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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Chapter 48
金色的羊毛团子在看到康斯坦斯的第一眼就扑到了对方怀里,享受对方温柔的抚摸。
他经过提香身边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不是因为生气,他此刻更像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而选择了冷处理。
法师塔周围有着漂亮的花园,然而巨龙的沉睡让它们长期处于无人打理的状态,康斯坦斯原来已经清理了不少,只是后来提香对此完全没有上心的意思,他也就不在这上面继续花费精力了。
换了一身更随意的衣服之后,康斯坦斯把小羊抱到喷泉附近洗了洗,这里原本是鸟类平日里饮水洗澡的领地,几只羽毛艳丽的小鸟跳得远了些,用黑色的豆豆眼观察着他。
他的迷茫或许大过他还未彻底成熟的爱恋,提香站在窗前远远地看着康斯坦斯,哪怕植株们或艳丽或巨大的叶片让少年的身影变得难以分辨,巨龙优越的视线也抓住了他。
那只翠色的蜂虎在他身边飞了两圈,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康斯坦斯有些别扭地转了转肩膀,他尽力想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但他不想惊动了这只漂亮的鸟,因而显得狼狈。
真是富有神性、符合审美的画面,提香在窗前站定,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教廷几百年来最出色的圣枪使,他也不会想到那双手臂有那样的爆发力。
这种反差的知情权也让他心潮澎湃,好像他与康斯坦斯的亲密具有了难以复制的独特性,并也以此不可分割。
提香知道书桌上有来自缪泽林的公文待他回复,他却仍然想在再看他的恋人一会儿。
渴望与想象几乎不能停止,提香几乎无法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摘出去。
想抚摸他的皮肤、艳丽的头发、毛茸茸的眼睫毛,就像攥住一只稚嫩颤抖着的小鸟——提香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像是在想象中攥紧康斯坦斯的肢体。
只是康斯坦斯是独立的。
他不在乎自己的姓氏,因为姓氏实质上也只是他名字的一个组成部分;他也没有他以为的那样虔诚的仰慕着神明,提香知道康斯坦斯从雨夜里发作之后就没有晨祷过;他在教廷态度不明的情况下冒险帮了塞布尔,这当然也不是他对塞布尔抱有多强烈的同窗感情。
真是潇洒、凛然、干脆........尽管真实的康斯坦斯并没有他此刻在脑海中构筑的那样理性,提香却已经无法意识到这一点了。
拨开小鸟叼进嘴里的发丝,康斯坦斯若有所觉地抬头,只见提香的袍角一闪而过。
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午后的时间总显得很模糊,康斯坦斯很喜欢这样发着白的日光,便去镇上和优利和莱扎尔报了个平安,提香不怎么喜欢白葡萄酒的口味,便由着他随意处置,康斯坦斯便也挑了瓶当做伴手礼带着。
他不想说得太多了惹她们担心,便只说在参加教堂的神官考核,提香带着他去光明海了。
临走又被送了奶酪和火腿,他陪优利喝了两杯酒便打算告别离开。
“保重。”女孩尽力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他注意到她眉宇里隐含着的忧虑,他欲言又止,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当作安慰。
“光明海的环境还是很好的。”他这样说。
那两杯酒多少也对他的状态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尤其是黄昏来临的时候,此时路上的灯火还没有点燃,他更喜欢明亮的场景。
他在快走到法师塔的山坡上躺了一会,漫无目的地任由自己的思绪飘荡,康斯坦斯不会承认,他其实对有人来接自己怀有一种隐秘的期待。
提香也不是会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也没有义务解决他除了学业之外的一切问题,他是自己的老师,不是他的父亲。
日光的余晖极尽温柔的覆盖在他身上,如同天上垂下了无数纱幔,他好像沉入了橙黄的海洋里。
他不太打得起精神,好久之后才磨磨蹭蹭地回去,在厨房里看到提香穿着他的围裙,短暂发了一下愣之后,康斯坦斯快步过去。
“我来吧。”
他接过提香手中的碗碟,对方却也没有急着离开,康斯坦斯感觉到自己被审视了很久,接着对方问他想喝点什么茶。
“呃,平时常喝的就好吧……”
话语的内容并不重要,提香甚至没有选一个逻辑上更严谨的话题,康斯坦斯假装没有注意到身侧靠得极近的金色竖瞳,手上一刻不停地给提香切几片刚才拿到的奶酪。
“这样啊。”
脊柱被摸了,康斯坦斯视线略微往下瞟了一眼,对方在缓缓地往上抚摸,用了一点力,像是在感受它脊背肌肉的构成或者检查他骨头的发育程度。
像一个经验老到的厨师,或者品味挑剔的饕客,在厨房里煞有介事地检查原材料的熟成程度,从他呼吸的节奏来看,提香显然相当满意。
康斯坦斯用力握紧了刀柄,上面沾着柔软的、乳白色的奶酪碎末,他有些许生气,不仅是因为被毫无尊严地评价,被当作情欲享受的对象,他更气愤的是提香对他态度的笃定。
就这么确定他会爬到他的床榻之上吗?
