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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皇帝（五）
只是过了几个时辰，谢晖还没离开，谢昭的回信就到了，只有两个字：
【面议。】
谢晖看了看叶梁枝的神色问：“你要去找她吗？”
“找个屁。”叶梁枝将纸团起来扔进烧着炭火的炉子，“她以为她是谁，对本宫呼来喝去。”
谢晖没提醒她你现在已经不是“本宫”了。
叶梁枝看向谢晖：“原来负责接待使臣的是谁？”
谢晖：“是礼部尚书。”
叶梁枝：“只有礼部尚书吗？我记得宫中祭祀礼仪诸多繁文缛节，太师好像对此有所研究。”
她都暗示得如此明显，谢晖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或许太师也提供了一些参考意见。”
叶梁枝爽快拍板：“那就去找太师。”想了想又加强了一下自己的理由，“我与你都跟谢昭不熟，但太师也是她的老师，太师问话她应该不敢拐弯抹角推三阻四吧。”
谢晖只能说“应该是”，又有些奇怪谢暄何时与太师如此亲近，太师虽是她们三人共同的老师，但却在四年前才来教她们，此前他们都在各自宫中由各自父族安排的老师教养，按年月来算，怎么都该与之前的老师更亲近些。
更何况太师并不和蔼，她比最大的谢晖大九岁，比谢昭大十一岁，比谢暄更是足足年长十二岁，年岁差距摆在这里，太师又是那种不近人的性格，平时除了授业解惑并不与她们多聊。
怎么叶梁枝提起太师的口吻如此熟稔……甚至有些亲热？
不过谢晖与谢暄也不算熟，她们私下有私交她不清楚也很正常，更何况谢暄之前位居储君，太师给她开小灶也理所应当，谢晖不觉得不公平，家世不如人罢了。
叶梁枝和谢晖一同到了太师府，通报的门童片刻后返回，说太师不见，谢晖很是意外，太师是很尽职的老师，任何时候她们来找她，就算当时不方便也只会让她们稍作等待，安顿好手头的事再过来，从未直接回绝见客。
谢晖以为太师是在忙要紧事，问道：“太师有没有说何时方便见我们？”
门童躬着身子摇摇头，小心抬头看了叶梁枝一眼，又对谢晖说：“太师只说两位殿下来她忙不开。”补了一句，“晖殿下可明日再来，到时太师应该有空。”
这针对性就很明显了。
谢晖扭头看了叶梁枝一眼，叶梁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好吧，那我们明日再来。”
门童只躬了躬身，未做应答。
叶梁枝和谢晖无功而返，明显是因为叶梁枝不知怎么触怒了太师，谢晖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没有多问，只在分别时说：“明日我们不一同去，我先去见太师，若是太师愿意见我，我会把消息带出来告诉你。”
叶梁枝在乎的哪是消息。
不过还是点头应道：“多谢。”
二人在路口分道扬镳，两人的宫殿在不同方向，叶梁枝见谢晖的身影被拐角吞没，立刻返身往回走。
“人家生你气不想见你。”何苹说。
“她生我气我又不生她气。”叶梁枝翻过院墙时如是说。
太师并没有忙什么，只是坐在院中一棵槐树下闭目养神，她半躺在一张藤椅里姿态典雅，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和一杯茶水，正各自从出口升起袅袅白烟。
叶梁枝轻巧落地，随后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堂而皇之地朝太师走过去，及至两丈处动静已明显到不可忽略，太师睁开了眼睛。
叶梁枝以为自己会遭到冷言驱逐，太师叫人拿扫帚来赶她也说不定，虽然下人未必真敢动手。但太师的态度一定是不悦、恼怒，又或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再次被侵犯而对叶梁枝厌恶，总归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也确实称不上好脸色。
太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情和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姿势原模原样——仅仅是睁开了眼睛而已。
那眼神幽静深邃，不知是树影投进去了，还是她闭眼前就这样。
叶梁枝自然不会被这没什么威胁力道的眼神吓退，脚步稳健地朝她走过去，一直到站到太师面前，二人下摆的衣料相触，太师除了视线落点跟随她移动其余都没有任何变化。
叶梁枝俯下身去，二人的脸只余半臂距离，叶梁枝仔细打量着太师这张脸，似是要将她的每一个五官都在眼中描画清楚，每一处细节都记住。
叶梁枝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太师的脸，触感如预想般柔软滑腻，太师仍是一动不动看着她，叶梁枝手指上触点了点太师的眼睫，轻声开口：“你这样看着我，好像已经爱上了我似的。”
太师睫毛轻轻颤了缠，然后就没有更多动作了。
叶梁枝其实有感知到一点隐晦的危险，但是美色当前她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就是太师口中藏着剑——
