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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景渊得知迟木槿被劫走的消息后,立马出府前去寻,在事故现场与迟木乔汇合。经过对现场一阵查探,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事故现场除了枉死的下人,再无其他任何可确认贼人身份的线索。这条道虽不是官道,但从周边的杂木来看,似乎有人打理过,也无法根据草木的破坏程度寻找线索。
景渊看着身旁着急的迟木乔道:“不要着急,这京城也就这么大个地方,本王定将人找出来。”
“多谢王爷,木槿常在深闺,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平白沾上这么个事。”
“木槿常去的庙宇是红安寺,今日这是去往何处?”
“我也是后来知晓,今日是木瑶约着去新起的云居寺,说是第一次去,走岔了路,才走到了这里。”
“迟木瑶?就她还活着?”
“还有木槿的婢女翠浓,翠浓受了重伤,我让人先送回府了。遇着时我也盘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动乱刚起,撩开帘子就被打晕了,贼人蒙面,什么也没看出来。”
廖长宁领着一对士兵,一边勘察着现场,一边着手将尸体都搬运开,打算将人运回城再听吩咐安置。
当小兵将一名家丁的身体搬运开时,一柄匕首从袖下衣物处滑落。匕首是由青铜打造,以兽皮为鞘,拔出看匕锋,锋利无比。兽皮上未有绣制花纹,形制简单,但是从兽皮的光亮程度可以看出精心护理过。
廖长宁将匕首呈上,也将该名家丁搬运到迟木乔二人的跟前。
“王爷,迟大人。我们从这名家丁的袖旁衣料中发现了这柄匕首,不知是与贼人打斗中遗落的,还是家丁本人的。但据属下了解,通常家丁是不允许带兵器在身边的。”
迟木乔蹲下身来查看家丁面容,是府中人不错,并非人假扮。先前跟随出门,此名家丁人还算机灵,也会些拳脚,本想调至身边用,还未曾来及。
景渊将匕首拿在手中观察,发现皮制匕鞘上有一处撕裂的地方,从走线上看,似乎先前是与什么地方缝制在一处。匕首小巧,是为了方便贴身隐藏。景渊放下手的时候,经过了腰间,迟木乔看着这个情形,脑中火光迸发。
“王爷,我...刚刚王爷将匕首置于腰间的瞬间,我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说来听听。”
“北渊生活在大漠,常年武器别在身上,会不会是他们?”
“使节与木槿有过接触?”
“据我所知,没有。仔细回想,北渊一行人除了夜宴那日因宫中要求不能携带凶器,腰间没有别着匕首,其他时候在外见着,好像都是有带着的。”迟木乔是主管接待,与使节接触的较多,见得也多了些。
景渊回忆与使节相见时的情景,再次将匕首置于腰间,看着被撕裂的皮制匕鞘,心下有了计较,“本王前去追北渊一行人,你回京彻查,迟木瑶那儿应没那么简单。后面分头行动,不要押在一头。若是需要人手,着人给常笠去信即可。”
迟木乔虽然心中焦急,不过眼下也只好如此,二人分道而行。
景渊带着人一路追着使节的仪仗队而去,紧赶慢赶在丑时终于到达客栈,客栈内静悄悄,各个房门打开后查看,空无一人,北渊一行人竟然已经离开了下榻之处。
夜间行路如此反常,差不多也证实了迟木槿是他们带走的,景渊反而放下了心,知晓了人在何处,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廖长安着人将掌柜与伙计提了出来,掌柜跪在下方,哭声震天。
“大人冤枉,小的什么都不知道,饶了小的吧,大人饶命啊。”
“本王且问你,可有看着一个端庄的姑娘同行。”
“小的没有看着,当时是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来交涉的,只说是要包下客栈,也不要店里的伙计伺候,让我们去后院待着。所以马车里候着的人中有没有,小的真不知晓。”
“在后院可有听到前院有什么动静?”
“为了不打扰前院的客人,客栈前后院间有树木与砖墙相隔,隔音效果较好,我们又是住在后院最里面,实在是未有听着什么动静。”
景渊本打算让人下去,外面突然有小兵进来传话,“启禀王爷,薛绍与唐执求见。”
景渊不明这二人此时来此为何,道:“传进来。”
“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唐执没有见着想见的人,也管不了有礼无礼,直接道:“王爷,请问您来时有见到相府三小姐迟木梨吗?”
“什么?谁?”
“木梨被北渊人劫走,我知晓后立马赶了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景渊眼一眯,一股怒气突然升了起来。
薛绍:“白日里,我在郊外目睹了迟三小姐被劫走,得知他们在此下榻,所以回京报信。莫非他们已不在此?”
“他们这是要做何,木槿十有八九也是他们带走的。”
薛绍脑子一震,望向了景渊,此时也十分庆幸管了今日的闲事。
唐执:“王爷,接下来该如何?”
