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巴国

　　巴，因盐兴国，因盐强国，同样是因为盐，也让四邻夜不能寐，引来灾祸。财富不均，就会引人遐想；强取豪夺，乃至战争，是财产重新分配的一种手段，哪怕这种手段是充满血腥的□□。暗的不行，那就明火执仗，发动战争，抢。
　　《史记?西南夷列传》：始楚威王时，使将军庄蹻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史记?秦本纪》：“孝公元年（公元前361），河山以东强国六，与齐威、楚宣、魏惠、燕悼、韩哀、赵成侯并。淮泗之间小国十余。楚、魏与秦接界。魏筑长城，自郑滨洛以北，有上郡。楚自汉中，南有巴黔中。”
　　《战国策》载：战国时秦、楚争雄，当时山东诸国，时而事秦，时而事楚，变化无常。当时的巴国，何尝不是时而事秦，时而事楚，受尽苦难。公元前361年，“楚自汉中，南有巴黔中”，奉节以东纳入楚之版图，巴人的东方大门完全向楚敞开，无险可守。随后，巴国疆域仅剩下嘉陵江流域和乌江下游地区。而向北，面对着雄踞关中的秦国，巴人不得不向秦人朝贡，以获得苟延残喘的时间。
　　沐瑶公主远嫁秦地，清夫人纵有万般的不舍，也必须以大情怀为重。米公子舍身后，沐瑶是她的精神支柱。对于传言，她想亲至到秦去看看究竟。经过车马劳顿，到达咸阳，在驿馆住下，向宫里递上请函。
　　到秦地之后观察发现，一路走来，百姓生活井然有序，老百姓经常提到一个名商鞅的人，私下议论商鞅这人如何如何，言辞中洋溢着满满的感激。初冬午时，阳光明媚，等待的同时，清夫人提议去逛逛市井，看看热闹。
　　清夫人记得《易·系辞》曰：“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漫步街头，街道纵横交错，地面平整，铺着青石板，墙体是砖木结构，离宫别院，弥山跨谷，依借驰道，复道等，将离宫、馆院连成整体，豪华奢侈，流年忘返。宫自为城，依山川险阻为环卫，使咸阳更增添了辽阔无垠的雄伟气概。
　　一个男青年跑到清夫人跟前，惊讶地望着她：“舅……”话音未落，嘴被捂上。
　　“话不多说，你小子倒是逍遥自在，带着我们四处逛逛吧，我们想看看集市。”清夫人说。集市与人们居住区严格分开，市周围有垣墙，集市上有人摆地摊，吃喝玩乐，样样都有，甚至还有人在集市上耍猴戏，舞枪弄棒，博得人们的喝彩和赏钱，有官府模样的人，在周围游走，但并不气势汹汹。
　　“小坤，学会秦腔秦调没，我想买几个机灵点的小伙子。”清夫人说。
　　“舅母，秦地正在实施变革，与我们巴人有诸多不同。你看，集市上基本看不见主人买卖下人的交易。”
　　“那只有另想办法。”
　　“朱叔叔，你来了？”明坤喜悦中充满诧异。
　　“夫人远行，理应保驾护航。”朱尔雄一改平时的豪气粗狂，而是礼貌又客气。
　　一个人，急匆匆地撞在清夫人身上，把清夫人撞得一个趔趗。明坤连忙扶住清夫人，朱尔雄迅速围了过来。
　　“救命，请救救我。”原来是个女孩子，后面跟着几位中年人，拿着棍子绳子猛追。
　　清夫人见势，给朱尔雄一个眼神，女孩躲在清夫人身后，那几个追的人只能放慢脚步，骂骂咧咧，举起棍子。
　　“养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嫁人，你还逃跑，看我不打死你。”中年男人在愤怒。
　　女孩在清夫人身后瑟瑟发抖。
　　“父亲要把我卖给一个比他还大的男人，救我。”女孩哀求。
　　“说罢，那个男人给你多少钱，我们同样给你。这女孩，我们要了。”朱尔雄冷冷地说。对方一看这帮人的架势与气场，心中先怯下几分。
　　“赔钱货，没用的东西。圆形方孔半两币，100吊。给得起么？”
　　朱尔雄一个箭步上前，提着说话男子的衣领：“想钱想疯了吧？看看我的拳头同不同意？”
