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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真相大白，尘埃落定
曹公公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指认，如同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将皇后与承恩公府勾结“幽冥府”、构陷忠良、刺杀王妃的惊天阴谋，彻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皇帝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又由煞白转为一种极致的愤怒与……被背叛的痛楚。他显然无法相信，自己一向敬重、视为倚仗的母族和皇后，竟然背着他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祸乱朝纲的事情！
“你……你胡说！”皇帝指着曹公公，手指颤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形，“皇后……皇后她怎会……”
“陛下！老奴所言，句句属实啊！”曹公公磕头如捣蒜，为了活命，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皇后娘娘嫉恨摄政王权势，更忌惮王妃得了王爷青眼，恐其坐大，威胁后位！这才与承恩公府合谋，先是构陷永宁侯投敌，欲借此打击王妃和王爷；计划不成，又派‘幽冥府’杀手行刺王爷；王爷离京后，更是欲矫诏赐死王妃，杀人灭口！今夜之事，便是承恩公府得知陇西大捷消息，狗急跳墙，欲强行灭口啊陛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听得众人心惊肉跳！其心思之歹毒，谋划之周密，令人发指！
沈清辞跪在地上，听着这一切，虽然早已猜到七八分，但亲耳听到这完整的阴谋，依旧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寒。为了权力，这些人竟可以如此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
“证据！”皇帝死死盯着曹公公，声音嘶哑，“你有何证据？！”
“有！有！”曹公公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和几封密信，“这是承恩公与‘幽冥府’联络的令牌和密信副本，还有……还有皇后娘娘身边贴身宫女可作人证！她知晓全部内情！”
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皇帝不信！
“好……好一个皇后！好一个承恩公！”皇帝踉跄后退一步，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上露出了痛苦与绝望的神色。他一直以来依赖的母族，他册立的皇后，竟然才是这朝堂动荡、边关危机的真正祸首！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满院狼藉，看过悲痛欲绝的沈清辞，看过忠心护主而死的少年，看过那些侍卫的尸体，最终，那目光化为了一种帝王的决绝与冰冷。
“传朕旨意！”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庭院，“皇后李氏，德行有亏，勾结外臣，构陷忠良，祸乱朝纲，即日起废黜后位，打入冷宫！承恩公李贽，勾结幽冥府，通敌叛国，罪证确凿，革去爵位，抄家问斩！李家一族，凡参与此事者，一律严惩不贷！曹德安，助纣为虐，罪不容赦，拖下去，杖毙！”
一连串的旨意，如同雷霆般落下，宣告了这场持续数月、波及朝野的阴谋的最终结局！
“陛下圣明！”在场的侍卫、宫人，乃至安郡王萧衍，皆躬身行礼。
沈清辞也俯下身，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解脱：“臣妾……谢陛下还我沈家清白。”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清辞，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歉意，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皇婶请起。是朕……是朕受了蒙蔽，让你受委屈了。永宁侯忠勇可嘉，朕会下旨褒奖，厚葬这位……小勇士。”他看了一眼小顺子的尸体，叹了口气。
很快，便有宫人上前，处理现场，将曹公公拖走，也将小顺子的遗体小心地抬下去安置。
一场血腥的风波，似乎就此平息。
安郡王萧衍走到沈清辞身边，温声道：“王妃受惊了。如今真相大白，奸佞伏法，王妃也可安心了。”
沈清辞看向萧衍，真心实意地行了一礼：“今夜多谢郡王救命之恩。若非郡王及时赶到，清辞恐怕已遭毒手。”
萧衍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温润，却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深意：“王妃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经此一事，王妃当知这京城看似繁华，实则危机四伏。日后，还需更加小心才是。”
沈清辞点了点头，心中对萧衍的警惕却并未减少。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而且他展现出的武功和势力，也远超一个闲散郡王该有的样子。他救她，真的只是出于仗义，还是……另有图谋？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皇帝下令清理王府，加强守卫，并派了太医前来为沈清辞诊治手臂上的划伤（幸好匕首上的毒只是寻常麻药，并未致命）。同时，昭告天下的圣旨也迅速拟好，发往各处。
废后、惩处承恩公府、为永宁侯平反、褒奖摄政王陇西之功……这一系列的消息，如同旋风般席卷了整个京城，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之前所有针对沈清辞和永宁侯府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那些曾经弹劾、攻讦过她的大臣，皆是惶惶不可终日。
沈清辞站在已然清理干净的庭院中，看着东方天际泛起的第一缕曙光，心中百感交集。这漫长而黑暗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她活了下来，父亲和侯府的清白得以恢复，最大的敌人也已经伏法。
似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然而，她心中却并无多少轻松之感。皇后和承恩公府虽然倒了，但“幽冥府”这个神秘的组织依旧存在，朝中是否还有他们的余党？安郡王萧衍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远在陇西的萧绝……他是否一切都好？何时才能归来？
还有小顺子……那个鲜活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夜晚。这份恩情，这份仇恨，她铭记于心。
“王妃，”周嬷嬷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低声道，“王爷……有消息传回来了。”
沈清辞猛地转身：“王爷怎么样了？”
周嬷嬷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王爷无恙。陇西大局已定，北狄偏师被全歼，残余势力已退回草原。王爷正在处理善后事宜，不日即将班师回朝。王爷让老奴告诉王妃……他很快就回来，让您……等他。”
听到他安然无恙，并且即将归来，沈清辞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与期盼，如同春日的藤蔓，悄然爬满了心间。
她抬头望向陇西的方向，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阳光刺破云层，洒满大地，也照亮了她带着泪痕却绽放出光彩的脸庞。
结束了，也意味着新的开始。
只是，她与萧绝之间，经历了这重重生死考验与阴谋洗礼后，那悄然滋生的情愫，在他归来之后，又将如何安放？
而那看似被摧毁的“幽冥府”，真的会就此烟消云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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