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48章
姑临姝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无耻,明明是她做的,不但不承认反而面不改色地指责起自己来,顿时怒气直冲:“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手脚,那也要有证据,没证据怎么能说是我诬陷你了?!”
“你要证据是吗?”秦彷悦一动不动盯着她片刻,突然冷笑出声,她举起手拍了拍手掌,紧接着从门外竟缓缓走进一个人来。
姑临姝一瞅,发现这个侍女有些眼熟,再一想想,认出她曾是跟在白芷身后的侍女离音。
离音盈盈迈步走到众美人跟前,欠身施完礼后,秦彷悦对她道:“离音,快给众位美人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离音点了点头,指了指姑临姝道:“就在不久前,奴婢在别院旁的一座屋子偷偷瞧见她往这些衣服上洒粉末,奴婢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又觉得她行为古怪,遂留了个心。这侍女平日就妒忌心极重,前一阵子还因为嫉妒白芷姐姐,在殿下面前乱嚼舌根子,把她赶出了府,没想到今日她竟嫉妒得想要谋害众位美人!”
“你血口喷人!”姑临姝气得浑身颤抖:“你什么时候瞧见我在衣服上洒粉末了?简直是无中生有一派胡言!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离音并不理会她对自己的指责,望向众人道:“奴婢说的话全是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若有一点不实,情愿遭天打雷劈,以证清白!”说完,她抬起一只手掌,向天明誓。
栗姬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离音的话,她怒目瞪着姑临姝,尖着声音道:“人证在此,事实已经确凿,姐妹们,你们说要把这贱人如何处置?”
瘦高个美人率先站出来:“这贱人使阴招害我们,依我看,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她身上也洒上这些粉末试试!”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彷悦此刻开口说道:“属下认为这个惩罚未免太轻了,她犯下如此大错,不幽禁几日施以严惩,只怕日后还会不知悔改,再起谋害之心。”
“你说得没错。”栗姬赞同地点点头,厌恶地看着姑临姝:“我们才进府几日,这贱人就不知轻重想害我们,不给她个下马威瞧瞧,当我们全是好欺负的主吗?!”
“你即刻把这贱人关起来,不给吃也不给喝,看她还怎么硬得起来!”
秦彷悦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不露声色地上前压住姑临姝的手臂,看向她的眼神全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姑临姝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她的束缚,无奈她手腕力道很大,她根本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她拖拽着,来到别院里一处偏僻的小屋前。
这个小屋平常都是放杂物用的,屋里光线很阴暗,因为许久未有人进去打扫,屋子里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土,墙壁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地上还不时有四处乱窜的蟑螂和蚂蚁。
“进去!”秦彷悦狠狠将她身子推进屋内,姑临姝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一张满是尘土的椅子上。
“秦彷悦!”她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就要骂出口,身后猛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吱呀声,门“轰”的一声很快就被关上了。
屋子里瞬间一团漆黑,只有一扇窄小的窗户还透着些许微弱的亮光。她摸索着来到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声嘶力竭地大喊,屋外却始终未见有人回应,这个小屋本就地处偏僻,很少有人从附近走过,想要靠喊声吸引人注意,根本是徒劳无功。
姑临姝喊了好一会儿,嗓子几乎都快变沙哑了。她越喊越累,最后蹲下身靠在门背后,两条腿弯曲着将头埋在里面。
她终究是太大意了,虽然想到秦彷悦找她没什么好事,可怎么猜也猜不到,她竟然为了陷害她,提前便设好了个圈套等她钻。
眼下被囚禁在这个黑屋子里不知道要囚禁多久,也不知道容牧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顿时觉得分外惆怅。
突然感到脸颊上痒痒的,似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脸,借着微弱的光线,瞧见手掌心赫然出现一只硕大无比的蜘蛛。
她被惊得吓了一大跳,慌忙将蜘蛛扔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膛,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自小最怕的就是蜘蛛蟑螂和蜈蚣之类的玩意,一看到这些东西就会禁不住一阵恶寒,小的蜘蛛尚且害怕,更别提有巴掌大小的这只蜘蛛了。
然而现在她想出也出不去,地上不知是什么虫子爬动发出的响声再次刺激她的神经。