　　“别以为你们诡诈霸道，我们就怕你。看你就是他乡人，我大秦现在是赏罚必信，法令显明。以力逞势，虚张声势，我们有何惧？走，告官去。”此人说得头头是道。
　　“给你一颗丹药，一条黄金。这女孩与我们有缘，我们要定了。”一位仙风道骨的人，手持拂尘，出现在争议现场。“走吧，找个地方写下契约。”
　　带着这偶遇买来的姑娘，清夫人一行回到会馆，人比出门前多了好些，只好又增加订下几间客房。
　　洗漱后的姑娘，换上干净的侍女服装，出现在大家面前，倒也高挑清爽。
　　“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清夫人问道。
　　“我叫晚秋。”姑娘心怀感激，但面对这么多人，面露羞涩。“家里姊妹多，男孩最小，我排行老大。父母强迫我嫁给邻居，那人从军十多年后，听说立了军功，被封了爵位，要纳我为妾。我爹娘贪图他的钱财，那人的儿子都比我大。”晚秋一边说，一边哭泣。“感谢道长，夫人救命之恩。”说罢，跪在地上。
　　“晚秋，好名字，继续叫这名吧。”侍女灵儿，机灵地扶起晚秋。“晚秋，你就跟着灵儿，做些内务吧。平时有时间教教我们秦语。”清夫人吩咐。
　　“有公公求见，夫人。”朱尔雄说。
　　“快请进来。”
　　原来公公是来传递旨意，元妃沐瑶邀请夫人一行次日上午进宫，晚上在昭阳宫晚宴。
　　次日，几辆豪华的马车来到驿馆门口，清夫人，朱道长作为长辈，理当前往。朱尔雄作为侍卫，明坤公子作为使臣一同前往。
　　繁杂的宫廷会客礼仪之后，终于等到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沐瑶邀请清夫人到内室，眼光直直地盯着明坤公子，出了隐忍之外，看不出其他多有的情绪，此生，能够再见一面，也是一番慰藉，一种奢侈。在明坤公子眼里，穿上霞披凤冠的沐晗，端庄威严中透露着温婉与灵气，完全是人们心目中想象的元妃的模样，远望，掩盖了那跳动的心，也只能远望着她消失在另一道大门里。明坤的心在砰砰地乱跳，低低地叹息。
　　内室中的母女，拉着手，带着笑，噙着泪，路途遥遥，宫墙高深，梦里相思情难断。今日相拥，家长里短，唠叨叮咛恨不能一次说完。清夫人从怀里拿出一块带着体温的和田白色玉佩，递到沐晗手里，沐晗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发现玉佩中一个“明”字若隐若现，顿时思绪泉涌，微笑着；清夫人再拉过沐晗的手，褪下左手腕上的碧玉手镯，替女儿戴上。
　　女儿家，菜籽命，落到哪里都生根。肥一把，瘦一把，自生自灭自开花。
　　元妃命人端出回赠的礼品，特地将一块碧色观音玉佩放入母亲手中。随后，陪着娘家人，在宫廷内四处走走看看，喝喝茶，聊聊天，一天的时间非常短暂。清夫人告诉元妃，这次咸阳之行收获很多，她想拓展家庭生意，把丹盐运到秦地发展。
　　回到驿馆，已是深夜。有人在会馆大堂等待。原来，丹丸救助晚秋的消息在小范围内传开，有药铺老板专程等候，欲购买丹丸。原因是晚秋的父亲，得到丹丸，不明白丹丸的价值，请知名医者诊断，才知道这是千金难得的宝贝，是传说中的仙丹。
　　一番客套之后，朱道长肯定不会把自己门派的独门绝技轻易示人，礼貌送客。那药铺老板也是自怨自叹心太急。
　　夜已深，想着女儿，清夫人辗转难眠。秦的变革，促发了清夫人的思考：秦地的财富地位与血统关系不大，爵位主要与战功挂钩，这就建立起了一套崭新的军功爵制，激励士兵奋勇杀敌，敌军首级，成了金钱地位的等价物。卫鞅变革，在打击旧贵族的同时，也利用变法中的军功制去塑造了一批新的贵族。夫君米公子曾经提起过吴起变法，哎，吴起没有杀死夫君，但夫君却是因吴起而死。其次是奖励耕织，保证了秦国后方粮草的充足；制定新法，使得百姓各司其职，安分守己。
