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

　　待火核和加承赶到千手族地，刚好遇上了同样前来吊唁的义彦和秋好。
　　目光交错的那刻，义彦的眼色骤然一凌，火核也只冷视着撇了他一眼便朝前走去。
　　加承匆匆跟上，蹙眉道:“那家伙，看得我都很想和他干一架！不过你们现在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火核停下脚步看向加承，“他自己心里有数，老爷子为什么会自杀。”
　　“泽良大人的遗书里说是病痛难忍，这不可能啊…”加承也觉得奇怪，驰骋沙场几十年的一流忍者，什么样的伤痛没经历过。
　　“是漩涡那边做的？！”
　　“他们当然不想老爷子有事，不然姚华半年内没法出嫁。”火核眼色一沉，道:“可义彦以尾兽为筹码硬逼着千手立定婚期，老爷子没办法才用了这种方式。”
　　火核在心里只暗讽漩涡义彦脑子蠢。原本泽良并不反对和他们联姻，即使知道漩涡家的男人资质平平，做父亲的只考虑女儿有个安稳归宿就罢了，何况义彦的实力本身也算不错。可他非要自作聪明，与不该涉及的势力勾结，拿着尾兽和木叶谈条件。虽然如愿让千手不得不很快同意了婚事，但此举加上后面一系列的操作，落在泽良眼里却是对他的印象彻底改变，到最后宁愿死都不让女儿嫁给他。
　　身后不远处的秋好看着火核的背影，问义彦:
　　“族长大人，他不会是…？”
　　义彦语气淡淡，“他就是宇智波火核。”
　　秋好之前见过斑和加承，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族长情敌”。
　　的确长得很好看，冷然时的清俊眉眼和略带桀骜的气质隐约和宇智波斑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同族的缘故。
　　义彦看了她一眼，轻嗤道:“那小子不是族长，你得有点追求。拿下他意义不大，拿下宇智波斑才是真本事。”
　　“我倒是想啊。”秋好无奈一笑，又叹道:“不过族长大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那天我遇见宇智波大人，他可是从头到尾都对我冷冰冰的…”
　　其实论起长相，漩涡秋好已经算是一流的美人了。虽然实力比不上水户姚华，但在忍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女忍者。对于漩涡这个日渐走下坡路的旧世族来说，这种身份的女子便是最好的联姻筹码。
　　义彦挑了挑眉:“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宇智波斑那个夫人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女人罢了，这样的对手也不算有难度。”
　　他要的本就不是让宇智波斑爱上谁，只要能让宇智波的后嗣明正言顺地拥有便于他掌控的漩涡血脉，这才是义彦想看到的结果。
　　秋好也大概知道他的用意，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似乎听说过，宇智波族长之前的夫人就有我们漩涡血统…那要是她还活着……”
　　“那就让她死。”义彦果断又凌厉，“我那位表姨母是在战争时期就被宇智波的男人给拐骗的。他们的女儿也不过是一个凭白拥有漩涡血统实则彻底的宇智波族人，根本不可能对漩涡有一丝的忠心。”
　　义彦说完又看向秋好，勾起嘴角道:
　　“可你不一样，你从小在漩涡长大，身心皆属我一族。如果是你嫁给宇智波斑并有了子嗣，我们漩涡就离复兴又近了一步。”
　　秋好:“我该怎么做？那个女人确实出身低下，可抵不住她有张高仿的脸啊。”
　　“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为人替身所得到的一切原本也不属于她。一旦现实破灭，宇智波斑还能一辈子拿她当原配看？当然，若是另一种可能……”义彦停顿了一下，忽又敛起目光压低了嗓音:“那就别怪我这个做表哥的手下无情了。”
　　与世俗人家不同，忍者的葬礼一向简单。战国时期能够在死后拥有追悼会的至少都是族内的高层，或是在战场上立下大功的族人。即使到了和平的年代，无非也只是举行一个仪式，各族派人前来致礼慰问以示哀悼。
　　火核和加承只从族人来报的话里得知泽良死于病痛折磨下的自杀。等到了仪式现场，在一众前来吊唁的各族代表和负责接待的千手族人中，他们并没有见到姚华，只有不远处的一名千手族人向他们投来眼神示意，火核认出那人名叫阿木，是一直跟在泽良身边很得信任的近侍。
　　“你过去吧，这边有我应付。”加承压低声音对他说，“估计和泽良大人有关。”
