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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曝光
舒父也是到了万不得已才找到她这儿来。
前段时间厂里刚签了一个大单,按照原本的生产计划,完全能够在合同时间内完成生产。
可偏偏问题出在了生产线上。
舒家早在几年前已全线引进数字化生产线,通过程序解决了大部分比较繁琐的流水线环节。
可就在上月,所有生产线莫名出现故障。
工厂直接停摆,即便把当时负责改造生产线的厂商喊来,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头几天,厂里还能勉强撑下去。
随着生产线迟迟无法恢复,一天天挨近交付日期的舒父也顶不住压力。
这次的大单超出以往,工厂全部盯着这个单子生产。
其他损失暂且不提,光是违约金就够他们喝一大壶。
“爸爸你别急,我马上就回去。”
在电话里安抚好舒父后,直接给褚禹尧打去电话。
请假要走公司OA,没有直系领导同意,舒喜伊请不出假来。
筑飞的首席执行官确实很忙,半个小时过去始终无人接听。
她再着急,也只能等明天再说。
暂时定下后天回家的机票,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稍有动静便起身出去看看褚禹尧有没有回来。
直到她身体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闹钟响起的瞬间,她几乎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随意抓起一件外套,往隔壁房间走去。
房门开着,床铺平整和昨晚一样。
褚禹尧昨晚没有回来。
她像是想起什么,跄踉地回到自己房间。
手机里很热闹,凌晨公寓楼恢复了供电,业主群里是兴奋的99+。
她现在没空在意这个,点开褚禹尧的头像。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昨晚的请假申请上。
也没有未接电话记录,她甚至翻看了电话骚扰拦截,同样空空如也。
她强压下心中的烦躁,简单洗漱过后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独属总工程师的办公室依然空无一人。
从宋文义那里打听来首席执行官的办公室。
她不顾唐妙等人的阻拦,直接冲到了二十八层。
褚禹尧似乎忙到都没有时间布置他的新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似乎还没来得及将东西搬进来。
宽敞的办公桌上,竟找不出一丝办公痕迹。
这里很冷清,只有一位保洁阿姨在例行打扫。
她看到舒喜伊跑上来一来茫然的样子,贴心告知她这层楼的情况。
“你是来找领导的?”
“阿姨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这里还没正式开始用哩。据说是为新领导,忙得很,没时间搬过来嘞。”
最后一条找到褚禹尧的线索断开,她谢过阿姨后神不守舍地下了楼。
连平时跟他最紧的宋文义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舒喜伊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还在请假的事情上愁得不行,另一头关于褚禹尧家庭背景的消息直接满天飞。
连带着联姻婚约,豪门世家等一系列八卦,甚至还把她牵扯了进去。
“扯我们喜伊干什么?几个大男人造一个小姑娘的谣,你们要点脸吧。”
这次他们看向她的眼神比上次更加具有攻击性。
唐妙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当面怼了回去。
舒喜伊怕把事情闹得更大,连忙把她拉走。
被蛐蛐的当事人还在安慰一旁帮她出气的好同事。
上次的绯闻因着褚禹尧繁忙,在公司里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她自己本身对此置之不理,这件事也很快就过去了。
确实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影响。
她跟褚禹尧认识也有一年多了,日观许久。
即便不清楚他的身世背景,也知道他一定不是出自普通家庭。
更没想到他就是筑飞唯一的继承人。
话说筑飞的董事长姓什么。
她连忙拿出手机查,褚言飞三个大字就在最显眼的地方。
舒喜伊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简直要被自己蠢笑了。
褚是什么常见的姓氏吗,她怎么就没有想过。
也是她从来没问过褚禹尧和筑飞的关系,就算问了也没有义务要告诉她。
但这种谜底就在谜面上的感觉,无法使她冷静下来。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不会那么多双等着她出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曝出褚禹尧是褚家太子爷的消息还不够。
被人津津乐道的豪门联姻,强强联合更是直接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听说他马上就要跟世家千金订婚了。”
“那他组里那个舒喜伊怎么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样。”
互联网没有记忆,但刚刚发酵不久的八卦有大把的人都还记着。
从她踏进这栋楼起,除了与她她相熟的组员以外,所有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有怜悯的,有带着敌意的,但更多还是来看戏的。
她在筑飞里最熟的人,除了褚禹尧,便是唐妙。
唐妙相信自己每天朝夕相处的同事不是这样的人,也相信七年零绯闻的褚禹尧干不出这样的事。
“富家子弟有几个女朋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几个大男人锁在角落里,将她钉在小三的耻辱柱上聊得过分起劲。
他们把她当成了褚禹尧私下里的消遣,甚至开始质疑她进入筑飞的合规性。
这对舒喜伊来说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她的辩解在这群人心里扭曲成心虚的承认,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做。
这场祸端在她初展手脚的职业生涯上,几乎带来致命的打击,但比起这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谣言什么的根本打不倒她,在舒家的事情面前简直不足挂齿。
“为什么不能通融一下?”
