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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毒
慕容景安打量着少年,他一身的异族打扮,也不似然漠人的装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你家主人到底是何人?既然他仰慕本王为何不告知身份?”
少年像是早知道慕容景安会这么问,“安王殿下,主人说了,等时机成熟了殿下自然知道。这是我家主人给殿下的见面礼。”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
慕容景安迟疑了一下,打开信封,看到信上的内容他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你这是从何得来的?”
少年,“殿下莫问这是从何得来的,只要对殿下成就霸业有所帮助即可。殿下只要告诉我,这份见面礼满意与否即可,方便我回去好交差。”
慕容景安寒意逼人,“满意,你又是谁?和阿年有什么关系?”
听到阿年二字少年眼中露出些许痛苦之意,随即被冷漠取代,“这个就没有必要跟殿下交代了,见面礼已带到,我要回去复命了。”
“等下,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交际,可以告诉本王你的名字吗?”
“我叫洛桑。”说完洛桑就消失无踪了,慕容景安掂量着手里这封泛黄的信,神情冷漠,这封信是慕容雨凝和贺恒的书信往来,言语污秽不堪言,更重要的是信上还说了他们正在密谋的事,不过看字迹应该是仿照的,字迹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肯定会相信上面的事是真的,慕容景安要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封信大做文章。
自从被慕容雨凝算计过一次,我对进宫颇有抵触,但是元琳邀请我又有莹花陪着,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廉帝今日不知道抽什么风,在御花园设宴,不少王公大臣的妻女和各宫娘娘都来了。廉帝拉着慕容雨凝的手说说笑笑,而坐在一旁的高皇后面色铁青,宴会开始不久后便愤然离席。半个时辰后太子,襄王相继到来,片刻后宁王和锦王也来了。
这下热闹了,太子襄王宁王明争暗斗多年,锦王暗中积蓄力量据说得到不少寒门子弟的拥护。
四个人表面上称兄道弟,看着倒也兄友弟恭,说实在的暗地里早就打的头破血流了,以前是别人看我演戏,现在我看四位皇子演戏,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慕容景安姗姗来迟,和廉帝寒暄了几句坐到我身边。
“王爷不是说不来吗?”
慕容景安在桌下拉起我的手,“我只是担心你被人暗算而已。”
我哭笑不得,说的也是,宫里怎么说也是慕容雨凝的地盘,说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慕容元襄起身,“父皇,宴会岂不能没有舞乐,不如儿臣弹奏一曲给父皇和诸位助助兴?”
廉帝大喜,“好好好,还是元襄说得对,你看光顾着喝酒了,一会儿就醉了,多没意思。”
别看慕容元襄性子顽劣,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弹得一手好箜篌,听完我都想给他鼓掌了,真是应了那句昆山玉碎凤凰叫。看我对慕容元襄箜篌赞叹不已的样子,慕容景安闷头喝了一杯酒,“本王不会弹箜篌但是古琴弹得不错。”
我还沉浸在慕容元襄的箜篌中,“古琴听着太过空灵,我这人耳朵糙,还是觉得箜篌好听。”
慕容景安眸色沉了下来,捏了捏我的手背,“你要是喜欢本王回去就学。”
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某人的醋坛子又翻了,“王爷你不误会,我这是纯属对艺术的欣赏。”
慕容景安笑笑,总感觉带着一股子寒意,“本王没有误会,不就箜篌吗?本王可以学。”
完了完了,我知道他这缸陈醋已经酿好了,“王爷箜篌不好学,您还是继续弹古琴吧。”
慕容元襄一曲凤求凰听得人如痴如醉,我心里还是暗暗赞叹,若不是他性子恶劣,真是个才艺双绝的美男子。太子笑皮不笑肉,大概觉得元襄太过卖弄。
慕容元襄知道他看不惯,“太子哥哥常吹笛子,不知今日有没有耳福听太子哥哥吹奏一曲?”
太子脸马上垮了下来,谁不知道他的笛子只学了个皮毛,慕容元襄显然是要他出丑,“我笛子吹得不好,还是元襄的箜篌弹得好,元宁的琴弹得也很好,你们就代为兄让大家饱饱耳福吧。”
慕容元宁脸上并无不悦,但是也不难看出就这么被拉出来实在不舒服,太子倒是推了个一干二净,慕容元宁倒是给架到火上烤了。
廉帝喝得微醉,“太子真是谦虚了,既然这样元宁你来弹奏一曲,凝儿献舞一曲。”
慕容雨凝笑盈盈地下去换衣服,慕容元宁刀了太子一眼,太子笑得和蔼。慕容雨凝可谓一舞倾城,看得人如痴如醉,就在众人沉浸在慕容雨凝的绝美舞姿中时,太子突然口吐白沫倒地。
“快叫御医!”慕容元锦大喊,廉帝瞬间酒醒,“太子,太子怎么了?”
