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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铺子
因着前几日和王婆当着师爷方高谊的面说了个清楚,秦简回去便熬夜开始做胭脂。
紧赶慢赶赶着终于在第二天做好了三十盒。
清河县的夏季天亮的比平时早些,细微的晨光从窗棂透出光来。
秦简看着胭脂盒子上的明灭可见的光,这才揉了揉眼睛,又数了数做好的胭脂。
不多不少刚好三十盒,这才放下心来。,
秦襄靠着床头,瞧着秦简困倦的眉眼,心疼的替她揉了揉太阳穴。
又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枕塌道:“小妹,先上来歇会吧?你昨日一回来便在哪里赶着做胭脂,也不知道休息够不够三个小时。”
秦简摇了摇头只道:“只是不知道这澡豆如何处理,既然关系闹僵了,这余下合作的事情也是不再有了。”
“不是说要买下铺子?这澡豆也是耐放的,应是不急于一时售卖。”秦襄宽慰道。
秦简听着也是点点头道:“是这个理,错不了。”
她低头把做好的胭脂罗列着放入书箱中,只等等会秦巍玉陪同这一起去。
家里要搬家的事情也是早就商议好了,若是有个进账的项目,搬去县城也好。
秦简的父亲秦正沛就算是做了教书先生也不必沐休以后才能回家了,每日也不用等着牛车。
再说到这老宅的事端,秦家这些年明里暗里奉养老宅的已经够多了,其余的也不再归秦家管了。
*
秦简和秦巍玉两人一同去了镇上,先是去了徐三娘的胭脂铺。
天气炎热徐三娘正在店内摇扇,冷不丁就见着秦简和秦巍玉拿着箱子走了进来。
她先是拿着团扇低头遮住了神色的深思,后又笑道:“秦姑娘,你这意思日后是真不准备合作了?昨日王婆的事情....”
徐三娘使了一个神色,身后的王婆便力道狠辣的开始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秦姑娘,昨日是老奴我的自作主张,我们家娘子是绝对没有这个想法的。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秦姑娘你和我们家娘子万不可因为我的错而产生误会啊。”
秦简面色平静,冷眼的看着王婆将自己的面庞扇打的红肿。
徐三娘见秦简没有让王婆停下来的意思,持着团扇悠悠上前。“秦姑娘,你也瞧见了这昨日的事情全是我手下的老仆所为。不知能否给个机会,让我们二人可否解开误会,重新合作?”
秦简转头看向秦巍玉让他递上箱笼。
她眉目有些冷,“徐娘子,这是我连夜做完的三十盒胭脂,合作的事情我看还是就此算了吧。”
徐三娘表面将自己从上会儿的事情里推的一干二净,其实内里也不竟然。
这王婆再嚣张,充其量不过是徐三娘的一个婆子,如若没有徐三娘的授意,再给她几个胆子也断不敢说出昨天那翻话。
徐三娘脸上的笑容一僵,停止了打扇。
那本来正在扇打自己的王婆也停了下来,周遭旁边的丫鬟见状接过了箱笼,打开认真数了数。
丫鬟提着箱笼上前一步,低声道:“娘子,没错整好的三十盒胭脂。”
徐三娘让人把胭脂放好,把箱笼递了回去。
又从袖口中数出交付完胭脂的货金,又道:“秦姑娘,这合作真没有考虑的余地了?”
秦简接过银两,数了数这才塞入袖中,听此一言便道:“徐娘子,合作的事宜昨日已经说的清楚,但秦简还是再此先预祝徐娘子日后财源广进。”
徐三娘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禁不住攥了紧了手上的团扇。
冷笑一声,便扭头回了内室去。
正是下午三刻,烈阳炎热,秦简撑着纸伞步行于人群之中,伞打的低垂,只露出少女白皙的皓腕,引得人频频侧目。
秦巍玉便道:“先前也去打听了,都说是这儿的婆子手里头拿的可供挑选的铺子最多。”
二人从西街拐弯去了东街有名的人伢子处打听有没有合适的铺面,最后停足到了一处普通宅院门前。
院门口坐着三五妇人,围聚在一起打麻雀牌,秦简在有人出声前问道“这是陈伢婆的宅子吗?”
