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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哄好了自己
时兰正在睡午觉,迷迷糊糊间听见“哗啦”一声开门声,醒来时,正好听见一声低沉的男声。
“都滚出去!”
跟在后头的红玉、凌春等人只能讪讪地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时兰只着里衣,慢慢地起身,她的脑子已经清醒了过来,听见胤禛冷漠的声音,心里明白,只怕是他已经想明白了。
这也确实是有些太快了!
“四爷。”
外间,胤禛站在那儿也不答应,只是喘着气,像是气极了。
时兰下床,掀开帘子走到外间,见男人正沉着一张脸,坚实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
“四郎,我头有些昏,你扶我一把好不好?”时兰试探着。
胤禛瞧了她一眼,走到她跟前,无视她故意装出来的虚弱,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年世兰,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嘛?”
时兰扒下他将她下巴捏疼了的大手。
“爷说什么呢,阿兰听不明白!”
她的眼神格外纯净,胤禛心中却怒气更甚。
“你真不知晓我为何找你?夏海都已经说了,你还想隐瞒不成?”
时兰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道:“你生气,气的是我喝了避子汤。可是你却不问,我为什么要喝。”
胤禛背手而立,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时兰面色冷淡,说道:“不知四爷可还记得我院子里的那个小丫头,兰翠。”
胤禛自然是记得的,为了那个丫头,她还大病了一场。
“兰翠并不只是偷了东西这一桩罪,她还给我下了药,想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有孕。四爷,你说,我该不该害怕?”
“什么?”
见胤禛神色突变,时兰哽咽道:“我在家中从未遇到这种事情,我怕,但我又不知该如何办。你是宠我,可你总是那么远,远到我不知道这宠爱什么时候就突然没了。兰翠死了,我大病一场,可你却没有问过真实缘由。你心里不明白吗?若只是偷盗,我怎么会让人下狠手。可你不问,你只是...没把我放在心上罢了。”
“年世兰!”胤禛蹙眉,怒声。
“四爷,我不是不想生,我只是怕,怕我怀上了,却生不下来;怕生下来了,却养不大。更怕孩子胎里病弱,生来残疾,我会一生有愧于他。”
胤禛审视着她的双眼,后者也没有闪避,四目相对,赤裸且坦诚。
“是谁?”胤禛问。
时兰摇摇头。
“都已经过去了,四爷不要再追究了,不然只会徒添伤悲。”
胤禛眸子闪了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你说的都是真的?”
时兰红着眼睛,点点头。
“是真的,我只是怕我怀上之后会被人暗中害了,而且我还小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说是不是呀,四郎?”
胤禛叹口气,很是无奈,但还有着心疼。
她没办法防住的人,怕是只有那两位了吧!
怪自己没能护住她吧,也没能早早看出其中的端倪。
这么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后不叫她喝了不就是了。
不然,又惹的她不高兴,自己也不舒服,不是个好法子。
于是,爱发散的四爷,自己哄好了自己。
“今日之事,你便当做不知晓吧。只是那汤药对身子不好,还是不要用了。”
时兰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算是过了,以后,那汤药也不能再喝了。
胤禛突然靠近她,说道:“你记住,以后不论发生了何事,都不要瞒着我,不然,再不会轻饶你了。”
今日这事,要是换一个女人,就是个死,就算不打死,那至少也是打入冷宫一般。
可是,听她一番话后,他又莫名其妙的心软了。
只是,她说他远,可对于他来说,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个诡异的梦,以及她时不时的淡漠和疏离。
时兰没有应声,反而一手抓住他腰间的玉佩,拉着他进了里间,然后一把将他按倒在床榻之上,眼波如水。
“四郎,再没有其他事了,若是有,那也是为了你好。”说着,就要解他的腰带。
胤禛一把控住她的玉手,喉咙耸动了一下。
“我说了,不要再有事瞒着...唔....”
话音未落,就被女人柔软的唇堵在了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
时兰的唇瓣柔软,胸前更是柔软非常。
可就是这样一副柔若无骨的身子,压在胤禛的身上,却让他有一股喘不过气的沉闷感。
而且,他何时被女人压过。
猛地一翻身,就和时兰调了个个儿。
“大白天的,也不嫌....”
“不嫌,之前四爷不也白日里来过。再说了,四爷不是想和我生个孩子嘛!”
时兰两只胳膊交叉,环住他的脖子,眉眼带笑,一副勾人模样。
胤禛的腰带早已经被解开,外衫也半开着,见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也不再忍,俯身压上。
*
乌雅霓裳的胎像很好,再加上福晋看重,早几日已经搬进了坤和园居住。
许是府里没有出过霓裳这样灵动的女子,也或许是她刚进府没多久就有孕了,所以胤禛对她也算是比较好的。
前院书房里,胤禛正写着一封书信,乌雅霓裳在一旁给他研墨,时不时还抬眼打量一下他。
胤禛写好信后叫了苏培盛进来,将信交给他送了出去。
看来一眼安静研墨的霓裳,胤禛摆摆手,示意不用再磨了。
“四爷。”霓裳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柔声叫道。
“累了就回去歇着。”
“爷,花园里的迎春花都开了,爷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霓裳笑着,试探着,也贪恋着男人的宠爱。
胤禛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起身出了门。
霓裳本来是想去拉他的手,却又不敢,只好作罢。
已经到了三月底了,迎春开的很好,金黄的色彩映在眸子里,平添了一丝温暖。
说是看花,就真的只是看花,两个人静静无言。
胤禛想起阁子里那个喜欢看话本子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她为何只喜欢待在阁子里看书,这满园春色,难道不能吸引她吗?
