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对方的归属

　　肖枫眠给温楠拍了心电图，做了一些相关的检查，全部都是不达标，又给温楠做了一个心理检测。他把报告单放在顾溯面前，办公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你自己看看，温楠各项指标跟上会检查差距很大。”

　　顾溯拿起来烦躁的看了几眼又放回桌子上：“我当然知道了，我们三住在一起，难道他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吃饭又吃不下，睡眠质量不好，而且他比较狂躁。”

　　“除了这些没用别的吗？”肖枫眠抽出一只笔记在一张纸上：“这次的心理面测试温楠及其不配合！给他精神上放松他也不是很配合。我不在家，你们是不是在家里面发生了什么？而且他身上的皮肤怎么会成那样？”

　　顾溯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把他强吻温楠的事情说出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弄他了，上会我去学校去几天，因为忙那段时间一直都是他自己洗澡，然后自己皮肤弄的一片红，他又自己挠的，上半身还算好，下半身简直是挠的特别的凶，一些地方都挠破了。”

　　“唉，我原来就说了，你上班就去顺道带温楠去，他跟着你，他至少不会露出自己本性，会乖乖的呆在一个地方。”肖枫眠低着头记录顾溯所说的：“你也不想想，性侵犯本来就在温楠身上是一个结，你还强迫人家。”

　　顾溯也无奈的说：“那天晚上喝了点酒，在加上学校一些事情弄的我很不顺心，就那样了。”

　　“你也别给你心里面有压力，温楠这病本来就不好治。如果就按我开始说的，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把温楠带在你自己的身边，一言一行你盯着他，他就乖顺多了。毕竟你是老师，把温楠当成自己的学生多一个心眼说不定就有好转了呢？”

　　“你以为他想进去就能顺顺便便进去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怕人怕交流，拉去他更不愿意。”顾溯白了一个眼：“今天进去还是我提进的。”

　　“他不想交流怕人，你更要让他适应那个环境。不然他会更自闭的，你一直都以为温楠一个呆在家里面能让他舒服，但是你方法就用错了。那样是可以让他舒服，但是你别忘他是人，人要在生活中交流，其实有些时候你可以自习观察，温楠是想和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的交谈，相处，接触没有任何膈应，但是他在这种交谈和相处他始终心理有一种惧怕感，他始终和人相处有一种戒备。”

　　“就像你说的，温楠承认你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觉得他配不上你。其实你可以换一个思维想，假如你被人性侵犯，而温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觉得你配的上他吗？”肖枫眠抬头看着顾溯。

　　顾溯换位思考了一下：“我自然觉得配不上他……”

　　“对了噻！”肖枫眠对顾溯笑了笑：“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

　　“可是我从来不在意这些，这些一直都是自己想的。”

　　“但是他不这样想。”肖枫眠一本正经坐直：“在他的心里面，你是一个很优秀而且还有大好前途的人，你每天都能上班，能有自己的人际交往，而且还能交到比他更好的人。但是一做对比就会发现，他没有的任何东西能与你相比，他样样都不如你，更何况他被人那样过，在他心里面他没有任何优势能让你喜欢，爱他。他只能自身找自己唯一的优势，他觉得自己把唯一的优势给毁了，等你彻底放弃了，他才甘心。所他会做出毁头发的动作，他就是想告诉你他是男人不是女人，想让你回归正常的生活。”

　　顾溯在心里面思考了一会，肖枫眠递给了顾溯了一张纸：“你让小艺去给温楠开药。”

　　顾溯接过纸条准备起身，肖枫眠突然喊住顾溯：“顾溯。”

　　“啊？”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给你说。”肖枫眠抿了抿嘴犹犹豫豫的。

　　“什么事情？”顾溯坐下说：“我的事不用说，温楠的事就说。”

　　“额，这次我不是去探究课程吗？我碰见了我大学的教授，我和他探究了温楠这个问题，他和我的猜测差不多是一模一样，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

　　顾溯嘲讽了一句：“你学艺不精？”

　　“哪有，毕竟这个只是一个猜测，温楠又没有正实，我怕到时候你说我污蔑温楠的清白。”肖枫眠忌惮的看了顾溯一眼。

　　“你说。”

　　“在我看来，温楠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可能他小时候就被性侵犯过同样也是男人，那时候就给他心里面造负担和恐惧。”肖枫眠看着顾溯脸色。

　　“噢继续说下去。”顾溯很平淡的说。

　　肖枫眠得到回复了松了一口气：“可能长期性侵犯，导致温楠对男人有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是在他心里面抹不掉的，但是经过十多年的治疗，这些恐惧都有缓解，但是成都那件事激起温楠的回忆，所以让温楠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嗯……”顾溯内心复杂呼了一口气：“所以呢？你是想让我离开温楠还是怎么？”

　　“没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告诉你。毕竟你有权知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对他。”肖枫眠面带微笑的说。