　　迷迷糊糊中，清夫人好似拉着米公子的手，在闲聊：女儿远嫁秦地，面对秦地的欣欣向荣，说实话，也算满意。顿时感觉女儿这菜籽啊，落在了福地，也不是一件坏事；而且，秦公子待沐晗也是一心一意，她和明坤的遗憾，也真正的只能是遗憾终生了。那块玉佩，夫君，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米公子不说话，渐渐地松开手，远去……
　　“夫人，该起床了，朱道长有事求见。”侍女灵儿，在床边轻轻呼喊。
　　来到会客厅，大家都在等候。
　　“夫人，这两天的所见所闻，产生什么新的想法没有？”朱道长主动问道。
　　“如果没有想法，那肯定虚伪。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清夫人微笑着，等待。
　　“在商言商，在秦地，我看到了商机。”朱尔雄实在沉不住气，“但具体怎么做，我还不清楚，我就是觉得丹砂在这里有钱赚。不然，药铺老板也不会急冲冲地找上门来。”
　　“丹砂，采集日月精华，瑞应火德，归心经。能镇心安神,清热解毒；主治心神不宁,心悸,失眠,惊风,癫痫,疮痈肿毒,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等，堪称仙药。这些，道长最有发言权。”清夫人顿了顿，“我想开药铺，把我们的丹砂运至秦地，再通过专门秘制配方，制成丹砂丸，专治类似失眠，安神定魄等疑难杂症。”
　　朱道长、朱尔雄、清夫人，不谋而合。铺面最后购买的是紧邻皇宫的安陵城街上的两层合院，临街的门脸分三间，大堂和两耳房，楼上和后院可以住人或者堆放货物。安陵城街上的店面昂贵无比，有人大手笔高价买下这么大的店面，引起皇亲国戚的高度关注。
　　清夫人找到使臣，再次申请拜访元妃沐瑶。几天后，在安陵城街上新增了一间药铺。药铺门口对联是这样写着：上联“医有秘方可使万民增寿”，下联是“道无时不能知一人生尘”，横批是药铺店面“清元康堂”。坊间有小道消息说，清元康堂有神药，是一种秘制丹丸，那药效是神乎其神。
　　势先声张，人们都在等待这神乎其神的药店开张。一个月过去，只见人进进出出，没见清元康堂接待病人。又有消息说，丹丸，秘制配方，炼制需要机缘巧合，需要耐心等待天机。
　　远在巴国，丹砂突然增大人力开采，还有神秘的人在高价收购丹砂窝。有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巴王，巴王对此充满无可奈何。
　　“平亲王的封地，过多干预恐有不妥。”
　　对平亲王来说，丹砂，主要是清夫人和朱家在开采。据探子说，收购丹砂窝的人与秦关系密切，因为开采的丹砂，已经有船只、驮马、背二哥一起搬运，集中往秦地运送。秦国实施变法，核心便是耕与战，对内严刑峻法，对外巧取豪夺。现在，秦人的财富地位与血统关系不大，主要与战功挂钩。敌军首级，成了金钱地位的等价物。从此，秦人特别嗜血好战。虎狼之师，由此养成。各邻国心里都明白“秦王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霸道之极。
　　平亲王说：“此刻如果干涉丹砂去向，横插一竿子，势必惹上事端。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只要没动到盐，也就听之任之罢。”还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情况就是，朱家时常给平亲王面子，利益上会主动上交赋税。
　　在郁山，丹砂在山上，盐在水里，人们习惯称红盐在山，白盐在水。红盐走俏，白盐一如既往地让人惦记。平亲王吩咐各路探子，务必加紧活动，时刻关注白盐动态。
　　撇开朱尔雄好色逞强的恶习，干起正事来，也不失为一把好手。购买丹盐，运送丹砂，一切都有条不紊。
