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手记：金银财宝我都要

　　“你这几天，是不是忙得没空吃饭？都瘦了。”，气氛和缓，苓宥宥的手指勾画他高挺的眉骨，重新趴回他身上。

　　短暂的失神，让郗栩眉头微皱，凌厉的棱角更添几分疲惫的人夫感。

　　几天的高强度办公，让他整个人瘦削更为清简，透过薄薄的皮肤，都能看清肌肉的纹理。

　　苓宥宥的指尖，游走在这些沟沟壑壑的线条上。

　　“嗯？”，一个轻音，郗栩像是察觉到，苓宥宥的意图。

　　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他频繁走神，让苓宥宥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总是无聊地，想做点什么，吸引他的注意力。

　　苓宥宥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像只小青蛙抱紧粗劲的树枝。

　　“唔，慢点，别着急。”，郗栩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苓宥宥想得简单，真正实践起来，却不得章法。

　　苓宥宥自己蹲在那儿探索，又害羞又好奇，脸颊红扑扑地像小白兔，又黏又软。

　　郗栩看着又专注又美丽的苓宥宥，可爱侵略症犯了，调皮地故意使坏。

　　“你干嘛！不是说你不要动嘛，你到底有没有尊重我！”，苓宥宥被顶了个踉跄，膝盖差点磕到床板，她坐在他身上发脾气，话里有话。

　　“我的错，我的错，宝宝。我再不动了，随你来。”，双手举过头顶，郗栩认错及时，躺得平平的，以表忠心。

　　这还差不多，郗栩臣服的表现，让她稍稍安心。确定她在这段关系里，仍处于上风。

　　手撑在他胸口，苓宥宥慢条斯理地研磨起来。

　　在森林里还好，她每天上蹿下跳、摘花爬树，也算锻炼了身体。

　　自从她坐上渡轮，离开沼泽森林，城里处处靠马车，一点儿运动都没了。

　　没扭几下，苓宥宥就觉得腰酸得不行，核心一放松，偷懒趴回到郗栩身上。

　　苓宥宥的风格温柔极了，温润香软，像有根羽毛在心口挠痒痒。越是极致的温柔，就让人越是想要冲撞、破坏。

　　郗栩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干脆闭上眼睛，任由她在上面自娱自乐。

　　苓宥宥趴下来，没注意到他隐忍的薄汗，看他闭眼睛，还以为他睡着了。

　　脑补的这些，可让她气得要命，他今天一天都不专心！

　　加上刚刚郗栩邀请她去参加典礼，她以什么身份去呢？

　　她根本不想和这些王室扯上关系。郗栩不经意的刺探，更是一股无名火勇上她的心头。

　　用力夹着他，苓宥宥不假思索，轻轻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落到脸上，声音挺大，倒是不痛。

　　郗栩被双重夹击，始料不及，懵得睁开眼，可怜的狗狗眼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打我？”，怕苓宥宥跑路，郗栩防备地，提前箍住她的腰，要她说清楚。

　　其实巴掌上脸的一瞬间，苓宥宥就后悔了。

　　刚刚收了他那么多礼物，现在因为一点儿小心思就翻脸不认人，显得她小题大做。

　　苓宥宥趴在郗栩肩膀上，讨好地亲个不停。

　　“如果，我说刚刚有蚊子，你信吗？”，苓宥宥捂住他脸颊，不肯松手，假装这巴掌没发生。

　　“哼！”，郗栩挑眉，他其实，多少能猜到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又说谎！他的火气也上来了，手指嵌进她的软肉，气她的逃避。

　　往旁边一翻身，苓宥宥的尖叫还没脱出口，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郗栩一改往日的顺从，毫不留情的持续，坏心眼地，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让她自己掰好，狠狠地拍了几下，郗栩才解气。

　　苓宥宥也不是没脾气，开始也想过反抗，但一看他脸上的巴掌印，就偃旗息鼓了。

　　-----------------

　　等两个人睡醒起来，原本外面的青天白日，早就换成暮色重重。

　　彻底满足的苓宥宥，乖乖捧着碗，认真地吃着晚餐。

　　“吃点蔬菜，宥宥。”，眼见她碗里饭都没了一半，菜还一口没吃。

　　郗栩夹着一筷子蔬菜，预备放到她碗里。

　　筷子刚凑近，苓宥宥被惊得，屁股在凳子上猛地弹了一下，心有余悸。

　　“我的错，宥宥。”，郗栩躬着身子，像赔罪似的，往她碗里放了一筷子蔬菜。

　　哼！

　　苓宥宥瞅了郗栩一眼，看在她也满足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晚餐过后，苓宥宥先是带着他，去看在蛋壳里梦境传承的金元宝。

　　那天大殿里，金元宝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趴在那一动不动的小身板，每每想起，郗栩都揪心。

　　经过苓宥宥这几日的照看疗养，它脸颊上的嘟嘟肉回来了，面色也红润起来。

　　看完金元宝，苓宥宥牵着他，沿着小路，在木芙蓉树下散步消食。

　　郗栩的手大大的，牵起来很有安全感。

　　木芙蓉的花瓣翩翩落下，两人静静地走，谁都没有说话，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交织重叠。

　　“你明天的典礼，是不是也需要祭司主持呀？新来的大祭司怎么样，水平好吗？”，苓宥宥仰着头，看向他的发冠。

　　明天，他就要带上王冠了。今晚，是她最后一次，和王子郗栩的相处。

　　“嗯，明天祭司主持典礼。新的祭司，是魔法学院资深的老教授，主持过大典，大抵不会出错。”，郗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回答道。