　　火核点了点头，随即便不动声色地和阿木一前一后来到离楼不远的僻静处。
　　“姚华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四下无人，火核忙问到。
　　阿木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双眼睛有些红肿，他声音颤抖着咬牙道:
　　“小姐还在家里整理遗物……昨天一大早，漩涡族长和哲宇大人来找我们长老，提到让姚华小姐和亲的事。长老说自己身体不好，这件事不想插手全凭小姐自己做主。哲宇大人就有些不耐，质问长老是不是忘了立场想要亲近宇智波，然后…”
　　“然后什么？”
　　“我在门外没听太清，只隐约听到双方好像有些争执。长老气着了就反问他们，各族都结盟这么久了，还在拉帮站队究竟意欲何为，即使真要说亲近哪一方…到底又是谁私底下…勾结了…宇智波的人…”
　　火核闻言猛然一震。那一刻，他只感到一股寒意夹杂着隐然而生的火气和极度的恶心感从心底逐渐遍布全身。
　　阿木见他怔住不动，试着唤了他一声。火核立即回过神，
　　“你继续，他们还说了什么？！”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阿木摇摇头，又见火核的情绪似乎还未平息，于是想了想接着说道:
　　“但等他们走后，我见长老一个人去了档案室…再就是带着一个匣子出了门。等下午他回来，先是让我传话给姚华小姐，又让我转交一封信到宇智波，说是给你的。”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火核听阿木说完，又忽然想到斑今天对话时的反应。他目光微沉，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吊唁现场，各族代表将慰问礼送上，扉间和哲宇应付着谈话，水户则吩咐族人奉茶招待。
　　哲宇见宇智波只有加承一人在场，走上前去轻嗤着颇有所指:
　　“想必今日宇智波的诸位都很忙？真是辛苦加承大人来这一趟了。”
　　“客气了，还请节哀顺变。”加承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只觉得对方叔父去世还有心情在这里掰扯，也是没谁了。
　　两人的对话正巧被刚进门的义彦和秋好听到。义彦没有同加承为难，而是和哲宇几句客套后又朝灵前牌位致了礼，继而走到扉间身边:
　　“怎么不见尊夫人和令郎？秋好还说有问题想向她请教呢。”
　　旁边的漩涡秋好欠了欠身，微微一笑道:“来木叶近两个月，听闻二夫人于医疗忍术颇有造诣，还和姚华小姐一起完善了忍校的相关课程，真是让小女好生仰慕。”
　　扉间闻言眼色一动。自明月生产后的一月有余，漩涡也曾有过几次登门拜访，千手皆以和其他各族同样的理由婉拒了。
　　虽然明月的眼睛经过斑的调控后基本已经稳定，但他们不能保证不会发生万一，故而还是没让她在人前露面。
　　“长空刚满月没多久，小孩子来这里总是不合适的。”水户适时地走上前说。
　　“长空？”义彦重复了一遍，忽又笑道:“长空千里搏，归来亦乘风。和我那小外甥女的名字倒是相搭，不愧是堂姐弟。”
　　“名字图个顺口罢了。”
　　扉间并不想当着漩涡的人多提孩子。他眼色微沉，不知道自家大哥是对这首诗有执念，还是对给出这首诗的宇智波斑有执念。当初主动凑上去请宇智波斑给自己女儿起名也就罢了，现在又非要自作主张，给他的儿子也从这首诗里圈上两个字。如果不是明月觉得好，扉间真想直接把那张纸拍到柱间脸上。
　　义彦接受了水户的合理解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到:
　　“姚华怎么没在，还有柱间。”
　　扉间:“大哥有些事务没处理完。姚华在整理长老的遗物，让她静一会也好。”
　　义彦环顾了一圈，发现不止姚华不在，宇智波前来的二人也只有加承在场。
　　“原来如此。”他微凝目光，“那就，先让她静静吧。”
　　位于村子高处的悬崖上，斑双手抱胸，俯瞰着脚下烟火人间的木叶。他的视线落到那座熟悉的岩像上，继而又很快转向空中纷飞的绿叶和群鸟。
　　“斑？”柱间在背后唤了他一声。
　　斑转过身继而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上面的千手族徽让柱间骤然一惊。
　　“这，这是？！”
　　“即使有了尾兽的情报，仅凭漩涡的封印术想要完全捕获并掌控尾兽还是做不到。”斑平静地将卷轴收起，看向眼前的挚友说:
　　“所以柱间，宇智波在你眼里就如此无关紧要，甚至比不过漩涡给出的一张空头支票吗？”
　　“怎么可能啊斑，我……”柱间连忙否认，但又语塞着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泽良长老昨天找过你了吗？”