　　当然，也不得不佩服清夫人，此乃奇女子。招募人员，选购药材，加工药材，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独特的配方，由清夫人独自完成。每一种药丸，完成最后的步骤是做成药丸，蜜蜡裹衣，用陶罐密封存放，每一罐外贴标注药丸名称。每一种药丸都是丹砂配以其他药材，配方不同，功效不一。
　　大丹砂丸，主治治镇心神，凉咽膈，压惊悸，退壮热化风涎。主小儿惊悸。治镇心神，凉咽膈，压惊悸，退壮热化风涎。
　　逍遥丹砂丸，主治妇人心气不足，被风所乘，惊悸不己。
　　丹砂牛黄清心丸，丹砂加生炙黄芪、人参、当归、阿胶珠、桑寄生,天麻、蜈蚣……主治中风，手足不遂，言语謇涩，缓纵不仁，肢节疼痛。
　　百步含笑朱砂丸，主治心神恍惚，自语自笑，举止不常。
　　种类多，清夫人仅仅是写配方，就累得腰酸背疼，几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回到驿馆休息。
　　新的药铺，药铺中飘出的制药香味，加上有人有意无意的造势。这天，灵儿带来一位陌生人，此人气宇轩昂，但眼神中充满焦虑，听到奇女神医的传闻，在这周围来碰碰运气，寻药味而来。
　　一见到清夫人，立即跪下，“夫人，请一定救救我的父亲。”明坤连忙扶起来人。原来此人是肖太尉，父亲吃饭的时候，突然晕厥，人事不醒，嘴角歪斜，四肢突然不能动弹。太医院医生有人说是中邪，有人说是风瘫，均是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清夫人提起药箱，跟着肖太尉，救人要紧。到达太尉府，直接进入病人房间，病人躺在床上，嘴角歪斜，留着口水，眼睛能动，四肢不能动弹。有人在一旁跳着法事祈福，女人们就只能低低的哭泣。
　　见太尉领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女人，目光中充满怀疑，但还是主动让到一旁。
　　清夫人打开药箱，取出布包，展开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针刺十宣穴放血。在刺到无名指的时候，病人突然呻吟起来：“好痛啊。”虽然不很清楚，但让人们看到了希望，十个指头的十宣穴都挨个放了一遍血。再是人中穴，合谷穴，内关穴，足三里扎上银针。半柱香后，病人的阳气明显好转。取出三粒丹砂牛黄清心丸，给病人服下。
　　“仔细留意观察病情变化”，虽是初冬，一番折腾下来，明显能看见清夫人额头的汗珠。
　　这以后，清夫人每天都来针灸和给药，几天下来，病人能够坐起。“太尉大人，还是要坚持让老人辅助走动，如果坚持得好，病人还能站起来自己走路。”清夫人鼓励着，“这些丹砂牛黄清心丸，每次三粒，每天早晚各服一次，最好用温酒送服。吃完了，也许我的药铺就正常开业，可到药铺购买。但是，这些要的药材珍贵，不能保证随时有货。”
　　“清元康堂”奇女子救治太尉父亲的消息，不翼而飞。
　　炼制丹药，需要忠城的人做帮手。陈二娃，跟着清夫人多年，耳濡目染，懂药，算是一个得力助手，被急召唤赶到咸阳，负责配药才和监管。一天，陈二娃急得直跳：“怎么回事啊？我哪里错了么？怎么会这样？”
　　本来是该倒红枣粉，结果错误把一碗丹砂粉倒入烧热的铁锅中，还没来得及舀出来，只见丹砂粉变成了黑色，瞬间有几粒晶莹的小水珠在铁锅中滚来滚去，小珠子朝大珠子滚，大珠子就开始变大，扁平地游动，非常神奇；再后来黑粉没有，全部变成几颗圆滚滚亮晶晶的水珠，只见水珠在铁锅中滚来滚去，最后消失……太神奇啦。
　　这一奇迹，吓坏了陈二娃，惊叫声引来围观，好多人见证了这样奇迹的时刻。清夫人想法找来朱道长。
　　朱道长慈祥地微笑着，就像定海神针一样，大伙一看道长的表情，忐忑的心情也跟着放下。
　　道长捋捋拂尘，“今天的发现，是神奇的见证，也是一种缘分，见到这种现象的都是有缘人，会得到神灵的保佑。这小水珠，是昂贵的水银”。道长心中暗暗吃惊，这碰巧是炼制仙丹的境界：“火炼丹砂，红砂变黑，黑粉化成水；水加硫磺再变成红砂，如此往返，九炼九制，仙丹炼成，起死回生……清夫人，天生奇人必有奇事。”