姑临姝两只手微微发抖,恐惧、焦虑和担忧,种种不安情绪交织在一起,折磨得她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觉,不停地担心会有虫子或蜘蛛又爬到脸上来。
连续好几日,她就这样被关在黑屋子里,也没有人送吃的东西过来。她被饥饿折磨得头晕眼花,四肢乏力,好几次险些撑不下去晕倒在地上。
外面的雨声越下越大,冷冷的凉风吹着她单薄的衣裳,让她禁不住浑身直打哆嗦。
她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便是一声雷鸣。
破旧的窗户纸被风吹得摇拽,风声一阵接着一阵。
她将头枕在膝盖上,肚子已经饿得连咕咕叫的力气都没有。一只蟑螂在这时爬上她的手臂,她虚弱地瞥了一眼,想伸出手赶走那只蟑螂,却怎么使也使不出劲来。
手无力地向下一落,眼见一黑,瞬间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就这样昏迷了多久,等到她醒来时,惊奇地发现自己不再身处黑屋子中,而是躺在一间宽敞舒适的寝殿内。
殿内熏香,她仔细环顾一圈周围环境,越瞅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容牧的寝殿中。
身上盖着的被子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白檀香,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她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的确确就是在他的寝殿。
可她不是被关在黑屋里了吗?难道他突然出现将她救走了?
想去想来好像只有这一种解释行得通。她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大大小小居然青一块紫一块,而床单上……床单上竟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这……这……
以前她曾无意中看过一个话本,那上面写道一男一女在吹完烛火拜完天地,躺在床上之后,话本上把这叫做圆房。
难道她和容牧,已经,已经圆房了?!
姑临姝震惊不已,虽然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脑补这一幕的到来,可真到来的时候,简直让她措手不及,直接傻眼。
这这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好歹也要拜个堂成个亲,喝个交杯酒啊,怎么就跳过这些程序直接圆房了呢?
难道说是他太过心急,根本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就强行圆了房?可她托着腮帮子思来想去,压根没觉得容牧会是这样的人,况且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很高冷,就像容祈说的,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他又怎么会因一时心急,做出那种事呢?
可那这床单上刺目的一滩血迹,又该如何解释?!
就在姑临姝疑惑不解,皱眉苦想的时候,殿外传来一声推门的响动,她抬眼一瞅,见着容牧正朝她缓缓走来,而他的右手上还握着一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串。
她一见到容牧,不知怎的脸上飞快抹上一片绯红的云彩,两只手不自觉地扯了扯被子,垂下头羞涩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走近她身侧,将糖葫芦串摆在她面前。那诱人的色泽勾起她早已饥肠辘辘,饿得麻木的胃,她不禁微微抬眼瞧了瞧,咽下去一嘴的口水。
她眼神一晃,忽然瞥见容牧右手食指上有一排齐齐的牙印,像是被狗咬的印记,惊奇地脱口而出:“咦?殿下你的手怎么会有狗印?”
容牧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主动承认,倒也难得。”
主动承认?什么意思?
姑临姝想了半天仍是不解,他慢条斯理地又补上一句:“怎么,忘了你我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
经过那种事后,他们的关系的确是不同了。虽然还没有行那些台面上的繁文缛节,但已经有了圆房之实,她是否应该学着话本上写的,唤他一声“夫君”?
她娇羞着扭捏着踌躇着,小嘴一张一合,一张又一合,双脸涨红得愣是好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还是,还是殿下你来说吧。”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出口,耳边甚至响起了他唤自己“娘子”时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线,还有他望向她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这才多久,你怎就忘了呢。”容牧故作一声叹息,他蓦地将手中的糖葫芦串离她鼻子又凑近了些,在她面前晃荡:“想吃么?”
姑临姝再也抑制不住泛滥的口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吞了口唾沫道了句:“多谢殿下。”后,就要接过那串糖葫芦迅速开吃。
岂料容牧却把手抬了抬,她一下子抓了个空。
“在吃之前,我认为有必要重申下我们的关系。”容牧慢悠悠地说完,眉眼一弯,眼角处攒出些许淡淡的笑意来。
他举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姑临姝的头顶:“乖,叫一声汪汪。”
插入书签
今天暂时没有想说的啦,嗯~o(* ̄▽ ̄*)o,先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