“你自己的领导都不同意,非要请假的话我只能算你旷工了。”
又是那个该死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对方咬死了程序上的规矩,有恃无恐地拿着手里仅剩的那点权利威胁她。
人事主管休年假去了,所有的权利暂时都落到了他手里,肆无忌惮地举着鸡毛在那耀武扬威。
他看舒喜伊不爽很久了。
按道理他一个人事部的老人,不至于和一个刚进来的实习生产生多大矛盾。
可偏偏上面让他们给褚禹尧手底下添人时,他收了笔不该收的钱却没把事办下来。
结果显而易见事情没办下来,好处没捞到不说,还被部长抓了个现行。
好在部长念他在筑飞待了这么多年,对外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可是有些人心里还有气。
舒喜伊根本想不到自己上班的第一天就被人记恨上了。
现在谣言四起,唐建春是最开心的那批人之一。
他笃定舒喜伊在筑飞的好日子没多久了。
现在落到他手里,总归不会让她好过。
“我也是按程序办事,出了问题我也担不起呀。”
“我已经跟他申请了,可以之后再补签,这是公司允许的。”
“年纪轻轻不要老想走些歪门邪道。”
桌子下的拳头攥紧,指甲嵌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个假她必须请下来。
不到万不得,她不能跟跟唐建春起正面冲突。
她此刻卑微的请求,落在唐建春耳里。
依然满足不了他小人得志的欲望。
“小三这种事,可做不得呀。”
话音刚落,她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全身的血液直冲大脑,拿起满是茶垢的杯子直接朝他脸上泼了过去。
唐建春没有料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颤巍巍地拿手指头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有证据吗,造谣也是要坐牢的。”
“舒喜伊,你以为你还有人撑腰吗?”
“撑腰?谁给我撑腰?不都是你们自己脑子里臆想的吗?”
“你要是不把这事处理好了,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怒火攻心的唐建春完全忘了自己也只是一个职员罢了,顶多年头比她长些。
部长临时把权利交到他手里几天,已经让他嚣张到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终于不演了?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是真想走你以为你能有什么本事。”
她不再看唐建春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直接敲出一份辞职信甩到他脸上。
巨大的动静把周围的人全都吸引了过来。
有人怕事情闹大,伸手将两人隔开。
这一拦直接拦住了唐建春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他在筑飞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小辈敢这样对他说话。
更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过这个脸。
谁横在他面前都被他狠狠推开,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着她。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她,唐建春确实想这么做。
一个刚进公司没多久,挂上小三名号的小员工,公司还能偏向她不成。
见他想来真的,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摁住。
没有人想把事情闹大,除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唐建春。
可惜他又矮又胖,费尽力气挣扎,一张浮肿的脸憋得通红,也没能碰到舒喜伊一根头发丝。
“我看你也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别的本事没有,倚老卖老的本事可是厉害的很。”
“喜伊,你不要冲动。”
唐妙拦不住她疯狂输出的嘴,只能尽快把她先带离这里。
见她要走,唐建春直接疯癫起来。
从前有褚禹尧给她当靠山,他惹不起。
现在落到这副田地还能骑到他头上。
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现在拿她没办法,但不代表以后没有。
“你可想清楚了,你今天要是敢直接这么走了,你想在这行继续待下去,没人再会要你。”
“那正好,回去继承家业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狰狞的男人,只觉得万分可笑。
舒喜伊要是怕他这个,妄为舒家养育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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