　　“不用你操心。”顾溯起身，肖枫眠又把告诉叫住：“对了，我还有件事情。”

　　顾溯稍微显的不耐烦：“你有什么事情一口气说完行不行。”

　　“人老了，记忆不好了。”肖枫眠做了一个揉太阳穴的手势：“我那天去公证处办东西，我帮你问了一下，这里面可以办取意定监护。”

　　“意定监护？”顾溯从来没有听说过。

　　“嗯，他是一个可以办理同性的监护的地方，你可以上网搜索一下，温楠的条件也可以办，毕竟温楠有些时候吃喝拉撒全部都要靠你照顾，然后这段时间他出事也只有你能签字了，你去办一个证件随身带着，以后温楠出事了他们也不能质疑你们什么，因为你有权利签署手术书。”肖枫眠大概的说了一下。

　　这个时候小艺进来敲门：“肖老师，外面的人等的人比较多。”

　　“嗯，小艺你带顾医生下去拿药。”肖枫眠剂了一点洗手液对手消毒：“让下一个进来。”

　　顾溯出来黄盈谭还要温楠都站起来，黄盈谭说了一句：“怎么进去这么久？”

　　“聊了一会。”顾溯不失礼貌的说。

　　顾溯站在温楠旁有意的靠近温楠，小艺拿过顾溯手里面单子给顾溯捡药，黄盈谭说了一句：“这么大一个会所，就只有两个人吗？”

　　顾溯想开口，被小艺抢先了：“肖老师说刚开始开店时候怕生意不好，所以会所里面暂时就只有我们两个，不过我听肖老师说，他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师姐和两个师哥来，这几天马上就来了。”小艺把手里面的东西递给了顾溯：“嗯，肖老师里面有几个盒药我们这里面，没有你去外面药店看看，都是擦皮肤，我给你写下来了。”小艺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纸出递在顾溯手里面。

　　“多少钱？”顾溯问。

　　小艺挥了挥手：“肖老师说顾先生拿药不用给钱。”

　　“那怎么行？多少钱，你说。他问起就说我要给的，他也不敢说什么。”顾溯不好意思的。

　　小艺看看打印出来的□□：“一千五百六十四块钱。”

　　顾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发过去了，小艺背过他们俩接了一个电话，转过身来：“顾先生，嗯，肖老师说，如果你忙的话，你可以把温先生留在这里，等下班了，他带着温先生一起回去。”

　　顾溯看了一眼温楠：“你要留在这里还是要跟着我们回去？”

　　温楠犹豫了一番，结果还是做不了决定。顾溯等一会温楠久久不开口，温婉的说：“不麻烦他了，温楠我就带回去了。”

　　就牵着温楠的手走了，黄盈谭走到顾溯旁边：“这点药就一千多块钱，你莫不是被坑了？”

　　“你想多了，着类药本来就很贵。”顾溯和温楠做的后面，黄盈谭坐在驾驶位置上：“回学校了，还是要逛一会？”

　　“我看哪里有药店，买点皮肤药。”顾溯道。

　　“你买皮肤药干什么？”黄盈谭无心的问 。

　　温楠下意识的低下头，抓住自己的衣袖。顾溯道：“这不是换季了吗？皮肤过敏很平常不过事情，温楠每次换季皮肤就会痒，他就会抠破。”

　　“噢，我小时候也有皮肤过敏也经常抠破。”黄盈谭说到这里面，温楠松了一口气。

　　黄盈谭又继续道：“不过我长大后，可能是皮肤紧实了，就没有怎么过敏。不过我们学校有位老师也是换季过敏，这种症状学生中也挺多的。”

　　“嗯确实挺多的，我这段时间还签了几个请假条。”

　　……顾溯和黄盈谭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关于学校的一些事情。

　　顾溯帮温楠解围了，温楠自然就没有先那么紧绷了，头靠在窗上，顾溯和黄盈谭小车说要买药，就把温楠一个人留在车上开着空调。

　　顾溯买完了东西上来发现，温楠靠在窗前睡着了。他把手里面的东西放在了旁边轻轻的把温楠头放在自己肩上，黄盈谭通过镜子看到后面了，他启动了车子：“你这样不累吗？”

　　顾溯用手护住温楠的头偏过头看着温楠：“累，怎么不累啊！但是有什么办法，我们得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找一个男人？”黄盈谭道：“你找个女人都好，我们大家都还能帮你。你找个男人，你让我们这么帮你？”

　　“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需要你们帮的地步。”黄盈谭车子开得很稳，顾溯时不时看向肩膀的人。

　　“顾溯，我认识你了九年了，九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知道和温楠分开会落人口舌，其实你们两分不分开都会落人口舌！！！你以为大家在你面前家长和你相处人家是忌惮你，那样当着你面说，但是你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说的有多难听。”黄盈谭说。