霓裳看着走的越来越快的男人,心里艰涩,但是没露出来。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苏培盛却回来了,经过她的时候略微欠身,然后快速去到胤禛身边,说了几句话。
霓裳看着男人的脸色变了,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也不敢再说话。
果然,胤禛转身往回走,路过她身旁时说道:“回去吧,你有了身子,多休息的好。”
“是。”
她刚应了声,胤禛就已经离开了,直奔书房。
人走了,这花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扶着流云的手往回走,刚走到离书房近一些的地方,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摔碎茶杯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自她进府,就没见过四爷发过这么大的火。
但是,这显然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只好加快步子回了坤和园。
晚膳时分,又在坤和园瞧见了胤禛。
不过,他是直接去了福晋的屋子,没来偏殿。
只是,谈的到底是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时兰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凌春拿了年羹尧递来的信。
步军统领托合齐,尚书齐世武、耿额等人结党会饮,被人抓了个现行,康熙爷下旨,全部送进宗人府进行审理。
“会饮?”
时兰笑了。
若只是会饮这么简单,怎么可能会惹得皇帝如此生气。
果不出她所料,胤禛这头也正是为这事发愁。
托合齐等人是太子麾下,他明里还是太子的人,所以平日里与这几人也算交好,现下康熙爷突然动怒,他怎么能不心急。
而且老十三也被连夜召进宫中,现下还未有他的消息。
“去十三爷府中的人还未回来吗?”
苏培盛答道:“回四爷,还未曾回来。”
胤禛一手按在椅靠上,一手屈于胸前,不停地摩擦着他的玉扳指。
“你去牵马,爷要去宫中一趟。”
他得去看看不是,老十三去了这么久,只怕是要出事。
苏培盛“哎”了一声退了出去,正要去牵马,却看见时兰走了过来。
“给侧福晋请安。”
时兰摆摆手,叫他起了身。
“我听说四爷没用午膳,所以叫凌春备了一些膳食过来。”
苏培盛讪讪道:“侧福晋,四爷今儿心情不好,您看,要不您先回去?”
时兰“哦”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但是门却突然开了。
“苏培盛,你...阿兰!”
胤禛刚开了门要问苏培盛怎么还没把马给备好,便瞧见背着身子离去的小丫头,忙喊了一声。
时兰闻声,转过了身子,缓着步子走上前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四爷,给你备了膳食,多少吃点儿吧!”
胤禛招手,时兰便上前拉着他进了屋。
凌春将膳食摆好后,又给两人沏好了茶,才退了出去。
“我还有事,只怕吃不了多少。”胤禛淡淡道。
时兰低眉,问道:“可是朝中出了事?”
“不许多问。”胤禛沉声。
时兰夹了一筷子笋片放进他的碗里,轻声劝道:“四爷,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别管。你不去,才是最好的。”
胤禛闻言的第一念头就是,年羹尧又传了信?
这个年羹尧,他老是跟一个深闺女子说这些干什么?
胡闹!
“你好好待在府里就好,其他的事,你无需多管。”
说完就起了身,他怕去得晚了,十三弟出了变故。
自从西北灾情过后,皇阿玛的脾气越发古怪了,也不知道此次会如何处置托合齐几人。
而且,他也是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将老十三单独叫了去,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四爷,兹事体大,这次,你真的不能插手。”时兰急道。
胤禛低头,看向坐在凳子上的时兰,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四爷,我不该多言宫中之事,可是此次关乎太子爷和十三爷,四爷若是去了,只会叫人觉得是三位皇子私下勾结,还联合了几位大臣。会饮之事说大不大,可若是万岁爷真的想要追究,便可以有无数个理由。四爷,你别插手,不然,怕是万劫不复之地。”
胤禛没有想明白的事儿,时兰想明白了。
西北一事之后,别看康熙爷明面上给了不少恩赏,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恐惧甚多。
他老了,有些事儿,他力不从心了。
可能在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年轻力胜的天子,不敢有人忤逆。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即将花甲之年的玄烨,老了。
他的儿子们也都在等着他哪天去了,他们好继承他的大统,可他还没活够!
他有些不甘心。
太子几次三番地犯事,他觉得,是时候整治一下了,也该给他的那些好儿子们看看,忤逆犯上的后果是什么。
胤禛没有想明白为何,那是因为他是当局者,所以糊涂了些,但是时兰不是,她想得清楚,看的明白。
康熙爷这次,就是要杀鸡儆猴,太子暂时还不好处置,但是一个无宠的十三阿哥,倒是成为了最合适的背锅人选。
“我若不去,怕是十三弟...”
胤禛知道这一去宫里,怕是真的会如时兰所说,不得善终。
就算皇帝看在皇后和德妃的面子上不追究,可是心里也会有芥蒂,而且,老十三可能也会因此更加受磋磨。
“四爷,缓一缓吧。”
胤禛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心中做着艰难的抉择。
良久,他放松了身体,坐了下来。
“罢了,明日我去宫中看看皇额娘,应当可以让老十三少受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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