　　“对。”斑面无表情地回答，忽又看着他轻嗤一声:“我真不懂，你在怕他们什么。”
　　柱间叹了口气:“斑，现在已经不是战争年代了，任何事不能只靠武力解决。我们和火之国达成一国一村的协议，力求各族和谐共存，不都是为了我们最初的理想吗？”
　　“当初土之国忍者在背后搞事我就提醒过你，这些宵小不除迟早会成为木叶的后患。如今我同样提醒你，若是由着漩涡义彦胡作非为，不知最后引火焚身的是谁。”
　　如果说之前在谈及这些问题的时候斑还会和柱间有争执，那么如今他的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争来争去，两人都已经倦了。柱间一扶额头，“宇智波是木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当然希望大家能心意团结。你说的没错…要想捕获那些尾兽，的确需要你的写轮眼…”
　　柱间对自己掌控尾兽的能力倒是不怀疑。只是作为火影的身份限制，他不能离开木叶周转奔波于各国。
　　“那你想清楚了。”斑撇了他一眼，淡淡道:“让我去抓也可以，但宇智波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吧。”
　　柱间:“我…Σ()…”
　　“如何做，你自己抉择。”斑再次将卷轴取出看了看，“既然这是她父亲自己给的，那我就先收下了。”
　　“不，不是…那个…斑啊…”柱间结结巴巴话还没出口，斑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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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清依眉头紧蹙，在周身查克拉的环绕下额头不断有细汗冒出。良久，她将血红的三勾玉褪回黑色，随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昨晚一夜没睡，开着写轮眼消耗了大量的查克拉以防止伤口快速愈合。果不其然，今天一大早对方就派了大夫来为她“检查伤势”。
　　看伤是其次，探她的底才是真。
　　清依的目光沉了下去，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必须随时保持警惕，更要注意控制伤口愈合的速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在独处的时间，她偶尔也有想要将真相告知他的冲动，但紧接着又被莫名的想法和忧虑打断。
　　穿上和服，触碰到背部的伤撕裂得如钻心一般。可即便如此，也依然难掩心中失去骨肉的痛。
　　斑出门之前为她在厨房留了午饭，清依起身正要朝厨房走，玄关传来了敲门声。
　　“朝元大人？”
　　“昨晚真是抱歉，”站在门口的宇智波朝元叹了口气，“我和新野已经责备过淑贞了，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没关系。辛苦您专门来一趟，不介意的话进来喝杯茶吧。”
　　两人来到客厅，清依倒了两杯茶随即也坐下。
　　“伤好些了没有，江上大夫怎么说的？”
　　“没有大碍，大夫说擦些药就好。”
　　清依与斑成婚一年多以来，和朝元的接触不算太多，即使在回忆中也没有太深的印象，只知道他与战国时期大多擅用铁血手腕教育孩子的父亲不同，朝元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明月自幼可谓是当做掌上明珠养大，大概也正是如此才养成了明月相较于忍者而言更为善良温柔的性格。
　　“没事便好。”朝元点点头。
　　清依见他似乎是欲言又止，便问:“您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很久没见明月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朝元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我不方便去那边，听说你去看过她几次，就想着来问问。”
　　清依心下一动。为了帮明月控制写轮眼，她去过千手家大概有四五次，每次都是私下从后门进去，虽然难保不会有人看见，却没想宇智波这边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对方。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真切的本能，想起自己那个无缘一见的孩子，清依的内心也不由多了几分酸楚。