叶梁枝又压低了一点身子，贴上太师温凉的嘴唇，轻易撬开了她的唇齿。
嗯，很甘甜，就算有毒药也没有能中伤她的锋利，叶梁枝更深地探入，哪一处都是柔软的。
一开始她还担心太师会不会突然火了咬她一口，但一直相安无事，两人的眼睫都半阖着，叶梁枝时不时和她对视一眼，其实在对方视角下更像妩媚的勾.引。
总之，她吻得专心致志纵情忘我，誓要把所有自己会的花样都施展出来，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干脆跨在藤椅上贴在太师身上，只抻着脖颈和她纠缠。
“……啊。”叶梁枝轻呼了一声痛，她后颈上方的头发被拽住了，扯着她被迫头向后仰，几乎弯折成九十度。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太师能看见她湿漉漉的眼，通红的鼻尖和眼尾，艳糜的唇上还黏着涎丝，她们离得这么近，太师却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你是谁？”太师问。
后脑勺的发根实在是很痛，叶梁枝却没有挣扎，而是看着太师笑起来：“你觉得我是谁？”
太师缓慢松开了她的头发，将五指插.入其间，另一只手力度很重地抚摸她的面颊，目光随着手的位置游移，声音低沉迟缓：“我在问你，回答我。”
“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啊。”叶梁枝语气轻佻地说，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风骚做派，眉尾眼梢挑起，是十分明显的勾人动作。
太师放在她后脑勺的五指又收紧了，这次没有抓她的头发，而是向下掐住了她的后颈，她垂眼看向叶梁枝脖颈的经络，也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你呢，你又把我当成了谁？”
她不在意叶梁枝的回应，自顾自慢慢说着：“我与殿下之前只是普通师生关系，从不亲近，也未曾分别，可你那日见我，眼神熟悉亲切，像是见到了思念的故人，分明就不是看我。”
她抬起眼来看她，眼神带着一点不知对谁的嘲弄，“殿下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
叶梁枝已经有点窒息了，颈上的青筋凸显，每当她脸色开始发紫的时候太师的手指力道就会放缓，她剧烈喘几口气脸色发红，等呼吸趋于正常时太师就会重新用力。
反复数次，叶梁枝的表情已经不再放松，夹杂着无法掩饰的痛苦，只要得到喘气的空隙她就会用力呼吸，别说回答问题了，她连说话都艰难。
终于有一滴生理性泪水从她眼尾溢出，未进鬓角就被太师用手指截住，太师的手指压着那滴眼泪一直划到她的唇角，从她微张的唇间探进去，拨弄了一下她的舌尖。
太师抬眼看她：“殿下，自己的眼泪是什么味道？”
问这话的时候她放在叶梁枝后颈的手松了，只是轻轻托着不让她垂落，甚至安抚似的捋过她的皮肤，好像在表示某种催促。
这个问题是让她回答的。
叶梁枝缓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笑着：“我的眼泪是什么味道……你可以自己尝啊。”说着她眨了下眼睛，又有两颗眼泪掉落出来，这次太师看着它们滚进鬓角没有阻拦。
太师的食指还在拨弄她的舌，眼神散漫地落在她的眼睛、鼻梁、嘴唇、下巴和脖颈，然后循环往复。
她很久都没有说话，手指的圈划表示她在思考。
终于，她思考出了结果。
“殿下想要什么？”
叶梁枝眨了下眼睛，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于是用舌尖勾了勾她的手指，含糊吐出一个字：“你。”
“别的。”太师冷淡地答。
叶梁枝转着眼睛想了想，如果是她本人除了太师其实没什么想要的，如果是谢暄……
“我想要皇位。”她说。
“可以。”太师应答的语气轻松，好像叶梁枝问她要的只是这槐树上的一片叶子，太师又并了一根手指进她嘴里，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在品评值不值，语气轻慢地说，“那殿下拿什么来与我交换呢？”
叶梁枝眨了眨眼睛，刚刚的频繁缺氧让她的思维变慢了许多，所以没能立刻想清楚太师这是不是在暗示。
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叶梁枝选了个折中的回答：“你想要什么？”
太师将被涎液沾湿的手指抽出来碾在她的唇上，语调散漫好似不经意地说：“殿下的唇舌功夫不错。”
叶梁枝立刻意会：“我很多都不错的，只要太师想要我随时愿意献上。”
太师抬眼看她，目光幽深似静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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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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