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水流红-瓶邪

　　当然以胎儿的现状普通人是看不出什么的，不过作为资深老中医的周老还是能分辨的出的，不论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是B超显示，那都是一个四个月左右的正常胎儿。周老惊了会儿突然起身留下一句“等会儿”就出去了，众人面面相觑。没两分钟拽进个中年的男人，“这是我徒弟，姓李，产科的专家，很靠的住的。”进门先解释了一句。然后又让他看B超图。男人看了看B超仪，又看了看躺床上的吴邪也是一惊。老太太见他们一脸的凝重还以为吴邪得了重症，眼泪都掉下来了。她这一哭倒是把俩医生给哭醒了。
　　闷油瓶把吴邪肚子上的东西擦掉，帮他穿好衣服坐一边，等医生的解释。
　　师徒俩对望了一眼，中年男人开口，“师傅还是您说吧。”周老这才把众人又带回了自己的诊室，那中年男人也跟了进来。
　　周老坐那儿环视了一下紧盯着自己的众人，略显尴尬的咳了咳，“是我太武断了。”说完顿了顿看向吴邪，“小邪呀？最近几个月身体出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状况吗？”
　　吴邪心说，这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您老这是倒个啦。不过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老实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去年得了一次急性胃炎。”闷油瓶此时也不闷了，“两个月前开始经常呕吐，吃不下东西，身体比以前虚弱很多。在......在我们旅游爬山的时候经常会小腹痛，腹痛的时候会便血。半个多月前开始腿脚也肿了，有时候腿会抽筋......”吴邪心说俩月以前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咋知道我的情况啊。再看周老，闷油瓶越说老头儿眉头皱的越紧。
　　老太太在一边越听越心惊，这明明是怀孕的症状啊。
　　终于周老等闷油瓶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事儿很离奇，但是小邪肚子里是一个正常的胎儿，也就是说小邪怀孕了。”
　　吴邪跟闷油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现在周老这么一说，忍不住问了一句，“不是瘤子？不是怪物？”周老肯定道：“是正常的胎儿。”吴邪这才真的放了心。再去看爹妈叔叔们的表情，大家表情很一致，张着嘴瞪着眼盯着周老，满脸的吃惊与怀疑。
　　“我说周老，您是不是......”三叔后面刚想说您是不是老糊涂啦，不过话到嘴边憋住了，换成了“弄错了？我大侄子他是男的，我大小看到大的。他真的是男的。”
　　周老瞪了他一眼，“我还没老糊涂，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完又看着吴邪，“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怀的，不过能看出来胎儿在一个水球一样的东西里，而且发育的很好，看上去不足正常胎儿四个月大，你要是没什么特别不舒服就先别吃药了，好好养着，过一个月再看看情况。”说完看看还在发呆的老爷子等人，“这是最好的诊断结果，还是你们宁愿他肚子里是个瘤子？”老太太赶紧摇头，不过还是说不出话。老爷子直叹气，心说这就是偷坟掘墓的报应。
　　周老看众人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样子，“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解释。双性人古来有之，不过一般都是其中一种性征明显。比如说如果男性特征明显那女性性征发育就不会完全，当然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都是这种情况。就算是小邪这种情况，也不一定就是同性恋者，就算是同性恋者也不一定就是受孕者。”吴邪看了老头一眼，脸越来越黑，心说你有必要解释那么清楚吗？
　　“碰上这种情况你们应该偷着乐才对。回去好好想想吧。对了，小邪，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把众人都撵出了诊室，闷油瓶却像被钉子钉那儿一样，就是不出去。周老爷子也不能去推他，也就由着他了。周老的徒弟也在一边站着，“我刚才那些话是宽你妈他们的心，你肚子里有个胎儿不假，但是没发现卵巢跟子宫，所以你不是双性人。记住一个月以后一定要来周爷爷这里，千万别去医院啊。嘿嘿，我还真怕有人知道了会直接把你解剖了。”吴邪点头道谢，心说我看最想解剖我的人就是你。转头又看见周老的徒弟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还有你。