“追,必要在到达北渊边境之前把人拦截住。”
本来不怎么着急的人,此时,心里却有些着急了,打头快步走了出去。唐执薛绍在后,紧跟而去。
北渊一行人,夜半起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赶路,此时在一处野外临时休息。
在火堆旁,一名男子被踹倒在地,口吐鲜血。
“主子,求主子开恩,请饶过穆罕,他不是诚心的。”
穆罕阻止了男人的话语声,撑起来跪地,“属下弄丢了长生匕,暴露了身份,属下甘愿受罚。”
刚求情的男子穆德跪地道:“王子,单凭一把匕首,也不能断定就是我们的人,还请王子饶了他,他日定将功赎罪。”
“起来吧,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等回去后再说。”墨北宸有些恼怒,此时却也不是深究的时候。本来不是很着急的行程,这会儿需要快马加鞭,日夜赶路了。
迟木槿在一旁听着,心里放下来了一些,现场如果有留下了线索,迟早会有发现的人。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块烤好的肉,迟木槿一点食欲也无,看也没看,也没有伸手去接。
墨北宸见此情况,接过来再递了过去,“知道你吃不惯,路上讲究不了,等出了边境,就不着急赶路了。”
迟木槿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哪能受人摆布,伸手就想扔在地上。
迟木梨从另一边走了过来,看着精神不好,走路有些蹒跚,“姐姐,吃了吧,饿着自己怎么都不划算。”
迟木槿赶紧跑过去将人搀住,着急道:“木梨,你怎么样,他们把你怎么了?是不是伤着了。”
“被甩了几鞭子,没什么大事,都上过药了。”迟木梨见人一脸担忧,扯扯嘴角勉强笑着又道:“还没上次被娘打的板子重呢,你看我现在还能走动,上次直接瘫在床上了。”
墨子怡坐在一旁,对迟木梨识时务的作派很是满意,也有些欣赏这能屈能伸、贪生又不怕死的性子。若不是那日在众目睽睽下让自己丢了脸,没准还能交个朋友。旁人递过来的烤肉一时没拿稳,掉在了草木碳上,“贱婢,过来,本公主宅心仁厚,这块赏给你了。”
迟木槿:“你这人怎么能如此作践人,这掉地上的东西,怎么能给木梨吃。”
“怎么不能吃?狗本就该吃地上掉的东西。”
“你无耻。”从小被教养很好的闺秀,气得想骂人却骂不出。
“我无耻又如何,她今后就是本公主圈养的一条狗,我说东不能往西,胆敢违背主人命令,我有的是法子来调/////教。”
“你...”
“小狗,过来,捡起来吃。”墨子怡指着火堆里沾灰的肉,一脸高傲地唤人过去。
迟木槿紧紧拉着迟木梨,“我们是相府的人,你们胆敢如此糟践,太旻官家女眷,岂是尔等可随意欺辱的。”
墨子怡被人忤逆,脾气说来就来,看了一眼墨北宸,摘下腰间的皮鞭,用力甩向了迟木梨。迟木梨被打出了经验,快速的用手捂住脑袋,心里哭笑不得,有种你朝女主打,欺负个配角显得能耐是吧?
迟木槿没想到墨子怡说动手就动手,着急地将迟木梨搂在了怀中,想要用身体挡住接下来的另一鞭子。墨子怡见此一把收回了鞭子,语气中带着恼怒,“迟姑娘,你有我哥罩着,我不方便动你,但是,若是再惹怒我,她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迟木梨拍了拍迟木槿的手臂,忍痛道:“姐姐,我没事,不要担心,既到了此境地,那就随遇而安。”迟木梨忍着身上的疼痛,还得劝女主不要轻举妄动,女主是不受伤害,配角伤不起啊。
墨子怡见人如此的识时务,心情大好,从火堆里捡起那块肉,招手道:“小狗,过来,赏你的。”
迟木梨扶开迟木槿的手,心里无语,小狗小狗你大爷,你知道前世宠物小狗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人家都当祖宗养,你就一铲屎的,横什么横。
沾灰了又怎么的,那还是肉不是,迟木梨看着沾灰的一面都是肉皮,刚从火炭里拿起来的肉块太烫,拔下头上的簪子,想要把鸡皮扒开,这刚把簪子拿下来,身上又挨了一鞭。
“你大爷的,到底有完没完。”平白无故又挨了一鞭子,迟木梨那个火蹭一下子就上来了。
话刚说完,就对上墨子怡盛怒的眸子,脖子上也多了一只手,“怎么?还玩这招?我看你是活腻了。”随着话音,迟木梨满头秀发就成了鸡窝,头上剩余的珠花头饰掉了一地。这才发现人误会自己又要自裁了。
迟木梨心里有了谱,不怕死的和怕死的放一起,那不怕死的肯定赢,虽然对方不想自己死是为了更恶毒的折磨,不过也有了暂时的突破口不是,“知道我活腻了,你好歹也对我好点,我都不想活了,你威胁我有什么用。”
“你!”
“好了,该上路了。”墨北宸看够了戏,也歇够了,接下来还有路要急赶,开始招呼人上路。墨北宸见一向运筹在握的王妹,三番五次在一个女人手里栽跟头吃瘪,也觉着有趣,不知道这个新奇的玩意儿,跟那乐师相比,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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