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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在即
“你好,是Grayson医生吗?我是冷木槿,之前有跟您联系过。”
“我会尽快过去,后面的事情还要麻烦您。”
“过完春节……”
那头的男人不知说了什么,冷木槿神色迟疑,“我会尽快安排好,最迟一周就过去。”
“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冷木槿舒展开紧蹙的眉头。
抬眼看向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其实说婚纱照有些牵强,不过是将结婚证上两人的那张照片放大了数倍。
领结婚证那天,盛衾温握着她的手,比她还要紧张。
拍照的时候,老是忍不住侧目看向她。
当时为他们拍照的那个摄影师,还曾打趣说她嫁了一个好老公,一看就是个宠妻狂魔。
视线竟是片刻也不舍从她的脸上移开。
那时她虽然没有言语,却也紧紧的牵着盛衾温的手,两人十指交缠,他掌心的温度不断传递给她,温热了她的心,消散了她内心的紧张与忐忑。
“虽然你的老公很帅,但你也不用这样痴痴的望着。”
盛衾温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冷木槿寻着声音望过去,男人修长的身影斜倚在门口,眉眼含笑,高领的手工毛衣,让他整个人显得慵懒又闲适。
重新收回了目光,看着那张照片,冷木槿说:“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盛衾温抬腿来到她身旁,蹲下身子揽过她的肩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像是在回忆,“领结婚证的前一天晚上,我很紧张,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把所有的状况都在脑海里预演了一遍,作了一晚上的准备,结果第二天见到你还是方寸大乱”
“直到那个摄影师让我揽住你的肩膀,要为我们拍照时,我都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冷木槿笑了,“所以你的眼睛才不听使唤,老是往我这边看,对不对?”
“是因为觉得幸福来的太快,觉得不真实,所以想要一遍遍的确认了,才放心。”
冷木槿伸手替他整理好毛衣的领子。
捧着他的脸,神色认真的说:“现在呢,确认好了吗?”
“嗯”
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俯下身子,趴在冷木槿的腿上。
“现在我确定,你就在我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盛衾温低着头,眼底晦暗不明。
他没有办法向自己的妻子,诉说他的忐忑。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些年也算见识了人心,只要他想,从未有脱离他掌控的人和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因为郑倾城的话,他怕了……
冷木槿笑意僵在脸上,一时之间失了言语。
脑海里的思绪绕成了一团,本来是想和他说去美国治疗的事,如今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是啊,你这么好,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
冷木槿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两个人皆从各自的思绪中抽离。
“去吃饭吧!”
一连三天。
盛衾温都很忙,回到家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就上床休息了,连话都顾不上说。
冷木槿心疼极了,尽量做到不打扰他,所以去美国的事就一再搁浅。
这几天,盛衾温因为工作的原因,心里觉得有些冷落冷木槿了,所以今天特地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将所有的酒局都推掉,交给特助去处理。
回家的路上,特意绕了远路,到冷木槿最喜欢吃的那家甜品店,买了两个蛋糕。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冷木槿老远就听见他在喊,看来是工作上的难题解决了。
他这么开心,她心里也觉得这么多天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挪开了。
“你专门去买的?”
冷木槿知道那家甜品店是专门做私厨的,与家并不顺路,他是特地去买的。
“只要你想吃,别说一块蛋糕,就是山珍海味我也给你弄来。”
打开包装递给她,迫不及待地说:“快尝尝,看味道喜不喜欢?”
“好吃!”冷木槿又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盛衾温其实并不喜欢这些甜腻的食物,但并不想拂了她的心意。
奶油的甜腻在舌尖化开,混合着巧克力微微的苦涩,一时之间滋味,有些难以形容。
冷木槿心中几番思量,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开了口。
“阿温,我要去美国。”
冷木槿这个人就是这样,言语间的用词,就决定了她对事情的态度。
她说要而不是想。
那就是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木已成舟。没有动瑶的余地。
盛衾温手指微微颤抖,眼底一片漆黑,“为什么?能给我个理由吗?”
此刻他整个人像是被人从中间硬生生地掏空了一块,狂风怒号,冷风倒灌。
舌尖残留的苦涩,刺激的他喉咙泛着疼。
“我要去美国治疗!”冷木槿平静道。
盛衾温僵硬的抬头,对上她澈漆黑的双眸。
那里平静,毫无波澜。没有任何情绪。
急切的抓住她的手,“阿槿,我有什么事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求你别这样对我……”
话说到最后,近乎呢喃。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要离开自己。
“阿温,你冷静下来”冷木槿抽离了自己的手。
“美国现在有非常先进的治疗条件,我一定要去,我不想一辈子都坐在这张冰冷的轮椅上。”
我想要有朝一日能跑着扑进你的怀里,能迈着双腿走向你,能与你真正的站在一起。
“这样也好,我希望你能开心”盛衾温急得掉眼泪,“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然后我陪你一起去……”
冷木槿夺过了他的手机,“我要自己去!”
“你为什么?你一个人去让我怎么放心?”
她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去,还是想要借此机会推开他?
盛衾温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日郑倾城的话,又像是诅咒一般,回响在自己耳边。
“阿温,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不能一辈子都依赖你……”
冷木槿眼底五味杂陈,滑落眼眶的泪珠。被她瞬间抬手抹去了。
她在逼自己下狠心,话已挑明,她不想再看,跪在地上的男人。
再看下去,她会心软。
身后的男人没有追上来,只是愣愣的跪坐在地上,身形落寞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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