　　“那你先跟我讲讲，祭司主持大典都是什么流程？”，苓宥宥转过身，拉着他的胳膊晃。

　　“等仪式开始之后，由祭司先撒圣水洗礼，然后到内殿祭坛向光明神宣誓，接着大祭司会在我的额头、胸口和手背用圣油画上圣徽。我接着会触碰圣物，在神迹显现，神明认可后，大祭司会把权杖和王冠交给我。这些流程都结束，我就会到城楼，和民众见面。那个时候，你就能看到我了。”，就着月光，郗栩娓娓道来。

　　“要在胸口画画？”，苓宥宥的重点，一下子跑偏。

　　把郗栩拉到月光底下，苓宥宥像个猥琐地老流氓一样，勾住他的领口，踮起脚尖，探头往里面看。

　　白花花的胸肌鼓鼓胀胀，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还好，还好。

　　今天的痕迹，没弄在胸口。

　　两人的颜面都保住了，苓宥宥用手当做话筒，递到郗栩嘴边，“明天就要成为国王了，请问郗栩先生，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兴奋、特别激动？”

　　心情？郗栩在他心里找了找，什么都没找到。

　　谈不上高兴，但也没想过反抗。

　　今天见苓宥宥的情绪，都比要成为国王的情绪波动大。

　　郗栩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他从出生起，就被告知将来有一天，他会成为国王，他的一言一行都按照国王的标准培养。

　　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郗栩自觉履行管理国家的责任，仅此而已。

　　而且，如今的局面，他不成为国王，谁有能力替代呢？

　　国王，是他的工作而已。

　　苓宥宥听完，上扬的嘴角一瞬间僵硬。

　　“明天的典礼，好像没有安排祭司赐福。那，你想不想要，本女巫的独家祝福？”，抖擞精神，苓宥宥想要做一些，让郗栩开心的事情。

　　月光华华，远方笛声悠扬。苓宥宥走到池边，脱掉外套，露出光洁的后背，赤着脚，沾了些池水。

　　苓宥宥脚步轻盈，像林中小鹿般，独自跳跃着，用复杂的脚步，在草坪中心，划定一个结界。

　　长长的卷发，好似有了生命，在月光的邀请下，随着风，激烈地舞动。

　　她脚步不停，草坪好似有了生命，细小的嫩芽伸展颤动，在空气中，注入了生命的气息。

　　无言中，郗栩接收到她的感召，一步一脚印，走进了苓宥宥结界的正中心。

　　无形又默契地鼓舞，苓宥宥的舞步加快，旋转、俯身、跳跃，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苓宥宥像是换了一个人，野性地手臂绕着郗栩，灵活的手指，不断地，在他周身试探。

　　月影重重，苓宥宥曼妙的身姿不停绕着他转圈，跳舞。她的身形，逐渐分化成，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

　　恍惚之间，郗栩看到了父王的脸。以一个国家君主的形象，眼神锐利锋芒，威严地审阅着一切。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郗栩直视老国王的双眼，他不会做得，比他差的。

　　苓宥宥舞到郗栩眼前，贴近凝视他的双眸，虚空在他的头顶，抓了一把。将他的思虑、怯懦、谨小慎微统统扯出去。

　　舞蹈，在最高潮时，戛然而止。

　　苓宥宥蹲下身，从草丛中抽出一个花环，戴到郗栩头上。

　　左手，按在他心脏上。

　　“我苓宥宥，以沼泽女巫的名义，祝福国王郗栩，愿你的王朝，如树般永垂不朽；愿你的疆土，如草场般绵延不绝；愿你的前途，如月光般皎洁明亮。”

　　一股电流，从心脏出发，流经郗栩的四肢百骸。

　　空气中生命的气息，一股脑地涌进郗栩肺腑。

　　郗栩浑身震颤一下，忽然感觉到，他与这片土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联结。

　　胸中志气飞扬，荡气回肠，他切实地意识到，这，是他的土地，他要保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子民。

　　鼓乐笙笙，圣武士们戎装肃穆，头盔战甲都干净地崭崭发亮，每个人的右手都按着佩剑，把守着每一道关卡。

　　文武百官分列两排，一动不动地等候着，他们新的王到来。

　　僧侣们站在祭坛后斜方两侧，不厌其烦地，颂着赞歌，低沉的音符砸向这四方祭坛。

　　柚子叶洒下的圣水，一颗一颗，从郗栩的额角滑落。

　　他低眉颔首，一步一步，踏上通往神庙的台阶。

　　“郗栩殿下，你是否愿意，以自己的生命起誓，终身庇护你的子民，使其免受惊惧和匮乏？”

　　“我愿意。”，手中佩剑高举，其上镶嵌的红宝石，将大量太阳的能量，聚焦在祭坛里的篝火堆上，熊熊大火瞬间燃起。

　　“恭迎吾王。”

　　神迹一出现，这四方祭坛上所有人，纷纷弯腰曲背，整齐地喊出恭喜。

　　厚重地回音，在这祭坛上空飘荡，久久不散。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到最后，郗栩登上城门，和早就等候在城下的民众打招呼。

　　郗栩刚一亮相，底下的民众就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哇，新国王好帅！皮肤好白，脸好小！”，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撞撞彼此的肩膀，捂着嘴偷笑。

　　苓宥宥就在他们身后，抬头看着城门上的男人，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昂扬，意气风发的在招手。

　　即使隔着一片人海，郗栩仍然能精准找到苓宥宥。

　　两人长久地，隔着数百米相望，郗栩冲着她挥手，苓宥宥特意把手臂举高，鼓掌，庆贺他成为国王的第一天。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