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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
~约会~
爱情,是一场暴风,来得轰轰烈烈,去得无影无踪, 而被困在当中的人皆无所适从。
李屏换过衣服,坐在床边呆望窗外一片雪白的风景,这番景色在德国的冬天很常见,他每一次都想与小琉一同欣赏,一起玩雪人, 而现在,他的心意……
李屏托腮长长地仰天叹气,一想到红留,心就不自觉得跳起华尔兹,糟糕,现在他的脸一定红透了。
咔嚓,红留亦从洗手间换过衣服,出来便听到李屏长得不断气的叹息,仔细看他的脸红彤彤的,担心是不是病还没好,手贴到他的额上正要问候,李屏则吃惊地弹立站起,急问:「做什么!」红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没好气地回道:「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担心你呀,要是还没好今天就别出院了。」说着红留仔细地把被铺迭好。
「你这是在关心我。」李屏把头凑到她的眼前,就像小孩子得到糖一般嘻笑不止。
「当然,你是为了救我才入院的, 而且你也是我的老板,出什么事我怎么过意得去。」红留笔直地看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伸手搔了搔他后边翘起的头发。李屏顿止笑容,捉住她的手,不悦地问:「就只有这些吗你到底把我对你的告白扔到那里去了。」红留抽回手的同时闪躲了他火热的眼光,抿嘴不言。
李屏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意气地宣言:「我一定会让你紧记我对你的感情。」半拉半扯,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同出了医院。
「你要带我去那里!」
「约会。」
以前,他幻想了千百万次,与喜欢的她的约会,一起看她喜欢的小饰品,陪她挑衣服,等她试好然后替她付钱,一齐品尝同一条冰淇淋,在甜蜜的欢笑声中渡过快乐的约会。从前,她在偶像剧小说中看遍了那些所谓的约会,无聊又肉麻的行径让她起满鸡皮疙瘩,加上小平对她心灵的伤害,她从未想过谈恋爱,更别说情侣的约会。
李屏扯住红留的脸皮,笑道:「别绷着脸, 多难看。」她瞪眼别过脸去,冷淡地道:「不喜欢的别看。」
「谁说不喜欢,不管多难看我都喜欢。」李屏把她拉到拍照机前,甜嘴道:「但是笑的话我更喜欢。」
「管你喜欢不喜欢的,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恶心吗」红留双手环胸而抱,已经不想再理睬他。
「会吗 」他笑瞇了眼,探究着面前的可以拍「大头照」的机械,然而亦未给予她偷溜的机会,拉住她的手不放。
「研究完了没, 多边很多人在得呢。」红留跟着凑热闹, 敷衍道:「随便按不就行了。」说罢乱按一通,闪光灯在他们还没准备好下擅自闪了好几下。
「我们都没看镜头,再来。」李屏不服气地看着成品,当着排队的人们面前赖皮吵嚷。
「够了你。」红留反手捉起他的手,硬把他拉走,免了丢人现眼。走了一段路,李屏几天来难得的安静,让红留不禁好奇,正停住脚步转头看,不巧碰上煞不住的李屏,撞到鼻子通红的她看着他傻子似的白痴笑容。她不客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问:「干什么一直在傻笑」
「哈」地他笑了出声,即害羞又兴奋地扬起被她牵住的手,笑道:「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
听见,红留二话不说的甩开他的手,轻声骂道:「还不是因为你太……幼稚。」差点就把白痴都吐出口了,要有点教养!红留硬忍下对他的不满,换了换语气,问:「你玩够了没。」
