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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国贼
吴沃和牛三对视一眼,任由周围的求饶声四处响起,谢棠早就在别人的嘴里听到他们的大名,如今又怎么会放弃。
“牛三!”她示意一个兵士去抓他出来,“看你是个忠心的,我这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筋骨强健,倒有把子力气,一个人还按不住他。谢棠见状冷笑一声,“你别着急,尽管挣扎,我有的是人。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四个,反正受苦的还是你。”
谢棠把他带走之前还留了一句,“你们剩下的也别放心,我先处理他,再轮到你们。”
胆小的,只是送过几次信的哪里见得这副样子,最强壮的一个都被带走,立马就吐露了,
谢棠让人请下去分开关着。
只剩下一个人,她走到吴沃面前,“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吴沃的眼睛从她的鞋面儿上抬起,“没什么好说的,臭婊子,你等死就行了。”
谢棠这才发现他的一只眼睛是蓝色的,“原来是异瞳,”谢棠的手将他的下巴扬起,“许阳清倒是个好主子,能养出你这样的好狗!”
“你!”听她这样侮辱,吴沃哪里能忍住,就要上面和他拼命,只可惜被人押着,不得脱身。
谢棠继续说道:“异瞳,从始至终都被认为是不详,少有人家会不顾世俗偏见,你既然不是纯种,又和辽古走的近,想必是有着辽古的血吧。”
她的音色低沉,似鬼音幽幽响起,“你说,我在雄州去找你这么一户在二三十年前生下异瞳男婴的人家好不好找?”
吴沃听得心里阴凉,他咬紧牙关,“贱女人,你敢!”
谢棠知道她找对了地方,不过是放狠话,谁不会,“你看我敢不敢?”
她慢悠悠的起身,卧在躺椅上斜睨他,“不过我这个人心软,给你一刻钟,如果你不想别人受你牵连的话,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
说完就闭眼假寐起来,久到两人都心跳如雷,以为他宁死不开口,“我是从去年到许阳清身边的。”
谢棠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然她真要抓人来威胁了。
她从躺椅上坐起来,“那你之前在哪里?”
吴沃闭眼深吸一口气,还是张口,“在辽古。”
谢棠继续追击,“谁手下?大王子吗?”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这样的异瞳,哪里配到大王子手下做事?”
“我不过是在他手底下的一个将领门下,做个谍子,守在许阳清这个蠢人下传消息、等他们一举攻下雄州罢了。”
谢棠内心平淡,毫无波澜地说:“这我们都能猜到,如今不过是证实而已,说些有价值的。”
吴沃手腕被扣着,“你将我放开,我就能告诉你了。”
旁边的人劝阻她,但谢棠挥手坚持,“不必,他若是伤了我的话,自然知道后果。而且,我边上也不是没有人在的。”
话音刚落,玉珠从屋顶上跳下来,“我在这,他动不了你。”
吴沃扭动几下手腕,把右肩锁骨处的刺青露出,“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在城里,在家里,在你想不到的每一个地方。”
他露出癫狂的笑容,“你真以为就凭你那个憨傻的伯父错信许阳清,我们就能掌握这雄州了吗?”
谢棠面色沉沉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雄州!一直以来就是必争之地,他们或诱或逼,或迫或强的招了我们这些人,我只是因为异瞳和许阳清才被你们轻易发现,但那些纯种的汉人呢!你们又能找到多少?”他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又语气急促,“这些人就在你身后,等着给你致命一击,你们能安心吗?”
“那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要什么?”谢棠已经猜到他剧烈表情下的不堪一击,用怜悯的目光看他。
手从那刺青上划过,吴沃低下了头,没有直面她的问题,“我的母亲,她也不愿意生下我。她是个农女,被辽古人强迫生下我这个杂种,外祖父本来想把我送人,再让她改嫁,但我偏偏......偏偏是个异瞳!”
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异瞳!生来便不详,没有人家愿意抚养我,外祖父便想着把我溺死,他和他女儿一样都恨透了我!”
他语气急转直下,带着明显的痛苦,“可就是这样,她留下了我,没有把我杀了,反而自己养着我,让我叫她姐姐。”
“呵呵,姐姐,多么可笑的称呼!我叫了她二十年,直到辽古的人找上门,我才......向我们这样为他们卖命的人有几十个,光我就知道十几个。”
谢棠知他不易,却不是戕害其他同胞的理由,“所以,你是要用你的名单换你母亲的平安富贵吗?”