御医贺恒赶到,“回陛下,太子殿下是中毒了。”
廉帝大怒,“敢当着朕的面给太子下毒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查!把准备酒水的宫人都叫过来问清楚,看看是谁给太子下的毒?”
贺恒,“陛下,太子所中之毒乃月寒草,此草只生长在北疆。”
慕容雨凝故作害怕的躲在廉帝身后,“陛下,那岂不是?”
廉帝出其不意的平静,“长明,宫人那边怎么说得?”
公孙长明,“回陛下太子引用的雪莲羹里却有月寒草,宫人说今日宴会只准备了一碗雪莲羹,是给凝妃娘娘准备的,但是娘娘今天胃口不佳,太子近来火气旺盛,娘娘就让给太子殿下了。”
慕容雨凝马上哭得梨花带雨,“他果然恨我,当年我嫁给陛下,他肯定记恨我,所以想杀我,没想到太子替臣妾挡了一劫,陛下,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害了太子。”
廉帝心疼地扶起慕容雨凝,“爱妃又不知羹汤里有毒,不要哭了,你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朕。”
慕容雨凝一步一回头,楚楚可怜,转过头就笑了,慕容景安看你怎么办?
御书房,廉帝正襟危坐,“景安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陛下,就凭臣去过御膳房,太子中的乃月寒草之毒,就断定臣毒害太子,陛下不觉得很荒唐,臣有什么理由去毒害太子。”
廉帝,“景安,雨凝嫁给朕让你非常难过吧。”
慕容景安只觉得可笑,廉帝接着说道,“你记恨雨凝,没想到误伤了太子。”
“陛下,这话您不觉得可笑吗?”慕容景安眸色讳莫如深,廉帝心照不宣的笑笑。
“太医院掌院求见!”
太医院掌院公孙长意进门,“陛下,臣亲自去检验了太子喝过的雪莲羹,并非月寒草的毒,而是与月寒草极为相似的一种毒,名为冷星子。”
公孙长明悄悄在廉帝耳边低语了几声,“把贺恒叫过来!”
贺恒瑟瑟发抖,“陛下,臣,臣一时疏忽,还望陛下恕罪。”
“恕罪!你为朕和凝妃请脉也有七年了,竟然分不清月寒草和冷星子,当真令朕失望革去御医一职,赶出皇宫,永不再录用。”
贺恒,“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慕容雨凝在宫里坐立不安,“怎么样了?”
“娘娘,贺太医被革去御医一职赶出宫了。”
慕容雨凝险些站不稳,“怎么会这样?安王呢?”
“安王——安王气定神闲的走出了御书房。”
慕容雨凝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她和贺恒计划的很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在宫门口终于等到了慕容景安,“王爷,你没事吧。”
慕容景安牵起我的手,“起风了,我们回家。”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九司地牢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暗卫裹着草席抬出去。公孙长明望着廉帝的背影不敢说话,“长明啊,朕窝囊了这么多年,人人都可以骑在朕的头上了是不是?”
公孙长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抬出去的尸体是贺恒的,这些年九司的暗卫遍布宫中,贺恒和慕容雨凝那些事廉帝岂会不知道。他之所以容忍到现在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刚好慕容雨凝和贺恒的愚蠢给了他这个机会。
晚饭我吃得不多,尤其是听到赶出皇宫的贺恒下落不明,直觉告诉我他肯定死了。今天这个宴会本就蹊跷,听说是凝妃央求廉帝办的,结果发生了太子被毒,矛头直指慕容景安,一开始就是个陷阱,是慕容雨凝设下的一个陷阱。
“再吃点,你平日里不是很能吃的吗?”慕容景安不停地给我夹菜,满满当当的一碗。
“王爷,今日宴会是不是?”
慕容景安放下筷子握住我的手,“慕容雨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果给别人了可乘之机。”
“别人?谁?宁王还是锦王?更或者襄王?”
慕容景安摇摇头,除了这三个人还有谁想扳倒慕容景安,“高太师?不对,即便如此也不会给太子下毒——”寒意慢慢爬上我的脊背,我怎么忘了廉帝,最不起眼的那个人,答应慕容雨凝举行宴会,利用此次宴会激化高书文和慕容景安的矛盾。“是陛下?”
慕容景安继续吃饭,“我这个五哥啊,人人都觉得他懦弱无能,可是他偏偏利用了这份懦弱。明早大概就能听到慕容雨凝的死讯了吧。”
我的心凉到了谷底,“为什么?仅仅因为她对你旧情难忘,也不至于。”
慕容景安没有回答我,我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他不说我也不问,因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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