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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卫先生一起补洞的日子
受到冲击的卫先生整个人都有点僵硬，脑袋埋在小男友肩窝里一动不动。
略像一只泄了劲的大型犬。
陈酒的手滑到卫·表面·清·大型犬·折的脸颊旁，微微用力，试图让男朋友把脑袋从他肩膀上抬起来。
虽然不介意给他一直埋着，但是真的有一点点重，而且......好像情绪不太好的样子，略不放心。
陈酒垂首，轻声唤：“卫清折？”
男人沉默几秒，又问了一遍：“是谁干的？”
陈酒心里估摸着卫清折怕是又想岔了什么，但具体岔到哪儿了陈酒摸不清，总之看这架势肯定不会太接近真相就是了。
他揉揉男朋友的脑袋，斟酌用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或许是......这个世界。”
话音刚落，脑海里响起一个细小的吸气声，陈酒眼前的空气猝然泛起一阵细微的波动，隐约能在那片涟漪中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形，几个呼吸后，人形清晰起来。
是小和尚，看起来很踌躇，连平时抱在怀里的脑袋都顶在了脖子上：“施，施主......这个应该是不能说的吧？”
大世界修复所每收编一个新的世界线，就会把制定的规则刻印在对应世界意识的内核里，小和尚性子佛，对此不像某些世界意识一样反抗强烈，而是顺势接受了，闲了没事还会一条一条地看那些规则，权当打发时间。
所以它记的很清楚，规则要求所里的员工不可向任务对象透露一切不符合世界观的存在。
陈酒听出小和尚话里的担忧，冲它笑了笑，悄悄比了个没事的手势，收回视线。
小和尚却没有被安慰到，眉头还是皱着，一脸的忧心忡忡苦大仇深，它瞟一眼陈酒，又瞟一眼，瘪了瘪嘴，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说不清为什么，它就是莫名的很担心这位补洞师先生，明明长成了温柔明亮的模样，却从骨子里透出飘渺而久远的孱羸和脆弱。
让人很在意。
“世界？”卫清折抬头，眉头皱起一个浅淡的褶，他是相信陈酒的，但“世界”这个答案太过宽泛，笼统得让人找不到梳理的线头。
“嗯，是不是听起来很荒唐？”陈酒反问。
卫清折摇摇头，或许有些人会觉得，但他不会：“在普通人眼中，修行者的存在也很荒唐。”
但修行者确实存在。
世界可比修行者要神秘无数倍，其中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都不奇怪。
陈酒笑了起来，点到为止：“我只说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想。”
卫清折定定看他，看着看着思绪就打了个转，脑袋里一个又一个的猜想通通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小男友上翘的眼尾、纤长的睫毛、黑曜石一样的瞳孔。
每一处都恰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陈酒由着他看，还冲男人挤了挤右眼。
卫清折喉结一滚，突然开口：“不行，你还得再说一句，你是不是为我来的？”
如果你说不是我就要心态爆炸原地起飞了。
陈酒挑眉。
卫清折面上一动不动，手指头却悄悄攥紧。
两人对视片刻，陈酒先动了，他眯了眯眼睛，往前挪挪，凑到卫清折耳边，用清软的气音说：“是的。”
卫清折的耳朵麻了一下，有被撩到。
男人失神了几秒，反应过来时小男友已经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猜到就亲你。”语气缱绻暧昧，是调笑的味道。
那一瞬间卫清折感觉到了热。
温热湿润的气息沾到皮肤，顷刻变得微凉潮湿，渗进耳廓的每一个毛孔。
明明是湿的，却像是着了火，小火苗一路从耳际烧到最易燃的地方，蹭地燃成一捧烈焰。
无比旺盛。
坐在他腿上的陈酒一僵，倏地挺直脊背，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他。
搞什么搞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突然就......就起来了你这个流！氓！
完全没有反思其实是他自己先撩的火，还撩的略猛。
卫先生不动如山，试图继续话题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猜不到呢？”
然而事实证明并不可以假装，某哔——存在感过于强烈，陈酒表示本娇花不想跟你说话必须要站起来。
卫清折胳膊绷紧，硬是把刚站起来的人给拉回来锁在了臂弯里：“别动。”
腿根好巧不巧卡在巧妙的部位，陈酒羞愤咬牙：“让我起来。”
卫清折无比镇定，甚至开始面不改色耍赖皮：“你还没说猜不到会怎么样。”
陈酒：“......”
