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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治病
初春,天空抖动浓雾,变换着神术,想掩盖着冬春交替的神秘变化。但是,太阳的魔力总会驱散雾霭,把一个气爽天蓝、阳光明媚的春天还给人间。一场春雨一场暖,这个时节春雨也借太阳的威力,狐假虎威。太阳融化了冰雪,春雨便滴滴答答地往下洒,春风又给大地无限的柔情。不多日子,无数嫩绿的幼芽,便从黑色的土地上,黄色的枯草中,褐色的树枝上拱露出来。终于大地向春风投足了情感,把一片翠绿展示出来,春风才钻进绿色中做它“初恋”成功的梦。
春天来了,人们满目绿色,尽情地呼吸着泥土温暖的潮气和牛马粪及野草的混合气息,人们开始走进田野里,去播种希望。老人们深有体会地说:“又到春天了,春草芽子一发,百病就容易复发了。”意思是随着季节的变化,人们的心情,包括服饰、饮食都要随之变化,否则就容易染病,特别是老病更容易犯病,有的人说得好听一点叫复发。
尚荷花披头散发地在大街上随意的走着,她的抑郁症犯得很重。
“荷花,你这是干啥去?干啥去呀?”邻居大嫂关心地问。
“滚犊子,我要上天!”骂完人,她扬长而去。
邻居大嫂被骂得愣愣的,一头雾水,她根本不知道哪趟线。“性格开朗、好说好笑的尚荷花今天又犯病了?又犯病了?”邻居大嫂理解、同情地自言自语。
“阿姨,别见怪,别见怪,我妈她……”儿子不好意思说妈妈又犯病了。
“啊,啊,我看出来了。又犯病了,多么好的人那,咋说的呢,说犯就犯了呢!唉,唉,唉。”邻居大嫂长长叹气。
“妈妈咱们回家吧,别乱走了。”儿子小军扯着妈妈的手。
“小犊子,别管我,我……”还有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嘟嘟哝哝谁也听不清。随后赶到的亲人们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弄回家。她一时糊涂一时明白,分不清白天黑夜,弄不明东西南北,成天成夜折腾,身边离不开监护人。她的病招惹来很多不同的说法。有的说:她得的是气迷心邪;有的说:是精神病;有的说:冲着鬼神了;有的说:得罪了“胡黄二仙”找她的毛病。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去请巫婆吧、去看大仙吧、去算命吧、去找会破关的破破吧。千奇百怪的治疗方案纷纷出笼。姨妈不信那个邪,她谢绝了大家的“好意”。“咱们不信那些迷信,别耽误了实病,咱去大医院诊治。”
她们先后去哈市各大医院的神精科确诊,专家教授都看个遍,诊断的结果各异,治疗方案各有千秋。经过一段治疗,不见丝毫效果,反而还有加重的趋势。
“走,咱们去上海看医生。”老姨果断地决策。
上海市人民医院神经科王教授年近六旬。国字形的脸庞,身材显得有些发胖,一副近视眼镜架在鼻梁上,说话语气平缓,平易近人,看得出有高尚的医德医风,对待患者满腔热情。“你的病情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王教授负责的询问。
“去年就有症状。”妹妹认真地回答。
“具体一点儿说说好吗?”
“她一阵糊涂,一阵明白,糊涂时觉得心里难受,一难受就想走,想走谁都留不住,谁留她,她就骂谁,都走丢好几回了。”
王教授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她肯定受过严重的精神刺激,不然的话不会的……”
“是的,我姐夫不走正道,她俩早已离婚了。所以才把她折磨得这样。”妹妹用恳切的眼光看看王教授,不断地说着恭维的话:“请多费心,多费心吧王教授。”
王教授的眼光不光是理解和同情,好像还有几分的“贪婪”。
经过各种仪器检查,王教授慢条斯理地说:“没什么大问题,这病好治,好治。只要患者不生气,少想事儿,多睡觉,对人对事儿宽宏大量、包容,遇事想得开,这就是最好的‘良药’。忘记不该记住的事儿,也是一种幸福。它比药物还奏效哟。有多少人信了我的话,不治而愈了。”王教授用特殊的眼神望着一脸憔悴,但还透着几分美色的尚荷花。不时,他面带羞色的低下了头。难道人们说北大荒出美女,这话果不其然那!多么光鲜、多么亮靓的少妇呀!王教授内心不断地嘀咕着。
“你这病,我包了、我包治了,治不好算我没能力。但,你得积极配合……我再给开些调解的药,心里治疗和药物治疗结合起来保准奏效。但是,首先要求你必须心里健康,有益身心胜于吃药啊。只要心里健康百病皆无吗。”说完他笑得一脸灿烂,王教授信心十足还伴着得意。在治疗上,王教授采取了“三步”安神疗法与心里治疗相结合。通过科学组方,循症求因,辩证施治,逐渐改善了她的认知情感和行为,提高了自信心,消除了心里问题与心里障碍。改善了入睡困难,多梦易醒,情绪低落,心烦焦虑,敏感多疑,自卑轻生,抑郁恐惧的症状。王教授的治疗,良言逆耳,良药苦口。心里疗法,加之药物的调解,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心里像开了两扇门,她心旷神怡,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表情显得格外动人。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这朵荷花将又会绽放开来。