吴沃明明在笑,眼底却满是悲凉,“不,她早已经有了别的孩子,我是不配尽孝的。我这样的名声是进不去吴家的,她也不会认我。我真正要的是,你用谢家的身份说我是功臣,让我葬进吴家的祖坟,享吴家的供奉,我要让那个老头子看看杂种也能进祠堂!”
谢棠把凳子上的本子扔到他跟前,“我答应你。”
她拉着玉珠去见其他人了。
审了一天,她们终于捏住了七七八八,谢棠揉着酸胀的眼睛回去了。
她沐浴完,一边拿着帕子绞干头发,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
吴沃那里基本已经捋清,他也老老实实的全招了,想起他,谢棠就是叹气,百姓教化之事还道阻且长,若是异瞳能得到人们的正确对待,想必也不会出现他这档子事。
“叮叮”的声音响起,谢棠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她掀开窗户一看,就是李覃。
窗外步步谨慎的李覃一见她开窗,立即翻了进去,谢棠都被他镇住了,“你干嘛!这可是我伯父家,我外祖父还在呢,你真以为可以随你胡来!”
李覃不敢出大声,怕有人影,就猫在她的梳妆台下,竖着一根食指,眯起眼睛,压低声音求她,“嘘!我就和你说说话,很快就走。”
谢棠也不想闹大,拿了个凳子在他边上,“说!”
李覃腿已经蹲麻了,索性坐在地上,“你今天不是去审了许府那一拨人吗,怎么样,得到什么消息没有?”
她嫌弃的看了一眼,先从屏风上拿起一件披风,扔在李覃面前,接着才答道:“大致清楚了。辽古早就在雄州蓄意渗透我大雍,伯父直行直肠,对这方面的戒备不够,加上他们做事隐秘,已经有了数十个奸细。”
李覃笑呵呵的伸手接过,心细的垫在底下,在披风找了个角落坐了,“他们是狼子野心,不过我们也没有这么脆弱。”
他邀功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我的探子也不是别无所获,这是他们这几年来的成果,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谢棠翻阅着那些名字,胆战心惊起来,藏的太深了,“伯父此难确实不冤,没有许阳清也会有别人。”
李覃安慰道:“你太小看了大雍的边防,虽然有这些人,但成不了大气候。况且,不只是我的人在看,还有京城、地方势力。只是,他们没有及时动手的原因就比我复杂的多了。”
“夜长梦多,我打算早点一网打尽,你说呢?”谢棠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李覃对她笑了笑,“你想得是对的,但这里的眼线太多了,虽然皇帝醉心选妃,但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管的。”
把灯花挑亮几分,谢棠给他倒了一杯茶,“什么选妃?”
温热的茶水顺进喉咙,李覃才回她的话,“我没和你说过吗?”
谢棠摇头,“怪我,我们两个当时过来这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会让皇帝顾不上我们吗?我的办法就是……选妃。”
她瞪大眼睛,“皇帝陛下已经如此了吗?竟然能被区区选妃就拖住手脚,甚至放下对我们谢家的忌惮。”
轻笑一声,李覃放下茶杯,“当然不是!他一是因为谢家残的残,幼的幼,兵权也就要沦落,对他已经暂时没有危险了。二则是在京中出现了个绝色女子,她自称是仙子下凡,来这人间渡劫,一派超凡脱俗之风,把他迷的神魂颠倒的。”
“哦,我怎么又没听说?”谢棠怀疑自己被孤立了。
李覃见她眉头轻皱,出手给她抚平,“怎么没有?不过是你最近烦心事太多,这位美人在你来甘州寻我的时候就出现了,后来我怕陛下关注重点转移,就多散发了些谣言,编了点那女子的身世。”
“什么?”她好奇问道。
李覃却不欲多说,“也没什么,不过是些鬼话。不过陛下却是真宠爱她,短短几个月,就连升几级,现在已经是妃位了。”
他不愿意说,谢棠也不愿意再问,现在最重要的是清理老鼠屎,“既然你说不好快战快决,那怎么办才好?”
李覃两眼一缩,“栽在必死的人身上就好了。”
……
过了两日,谢棠将周大夫和碧荷的尸体接了回来,放在许家停灵。
等到许阳清被五花大绑的带进灵堂,谢棠拜祭完,抽出短刀,对着他的腰腹。
她轻轻用力,血流如注,但谢棠没有眨眼,又往下走了一寸,“能让他们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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