「还没,但在这之前。」他扶起了她的手,撩起衣袖, 把「它」系到她的手腕上去。
「这是……」她认真地回想着银链上那熟悉的吊饰,银白的月和薄金的日交迭在一起,是生日那天所看代表永恒的吊饰,也是曾经被她无情扔弃的颈链。
「这次可不要再扔了。」李屏凝望她,期待从她的脸上看到快乐开心的表情,然而只见她埋首弄着手链扣。
「等一下,你要做什么。」李屏捂住环在她腕上的链,急问。
「把它解出来。」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就不收下。
「我喜欢,可我不喜欢你送。」划清界线最好,不被理解更好。
「偏见,我不懂。生日的那天,你不收,今天送你也不收,你找碴是不是。」简直快要被这要强的女人逼疯了,明明想要温柔对待,却总是被气得直想把她吞了。
「我更不懂,为什么我非要收你的礼物不可。」她倒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已经不是你的下仆,你不要忘记。」转头,她便要离去。
「我没忘记,」李屏冲她的背影大声说道:「但我也希望你不忘记,你是我喜──欢──的人,我现在最喜欢的人是──」最后的一个字被红留飞扑过来的手盖住,活吞回肚子里,瞧她一副厌烦的嘴脸,他反笑问:「这是第几次你飞扑到我身上呢」
「你都不觉得丢脸吗」她忌讳地偷瞟其它人的目光,更用力地捂住他的口。他捉开她的双手,笑歪了嘴道:「不觉得, 反正他们都听不懂我说什么,就算懂也无所谓,我介绍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两人边走边斗嘴, 本是如入无人之境,但前方一浪接一浪的掌声和欢呼吸引到他们的注意,他们对看了眼,禁不住好奇。
在铺满了白雪的斜坡上,有许多成双成对的男女搭肩搂腰地往上爬,在斜坡顶端拉起了一条长长的红带,看不懂海报和听不明日文的他们暂时停战,研讨这活动。
「是二人三足吧。他们的脚上都有丝带绑住。」红留指了指努力上游的「鱼儿」。
「好像很好玩。」李屏嘀咕,红留转身便不见了他,再看就瞅到走来的他手上的丝带。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就把她拉到所谓的起跑线,自顾自在彼此的脚上缠起红带。
「你开玩笑的吧。」红留睨视蹲下的他,不料他指了指告示板说:「听说第一名可以免费吃乌冬。」她半信半疑朝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板上「一」字的旁边写着「无料」和贴上了乌冬的照片。不会吧,因为那样就……
「快准备,要开始了。」李屏站起来搂住她的腰,专一又认真的目光直盯着顶端的终点,不,应该是无形的乌冬……
「我不要!你要你自己玩!」红留厌恶地推了推他,但他转目看她的眼神像要把她当乌冬吃了似,挑了挑眉,她听到寒风似又寒又轻的威吓。她乖巧地搂住他的腰, 闭嘴等司仪发号司令。
「呯呯」枪声起,各人粉粉迈步,有人第一步就跌停,有人大声喊着「一、二」作拍子,有人已经开始吵闹,许多不同的情况, 而红留和李屏算是当中最稳定的一对。该说这都有赖之前的跳舞特训,在红留努力配合下,他们居然以前三队的位置一直前进。
斜坡下人们一声哗然,聚精会神的李屏亦分了神,红留两人望看人们的焦点所在,居然有一对耍花样,男的把跌倒在雪地上的女生公主背起来, 分明是厌女生太碍手碍脚,但在观众眼里则是好戏码,也听不懂司仪到底有没有判他们违规,但是其它队伍都争相仿效,加上快要被领先,李屏那向来不大好的脑袋火烧地热了起来,跟着解开脚带,又脱了外衣便把红留横抱了起来。
一步比一步更陷入了雪地中,那是人加人的重量。红留看到从他耳须流下的汗水,看出他的执念和坚持,乌冬就有那么吸引她难以理解,但对于他正付出的努力,不知不觉自己也投入了游戏当中。
