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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气泡水（二）
可颂正在一个人进行世界观的重塑。
“枫叶的那个单挑好像要开始了，可颂你不来看吗？”
布萝萝戳了戳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的系统，可颂便抬头瞥了眼工作台前江雾的背影，有些犹豫。
“我……”
布萝萝不由分说地拽起他的胳膊，“别纠结啦，难道你还想为那个混蛋主神说话吗？”
可颂倒也不是维护主神的意思，只是违逆主神在寻常系统看来已经大逆不道，江雾却那么平淡而随便地说要干掉主神。
“那可是主神啊，我们几个小系统真的做得到吗？”
“如果是江雾哥哥的话，我相信他能做到哦。”布萝萝没能成功拽起他，便只是维持着抱住他的胳膊的状态：
“系统在主神面前再怎么渺小，也不比江雾哥哥当时作为位面路人角色面对主角和系统的渺小吧。”
可颂后知后觉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脸上烧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消了下去。
布萝萝便噗嗤一笑，“总之先相信吧，相信能够成功。”
可颂仰起脸，认真看站在他身边的布萝萝露出的是什么样的笑容。
和第一次给她可颂的那天一样，瑰丽的紫眸微弯，而那漂亮的眉眼骤然明艳成可颂忘不掉的记忆。
那天因这份笑容而起的怦然心动至今还能听见，好像就是从那时的心动起，可颂逐渐从正常的SY系统中脱离出来，他开始去思考对于SY系统来说并不重要的一切有什么含义。
可颂能让人品尝到甜美的味道，笑容能让人的心砰砰跳，那么江雾所说的“弑神”呢？
可颂想起自己被困在系统商城里时的那种绝望，想起布萝萝回忆起过去时流下的泪水，而那一切晦涩的记忆都被现在笑着的布萝萝打断：
“等我们彻底自由的那一天，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于是可颂决定去相信这个疯狂的赌注。
“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
-
“我大概弄懂了那几个词的意思。”
可颂和布萝萝回到工作台前时，江雾没有多说别的，只是这么告诉他们：
“单挑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战斗挑战，挑战成功的话就可以拿走事先约定好的东西。枫叶对一个叫番茄的玩家发起了挑战，目标是番茄的船票。”
“那船票呢？”布萝萝歪头问他。
“船票是区域间交通的消耗品，没有船票就没办法离开当前区域。”江雾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了一袋的碎冰冰，给布萝萝和可颂一人发了一条，“枫叶单挑番茄就是为了拿到船票，他想离开现在所在的精灵森林。”
在无数个位面工作过的SY系统可颂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位面目标里所说的那个名叫炮灰的玩家大概不在这个区域，拿到船票对于完成位面目标很重要。”
“大概吧。”江雾在听到炮灰两个字的时候睫毛颤了颤，他看起来对获得船票一事没有多少兴趣，而是更关注别的：
“现在重要的是要搞懂主神想做什么。”
特殊的位面名字、特殊的多系统共同链接、位面里不少人都有着和主神一模一样的特殊发色。
这个问题现在还想不出答案，而光屏上名叫枫叶的蓝眸男子已然握紧了手里的□□。
“加油！”有人在给他欢呼，欢呼的人群里发色各异，但站在擂台对面的番茄却和枫叶拥有着一模一样的头发，眼睛却是绿色的。
他们所处的擂台在一片宽阔的平台上，有特别的防护墙防止伤到观众。有不少人热情地旁观、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应援。
“番茄！番茄！微操之王！”
“枫叶你一定能赢的！你亲手打造的那支□□是最强的六星晶武！”
布萝萝认真地看了眼枫叶所握着的□□：“他手上的武器确实亮晶晶的。”
“一个胜在武器、一个胜在操作，从观众的呼声看来他们俩水平差不多。”可颂偏头看向江雾：“我们只旁观吗？”
江雾却皱着眉看向站在擂台对面的人：“可颂，你看一下番茄箭筒里的箭。”
江雾已经拿出了物质鉴定仪，但那仪器却滴滴报着错，怎么都不肯像往常那样工作运行，江雾便把它放回工作台上。
“什么？”可颂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奇怪地看向那个绿眼睛的玩家背后。
这款全息游戏的职业大概和所属的区域有关，在这片名叫精灵森林的区域，所有人都背着箭筒和□□，无论是枫叶还是番茄都是如此。
番茄背上的箭筒因为遥远而看不太清，可颂眯起眼看了半天，终于捕捉到一抹绿色的光一闪而过、来自于番茄所背箭枝的箭羽。
