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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标准微笑
指导工作继续进行，本科生们的夜间学习更加多了。学化妆、学仪态、学控制表情，男役们还要学托举，加了不少身体的力量要求。早雾虽然瘦弱，但运动一向不差，这些学起来倒不是很吃力，反而是面部表情管理，与梦乃一样，成了头疼的问题。
绪月远麻现在就很头疼。
也许是她身材高大，性子又较为沉稳内向，绪月远麻被指派来指导本科的男役们仪容姿态。绪月远麻告诉所有87期的男役们，进入剧团后，下级生们要学会标准的微笑，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单纯的微笑。可就是这简单的一点，她的好朋友早雾似乎怎么努力也做不到。
87期的男役们站得整整齐齐，都挂着差不多的微笑，绪月远麻从她们面前一个一个走过，对于满意的，就轻轻点点头，不满意的，就摆出镜子，简略说明一下，对方总能适当调整。一圈过后，只有早雾与梦乃两人被她留了下来。
梦乃看着其他同期陆续离开，一脸紧张又不知错在何处的表情；
早雾挺胸抬头，却是一脸感觉不到自己有错的表情。
绪月远麻先走到梦乃身旁，温言说：“tomo，你不要紧张，站直一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要集中些，释放那种恬然的微笑，对！不是傻笑！”
梦乃听她语气和蔼，不再紧张，依言努力表现着。
“这样就对了，tomo，你的不足就是有时笑的时候，憨气太多了些。这样，你以后微笑的时候不要太过放空自我，要让目光炯然一些，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傻了。”绪月远麻终于看到梦乃做出了符合规矩的微笑，用表扬鼓励她。
梦乃回给了她一个感谢的憨笑。
“唉！你回去宿舍再多对着镜子练习一下吧，笑的时候，不要嘴向前倾，而是，哪怕刻意一些，让眼睛向前倾。”绪月无奈地对梦乃最后交待几句。
“噢！”梦乃愉快地应了下来，想走，又看了看身旁的早雾，早雾一直在睁大了眼睛看她是如何调整微笑的。
“你先走吧，chigi还要再练习片刻。”绪月远麻交待说。
“是！”梦乃鞠躬后，转身离开了。
没有其他人在场，早雾感觉轻松了些，但想到此时与绪月远麻算是师生关系，于是不敢乱动，依旧站得笔直。
绪月远麻皱着眉头，对早雾却不像对梦乃那样和蔼，开口说：“这样，chigi，你先来个平常最自然的微笑。”
“噢！是！”早雾闻言，忙放松些，摆了个最自然的微笑。
“保持住，不要动！”绪月远麻将圆镜举到早雾眼前：“你自己看一下，有什么问题？”
看到镜中微笑的自己，早雾不由得瞪大的眼睛：“呃……嘴角有些歪啊！”早雾调整了一下，嘴角看上去正了许多。
“是啊！刚才你笑的时候，嘴就没正过！”绪月远麻的眉头稍微舒缓些：“总算你自己能看得出来！还有啊，笑的时候，不要过分的眯起眼睛。”
早雾忙睁开眼睛。
“哎呀！嘴角又歪了！”绪月远麻又皱起眉。
“啊？！”早雾心急着调整嘴角，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绪月远麻看早雾在自己的指导下，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早雾笑得哪里不对，偏又形容不出。
一个声音传来：“tomo笑时，是脑子太空，有了憨气；而chigi你，却是想得太多，才笑得如此邪气。”
“对了！是邪气！”绪月远麻双手一拍，感激地望向倚门而立的凰稀要。
早雾微张着嘴，看着突然冒出的凰稀要，印象中，凰稀要确实与绪月远麻是同批过来做指导的，任务却是在隔壁教娘役们化妆。
凰稀要径直走到早雾面前，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双手由上至下扶正早雾的脑袋，开口说：“端正，是你现在唯一要放在脑子里的东西，不要乱转眼珠，更不许眯眼！”
早雾依她所言，一脸严肃，端正地直视前方，前方……正好是凰稀要的嘴巴，那诱人的红色显然是新涂上去的。
“我知道，现在在你心里，恐怕编排了无数我……也许也有远麻，或是还有别人的有趣之事吧！”凰稀要双手仍虚扶着早雾脑袋左右两边，微笑着开口说。
如她所言，当早雾看到那红色的双唇时，就已经出神的想到了许多：凰稀桑教娘役们化妆——凰稀桑扮成娘役——凰稀桑摆出各种撩人的姿态——凰稀桑跳娘役舞——凰稀桑，也许加上绪月桑一起跳娘役舞，效果会更加感人……正自幻想的早雾被说中心事，一惊之下，眼睛睁得更大了。
“一个人，见到A便想到B，说到B又想到C，这样天马行空胡想一番，在私下当然是一种好的消遣，但面对上级生时，这么多相关的、不相关的东西一起钻进脑子里，想挤出正常的微笑估计是不可能了。”凰稀要的微笑几乎没有改变。
“那、那我该怎么办？”早雾微微抬眼问。
“首先，眼珠不许动！”凰稀要加重了些语气，早雾忙垂下抬起的视线。
“嗯，然后，在脑海中消除‘人’的痕迹，不许想和‘人’有关的问题，你可以想‘今晚吃什么？’，也可以想‘明天天气会怎样？’，总之，不要让任何‘人’钻进你的脑中，不喜不悲，自然不会带着邪气。”凰稀要一边说着，一边收回双手，稍稍后退，绪月远麻适时地举过镜子。
‘真呆啊！’早雾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冒出想法，笑容一下又变了。
“哎呀！”绪月远麻耷拉下举镜子的双手：“刚才，那个微笑就很好，虽然有些木，不过，总算是个合乎礼仪的微笑。”
“啊？！这……”早雾无措了起来。
“慢慢来吧！多对着镜子，心无杂念的微笑，就算不是自然的微笑，总会记住该如何展现的。”凰稀要安慰说。
“唉，这倒也是，毕竟，凰稀你当初也是练了好久的微笑。”绪月远麻补充说。
早雾一脸探究地望着凰稀要。
凰稀要脸色微变，冷冷地说：“我先走了！”说完几步便出了教室。
“欸，你着什么急啊！”绪月远麻感到莫名奇妙，由得她走了，对早雾：“chigi酱，今晚之后，我们也要回剧团了，你、你要用心学啊，剧团里的规矩更加严苛，一定要认真对待。”
早雾应了声‘是’，心里对这位好友也是充满了不舍，想到离别毕竟是暂时的，于是笑着说：“绪月桑，我会认真对待的。咱们、咱们还是快些跟上凰稀桑吧。”
绪月远麻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出了教室。途中，早雾问起为什么会派凰稀要指导娘役们化妆，绪月远麻笑着反问说难道让那个细胳膊细腿的家伙去教男役们托举么？早雾幻想着凰稀要托举的场景，忍不住和绪月远麻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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