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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
明湛刚挂了电话,苏棘夭便接到了金阳打来的电话。
他们今天起早处理了绿植派送上门的事,她忙前忙后倒是没注意自己的手机就放在卧室里,一直都没有拿出来过。
接通的那一瞬间还听见了金阳的吐槽:“你们一个两个的,接我的电话都不积极。”
确认没有人掉队后,大家便敲定了出行时间,三天两夜。
而此行的真正目的,金阳起名为“大杨猥琐求复合计划”,他们还瞒着偷摸辛笑组了个群外群,颇有些苏棘夭上高中时那些女生勾心斗角,四个人建五个群的可笑情况。
明湛不在乎这些,倒是在听见她的话后眉头紧锁,“你是说,这三天两夜我们要装作不熟的样子?不能找你?”
苏棘夭连忙安慰:“倒也不是一直不能,我们可以躲开他们。”
明湛冷笑一声:“苏小姐,容我提醒你一下,我们是正经谈恋爱的情侣,为什么要搞偷情那一套?”
苏棘夭神色讪讪,“这不是笑笑他们分手了吗?这次温泉之行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复合。”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若是我们承认在谈恋爱,那万一大家注意力转移了,计划失败了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明湛语噎,反问她:“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公开?”
苏棘夭试探地伸出小jiojio试探,“一个月后?”
那时候他都出国了,自己上课实验室改论文忙成狗,那还有时间考虑什么公开不公开的。
明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棘夭搜肠刮肚地思考,努力表示自己的真诚:“你听我给你解(jiao)释(bian),我就是因为认真才没和他们说的,如果只是玩玩,能上到你这么极品的男人说出去面子多有光啊!就是因为认真,才要藏起来,偷偷享用对不对?”
明湛被她的满口歪理驳得哑然,不怒反笑,“上到?你上了吗?”
苏棘夭咽了咽口水,强作底气十足的模样接招,“要不你给我个机会?”
明湛看透了她得心虚,嗤笑道:“你到时候别跑。”
岔的话多了,她回归正题,“行不行你给个准话。”
明湛闭眼揉了揉眉心,“我出国前,定个时间。”
苏棘夭撅嘴,深知这事过不去了,咬牙,“至少等这次温泉之行结束吧?”
这次温泉之行两天一夜,回来隔天就是开学,也是明湛出国的日子,她掐着点的小心思在明湛眼里无所遁形。
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中指第一道关节,压下心中躁意,轻轻点头,“行,就等结束以后。”
金阳单身期间时常混迹夜店,尚城有名的公子哥他基本都打过照面。
这次他们去的温泉山庄就是他认识的几个公子哥合资开的,还没有正式开放,只邀请了一小部分人来体验。
他们六个人,开了辆七座的越野车,辛笑和苏棘夭一见面便两相挽着再不撒开手了,路上大约要开三个小时,杨哲北为了在辛笑面前表现,自请做司机。
苏棘夭和辛笑坐在第二排交流历年过年期间发生的奇葩事,而僚机之一金阳则坐在副驾驶活跃气氛。
但在第三次当他把话题往杨哲北身上引,辛笑第三次沉默的时候,苏棘夭在小群里发了个“欲速则不达”的消息@金阳,而后继续和辛笑聊天。
可她的心思也不完全在辛笑身上,她们身后是明湛和孔盛。
可从上车起,明湛便没说过一句话,手机也一直没有新消息,孔盛又惯会从细枝末节推敲,搞得她根本不敢回头看他。
温泉山庄名为“雅筑”,有一百多个温泉池,其中十二个私汤自带编号,而山庄里除了温泉还有各类运动休闲区、电影放映区、中医按摩区和特色餐厅。
这些,都是金阳在带路的时候介绍的,他订了四间房。
在他的设想里,杨哲北和辛笑一间。
苏棘夭女生自己一间。
明湛不喜欢和别人共住,单独一间。
他和孔盛一间。
他他他不敢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睡。
可事实情况是杨哲北不敢发出共宿邀请,辛笑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挽着苏棘夭的手,从金阳手里抽了张房卡,“咱俩一间。”
明湛惜字如金,一言不发也抽走了一张。
金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杨哲北一眼,把手里其中一张房卡递给他,嘴贱还要刺他一下:“真怂,活该笑笑姐不要你。”
杨哲北板着脸向孔盛发出邀请:“盛哥,要不我俩一间?”
还不等孔盛反应,金阳先跳了起来,熊抱住孔盛,“大杨你不厚道!我为你忙前忙后的,你撬我墙角?”