　　“我也不是聋子，我能听见外面的争议。而且我和他的事情，是我们两人的私事，轮不上他们议论！！”

　　“但是你忘了，你们两个出现在公众上，尤其是你作为老师，如果学校里面有学生性取向一旦有问题，家长一去举报，那上面追查下来肯定对你工作有影响的！！”

　　车上沉静了。

　　黄盈谭把车子停到了教师宿舍楼下，温楠没有醒。顾溯开启车门一股热气袭来，黄盈谭走到顾溯旁边：“我帮你拿吧！”

　　顾溯准备把东西递给黄盈谭的时候，温楠醒了眼睛里没有神采看着他们两个人，顾溯又把手收了回来：“醒了就下车。”

　　温楠动作及其缓慢，黄盈谭也看出来了，可能碍于情面没有开口问黄盈谭把车子锁好。温楠出来了盯着太阳晒了一会，黄盈谭看这个样子：“你们要走不走？”

　　温楠抬起头看着顾溯，顾溯拉着温楠的手：“去办公室吧！”

　　黄盈谭硬是觉得温楠走的慢他自己就走快了一些，走到大厅里面额头密密麻麻的出了汗，顾溯也不例外，更别说包裹严严实实温楠。

　　半路下课了，学生陆陆续续出来了。在楼道疯跑过来，差点撞到了温楠，顾溯揽着了：“楼道里面禁止疯跑！！”

　　学生紧张道歉：“对不起，老师下次不会了。”就离开了。

　　温楠愣的看了一下顾溯露出了一个笑，顾溯看在这个笑心里面一切累都消散了：“走吧！进去坐着吧！”

　　温楠被顾溯推进去了，黄盈谭的办公室在顾溯办公室的对面，他们的行政不同。办公室里面都老师，顾溯随口一说：“你们都还没有走？”

　　“你没有看手机吗？班训课开会！！”

　　各个老师都低着头弄自己的事情：“顾溯，你班上的学生这两天有点反常，上课终是缺三少四的。”

　　“我这段时间注意点吧！”顾溯去别的地方找了一个椅子坐在温楠旁边。

　　班训课老师们开完会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唯独顾溯没有回来，温楠就看着门口，看着办公室里面老师进进出出，黄盈谭进来找罗溪要点东西，看见温楠趴在那里，没有看见顾溯：“顾溯呢？他去哪里了？”其实他就是想让温楠回答，这个问题，他想看看温楠交流有没有问题。

　　“顾溯，他好像去找校长了。”罗溪道，很显然温楠交流有问题。顾溯拿着东西看见他们几个站在办公室把手里面的东西放下，顾溯听到温楠说：“不知道。”

　　顾溯皱了皱眉：“？什么不知道？”

　　黄盈谭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我问他，你在哪里，他说不知道。”

　　“噢，以后找我有急事打电话就可以了 。”顾溯继续整理自己东西。

　　吃饭的时候，大家才真正发现温楠病的很严重。今天该顾溯值周，按以往的规矩，顾溯应该在食堂里面配餐，也确实是陪了的，他们注意到了顾溯是用勺子米饭里面舀了点汤，就端下楼去了。

　　开始大家还取笑顾溯减肥之内的话。但是下楼进食堂才发现，顾溯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温楠，温楠反而闭着嘴不张开顾溯根本喂不进去，好不容易喂进去一口温楠又全部含在嘴里然后趁着顾溯不注意的时候全部吐到了倒菜的餐盘里面。

　　就这样闹闹腾腾，顾溯一口饭没有吃就上晚读了，而碗里面的饭全部到，温楠一半都没有吃完，最后顾溯还特意的去了小卖部买了一瓶牛奶给温楠，他最后吃了几包面包，就去巡逻上课了。

　　黄盈谭倒是体育老师晚上他没有课，他就是负责巡逻。温楠被顾溯留在办公室里面了，他路过办公室里面，偷摸的进去了：“嘿，你认识我吗？”随便的拉了一个凳子坐下。

　　温楠嘴里面含着一口牛奶，慢吞吞的咽下去：“你是顾，溯的同事……”

　　“嗯，你居然认识我！”黄盈谭有些惊喜。

　　温楠不高兴的鼓气腮帮子，黄盈谭看见这个表情：“你生气了？”黄盈谭突然觉得温楠这个表情挺萌的，挺可爱的。

　　“我，不，是，傻子，我就是，反应，比较，慢。”温楠努力为自己辩解！！

　　直接把黄盈谭弄笑了：“哈哈，我又没有说你是傻子，就只是问一下你认识我！！”黄盈谭注意到了温楠手里拿牛奶：“快点把牛奶喝了，不然你的顾老师会生气的。”

　　温楠看了看手里面牛奶把牛奶放在桌上，撅了撅自己的嘴：“我喝不下去了……他不会生我气吧。”他不确定的问了一个黄盈谭，仔细看着黄盈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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