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48 章
南枝许眼眶一红,扑进她怀里。
思思眼睛也红了,垂眸无声笑笑,抓着陈响带着黑狼霸道离开。
南枝许不断收紧手臂,这两个小时她等得比数个四十五天还要煎熬。
她怕纪述又崩溃,又推开她。
但仔细想想,相遇至今,纪述从未彻底崩塌。
她一直在积极自救。
在崩溃中不断重建自我。
“述述……”南枝许埋在她颈窝,闷着声音:“好喜欢你。”
纪述牵唇,拥抱她,被这句告白烫得耳根泛红。
南枝许抬起头,盯着红彤彤的耳,轻笑。
“述述,现在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了吗?”
纪述抿唇,很轻地“嗯”了一声。
应完,自己先红了脸。
南枝许眸光一软,心跳声将她淹没,心潮第无数次翻涌。
真的,好喜欢她。
好爱她。
没忍住,一个轻吻落到纪述脸颊。
这下脖子也红了。
南枝许埋在她肩上笑起来。
怎么这么可爱啊,述述。
拥抱许久,分开,南枝许牵纪述的手,注意到对方空荡荡的左手手腕,愣住。
“述述……你的……”
纪述抬起手看了眼内腕那条深又红的疤痕,牵了牵唇角:“用不上了。”
不用再遮掩,直面它吧,纪述。
直面它,承认它,带着它向前。
南枝许眼尾泛红,眸光温柔,握住她的手,轻吻落到疤痕。
“喜欢戴手链或者手表吗,述述?”
纪述想了想:“都好。”
她没怎么注意过这些。
南枝许挑了挑眉:“好。”
纪述盯着自己被对方握在手中的手腕,轻轻挣脱。
“嗯?”
“你……不是要追我吗?”
“哦~”南枝许笑了:“述述是觉得进度太快了吗?”
“也是哦,我都还没有正式追求你,怎么可以又牵手又亲你呢,太冒昧了。”
纪述有点这个意思,但又害羞,人又诚实,只能硬撑着红着脸点头:“嗯。”
她其实可以直接答应南枝许,但有些事情还没有计划好,她也想……体验一下被这个人追求的感觉。
直面自己的想法。
纪述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回去?”
南枝许背着手弯腰凑近她,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啊,述述?”
“没有。”纪述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逗你的。”这人太可爱,也太真诚,南枝许舍不得继续逗她,“我可以休息五天。”
“可以……让我住在这里吗,述述?”
纪述红着耳朵点头。
南枝许立即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展示到纪述面前:“那……可以加个好友吗,房东小姐?”
纪述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删的她,但大致能猜到,倒也不是很难受,毕竟当时她们约定了“放下”。
手机在她出房间时随手放在茶几上,没带,纪述老实说了,南枝许非要跟着她一起去拿手机。
纪述纵着她,上楼拿起手机,当着南枝许的面同意了好友申请。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南枝许满意的笑了:“回去之后,我给你发消息的话,述述会回复我吗?”
纪述点头。
“那就好。”南枝许又晃了晃手机:“手机号码可以给我吗,述述?”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让纪述为难,她直接应下,和南枝许交换了手机号。
纪述眼睁睁看着这人给她备注成“述述宝贝”,脸又红了。
她怎么这样啊?
南枝许盯着手机屏幕中的新建联系人,悬吊在半空的心脏终于落回原位,她莫名笑了一声,胸腔中似有香槟开启,气泡和甜甜酒水冒出、翻涌。
抬眸,与夹杂几分羞赧的双眸相视,再次轻笑。
“述述,喜欢这个备注吗?”
被逗弄的人细长眼尾飘起一抹粉,抿唇,伸手将对方的手机屏幕按灭,以低不可闻的呢喃回应:“喜欢。”
南枝许错楞,瞥了眼黑屏的手机,桃花眼潋滟笑意:“怎么这么可爱啊述述?”
怎么会有这么真诚可爱的人?
心脏又冒起气泡,咕噜咕噜,似摇晃后开启的可乐。
她感到莫大的庆幸,庆幸与她相爱,庆幸那声长达十二年的“再见”能真的“再见”。
“追求第一步——”南枝许收起手机,桃花眼揉成一湾水:“请我喜欢的人吃她最喜欢的甜点。”
“可以给个机会吗述述?”