一天夜里她梦见了妈妈,只见妈妈身着青衣,还是十年前的容颜。她连连地喊着妈妈——妈妈。妈妈热情地向她走来,抚摸着她的头。“孩子,妈妈走后从没见到你,让我牵挂呀!我在‘这边’很好的。我知道你生病了,特意给你送来药方”。妈妈拿出的一张黄纸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八个大字,“心里健康,自治自愈。”妈妈拿着药方晃了三晃,突然无影无踪了。不知从哪儿传来妈妈的嘱托,“荷花呀,千万千万记住啊。”
尚荷花还要跟妈妈说点什么,妈妈却雪花落水里——无声无息了。“妈妈,妈妈……”尚荷花喊叫着紧睁双眼,“哎呀,哎呀,”原来是在做梦,她出了一身冷汗。妈妈去世后,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梦。她不由得一阵心酸,泪水不由自主地下落。她追忆着,沉思着,妈妈离去这么多年,她老人家在阴曹地府还惦念女儿……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知道这些年来女儿婚姻的苦衷吗?你知道女儿的婚姻经历了多少坑坎,多少风雨吗?现在我又落到如此的地步,爸爸对待我的婚姻又是那么草率,只注重钱财,不选人才。她想着想着更加悲伤,哭得翻天覆地,发泄着心中的苦闷,一件件的难心事儿把她的泪水全拱出来了,把枕头哭湿了,把太阳哭落了西岭,直到丰饶的泪水把丰饶的面颊泡成了沼泽。金鸡报晓,她抽抽哒哒地逐渐恢复了平静。她想起了王教授的诊断、王教授的医嘱,又想到了妈妈送来的良方,那“八个字”和王教授的医嘱恰巧吻合。
阴阳两界的治疗方案巧妙的一致。这可能是天意吧。这真是:二四六八十——无独有偶。但是,她的梦到底是梦,还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都很难说。她信王教授说的,也信妈妈送来的“八字方针”。她觉得他们所说的确实是斑马的脑袋——头头是道。她治疗的信心倍增,努力与疾病抗争,这也为她早日痊愈奠定了心里基础。
在上海期间,妹妹带她游了外滩、南京路、百货大楼,还有一些名胜古迹,她们玩得开心惬意。她的精神逐渐焕发,她的疾病好像去掉了一半儿。特别是王教授医术高超,加之特殊的精心治疗,那是李时珍看病——手到病除,妙手回春。
尚荷花忘记了过去一切伤心、伤感、伤情的经历,勾销了婚姻上的恩恩怨怨,以博大的胸怀,圣人的大度,看世界、看人间,做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无私无畏的人。
心情愉快是□□与精神的最佳卫生法。她的心态一直调整到最佳状态。她的精气神儿十足,彻底地恢复了健康。她又开始发福了,她的身板胖得更圆了,脸蛋更加光彩夺目了。那胸前的两座“□□山”又增加了厚厚的“一层金矿”。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更加吸引人的眼球。没过数日再见到她的人都夸她丰满靓丽、婀娜多姿、千娇百媚。
王教授每次查房都有意无意的跟尚荷花接近,问这问那,好不热情,有时弄得尚荷花很不自然。王教授触景生情,他不断地回忆着:妻子病故,自己三年孑然一身,从未产生过再娶的念头。自从见到尚荷花后不知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每日放心不下。如果,如果能跟她结合,一生足矣,足矣……王教授闭着眼睛哼曲子——心里有数了。
“今天我不出诊,请你们姐俩儿吃个饭。王教授说得不紧不慢。眼睛从尚荷花那俊脸上又转移到妹妹尚荷叶那儿。
“哎呀,哪有这样的理儿?你帮我们治病,我们还没请您呢,怎能让您请呢?这不,这不弄颠倒了吗?”妹妹哈哈大笑。
“哪里,哪里,什么颠倒不颠倒的,今天我请定了,我破破例!哈哈哈。”
席间王教授满面红光,侃侃而谈。他约定带她们观光上海各大景点,另外再买几件纪念品。王教授跟妹妹尚荷叶耳语:“我娶你姐姐为妻好吗?真的,我是真心真意的……”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尚荷叶脸红心跳,一时难以答复。“啊啊,那样吧,问问姐姐再说吧……”
王教授精神十足的驾着宝马牌轿车,站在住院处门口等候尚荷花姐妹外出旅游观光。他左等右等,左等右等不见人影。谁能晓得尚荷花诸葛亮借东风——金蝉脱壳了。她已登上上海直通哈尔滨的客机,遨游太空呢。她是贾宝玉出家——看破红尘了。王教授只是大街上相亲——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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