　　“最近两个月一直有漩涡的人在木叶，千手那边应该也是有此考虑，所以不想过多公开。”她说。
　　“这我明白的。”朝元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在忍界沉浮数十年，对有些心照不宣的事他也能做到理解。
　　“如果下次见到明月，麻烦代我问她一声，就说我这边也还好，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那是自然，您放心吧。”
　　朝元看了清依片刻，见她低头垂眸间神色恍惚，沉着的眼中似有心事。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那些话。”片刻后，他忽然开口:
　　“你确实和她长得很像，但我能看出，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突如其来的话让清依的目光骤然一动，她缓缓抬眼看向朝元，又听对方似是回忆着说道:
　　“东云那孩子我接触不多，只记得她性格十分外向，眼里总是有光，给人一种心境明朗又足以被信任的感觉。我想，吸引斑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也许比起她，我确实缺了一点东西吧。”她轻轻一笑，又垂下目光说。
　　朝元叹了口气，宽慰道:“正因如此，你们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斑或许也能感受到。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和族里力争，打破规矩都要娶你进门，说明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张脸，更不会在意所谓的血统。如此你又何须理会他人嚼舌根子的话。”
　　从她出现在斑的身边到两人公开关系，关于“宇智波族长对已故原配念念不忘故而找了一个相貌高仿的吉原女子做替身”的说法也逐渐在各忍族中悄悄传开。为此她没少被族内一些了解往事的族人明嘲暗讽，淑贞和那日挨了巴掌的阿昭便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清依颔了颔首:“多谢您今日这番话。昨天是我一时冲动，今后遇上任何事定会三思而行。”
　　大概朝元说的没错。十多年过去，她眼中的光早在日复一日的颠沛流离中被消磨殆尽了。
　　“假如这时候你告诉我，你就是东云，我可能更多会感到遗憾。”朝元看着她的眼睛，忽又摇了摇头，“我想斑也是如此。”
　　清依微微一怔，很快又无奈笑道:“所幸我不是她，也不想别人把我当做她。”
　　“你能这样想便好。”朝元长吁一口气，随即站起身，“受了伤应该多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好，您慢走。”
　　她将朝元送至门口，没走两步又见对方突然驻足转身:“我听说，那边给明月的孩子起了名字？”
　　“是。”清依想了想，“好像叫…长空。”
　　“长空？”朝元沉下目光默念了一遍，复又欣慰笑道:“是个好名字啊。”
　　他点了点头继而转身离开了。清依默默地看着朝元有些落寞的背影，不过四十多岁的年龄，头发已经开始花白。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宗宣，如果还活着应该比朝元大几岁，可他的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17年前的那个夏天。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她的父母直到最后一刻，都还想着为她留下了足以安身的筹码。而一直严苛要求孩子，只为他们能在乱世中生存的羽胜，和今天为了保护女儿而选择自尽的泽良，又何尝不是如此。
　　清依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那里没有生命的气息，也感觉不到生命来过的痕迹。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为人母亲，和他一起陪着孩子从襁褓中的婴儿到独当一面的成人。也曾想过为了孩子倾尽付出，补上自己年少时所缺的一切…可如今看来终究只是虚梦，生命的传承带来的不止有温暖，更是责任。
　　责任…他的责任已经够多了。
