
祝灼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与之前一样稍显冷漠的态度,没想到远远超出心理预期,转变之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好似给了祝灼当头一棒,把他整得有点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幻听了。
久久没听到同意的温竹心情从嗓子眼不断往下跌,以为祝灼不乐意,他抿了抿唇:“我也想学点招式防身,不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祝灼挪近两步,两人几乎要挨在一起,肩膀就剩个拳头的距离,祝灼低头看着那双灿烂的眸子,回答得无比认真。
温竹浅浅勾了勾唇角,如昙花一现很快又消失个彻底,双唇红润饱满微启:“要是勉强就算了,你整天那么忙,时间要是不够可以不用答应我。”
说话间雪白的牙齿和小巧的舌时隐时现,祝灼喉结上下滚动,指尖轻颤,嗓音缱绻低沉:“绝对不勉强……我很乐意。”
【叮~救赎值累积70%请宿主再接再厉。】连救赎值都增长了,还是没等来温竹的询问。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答应他吗?”祝灼忍不住问道,这个‘他’指谁两人心知肚明,此刻气氛正好他抬手想去拉身边人的手腕,不料却落了个空。
“不是很想知道。”温竹已经瞅准时机快速走了两步,背对祝灼摇了摇头,回眸只露出半张侧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祝灼拿捏不准温竹什么意思,看样子和语气不像是吃醋生气,但不准人牵手和说话的内容又使人产生怀疑,似雾里看花看不透彻。
话音刚落温竹转正身体,连最后的侧脸都没收回去,往前走了几步,留给祝灼一个坚韧清雅的背影。
带着点笑,伴随林间鸟鸣和玉石行走间清脆的碰撞声从祝灼身前传来。
“如果你特别想说,我也可以听一听。”
*
客栈热水洗涤一路奔波的尘土和疲惫,祝灼擦干水汽推门而出,他和温竹房间是紧挨着的,只需走几步就能到,此刻隔壁那扇木门牢牢关着。
白天他们抽间隙加强体力训练还习了剑法,相比起前面几天的强度,今天祝灼教的对他们来说压力要大很多,他想着温竹兴许身体会有些微酸痛,于是站在门外轻叩房门。
里面传来温竹微弱的声音,模糊不清听不大真切,祝灼只好停下敲门出声问了句‘可否方便’并说明来意。
这次‘请进’两字听得清清楚楚,祝灼一踏进门瞳孔便被定住,他迅速把门‘嘭’的一声关上。
响亮的关门声只让温竹抬了一下眼眸便很快收回,他好似浑不在意是谁进来了,自顾自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祝灼之所以反应那么大是因为温竹只穿了件干净洁白的里衣坐在榻上,乌发披散,红被褥就在身后搭着,颜色强烈鲜明,形成极致对比。
虽然一开门屏风几乎全部把他遮挡完,但还是被眼尖的祝灼窥见了一角。
幸好外面没有别人,就祝灼一人在门外,不然那场面……他都不敢想。
此刻恨不得好好教训一下温竹,见其他人不要没穿好就让人进门,但又没特别的身份能要求对方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只能委婉提个醒。
直到温竹点头同意祝灼才想起来这里的正事,他把别在腰间的药膏盒拿出来,抹了点在手上揉搓,示意人把袖子挽上去。
温竹看着坐到榻上真要上手的人呆滞了几秒,在挽袖子还是自己来之间犹豫了一瞬,祝灼眼神催促下他选择了慢吞吞挽袖子。
皮肤白皙,手臂线条流畅漂亮,温热的手掌触碰按揉,逐渐泛起淡淡的粉色,白里透红,连带着脖颈和脸颊也沾染了点好看的颜色。
“怎么样有效果吗?”祝灼全部注意力放在揉捏手法上,摒弃外界所有杂念。
温竹好似躺在阳光下晒太阳的毛茸茸小动物,从揣手紧惕到四肢摊开,他背靠在叠起来的软枕上懒懒嗯了一声。
祝灼笑了笑,转头聊起白天的事:“再过两个城就到目的地了,王大人送信来说情况还算可以,严重的村庄水患已经控制住,正在组织施粥救济,不用担心。”
温竹抬起眼睑眸光闪烁,信件是大家一起看的,他自然也看了那封信……和祝灼之前预测的一样,损失并不多。
祝灼等了一会儿,榻上的人目光凝聚一动不动,思绪不知歪哪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才说了一声好。
他也没多问,一套按揉完温竹眼皮都快耷拉下去昏昏欲睡,白天干的事太多,现在累很正常。
祝灼小心翼翼把人用被子裹了裹放平,温暖的被窝使人半阖的眼睛彻底闭上了,他没被动作吵醒,睡颜安详。
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白天扑闪扑闪夜晚睡着了安静地垂下,鼻梁高挺,唇珠圆润可爱,惹得人总想品尝一下是什么滋味。
房间内寂静无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气息靠近,撑在温竹脑袋旁的手臂肌肉微微发力,即将触碰到那抹柔软时,祝灼停了下来。
落下的吻最后还是往上移了移,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门,再次恢复成来之前紧紧关闭的模样。
阳光透过窗户纸落到黑色劲装穿戴整齐的人身上,光线照射下尽显脸部轮廓线条优越,木窗被一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打开,新鲜空气争相涌入。
翠绿枝叶急忙从窗外探进来,树上的花朵娇嫩欲滴清香扑鼻,白鸟盘旋一圈爪子最终停在祝灼的窗沿。
从鸽子腿上摘下一根细绳,卷成小卷的信纸被祝灼展平匆匆扫了一眼,黑色字迹促使他往楼下看去。
树底下站着一个面容普通的男人,他也正好抬头往上看,对上信号的刹那,祝灼指背敲了敲窗沿,一枚玉佩历经多日千里迢迢到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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