话音刚落,额头被撞了下。
“怎么说话呢?谁是你墙角?”孔盛双手被他缚住,见他那句话引来周围陌生人的注视,情急之下用头撞了他一下。
金阳也注意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松开缠住孔盛身体的手脚。
转头还想和杨哲北理论,谁知原地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早在他们出丑时离开了。
她们回房放好行李,苏棘夭想起一路上明湛异样的冷淡,心里有些着急,看来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她想找他单独说说话,哄哄他。
刚拿出手机,却听辛笑建议:“现在还早,棘夭我们去做指甲吧?我看这里的介绍,休闲区还提供美甲服务。”
这次出行大部分考虑本就是出于为了让他们和好的,苏棘夭犹豫了一会,点头。
作为女生的角度,她觉得帮他们复合这件事应该先搞清楚他们为什么分手,可杨哲北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觉得这才是最麻烦的。
他都没发现自己和辛笑的相处出了什么问题,即便在他们的帮助下复合了,谁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呢?
辛笑选了个豪镶的款式,苏棘夭主要目的是套话,随便选了个纯色的。
美甲师认真工作的时候,辛笑盯着苏棘夭感叹:“每一次见你都要感叹一句,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
她一只手握住苏棘夭的手,“姐妹,答应我,智者不入爱河。我算看清了,湛哥无心情爱专心学业拿奖拿到手软,你心里也只有学习和研究,要不说你们聪明呢。再看看我,”她自嘲道,“谈了这些年恋爱,爱情和面包一样都没捞到。”
苏棘夭心虚,她嘴里两个聪明人早就手牵手跳河里了,实在惭愧。
她想了想,劝慰道:“也不能完全一棍子打死吧,好的恋爱一加一大于二,能让双方共同进步。我听金阳说你们青梅竹马,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走到现在很不容易吧?”
辛笑看似洒脱地耸耸肩,“不太容易,可说难吧,也算不上多难。”
她便顺口问道:“都这么不容易了,是遇上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才分手的吗?”
辛笑坐直的身体突然往下卸了卸,思索了一会,神情透露出一丝脆弱与茫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就是突然倦了,他也未必有多爱我,只是一时之间不习惯而已。”
她勉强勾了勾嘴角,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却不知自己眉眼间的辛酸一览无遗。
苏棘夭不知道这段旁人眼中极为般配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可以往大剌剌的女生此时在她面前露出这般表情,她心里莫名说不上的难受。
女生在感情里向来是弱势的一方。
她不知道杨哲北是不是如辛笑所说没那么爱她,可她能肯定的是,辛笑很爱杨哲北,现在,依然。
既然已经开了口,辛笑也突然有了倾诉欲,“我们很小就认识了,情窦初开的时候自然就在一起了,没有人表白,就突然有一天,牵手,亲吻。说实话,我们认识十几年,恋爱六年,早就是家人一样的关系了。”
“他只比我大几个月,但是性格很沉稳,又会照顾人,只要他在身边,就会感觉自己惹了天大的事也没关系,反正有他兜着。可后来我才发现,这份面面俱到的照顾,是会伤人的。”
辛笑杨哲北的家庭没有明湛三人优越,是他们父母亲这一辈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脱离了普通阶层,可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们二人在家中都是独生子女,辛父辛母对辛笑没有过高的期望,但杨父是希望杨哲北能带着杨家更上一层楼的。
大学几年,他们认识了不少以前接触不到的阶层的人,参加了很多开拓关系的酒会,但渐渐的,他面面俱到的照顾给了那些他需要拉近关系的人,却忽略了辛笑。
离开是由一次次失望积攒而来的,可看似坚定的决心实则摇摇欲坠。
苏棘夭欲言又止,想到晚上金阳的计划,此时不免生了疑问。
他们这样做,对辛笑来说,真的合适吗?
辛笑摇头,不愿再想:“别说我了。”她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言语中满是笃信,“姐妹,你谈恋爱了。”
苏棘夭闻言十分吃惊,可她虽然不想主动公开,却也不想骗人。
辛笑见她惊诧的神情,心中轻松不少,打趣道:“今天一见你,就和以前不一样,给人的感觉甜甜的,然后姐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点了点自己的锁骨。
苏棘夭来的时候穿的是高领针织衫和羊绒大衣,温泉山庄气温比外面高,她在房间就换了身衣服,此时露出的锁骨上一枚粉色的草莓印。
辛笑经历过,知道那是什么。
苏棘夭一点就通,在桌上的镜子里看见了明湛不知何时留下的印记。
暗自羞恼,双颊晕起淡淡的红晕。
见她一副双颊微粉的模样,辛笑来了兴趣,究竟那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她露出这般神情,不由得问道:“你男朋友我认识吗?怎么过了个年就谈恋爱了?回家认识的?阳城人?”
苏棘夭轻轻摇头,“尚城的,有机会见的,笑笑姐你就别问了。”
她不愿多提,辛笑遗憾却也没有追问下去,“好吧好吧,不说男人了,我们下午去买新的泳衣吧,都怪金阳通知太临时,我都没时间去买新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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