　　药铺还未开业，奇事层出不穷。一位公公模样的人，来到驿馆，给清夫人呈上请柬：宫里有要人召见。清夫人被带到八王爷的甘泉宫，直接被带入内室。清夫人虽然阅历丰富，但直接进入王爷的寝宫，内心还是充满各种疑惑。张起耳朵，眼观八方，等待着即将面临的一切。
　　只见床上躺着一人，除不能翻身以外，其他正常。除公公，清夫人和躺着的八王爷之外，其他人均被请出房间。八王爷赐座清夫人，公公开始细说八王爷的麻烦。
　　“多亏阿云善于手法，才得以舒解。”八王爷温和地对公公说。
　　尽管清夫人行医多年，但这等闺房密事，细细道来，还是听得面红耳赤，忙端上茶水，掩面喝上几小口，以遮掩尴尬。
　　清夫人沉思不语，基本明白八王爷的疾苦所在：一是昨夜性急，冲动之下扭伤了大柱尾椎。二是八王爷的精室问题严重，系淋病；所谓精室，就是现代医学上说的男性前列腺炎。扭伤尾椎，推拿针灸即可；精室问题，无法根治，如何给八王爷讲明白这一点，需要策略。
　　“请问清夫人，八王爷这如何是好？”公公问道。
　　“想必王爷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要想药到病除，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王爷目前的征兆，病在两处：一是尾椎疼痛难忍，二是精室有问题。需施针灸，推拿治疗后腰；同时还有服用汤药，再长期服用一种丹砂药丸，治疗精室。长期吃药，费用不菲。”清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八王爷把脉确诊。
　　“只要能减轻病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那请八王爷稍微忍着，我先推拿，再施针灸。”清夫人说。
　　考命门，大肠俞，阴陵泉，委中等穴位灸上，拔针后，八王爷终于可以翻身坐起，失而复得的感觉，那简直就是重生。八王爷抑制不住兴奋的神色，目光寻找着阿云公公。
　　“清夫人，可不可以在别的穴位替八王爷针灸一下呢？”
　　病人要求提出，医者没有男女性别之分。最后，清夫人给八王爷开了消炎去淋的汤药，叮嘱症状减轻后再辅以五石散药丸，就是以丹砂、雄黄、云母、石英、石钟乳等名贵中药，按照特定比例研制的药丸，据说半年后，八王爷雄风重塑，还生了一对老幺儿。
　　“清元康堂”还未开业，在宫廷内已是名声大振。但，仅仅一个清夫人，难以面对莫名而来的患者，清夫人决定在一定范围内选人学习识药，诊断，制药等等。本来，有好事者想对清元康堂作梗，有些小敲小闹的事端，介于清元康堂中清夫人的名气与背后的支撑，也只好作罢。
　　还有人说，八王爷的女儿是清夫人的义女什么的。无论怎么说，清夫人需要着力培养接班人是势在必行，毕竟沐晗作为元妃，是不可能再来传承家业。经过考察，清夫人纳晚秋姑娘为义女，巴王赐婚明坤，也是一段佳话。
　　至此，清夫人立下家规：清夫人家女儿当家，女儿不外嫁，夫随妻姓，商铺号“清夫人”代代相传。《汉书·卷九十一货值传·第六十一》记载：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清寡妇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人不敢犯。始皇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
　　《史记》记载：秦始皇墓中《史记》中“以水银为江河大海,相机灌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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