「快点,终于就在前面。」红留握住拳头为他打气。他突然停住脚步侧视在怀里同样雀跃不已的她, 「噗」地笑了出声,一步比一步更稳更快,彷佛是踏在春天青草原上一般轻快。
跨越终点线, 伴在耳边的是雷般的掌声和欢呼, 而在她耳畔还有他牛似的喘气,汗滴流在她的脸上是他努力的证明。
「啊──没力了。」他双膝累得跪在地上,却依旧未松开抱住她的手。
「辛苦了。」双脚落地,她带着莞尔的笑容朝他伸出了双手。他顿时傻眼,有点害怕地伸手,怕,很怕,怕眼前的画面只是他的妄想,但在触碰到人的体温,她那三番四次被自己紧握的手,心头一次有了踏实的感觉。
「你们,还愣在这做什么」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言,李屏红留两人又惊又喜的回头,看到胡叶就站在身边。
「是你你又在这做什么」李屏站起来,拍拍裤上的雪,问。
「我是这个活动主辨单位的代表。倒是你们,参赛的话就麻烦遵守比赛规矩。」胡叶生气地叉腰斥责。
「呿,其它人不都这样,我只是不想输给那么使手段的人。」他反驳,红留难得点头默默支持。
「那你就可以跟着使诈了吗这一轮比赛的规矩被你们给毁了。要是纵容开先例,之后的参加者一定会有样学样。啊! 烦死了。」胡叶无比烦恼,李屏则说起风凉话:「那到底算不算我们赢,我非要吃乌冬不可。」
「就知道吃。」红留跟胡叶异口同声吆喝, 被红留骂的李屏只得闭嘴。
「对不起,胡叶, 把你的活动搞垮了。」红留抱歉地道。
「算了,现在只能想解决办法,但是,话说回来,你们是情侣吗」胡叶转动她灵活的眼睛,打量两人,是她粗枝大叶没留意到吗在学校时都没察觉到他们有这一层关系,还是说……「你们不会是看不懂日文乱报名吧!这可是情侣才可以参加的活动。」
情侣……红留李屏各别用不同的表情看着对方,红留先被吓醒,正要否认加道歉就被李屏用力捂口,只听到耳侧他哈哈地笑道:「是呀,我们是情侣,是情侣。」
「是吗」胡叶半信半疑地端倪,心里暗道:「难道真的患难见真情,一起睡过医院就成了下次得让白兰跟亚希也睡一次才行。」想着,其它活动人员跑到她身边,吱咕吱咕地说了几句。胡叶长叹了声,指着他们两人道:「下一场补加赛就能自己你们是真情侣还是假情侣。通过的话,第一名就是你们。」说完她就跟工作人员一同走上台,用日文不知道在说什么。
李屏努力地用耳朵和大脑去猜想从她口中吐出的语言之际,脚被红留狠狠踩住,痛得松开去抱脚。
「你胡说什么呢!」红留差点指他鼻子大骂,现在可怎么办呢。
「就参加呀,总不能半途而废是不是。」李屏耸肩道。
「不就一碗乌冬,回到酒店你要吃多饿都可以,为什么要你执着在──」
「不是乌冬的问题!」他居意板着脸,抓住她的臂希望她能听清楚:「是因为这是你跟我的约会。虽然以前也有跟你一起出门,一起出去吃饭,但是那都是我还没察觉到自己感情时候的事。现在不同,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跟你一同创作更多更快乐的回忆,这份执着都是因为你!」红留听他一席话都不晓得要如果响应好。
此时,新一波欢呼荡漾,他们不得以分散了注意力。
「キス、キス、キス」
仔细观察各参赛队伍的男女竟然大胆并公然地「亲热」。红留整个人呆掉,脑子问到底怎么回事,浑然没留意到李屏嘴边的坏笑,真到吻被亲亲磨蹭,她才回神瞪着他那双得逞的眼。她用力推他的胸口,撑开了嘴被袭击的小小距离问:「参加的时候你不是说,不会吻我的吗」
他故作玄奥道:「我只记得我说如果你不乖乖合作,我就吻你……之类的话。」说罢,他又凑近,蜻蜓般轻点她的唇边、上唇、下唇,直到她忘却了反抗的意识才把她拢在怀里,一口又一口都吸吮她可人的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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