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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个住院日
两人都不敢看对方，社畜埋着头如鸵鸟般往外走，她此时只想离开。
可还没出病房，就被拦住。她抬眼看着面前拖着医生赶来的泽桑。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严重，却只关心自己。
真奇怪，这个人。为了信息素，需要演戏成这样吗？
塞拉斯偏过头，扯开被桎梏的手，抓着白榆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扭过去。
“你知道泽彦想让泽桑娶了这个beta吗？因为泽桑的病，她的病是家族遗传，但偏偏这个beta的信息素是解药，说是把她改造成Omega后，泽桑就能痊愈，但你知道强行改造，寿命最多二十年。”
白榆死死地盯着泽桑的手，她正强行拽着社畜的手腕，而社畜想挣脱，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噩梦。
可泽桑不让她走。
塞拉斯从后面松开手，恶魔的低吟刚结束，白榆就走过去，拽住泽桑的手腕，力道太大，把旁边的医生眼镜都打掉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和掉在地上的血包，医生和护士表面平静，内里早就翻江倒海，这种刺激的狗血晚八档，够她们科室兑水喝三月了。连连续加班一个月本来今天休假的护士，连假都不休了，赶来现场吃瓜。
*
“你别碰她……让她走……”
泽桑没想到白榆突然来这么一出，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白榆对社畜说：“你……走吧……助理……会带你换个医院……”
“白十三，你发得什么癫？！为什么要换医院？！”
白榆：“因为你也强迫她了？”
“什么？”
“这个医院，你下手的机会最多，塞拉斯这样对她，也是因为你对不对？！你们两个本就是一丘之貉！如果不是你先轻贱她，塞拉斯又怎么可能理所应当对她下手。”
泽桑看着白榆，又转脸看着塞拉斯。
塞拉斯：“你之前和我抱怨过，说你叔叔想让你娶这个Beta，你问有什么办法让她自动离开，要不然被缠着过一辈子，想想都恶心。”
泽桑想反驳，可她喉咙滚了又滚，却只能闭嘴不语。
半晌，才低头认错：“对不起，我……对不起，可是你受伤了，我们先治疗好吗？”
社畜：“你应该先治疗你自己。”
这句话很公正，因为泽桑的伤，或者说她们三个的伤都比社畜要严重。
白榆：“你有什么资格道歉？”
泽桑只觉得一股火：“白十三，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她之间哪轮得到你插嘴？”
塞拉斯想笑，却努力憋住，她享受这种玩弄别人情绪的感觉：“可不能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个Beta，就是当年让白十三决定放弃爵位，要死要活的初恋哦。”
泽桑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懵了脑袋，不敢置信，她看着社畜，又看着白榆，不理解：“你在电梯里那样对她？你甚至标记过她，你那时都没想起来她是你初恋，你这算哪门子初恋？！”
比烂之后，泽桑心里怪异地舒缓了些，仿佛去指责别人，自己所作所为就能掩耳盗铃当做没有发生般揭过去。
*
社畜转脸，视线穿过几人看着塞拉斯。
看着她那张漂亮的恶魔一般的面庞，如银色的毒蛇般，血红的眼瞳带着天然又纯粹的恶意。
对，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从电梯里那次开始，她本来可以幸免于难，但塞拉斯却直接打爆呼救键和摄像头，将她拖进沼泽。
医院那次，如果不是塞拉斯给自己灌入大量信息素，自己也不会被强制发热，然后和泽桑发生关系，又再次和勒鸢纠缠不清。
如果不是已经和泽桑发生过关系，这个神经病也不会因为一个破蛋糕发病。
塞拉斯抬一抬手，大洋另一边却飓风海啸，人生轨迹全部乱了。
她本该直接回到家乡，种地或者回厂里打螺丝，而不是被迫和勒鸢见面后发生车祸，又被白榆送到医院。
如果不是塞拉斯……如果不是她……
这个恶魔！她知道了一切，还偏要赤裸裸地捅破！不仅玩弄她人生，还以把她逼上绝路为乐。
社畜推开泽桑的手，一步一步朝塞拉斯走过去。
仰头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做？”
塞拉斯没想到，社畜从两人的对峙间跳出，反而朝她一个局外人发问：“怎么？看着她们两个为你打起来，不有趣吗？”
社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你在电梯里的时候，在我按呼叫键的时候，你很清醒对吧，你是备役指挥官还是s级的精神控制系，你比她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厉害，可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啊，为什么？
明明这一切的悲剧，都可以避免，甚至只要塞拉斯不出手，其他几个人也不会集体失控，可一切偏偏都往了最坏的结局发展。
塞拉斯垂眼看着社畜，笑着回答：“你当时太冷静了，察觉不对后，就赶紧找抑制剂，询问我们情况后，就立刻做了所有的应急处理。又马上呼救甚至连电梯可能坠落的情况都考虑周全了。训练有素般像个士兵，我不喜欢这样的Beta。”
社畜依旧仰头望着她，很执着地询问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多的事情：“就因为不喜欢，你在我向监控器求救的时候，一拳捏爆了它，在其他人费力忍耐的时候，咬穿了我的脖子，我记得，你还言语羞辱我，明明是你先出手的。”
“可我们明明都不认识。”社畜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在向施暴者确认自己的记忆有无错误。
“没错，是故意的。就像今天，此时此刻，都是故意的。”恶魔坦坦荡荡。
“给我一个理由。”社畜依然执着。
“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碍眼。”塞拉斯看着社畜平静的表情：“就像现在这样，没有惊慌和难堪，甚至都不掉两滴眼泪，让我觉得很碍眼。”
“所以？”
“所以，我会让你的余生，都在为之前你拒绝我而后悔。”
“你也会后悔。”社畜抬起手，手掌上的割伤很深，猩红的血还在滴答滴答地下落，她用力扇了塞拉斯一巴掌，可手掌还没碰到的时候，就被抓住了手腕，与此同时，一把匕首捅进了塞拉斯的心脏。
“在地狱里。”社畜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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