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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气泡水（三）
“代打？”
“就按你以前做SY系统的经验来，不用让他赢过对面，能让主神觉得差不多就行。”
江雾的表情稀疏平常，但可颂却没办法那样云淡风轻：
“什么？可是我打不开系统商城啊！”
江雾动作相当快地打开自己的系统商城放在他手边，甚至嘱咐道：
“你随便用。”
可颂还是觉得离谱，但布萝萝正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己，他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颂你能稍微解说一下吗？”
“啊，哦。”金发的SY系统觉得自己简直算得上是手忙脚乱，不仅要在江雾这充满着各种零食打折消息的主页里翻找出正常的道具商品，还要给两位看戏般的人解释自己在做什么。
“首先我要给主角买个提高攻速的道具，比如这个特别好吃巧克力曲奇……不是！”
可颂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你一天到晚都在用商城买些什么东西啊！为什么首页推荐全是这种东西！”
“那个挺好吃的，我为了攒积分很久没买了。”江雾拆开一袋碎冰冰，表情无辜：“如果打折了的话可以买一点。”
可颂感觉自己作为客服和江雾痛苦拉扯时的绝望感又回来了，他有点想打人，但光屏上对峙的两位弓手已经开始了动作，他便手忙脚乱在搜索栏里输入自己记得的道具名。
他的手指快到几乎快出现残影，终于，光屏上枫叶所握的弩上也出现了一抹金色的光芒。
可颂总算是松了口气，也终于是有时间继续给看戏的两位悠闲系统解释：
“我买了限时的攻速buff光环，现在得先看战况。”
布萝萝显然已经把这一切当作旅行中的一场即兴表演：
“对面那个叫番茄的好像很厉害，居然能射出这种路径的箭。”
光屏上，名叫番茄的绿眼睛箭手拉满弓射出一箭，那箭看起来相当刁钻，居然在射出后拐了个弯，要不是枫叶反应迅速地躲开，估计早已射穿了他的肩膀。
躲开后，冰蓝色眸子的弓手自己都有些惊讶：“我居然能躲开这一箭？”
“好可怕……”真正反应迅速而及时给枫叶买了闪避动作卡的可颂心有余辜，而布萝萝为他鼓了鼓掌。
金发的系统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他看了眼江雾的积分余额，有些心虚道：“那我们再买个主动进攻的就算结束吧，应该也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他又买了什么，瞬间有好几发暗箭从看不见的地方骤然射向番茄，番茄的碧色眼睛微沉，身上骤然发出一阵绿色的光芒，那光芒如阵法挡住了所有的暗箭。
暗箭们便如时空凝滞了般悬在番茄的身前，又随着番茄的动作齐齐调头，转而用力地向枫叶厉然而发。
枫叶错愕地看着那些暗箭轻而易举地撞碎自己的防护阵，降维打击般直接击穿了自己握着弩的手，他吃痛的冷哼声，而结局已定。
“对面真有钱，跨位面的防护符都舍得用。”
可颂嘀咕着站起身，把座位拉回到布萝萝和江雾的身侧。
他身后的光屏上，负责裁判的玩家正在大声宣布枫叶落败而番茄胜出。伴随着裁判的声音落下，枫叶和番茄身上的伤口都倏然消失，如同游戏特效般隐去了。
毕竟这本身也只是全息游戏。
“已经很厉害了！”布萝萝真诚地为可颂捧场道，而江雾同样看向他：
“我还剩下多少积分？”
可颂像是只被钳住脖子的大鹅般咳嗽起来，最终还是在江雾的目光里道：
“二十七万左右。”
他以为江雾这种小气鬼会暴跳如雷，但实际上，真正拥有冰蓝色眸子的好看男人只是接过自己的商城光屏，表情自然地购买了三袋曲奇饼干，给可颂和布萝萝各递一袋。
“你不生气吗？”
可颂捏着那袋特别好吃巧克力曲奇饼干迟迟不敢动，最终还是这样询问已经撕开包装袋吃起来的江雾。
“生气什么？”江雾不明所以，他含着巧克力曲奇咀嚼的样子让他的精致五官生出可爱来，可颂便更心虚了，他犹豫着问：
“你不是说要攒积分去做什么事的吗？”
“好像是位面重游。”布萝萝更清楚一些，她同样吃着巧克力曲奇，点头补充。
“哦，那个啊。”江雾动作顿了顿，随后咽下一口曲奇：
“计划取消了，我不打算去位面重游了。”
-
在三位系统气氛有些奇怪地吃着巧克力曲奇的过程中，光屏上单挑失败的枫叶被裁判宣告战绩，番茄拿走了枫叶的一些银币般的东西。
红头发蓝眼睛的弓手收好自己的武器，在众人对于番茄的欢呼声中黯然离场。
“他拿不到船票了。”布萝萝最先吃完了一整袋的巧克力曲奇：“那他现在要去哪里？”
江雾和可颂也不知道答案，他们看着枫叶一路带起兜帽遮住自己的脸，在人群中孤独地穿行。
他所处的这座城市类似于西方中世纪的风格，有漂亮的石头装饰，但却更加深刻地留下了自然的痕迹，大量的植物攀附在建筑和路上，每一栋建筑上都或多或少地有着绿色。
“我还以为精灵森林会是住在树屋里。”
“住在树屋里的精灵一般不会用那么精致的弩吧？”
布萝萝和可颂闲聊着，而沉默已久的江雾突然开口道：