可颂难以置信道：“不会吧？”
布萝萝并不明白他们在惊讶什么：“那不就是比较华丽的箭而已吗？”
可颂脸上凝重地向布萝萝摇头：“不是的，那种光是系统商城里的道具。全位面通用的特效性属性增强药水，是很贵的系统道具。”
“488888积分。”江雾补充道，他脸上的表情倒不是那么凝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吗？”
“番茄为什么会有系统商城的道具？”布萝萝惊讶极了，但可颂也回答不上来。
“有SY系统给他买吧，毕竟我们不是这个位面里唯一的系统。”江雾已经缕清了思绪：“现在的这个番茄、之前的冷火，总之只要是和主神发色相同的人，背后都有系统吧。”
可颂和布萝萝都诧异地看向江雾，但江雾神色不变地继续解释道：
“最开始链接的时候，那个光屏也提到过我们是组别19。那个序号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位面不止有一组系统，还有很多组和我们类似、SY系统和NF系统一起链接进这个位面的小组。”
可颂大受震撼，但布萝萝却表情认真道：
“可是江雾哥哥，主神空间的链接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在之前，让一位系统链接进位面就已经是主神空间承担因果的极限。虽然主神办公室一直在对因果承担进行研究，但像我们这样让三个系统同时链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而让十多个系统同时链接，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
身为SY系统的可颂也是第一次听说承担因果的事，但这不影响他理解了布萝萝的意思，
“就是说，不可能有位面被十多个系统同时链接吗？”
布萝萝点了点头。
“因果这部分我很感兴趣，可能之后还得麻烦布萝萝帮我详细解释一下，但现在还是先说这个奇怪的十万位面计划吧。”江雾的嘴角带了点笑意：
“如果位面没办法被这么多系统同时链接，那么如果这不是位面呢？”
布萝萝这一次也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什么意思？”
“如果这个#100000位面和之前的那些位面并不一样，而是由主神自己创立或者自己设计的特殊人工位面呢？”
布萝萝恍然：“原来是这样！那就合理了，怪不得直接跳到了这么特殊的数字。”
可颂也对照起之前的奇怪细节：“光屏只有在全息游戏里才会有画面、角色定位器之类的仪器也全部失效，都是因为这并不是真正的位面，只是主神设计的实验室吗？”
江雾点头：“所谓的#100000计划，就是创造出这个特殊的位面，然后把相当多的系统扔进来，然后通过观察得到自己的结论吧。”
“他想观察什么？”
江雾轻笑一声，“可颂情况特殊暂且不提，我和布萝萝在被拉进这个计划之前，布萝萝记得我们在做什么吗？”
布萝萝眨眨眼睛，惊呼道：
“啊，江雾哥哥作为名单上的系统被主神紧急拉回来了！”
“对，就是那份怀疑和……纪予晏有关系的系统名单。”江雾的声音带了点复杂的情绪：“他没能调查明白到底是谁导致了纪予晏出问题，所以用这个位面来观察。”
可颂本来有点懂了，但突然出现的陌生名字又让他迷茫起来：“纪予晏是谁？”
他还没等到解释，光屏上的动静却突然热闹起来。
原来是单挑前的热身环节已经结束了，在热闹的应援声里，名叫枫叶的蓝眸弓手已经站上了擂台的入口。
“现在我们怎么办？”可颂看向身侧的江雾：“对面的系统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如果就这么打起来的话，枫叶肯定会输的。”
布萝萝也着急地看向江雾：“江雾哥哥，我们现在是不是不要表现得太特殊比较好？”
没错，在其他系统都开始积极地为自己的主角输入各种金手指的时候，什么都不做的19组就会被观测到异状。
主神既然要在这个位面观察谁才是导致纪予晏出问题的原因，那么这个位面也必然存在着一个纪予晏。
必须要先装作是正常系统的样子，然后在这个位面中偷偷寻找关于纪予晏的消息。在不惊动观测着这一位面的主神的情况下，找到纪予晏。
所以这次单挑里，江雾他们必须得装装样子，让主神以为他们和别的系统一样在辅佐主角。
光屏上，对面绿眼睛的弓手也站上了擂台的入口，江雾轻轻呼了口气，站起身把身侧的可颂拽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金发的系统迷茫地被江雾拽到中间的椅子上坐下，那底部带着滑轮的椅子随即被江雾推到工作台的位置，俨然是最适合操作的地方。
可颂满脑袋的问号：“这是要做什么？”
江雾抱臂坐回后排的椅子上，言简意赅道：
“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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