　　她不想再为他徒添牵绊，更不想他们的孩子从生下来就在提防和算计中长大，一复一日，最终和父母一样，剩下的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倦然和惆怅。
　　清依缓缓闭上眼。
　　罢了，也许不曾淌过这世间浑浊，于你而言是幸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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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响三声推开，阿木朝着一个背影唤道:“姚华小姐？”
　　姚华穿着一身素服，白色的发绳半绑着长发垂下。她将一个木盒收到箱子里，头也不回地淡淡道:
　　“我说了，我不想去应付他们。”
　　阿木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姚华，是我。”
　　姚华闻声动作一滞。火核沉着目光，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阿木适时地退出房间并拉上了门。
　　房间霎时安静了下来。火核见她微低着头，耳旁的长发稍稍遮住了侧脸，当他伸手正要碰到她略显消瘦的肩膀时，姚华忽然转过身一把扑进他怀里。
　　良久，她说:“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好，不待了。”他轻轻抚着她的背，“等半年一过，我马上就带你离开。”
　　姚华缓缓抬头，一双凤眸有些泛红。火核用手抹了抹她的眼角，
　　“老爷子人呢？”
　　“已经葬回了旧地的神社。”
　　老一辈的忍者终究还是对家族的故地有执念，火核想到自己父亲当初也是如此。
　　姚华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神色一紧:“我听阿木说，昨天我父亲出去过一趟，还带着东西。”
　　“他去找了斑。”火核说，“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没人动得了你。走，我们去老爷子的墓地。”
　　两人出了院子从后门离开了千手族地。不巧这一幕刚好让远处的义彦和水户看到。义彦眼色一沉，正要上前水户却赶紧拉住了他。义彦转头怒道:
　　“水户，你这是做什么？！糊涂了？！”
　　“是大哥你糊涂了！”水户蹙眉看向他，片刻后缓了缓口气:
　　“他们相恋在先，全木叶都知道。你中途搞一出利益换婚，这和公然挑衅宇智波有何区别？”
　　水户认为义彦做法太过，也一早就劝过他。奈何对方执念已深，有时侯她感觉他仿佛不全是在为一个女人，更像是要和宇智波较劲到底。正因如此，宇智波斑才不可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管，否则就是将宇智波一族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
　　“你觉得，你能斗得过斑？”
　　“如果不是你生乘风的时候伤了身，到现在连个男孩都没有，我又何须做这些打算？”义彦冷嗤一声，敛起深邃的目光投向前方: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有宇智波血脉的孩子将来成为千手族长，再登上火影之位。到那时，哪还有我们漩涡的容身之处。”
　　“千手都能和宇智波握手言和，漩涡却始终不能，其中缘由大哥自己不清楚？”水户看待问题一向理智，她并不会因为漩涡是自己的娘家就心有所偏，
　　“因为这件事，斑在忍界备受忌惮。若非柱间一再坚持团结各族和宇智波结盟，恐怕现在忍界还是战火连天。”
　　“那是他宇智波斑自己命就如此，与我漩涡何干？”义彦转头看向水户，挑眉道:
　　“当初他克死我们族里两个女孩，如果不是父亲及时和宇智波断交转而把你许给柱间，你能有今天的位置？对，漩涡确实说过那些话，可说错了吗，看看宇智波斑的经历，包括他自己遇到的那个云游和尚，这也能怪我们？”
　　水户沉着眼色注视了义彦片刻，随即收回目光叹道:
　　“罢了，过去的事就不提。只是现在各族都已结盟，木叶是一个整体。作为火影的妻子，我很希望大家能和谐相处，更希望大哥你做事能够三思而行，不要去沾染那些不该沾染的人和事。”
　　她说完便朝前走去，不出几步又听义彦在背后喊到:“等等！”
　　水户转过身，义彦抱着双手忽又开口:“听说你和宇智波斑那个夫人最近这段时间来往过好几次？”
　　“为着大哥你做的这些挑衅宇智波的事，柱间现在见到斑同样也是赔笑脸。”水户不清楚义彦是如何知道她与清依有往来，只略有不快地提醒道:
　　“所以他赔他的笑脸，我不也得赔我的？拉点家常给点薄礼，只求别人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才好。”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妹妹了。”
　　待水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旁边的树丛才走出一名身着漩涡族服的侍从。
　　义彦撇了他一眼:“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昨晚宇智波大人的确来了千手族地，但不知是做什么。”
　　“夫妻俩双双私下跑来做客，这倒是奇怪了。”义彦勾起嘴角，随即又看向侍从:“还有其他的吗？”
　　“另外就是，老族长最近也派了人一直看着您的动向，那些事…恐怕他…”
　　漩涡老族长芦名在离木叶半天脚程的温泉旅所修养已有数月。因为身体缘故他不再过问族中工作，大小事务均交还给了义彦自己处理。义彦目光一沉:
　　“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他想了想，又问:“扉间那边？”
　　侍从:“除协助火影处理日常事务外，扉间大人基本都待在家里。不过他好像在研发一种忍术。”
　　“哦？什么忍术？”
　　“这就不清楚了。但我听鞍马族长说，扉间大人好像一直在研发一种……可以将死人转生的忍术……”
　　“转生？”义彦垂下眼色思考了片刻，忽又轻笑一声，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有意思，他这是想转生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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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唁结束，各族的代表纷纷告辞。佐助在和扉间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也带着儿子日斩朝大门走去。途中他看到斑和加承在前方，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打声招呼，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位是猿飞大人和令郎吧。”
　　佐助转过身一愣，“漩涡小姐？”
　　漩涡秋好点点头，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去，似是不经意叹道:“看来宇智波夫人伤得不轻啊…今天陪他们族长一同前来的都是加承大人。”
　　忍界大族的高层长辈去世，理论上是各族族长携了夫人亲自到场。吊唁会不同于大名府的应酬，清依即使没有族长夫人的称号，按理也是应该随着斑一起的。
　　佐助这才反应过来，除了他和几位没有娶亲的族长，其余各族的族长都带了夫人。
　　“伤得不轻？”他抓住秋好话里的关键不由心下一沉，但面上却无明显的波澜。
　　“漩涡小姐是说宇智波夫人受了伤？”
　　“您不知道吗？”秋好有些微讶但很快恢复如常:
　　“啊，我也是来的时候听几个宇智波的姑娘在说，好像是他们夫人犯了族规，被族里的管事用鞭刑给责罚了。”
　　她说完见佐助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又听对方语气平和地说道:
　　“原来如此…毕竟是大族，规矩繁多严格也属正常。”
　　“哎，真是难为宇智波夫人了。”
　　秋好对佐助的反应并感到不奇怪。她微微一笑，寒暄几句后便也告了辞。
　　待她走远后，日斩才向佐助说道，“父亲，他们不会真的对清依姐动手了吧？！她那么守礼，能犯什么族规…”
　　“宇智波看重血统，清依又是普通出身，谁知她是真犯了族规还是被故意刁难。”
　　他说罢叹了口气，又看向日斩:
　　“我听扉间大人说你最近修炼长进了不少。记着以后也不能松懈，要更加努力才是。”
　　“放心吧父亲，我才不会给团藏那家伙超过我的机会。”日斩对自己在同伴中的实力倒是有十足的信心。他想了想，又说:
　　“不过我那天和扉间大人提起安树，我说想让他也和我们一起，可是……”
　　佐助微微一愣，随即望向前方说道:“暗部更能磨炼人。你们就好好跟着扉间大人，安树那孩子…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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