卫清折顶顶，流氓本氓：“快说。”
陈酒忍无可忍，往后挪屁股：“不猜了不猜了！快让我起来！”
他不动还好，一动卫清折就是一烧，理智尚存原本只是想反向调戏一下小男友的卫先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手往下一把扣住，脸皮也不要了：“不行，那我好亏，本来能亲一下的。”
陈酒大怒，想都没想迅速跟着往下伸手：“亲你个头！”
信不信马上就给你掰断！
卫清折嘶一声，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在忍耐什么：“松手。”
陈酒理智下线，跟他硬刚：“你先把手从......拿走！”
好好的干什么摸人家屁股！
这是能随便摸的吗！
怎，怎么着也得在能摸的时候......再摸！
卫清折努力压制住想把人往床上摁的冲动，手下一掐，沉声说：“乖，你不松手最后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这一掐略重，陈酒脊椎骨一酸，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猛然清醒，意识到了自己的作死行为，顿时松手揽肩埋脑袋一气呵成，认怂的非常迅速：“我错了。”
你快把手拿开！
那个，那个啥也往后撤撤！
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卫清折松了口气，手也箍回陈酒腰间，喟叹般说：“别动了，让我抱一会。”
陈酒撇嘴：“哦。”
跟着又问：“给抱一会你能好吗？”
“能。”卫清折抱紧怀里纤瘦的身子，等火慢慢消下去。
两个人贴的很紧，卫清折呼吸时胸腔的震动传递到了陈酒这边，像蝴蝶在玻璃瓶里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
陈酒不自觉跟着卫清折的节奏呼吸，脑袋也有点昏昏的。
十五分钟后。
陈酒：“快...快好了吗？”
卫清折：“......嗯。”
三十分钟后。
陈酒：“你为什么还没好？”
卫清折：“......”
陈酒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卫清折吸一口气，开始胡言乱语：“你太香了。”
陈酒心情复杂，你讲认真的吗？我两天没有洗澡了。
于是又抱了一会，这一次陈酒没来得及问，卫清折先一步亲了亲陈酒的脖子：“好了。”
陈酒一怔，愣愣被卫清折抱起来，不是，你分明还站着！怎么就好了呢！
卫清折手臂一绷，直接把人放到床上，自己坐回靠椅，阖眼长舒一口气，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陈酒还是很迷茫，下意识盯着他裤子看。
卫清折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心情很是微妙，甚至诡异的升起想要捂裤子遮住的想法。
“小不正经。”
陈酒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是在说自己，登时抬眼怒视他：“说什么呢你这个流氓！”
裤子还撑着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不正经！
那分明是你！
卫清折一针见血：“是谁先撩拨的我？”
陈酒一噎。
“承不承认？”卫清折眼里泛起笑意，“小不正经。”
陈酒憋气瞪他，半晌扯过被子往后一倒，蒙头盖上：“嘁！”
卫清折搭着靠椅扶手，很无奈：“都说了我在你这里没有什么自制力，怎么还老是喜欢撩拨我？”
陈酒一声不吭，翻了个身。
就是喜欢，也不想改，不行吗！
卫清折被可爱到，在心里笑出声。
心思不在那什么上，生理反应也就渐渐熄火，片刻后，卫先生的裤子归于平静。
他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陈酒警觉扭头，一眨不眨看他：“做什么！”
其实什么都没准备做只不过是不想再坐着的卫清折：“就...活动一下。”
陈酒冷静说：“我要睡觉了。”
卫清折试探：“那我......”再坐回去？
陈酒小胳膊伸出被窝，坚定说：“出去活动。”
卫清折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顺着小男友说：“行吧，那我晚上再过来？你可别不让我上床啊。”
陈酒顿时不可遏制地想歪，脸颊一热，很嫌弃地撇嘴，仿佛下一秒就要拒绝。
卫清折见状，一把拿过床头柜上整理好放在袋子里的餐具，赶在陈酒说话之前快步跨出门槛，在门外扬声说：“就这么说好了啊，晚上还给你带肉！”
并没有机会说话以至于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陈酒：......
啧。
搞得我好像很凶的样子。
我明明就很讲道理。
嘁，大粘人精。
陈酒把被子掖好，愤愤闭眼。
不如睡觉！
......
也许是因为昨晚睡得太好，陈酒这一觉只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就醒了。
他睁着眼睛发了会呆，脑袋清醒不少。
恰好卫清折也不在这闹他，陈酒索性躺在床上想事情。
在T0075确定两次都进行同等传输的前提下，覃夜的这一缕意识接收到了第一次关于“卫清折”的信息，却没能接收到第二次关于“陈酒”的信息，从逻辑上来说这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
可现在，这种情况出现了。
各种想法兜兜转转一圈，和之前一样被陈酒一个一个剔除。
最后只剩下一个概率极小的猜测。
——这一缕意识本身产生了变化。
陈酒之前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可哪怕是现在他排除了其他的所有可能，依旧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这个原因，
因为这只是一个曾经被提出的理论。
不论是陈酒曾经工作时碰见的，还是大世界修复所记录在案的所有混沌状态的意识，没有一个本身产生过变化从而主动拒绝与其认知不相符的信息。
卫清折是头一个。
不管是从理性方面还是感性方面，陈酒都没办法下定论，哪怕从陈酒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希望就是这个原因。
毕竟，不论怎样，主动拒绝都是有了自我意识，只要有了自我意识，总有一天是会醒的。
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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