“他被人跟踪了。”
布萝萝和可颂便惊诧地认真观察枫叶的身后，很快也发现了那个跟在弓手身后的黑衣人。
那人和枫叶相似地用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于是面容全部被那投下的阴影隐蔽，身形也在黑色的长袍中模糊不清。
可颂脸上是纯粹的好奇：“会是谁？”
但布萝萝的惊讶却更复杂一点，她认真地看着那人的模样，即使大半的特征都被宽松的衣袍隐蔽，但光是那人的存在便足够让她感到熟悉。
江雾侧脸看了眼布萝萝的表情，然后继续撑着下巴看向光屏。
光屏上的枫叶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好像还沉浸在自己单挑失败的悲伤中，在错综复杂的人群中左拐右拐地走进了一家饭馆模样的建筑里。
“是咖啡店啊，看来还是架空的设计，中世纪根本没有咖啡。”可颂关注到建筑的真正用途，他本以为江雾和布萝萝肯定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但事实上，他身侧的两位系统都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光屏上的人。
“怎么了，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可颂迷茫地问，而布萝萝犹豫着开口：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枫叶在前台点了黑咖啡，然后挑了张最角落的桌子。但他还没能坐下，手腕就被一路跟随的那人紧紧地钳住了。
“你是谁？有什么事？”
枫叶疑惑地发问，但那人却依然沉默，只是动作快速地揭下枫叶的兜帽。
于是那一头红发如瀑泻出，枫叶的脸暴露在了那人面前，当然也包括那双清澈的冰蓝色眸子。
那人伸出的手骨节分明而手型漂亮，拽住枫叶的兜帽时手腕处的尺骨形状因为用力而分外突出，原本的动作快速而坚定，在看清枫叶的脸时顿了顿。
“你到底有什么事？”
枫叶被冒犯般地做出防备的动作，但那人却像是没缓过神来般继续沉默。
江雾露出一点柔软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布萝萝你不认识他吗？”
布萝萝摇摇头，只是伴随着那人露出手腕而展现出更多的个人特征，她心头那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也越来越深。
江雾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自己继续道：
“我认识他。”
可颂全程迷茫，闻言便问他：
“他是谁啊？别卖关子了。”
而光屏上的枫叶被对方的沉默激怒了，他再三询问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最终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来：
“别在这里装哑巴，你刚刚掀了我帽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人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于是枫叶顺利地扯下了他的兜帽。
于是伴随着黑色布料被拽下，那人的面容也终于出现在了光屏上。
是位黑发红瞳的少年人，他那双红色的眼睛通透得像是宝石或者石榴果籽，但又深沉似血，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漂亮。
“纪予晏。”
在黑发红瞳模样的少年人被扯下兜帽的同时，江雾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回答了可颂的问题。
可颂依然是迷茫不解的，但布萝萝的脸上却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少女模样的系统用力地攥着自己座位的椅子扶手，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江雾再次侧目看了眼布萝萝的反应，了然地叹了口气，继续认真地看向那人。
光屏上，纪予晏终于从枫叶那双冰蓝色眸子上回过神来，继而动了动嘴巴，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江雾知道那是一个口型，因为那两个字被纪予晏说过太多次，那含糊而像是撒娇的发音几乎被重复成最熟悉的声音之一，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就知道了对方在说什么。
“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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