刀锋在木板上划出响声,康斯坦斯的不满只以这种方式显现,提香的手在他脖颈处轻轻捏了捏,青筋的跳动让康斯坦斯本人都感觉到了,接着他被人靠在耳旁吹了一口气。
提香没有等他的奶酪,而是直接端着方才准备好的沙拉走开了,康斯坦匆忙瞥了一眼,只看见其中颜色各异的水果。
奇怪,提香的饮食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新种类了?
简单用了晚饭后,康斯坦斯在书房里整理笔记,和塞布尔的交手让他积攒了不少经验,也让他有相当大的动力,提香陪他练的时候像是带小孩,哪怕康斯坦斯尽力安慰自己其实有所进步,但提香丝毫认真不起来的态度也让他相当挫败。
叉子被用力插进蛋糕体里,算是发泄掉了那一点幽微的不爽,康斯坦斯又提笔写下几点对自己术式的优化灵感。
“啪嗒。”
酒杯和桌子碰撞的声音在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提香头发的阴影掩盖了他的表情,康斯坦斯连他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察觉,被覆盖在阴影之下的时候几乎要被他给吓死。
也许是自己对教廷的交代还是不够全面,提香要来问他一些信息吧。
康斯坦斯惴惴不安,还有些心虚,像被揪着后颈的猫一样不自觉地垂下头,身体也朝着对方的方向转了些许。
“……如果有塞布尔的信一定要提醒我。”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对周围环境掌控力最弱的童年,康斯坦斯捏着自己红色的发尾。
真是可怜的孩子,他完全不能做到清楚地划清自己的责任。
提香半坐在书桌上,把康斯坦斯往怀里按了按,让康斯坦斯在他的大腿上靠着。
龙的大腿也是柔软的、温热的,康斯坦斯几乎有些感动,晚饭前的那一点气愤早就消弭不见,肢体接触带来的抚慰力量几乎让他枕在提香怀中睡觉。
他的背部好像是他第一次受到的致命伤。说是致命伤尽管不算准确,但如果没有圣枪祝福吊着他的命他也早该死掉了吧。
他的师长让轮班的骑士日夜不停地监视他,绑住了他的手脚,这一切只是为了防止他受不了伤口愈合的痛苦而自杀。
实际上,被在乎的人是“索尔甘扎的圣枪使”,而非“康斯坦斯·温琴佐”其人。他厌恶这一点,却无法控制地在被强烈需要时产生幸福和快乐。
他贴着提香柔软的腹部抬头,他不知道自己在乞求什么,康斯坦斯有什么连提香都无法实现的梦想吗?
金色的桂冠一定很配这样一头鲜血一样美丽的头发。提香满怀爱怜地抚摸着怀中人的脑袋,拽着他后脑的头发控制康斯坦斯。
些微的不适在他的忍受范围内,康斯坦斯脸上的神色出现的只有温顺和些微的疑惑。
白瓷一样丰润的皮肤,澄澈的绿色眼睛,提香只觉得这张脸长得是如此合自己的心意,连深红色睫羽的颤动都像在撩拨,要唤醒他内心的被压抑的渴望,而今晚他终于不用再束手束脚。
“唔........咳咳..........咳……”紫红色的酒液被灌下去,有一些呛进了康斯坦斯的气管里,他颤抖着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然而提香用了十成十地力道,对人类来说几乎已经可以被划进暴力的范畴了。
然而还没有结束。
提香在他咳嗽的时候就把他抱进怀里,康斯坦斯坐上去的时候愣了半天,接着就要蹿起来跑掉。
他蹬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就撑手跳到了书桌的对面
“我觉得我不太能喝酒。”康斯坦斯压着嗓子干笑道。
提香笑了一下,但是眉眼很明显没有说笑的余裕,他垂了一下眼睛,缓缓转身的样子让康斯坦斯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他甚至还没想好自己要往哪里跑就被人从背后掐住了脖子。
他没有感觉到窒息,提香只是按着他的脖子让他后仰,靠在他的肩上。
净毒之环的反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提香这次为了确保药效一定放足了爱情魔药的量,康斯坦斯也不能确定自己现在感受到的眩晕到底来源于未来得及净化的魔药还是酒。
哪怕酒提香也选了度数最高的那一种。
康斯坦斯几乎没办法调动思绪来想提香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太多的情绪让他几乎没办法判断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他一定会找提香算账的。
巨大龙尾甩出,提香仰头含了一口泛着石榴果香的酒液,托着康斯坦斯的后脑渡给他,接着便轻轻地吻他。
他显得成熟、包容、充满怜爱,引导康斯坦斯回应他的热情,后者尝到一点清新的草本味道,还有点甜味,
好舒服。
他们没有这样深入地亲吻过,康斯坦斯不由得沉溺其中,甚至开始全身发软,提香抱他就像抱一只小猫那样轻易。
明明不需要魔药也可以的。喘息的间隙里,康斯坦斯这样想着,提香一直在迫使他和自己接吻,这让他的思考不可避免地被情欲影响了很多。
提香跪在他的身上,流水一样闪耀的丝绸外袍在解开扣子后从他身上滑落,又微微俯下身,把康斯坦斯脸上的发丝仔细别到耳后,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不行,这种态度果然还是让人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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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
并不是完全心意相通的本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