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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面对吴莲的质疑,江小娆毫无惧色:“信不信由你。我来学瑜伽,事先没告诉张总,是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你把我来这里学瑜伽的事告诉了他,还背地里多次跟踪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让我跟踪你,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想让我发现你和我姨夫之间的不正当关系。想通过我告知天下,小三搏上位。”
“我什么时候让你跟踪我?你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和张总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相爱?真是搞笑!你们在一起才多久?我姨父和小姨结婚已有20多年了,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比你们深吗?”
“在一起就一定会相爱吗?你知道张总第一次与我在一起后,是怎么说的?”
“他能怎么说?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快活。”
“你大错特错。他说:我结了一辈子的婚,今天才真正做了一回男人。而你小姨像个母夜叉。与她在一起,他过得太压抑,从未享受过性|福的滋味,还谈什么爱情。你可以问问你小姨,他们有多久没睡在一起了?”
“你这女人真是无耻下|流,说这些话也不害臊。有本事让他娶你呀,为什么还要给我寄匿名信?”
“什么匿名信?别冤枉我。原本我与世无争,只想默默地做张总背后的女人,现在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不争都不行。”江小娆极其嚣张地说。
吴莲心下奇怪,难道匿名信真不是她寄的?如果是他人寄的,问题就更加严重。
“既然你那么爱你的张总,就要为他着想。”
“这个是当然。”
“那你应该知道吧,现在是他即将升迁的紧要关头。”
“当然知道。他一直在为此努力。”
“那你和他在一起,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乱|搞男女|关系,作风不正派,是组织最忌讳的事情。”
“你不用吓唬我。现在当官的也有不少离婚的。现今组织很开明,如果因感情不合而离婚,他们是不会管的。”
“但如果我小姨知道你们的事情,以她的脾气,肯定会和你闹得天翻地覆。你是吃过她亏的。”
“闹就闹,谁怕谁。反正我现在,一没父母,二没单位,难道她杀了我不成。”
“你是不用担心。但你不担心你的张总吗?我小姨一闹,他不仅会失去升迁的机会,更有可能丢掉乌纱帽。你与他共享荣华富贵的愿望,也会成为泡影。”
“请你不要狗眼看人低。不要以为我与张总在一起,只是图他的荣华富贵,我是爱他这个人。即使他没钱没势也没关系,我可以与他共患难。”
“你是这样想的,他可不一定会这么想哦。今天他所拥有的权利地位,得来不易,他为之打拼了半辈子。他会为了你,轻易放弃吗?”
“我相信他是爱我的,也会这么想的。”说这话时,江小娆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不定。
“不要以为,你们的爱情有多么地伟大,他有多么地爱你。我可以打赌,在权力地位与你之间,他肯定会选前者。”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如果你真的爱他,应该为他着想,主动离开他。要求可以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否则,你将人财两空。”
“你们想让我主动离开,别做梦。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如果你不放弃,后果将如我所说。不相信的话,我们尽管拭目以待。”
她俩不欢而散。
**
没想到江小娆竟是如此一个难以对付的女人。姨父的所作所为,让她为小姨感到不值。吴莲心情有些沉重。
她打电话将与江小娆见面的事情,如实向母亲做了汇报。吴母也感到很意外。她们商定,让吴莲私下约姨父摊牌,看看他究竟想怎么办。
张总从美国回来后,又与赵梓雄一起出差,去了江浙。吴莲一直没办法见到他本人。江小娆也没再来莲动上瑜伽课。
小姨又打电话给吴莲,说好久没见她,让她去家里吃饭。
当晚,吴莲提着一篮时鲜水果来到小姨家。
小姨开门后,她一走进房间,就看见一向整洁有序的客厅却四处堆放着,一袋袋一盒盒,色彩缤纷、包装精美、全是英文标识的东西。
小姨拿出一盒m&m’s巧克力豆给她吃,并满面春风向她作介绍:“你看,这些东西都是姨父从美国带回来的,有吃的……有用的……”仿佛去美国的,是小姨自己,而不是姨父。
小姨只顾着说姨父去美国的事情,都忘记说起她刚休年假回广翟,探望姥姥姥爷的情况。
她还拿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项链给吴莲看,说是姨父在美国特意为她精心挑选的礼物。金项链并非足金,是18K玫瑰金,但做工精美,款式时尚。她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往自己的脖子上比划。