　　回家的路上最难过的要数吴三省，被老二骂的抬不起头。骂来骂去都是不该带吴邪下地，不带吴邪下地就不会碰上闷油瓶，不碰上闷油瓶吴邪也不会变的男不男女不女。吴三省被骂急了回嘴道：“难道这样他就不是你大侄子了？”老二终于闭了嘴。老头儿老太太还是叹气，不管啥样那都是自己儿子啊。
　　吴邪没法面对爹妈那看外星人一样看自己的目光。坚持回自己的小窝。不过那些目光再怎么异样，那异样中的关心是发自真心的。吴邪把老妈的各种嘱咐全部收下，这才拽着闷油瓶出了门。
　　吴邪想起了去年被爹妈赶出时的情景。
　　“想让我认他，行啊，除非他张起灵能给我生个孙子！不然你们就别想进这个家门，我们老俩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滚！”
　　吴邪心说，这儿子是有了，不过不是张起灵生，是在自己肚子里。
　　回来的路上吴邪开着车哼着小曲，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无意识的搭在肚子上。闷油瓶盯着吴邪搭在肚子上的手发呆。
　　“吴邪.......”闷油瓶打断了吴邪的自娱自乐。
　　“嗯？”吴邪扭头看闷油瓶，这瓶子可是很少主动开口。
　　“我想学开车。”
　　“好啊，有时间我教你。很简单的。小哥你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
　　之后吴邪过了一段相当惬意的日子。肚子的问题解决了，等于老爹老妈的问题也解决了。老妈还三五不时的来给自己开小灶，要么直接送吃的过来，对闷油瓶也是好的不得了。吴邪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啊。白天跟小哥去店里，闷油瓶负责接客，自己负责坐那儿监督或者跟隔壁的邻居下下棋。这情形偶尔会让吴邪想起闷油瓶走之前的一个月，心情会郁闷一会儿，生怕自己在做梦，内心深处还是担心闷油瓶会不告而别。每每都是用自己的肚子来安慰自己，心情才会好起来。
　　闷油瓶一改平时看天花板的习惯，非常勤快的接待客人，销售业绩明显变好。看着闷油瓶在那儿对客人耐心解说，而且还面带微笑，尤其面对女客的时候，让吴邪内心莫名升起一股小火，如果是有点姿色的可以称的上是美女的客户，吴邪会起屁股进内堂，他怕压不住自己的无名火。他也知道这是不对的，闷油瓶是要跟自己混一辈子的，又不能把他藏起来不见人，更不能让闷油瓶一直下地，不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偏偏闷油瓶还不会察言观色。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多，很多时候吴邪都会支使王盟去招呼客人。
　　过了端午天气也热起来，吴邪在家就坐不住了，有时间就去跟隔壁的老板杀个天昏地暗---棋盘上。好在肚子不大，穿个宽大的T血，看着也就是个啤酒肚。
　　“呵呵，又输了吧！早说你不行了。好了好了，明天再战啊！”吴邪大获全胜以后打算打道回店。刚起身碰上这店里的伙计小赵从外面回来，跟吴邪打了个招呼，满脸笑嘻嘻的，“吴老板好，又赢啦？”
　　“呵呵，你老板让我的。”
　　“你家新伙计打哪请的呀？那小哥可挺能帮你招揽人气的，尤其是美女，比小王盟可强多了。我看那美女来了不是一回两回了，不会对你家小哥有意思吧？”小赵说着冲吴邪暧昧的眨眨眼。
　　“那不是我请的伙计，是我朋友。”吴邪听他这么说心里那小心眼儿直往外冒酸水。不过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
　　“你那点儿心思能不能用到招呼客人上？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赵走过来拍了小伙计脑袋一下。
　　吴邪一进门见闷油瓶跟个女人聊的正欢，而且这女人来了可不止一回了，吴邪心道这女人明显是醉婆之意不在古董，在乎这沾花惹草的闷油瓶子也！想到这儿吴邪的火儿也蹿起来了，又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正这时候王盟来了一句，“老板回来了！”吴邪黑着一张脸，“嗯，我的店我还不能回来了？”王盟吓了一个哆嗦，心说我敢不让你回来啊。
　　闷油瓶看了吴邪一眼，眼里有点迷惑。那美女也看了吴邪一眼，打了个招呼继续跟闷油瓶聊着什么，也没要走的意思。吴邪都快被醋湮灭了，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聊什么。看了他们一眼扭头往外走，“老板你去哪儿？”王盟见吴邪刚回来又往外走就追着问。
　　“你管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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