这人真是……
纪述眸光微柔,却没有直接回答:“先收拾行李。”
方才南枝许一直在外面焦心地等,也不敢上楼,见到纪述后又将行李这事儿丢在脑后,现在行李箱还在坝子上丢着呢。
想到这儿,南枝许也觉得自己有些“恋爱脑”,失笑,和纪述下楼将行李箱拎到房间。
房间不用大肆打扫,这段时间纪述时不时就会清理,只需要简单擦一擦衣柜,换新的香囊。
南枝许站在客厅看女人忙碌,眸中情绪纷杂,唇角不自觉勾起。
多个四十五天的挣扎、自欺欺人、想念,只需见到这个人,站在只生活了四十五天的房间,便轻易击碎。
她忽然意识到,她对纪述的爱,纪述对她的爱,不是能够衡量的“得失”,而是绵延不绝的江河湖海。
没有尽头,永远充盈、流淌。
女人走出,站在卧室门口抬眼,矜贵面无表情的脸,冷淡薄情的眉眼,只站在那里,像极矗立寺庙门外的碑石,刻满无法读懂的繁复神圣梵文。
遥远,超脱于世间。
“怎么了?”那双眼望来。
南枝许垂眸轻笑。
但当那双漂亮幽深的眼眸注视你,梵文脱离碑石,碑石化为水。
你能读懂,她让你读懂,冷硬之下似水的柔与坚韧。
“没什么。”南枝许走上前,以眸吻她眼尾:“只是在想——”
“我好爱你。”
水面被桃花映出粉红。
纪述没有移开视线,与满含爱意的桃花眼相视,抿唇不语,以粉红面上深深酒窝回应。
窗外的犬吠、鸟鸣、风声在这一刻被酒窝吞没,里面盛满令人熏醉的酒,只看一眼就让人陷落。
南枝许喉结一滚,深呼吸,哼笑:“你在考验我吗,述述?”
指尖虚虚轻点酒窝:“不要引诱我。”
纪述抿唇:“我没有。”
“好吧好吧。”南枝许笑着拉过行李箱:“是我对你没有抵抗力。”
纪述耳根再次染上羞赧粉意,垂眸侧身,柔声问:“要我帮忙吗?”
“不用。”南枝许抬手,无意又有意地用小拇指扫过对方腕骨,拖着行李箱进入卧室:“你坐在沙发上休息,东西不多,我很快。”
被轻飘飘扫过的腕骨从骨髓里泛起痒意,纪述唇角抿成直线,羞赧和喜意却悄悄从眼眸中跑出来。
二十多分钟后,南枝许收拾完,站在窗边望向城墙外苍翠远山,熟悉的风景唤起那些被她刻意压抑的记忆,那段时间被纪述如水爱意包裹的充盈、满足感再次袭来。
转身抬眼。
没有去沙发休息的女人一直站在门外注视她,视线如影随形,却并不灼热,如她这个人,似水的柔,将那些想念带来的挣扎痛苦抚平。
那些担忧、不确信,都在这一刻被水包裹、吞噬。
她就该爱她。
时间无法代表爱的深浅,距离也无法衡量爱的长短。
“未来”不是对错衡量,而是携手向前。
暖阳越过窗,跳上南枝许的肩背,她看着纪述冷淡面容,注视那双水波潋滟的眼眸,扬起笑。
轻松、肆意、张扬。
在这一秒,就在这一秒。
南枝许打碎陈旧自我。
她是自信的掌控者,自认能掌控自我一切,事业、生活,和忽然而至的爱情。
但她不过是清醒的沉沦者。
沉沦于爱欲,沉沦于纪述的包容和爱。
分离后,在伪装中崩溃,却自欺欺人一切都好。
早该意识到,她在触碰纪述的那一刻,就已失控。
她以为自己可以像处理工作一样,精准控制情感的投入与抽离,她自以为理智地判断“长痛不如短痛”、“提前结束是最体面和明智的选择”,却不过是害怕不受控可能带来的痛苦。
总是以保护纪述,不想伤害对方的理由自我催眠。
不过是自我怯懦的逃避。
笑意自眸中蔓延,她走到纪述面前,笑颜如热烈绽放的花:“去吃小蛋糕吧,述述。”
在阳光下,在水中,她体内纪述埋下的名为“爱人”的种子破土,生长、生长,枝叶舒展。
她击碎逃避、伪装的旧我。
在与爱人的灵魂剧烈碰撞后,与她携手重构自我。
纪述注视那双带笑眼眸,恍然间回到初见的小巷,那夕阳下不安与恣意的相视。
她仿佛看到一朵花的二次盛开。
“好。”她主动牵起南枝许的手。
后者笑意更盛,没忍住捏了捏掌中手指。
出门后手松开,她们穿过天井小道,迈入大堂,如那四十五天的每一次,迎着陈二孃几人的注视,柔软眉眼。
南枝许勾唇:“阿姨,好久不见。”
陈响腿边的黑狼激动起身,思思怀里的霸道跳下,纪述轻浅牵唇,向朝自己奔来的一猫一狗张开怀抱。
插入书签

明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