吴莲看着小姨幸福得意的神情,想到姨父长期出轨在外,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禁替她感到十分悲哀。
临走时,小姨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让吴莲带走。吴莲看到这个巧克力与江小娆送的,是同一个牌子。
**
一个星期后,吴莲的姨父张总去江浙出差,终于回来了。
这晚,吴莲单独约见了姨父。地点也是在雅典咖啡厅。
“小莲,我看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后到的张总一见到吴莲,一双小眼睛就咕碌碌地转。
“我一直认为,梓雄新娶的媳妇不如你。我和他这次出差,一路上,这小子几次说起你。我看他对你还是蛮有感情的,绝对是后悔了。唉,真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婚。”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好,那就不提了。什么事情,非要单独约见我。”
“首先恭喜姨父,听说您不日即将高升。”
“谢谢。但这事并未板上钉钉,现在还不好说。”
“今天,我就不兜圈子了。您与江小娆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张总一听这话,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表情呈惊骇状。
“小莲,这是没有的事。”他极力否认,目光躲闪。
“不用否认了。我与江小娆单独聊过。她已承认了。”
“她?这……”
“这事,我妈知道,但小姨还不知道,请不要紧张。今天找您,是因为很想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那就好,那就好……”张总拿出纸巾,直抹额上冒出的冷汗,“我以后不会再与她来往了。”
“我看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一定会同她一次说清楚。”
“能这样,当然最好,希望您能尽快解决这事。万一小姨知道,闹到单位,闹到市委,就不好看了。现在可是您升迁的紧要关头。”张总听后,感激地直点头。
吴莲不禁又替江小娆感到悲哀。女人总是天真地认为,男人爱自己胜过一切,却不知男人往往更看中名利与地位。
**
两天后,临近国庆节。张总主动约见了吴莲。
“江小娆怀孕了,并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也不知这事该怎么办。”张总神情沮丧,一见到她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什么她会怀孕?”吴莲听后感到意外,十分生气,“难道真像她所说,您想让她为您张家生一个儿子,开枝散叶。”
“开什么玩笑,我哪敢。如果有,也是个意外,绝非我本意。”
“不会是她在诓人吧?”
“应该不是。她有医院的孕检报告。昨天,已见她有恶心的早孕反应。”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会真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
“我劝她去把孩子拿掉,她不肯。我又不能硬拖着她去。小莲,快帮我想想办法。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可以多给一些补偿。”
“上次,我已与她谈崩了。我说的话,未必管用,只能试试。”
尽管吴莲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早已把张总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恨他自己拉的屎,还要她帮忙擦屁股,真是恶心死了。但为了小姨,她必须忍,忍,再忍。
**
同一天,稍晚一点的时候,吴莲接到一个电话。
“是--我--”电话里传来江小娆媚柔的声线。
“知道是你。找我有事吗?”吴莲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没好气。
“我知道刚才张总找过你。难道你现在最想找的人不是我吗?”
吴莲本想说:你也太嚣张了吧!我看你是来找骂的。可话到她嘴边,只无力地吐出三个字:“的--确--是--”
“你想骂就骂呗,我洗耳恭听。”
“别--别--别,我哪敢骂你,只想真心地劝劝你。”
“劝我的话就免了,留着对你小姨说吧。”
“什么?你以为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就会娶你吗?别太天真了。”
“不是我天真。我敢打赌,你小姨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与张总的事吧。”
“倘若我小姨知道了,你还能安安生生的呆在江右吗?”
“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只不过是一个没脑的泼妇,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意思是说,你是一个有脑的泼妇。你有脑,难道你就不担心,会因此影响张总的仕途吗?”
“当然会担心,因为他是我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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