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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张倩的番外
我从小就认识杨婉芝，那时我喜欢叫她杨婉，就像我叫张倩一样，大家都是一名一姓，听起来才象一国人，后来长大了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很狭隘，可我叫惯了，也就一直没改口。在我心里，她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我一直不明白我对她是个什么感情？朋友？还是姐妹？直到高中遇到“冉”以后，我才明白。
和杨婉再次遇到赵锟，我是高兴的。我高兴只因为，我们又能一起祸害百姓；我高兴只因为杨婉她高兴。
可是我很快就不高兴了，尽管我知道杨婉她喜欢赵锟，可我不喜欢被冷落一边的感觉，于是我很积极地，穿插在他们四目相接的中间，当个名副其实的大功率电阻。
这个情况直到上了高中才有所改变，因为那一年，我跟杨婉已经不在一个班里，而班上有个叫冉的女孩，跟我颇为臭味相投。
大大咧咧的我，却很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这只能说明她太不对劲了，连我那么粗神经的人都察觉得到：比如，她会挽着我的手，她会对我埋怨，当然她也会安慰我，会关心我。没错，很多人亲密的朋友都会这样做，杨婉也会这样，可……没谁会一直挽着好朋友的手，还把头挨过来吧？没因为你的脾气埋怨你的时候，还扯你衣角吧？没谁安慰你的时候还会给你一个吻吧……
在这些异常的轮番轰炸下，我开始慢慢疏远她。可她还是在我一次落单的情况下，把我截住了，她说：“你为什么要逃避我？是我不够好吗？”
我为这个问题而感到胸闷气短，双手合十，我皱着眉头对她：“美女，我觉得我们，我觉得我们某些方面，可能比较欠缺默契。我不太能够接受那种和你接触的方式。”
“我就知道，在你心中，就是爱着她。可是她不爱你！她跟你不是一类人，只有我、只有我才适合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我有哪方面比不过她？”冉有些失控。
我皱了皱眉，表示不能理解：“冉冉啊，我不爱赵锟啊，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跟杨婉抢的，她可是我的好朋友。”
冉冷笑一声：“好朋友？哎呀，我说你是想骗我，还是想骗你自己？打从我看见你，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正视你的感情和取向吧。”
我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对，我对她的感情当然特殊，我跟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份感情和默契，自然是别人所没有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只留她一人在原地沉默。虽然我说了一堆反驳的话，可我内心却在狂跳，总觉得这些话，像是在说服自己，自我催眠。
我疏远了杨婉一段时间，开始试着去接受男生的示好，以矫正我的性取向。可是我悲哀的发现，我真的对男生无感。可是值得欣慰的是，我对女生也无感。
可能我只是喜欢杨婉那种包子性格的人吧？我给自己下了定义。
但是冉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手。有段时间，杨婉因为家里的事情很消沉，我忙着开导照顾她，就没太在意别的事。也就是那个时候，冉借了我的名义，跟赵锟走得很近。当我知道了这事以后，我把冉从教室里拎出来，责问她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感情？
“呵呵，你不也一样充当着第三者，破坏着他们的感情吗？再说了，他们现在还没在一起，以后跟谁在一起，也各凭本事！”冉比我矮了将近一个头，可她说这话时的气焰，却让我骤感气短，仰望无力。
我是个挑食的人，所以注定了我从来不吃素。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我解决妥当。我趁赵锟和杨婉冰释前嫌的时候，再次把冉拎了出来：“怎样？你要是再敢打他们什么主意，我今天先把你拆了，再一个个地接回去！”
冉颤抖着身体，却倔强地对我说：“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只要是你爱的，你珍惜的，我都要一个个地破坏殆尽！”
我毫不犹豫地扇了她一巴掌，同时赞扬她：“恩，很有种，很有前途，不过你再说下去，可能会成为‘最有种的遗言’。”
冉仰起头，眼里依然盛满倔强：“我喜欢你，很喜欢！这种感情不是使用暴力就能够扼杀的。如果我的死，真的能让你刻骨铭心，那我不愿意再存在这个世界上，忍受你对我的疏离！”
我抬头望天：“姑娘，就算我求你别再瞎折腾了好不？我不爱男不爱女，我只爱她一个。你心里舒坦了没？”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走的，只是经过我身畔的时候幽幽地说了一句：“我确实是打算跟赵锟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继续陪着你……”
从那以后，冉对我而言依然是个路人。直到不小心在班上公开我要出国的消息时，我不经意的回首，才瞥见她脸上的苍白。
——
那是我在国内过的最后一个生日，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来了，冉也不例外，她送了一本名叫《爱之罪》的书，我只斜睨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忽略她眼中的落寞，我开始跟大家疯在了一起。
等人也走的七七八八了以后，我才发现杨婉不见了，那时的我，已经喝得有些多了。晃了晃头，我打算出去找她。
可我没找到杨婉，却先在路灯下遇到了冉。她过来扶着我，我却一把甩开：“太晚了，你该回家睡觉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冉在背后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是你把她带出来的？她在哪里？”我扯着她的衣领。
“你知道，我从来不怕你动手。”冉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你现在去也晚了吧，呵呵。她真笨，我只是跟他说，赵锟好像回来了，刚才我在前面的小巷见过她，她就信了，还真去了……可惜，那里只有狼。”
我一把把她推到地上：“你为什么要这样？！我靠，你就不怕报应？”我气得浑身直发抖，连抽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怕，我就怕不遭你报应，我宁愿你恨我，恨我一辈子，这样你心里就还有我。所以我不惜摧毁你珍惜的一切！”尽管躺在地上，冉依然冲我叫嚣。
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恶而可恨的女人，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大脑，眼睛都快要被自己撑裂开来。也不知道盛怒之下的我，朝她肚子踢出的那一脚有多狠，反正我是没空料理她，只想着快点找到杨婉才好。
我终于在那条通向马路的小巷中，找到了杨婉。那时的她，就像一个木偶，只有受到惊吓和旁人不经意靠近的时候，才会作出过激的反应。
后来我一直留在在杨婉家照顾她，直到她妈妈知道这个消息。
在那里，我挨了生平第一个巴掌。原来挨巴掌的滋味真的很疼。呵……巴掌扇多了，也是会遭报应的。可也就因为这个巴掌，蜷在床角的杨婉终于说了句靠谱的话：“妈！这件事情跟倩倩没关系！”
她的精神慢慢地好了起来，在她去G市的前夕，我也踏着秋天的第一片落叶，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从那时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以后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杨婉得到自己的幸福。这不仅是我欠她的，还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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