背对着的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陈伢婆应了句:“哎哟,来生意了,不跟你们玩了。”她正在玩麻雀牌,见有人来了立马推牌不玩,招呼着让秦简先进屋落座,赶着店里的门徒去沏茶。
陈伢婆还未走近,便已上下打量了一遍找上门的女子,陈伢婆在这一片也是做了十几年行当的老人儿,一双眼利落的很,一打眼便将秦简和秦巍玉打量的八九不离十。
这个姑娘气质惊人,五官脸盘颇为标志,举手投足之间有弱柳扶风之姿,年纪瞧着不大,只是这衣裳很是老旧,估计是手头紧巴,寻到这里,要卖身凑些银钱吧。
在看她身旁跟着的男子,生的一表人才也是衣着破旧,瞧着也是家中不算富裕的。
种事陈伢婆见得多了,男子带着少女寻来大多是卖身丫鬟,为妾,为妓,约摸就是这三种。
陈伢婆磕着瓜子,嘴皮子利落的一翻就吐出一片瓜子皮。“哟,是个姑娘啊,说吧找我陈婆什么事? ”
秦简摸着沏茶的杯口道:“ 陈伢婆,我想在东西街寻个铺面,不知你手上有没有合适的铺面?”
陈婆笑容一顿,再度打量了一下,这女子竟然是寻铺面做生意的?“有是有,头上正有这样的房子,只是价钱咱得先要说个清楚,不管姑娘找不着得到合适的铺面,咱半两银子的相看费可一两都不能少。 ”
“半两?”秦简眼前只有手头上的卖胭脂的三百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进账,用一两便少一两。
陈婆“呸”一声吐出瓜子皮,“姑娘诶,这清河县县地处边陲,收成不好,什么东西不贵啊?米也贵,粮钱也涨价,喝口水都要钱啦!我们这些跑腿的辛苦钱也不好赚啦,连这棺材店的棺材都贵上一倍啦!”她又道:“ 姑娘猜猜这幼树拼成的棺材要多少?”
陈婆竖起三根手指头,“ 整整五两!”
秦巍玉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坐地起价,刚想上前争论一番。
被秦简拉住了手腕,她摇了摇头暗示秦巍玉算了。
陈婆又呷了一口茶水,“若是不信,姑娘你可以在这一片随意打听打听,看我陈婆子要价是否公道。”
秦简不想再麻烦这一遭,正常也要三百文左右,且最近物价实在高涨,她便道“那就劳烦陈伢婆了。”
见秦简真的拿的出半两银子,陈婆喜出望外,从袖子里掏出几张地契殷勤道:“姑娘放心,这东西街空铺面不少,一定能找到姑娘心仪的铺面。”
秦简回道:“陈婆我想相看的铺子,得带着前后院和库房铺子,位置要好,价格适中就好。 ”
库房是必须的,日后做胭脂少不得找个放东西的地儿。
“ 那就只有两家符合姑娘的预想,在西街,姑娘且随我去看看吧。”陈婆抽出两张地契,其余的收回袖中。
清河县地处边陲,占地不小,四街六坊,三条主干道,东门大街,谷门大街,西门大街,北门接近城墙,是平日官员军士驻守之地。
东大街多是富户,谷街乃是粮草屯放的重要之地,各大米行仓库都在此,若到了收激军户粮草之日,这条街是最热闹的,平时各大米行运送货物的车马也大多从此路进出,北街不必说,军事重地,西街最是热闹,城中百姓大多聚集于此。
西街极为热闹的地方,西街东街两条大街相连之处,街道遍布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小商贩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两人穿过东街去了西街的第一家铺子,第一家铺面约为五十立方左右,采光还可以,后头有个小院子有一间库房但是靠近早市所以月租偏贵十五两一个月。
陈婆说:“姑娘这间铺子地理环境好,靠近早市,就是下午的人来午市也得经过这里,就是租金贵些,要四十两银子。”
秦简点点头道:“我再看看第二间铺面吧。”
第二间铺面也不远,两个铺子隔的近,都在西街,第二间铺面在第一间铺面的东边,三人需要穿过一条街道才能到达第二间铺面。
第二间铺面不靠近早市,铺面面积大些采光也好有一间库房,后头带的院子院子便没有那么大了。相应的价格也便宜只用十两银子。
陈婆打量着她的神色,“姑娘,你是相中了这间铺子吗?这间铺子其实也是不错的,价格也相对便宜些才三十两银子。”
秦简摇摇头,如果她只是想安稳的过活定然选三十两银子的铺面,但她需要做贩卖胭脂等其他的营生,必然需要寻求一个人流量大的铺面。
秦简摸了摸皓腕道:“ 陈婆,我选第一间铺子。”
三人回到东街人伢子处,请了衙门的人见证,当面签订了地契租借凭借交了十五两店租,秦简才拿到第一间铺子的地契。
陈伢婆拿到半两银子辛苦费直眉开眼笑,只夸秦简的店铺租的好,靠近衙门知县,若是有人来寻麻烦,报官也是方便的。
秦简低眉不语却是将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她怀揣着地契,只觉得心里重重的卸下担子,在肉铺处称了三斤肉,又称了糕点,便和秦巍玉一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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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有些快,种田的前半部分准备跑完了后期要去科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