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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审判庭在一座大山上，更显得高高在上，事实也是如此。
随着时间流逝，审判庭渐渐变得腐败无能，贿赂贪污，无奇不有，这也是为什么总有犯人逍遥法外，好人牢底坐穿。
这个世界的犯罪率一同不断攀升，当然也有审判庭坐视不管的功劳。
上了山，高大的建筑就展露在眼前，像是与山融为一体。
正门外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子，半扎着头发，身着女士西装，手里抱着一叠资料。
见到魏谨生一行人，她上前两步，“您是来调查的魏社长吧？”
魏谨生微微颔首，“是的。”
“我是审判长的助手，小许。”许助手说道，“审判长在等您，我带你们去。”
走进大门，过了弯弯绕绕的走廊，顶层便是审判长的办公室。形形色色的人好奇的张望着，不过同样的是脸上的悠闲自在。
“人来了。”许助手推开门，说罢就关门离开。
审判长目光上下移动，“你们就是委托社的？来干什么？”
“我们来了解一下沈嘉的失踪。”魏谨生道。
“那我不知道。”
“你不是审判长吗？你怎么不知道？”孟芜站到前面发问，魏谨生立刻把她扯到后面。
审判长理了理衣领，目中无人的说道，“我们都很忙的，你们找小许要卷宗。”
他又想了想，“不过记了些什么我也不能保证。”
云曙的一个白眼又翻上去，审判长只做看不到，喊徐助手进来。
“卷宗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吧。”徐助手说着把一叠东西放在桌上。
半个小时的翻翻找找，终于看见了沈嘉的名字。记录的证据和她们找到的完全相同。
而审问记录与判决记录却是漏洞百出，东一句模糊带过，西一句完全没讲，审判更是两分钟判完。
“遇到这种不都是死刑吗？”孟芜发问。
“判的就是死刑，看不见？”审判长悠悠开口。
“那为什么还能失踪？”
“之前有人给我一笔钱，让我们判个死缓，就改了。”审判长表情不变。
“这不是受贿吗？”孟芜大声道。
“什么叫受贿？”审判长反驳，“我们是合法收入和人性化选择好不好。”云曙又送了个白眼。
魏谨生把卷宗背的差不多，便问，“有沈嘉失踪当日的监控吗？”
“来来来，小许带她们去趟监控室。”审判长道，“回来顺便给我带杯咖啡。”
来到监控室，里面全是呼呼大睡的员工，完全不见一点忙碌的模样，还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监控就在前面一闪一闪，还有几块损毁的屏幕。
见监控室几人都喊不醒，孟芜直接把他们拖到地上，让云曙上前自己查监控。
靠着云曙过硬的技术，在这小破地方总算是查出了监控，这监控却格外奇异，其中有一整段全部被替换。
云曙坐下慢慢看，进度条一滑，突然一张露着诡异匿笑的小丑面孔霸占了整个摄像头，他冲着摄像头歪头眨眼，嘴里好像说些什么。
“你们终于来了。”魏谨生看清了他的话。
云曙点头，“是同一个人，那个小丑。”
“回家还是继续查那两千多个结果吧。”魏谨生摊摊手，转头又问徐助理，“可以带我们看一眼当天执勤的狱警吗？”
徐助理点头，继续在前面带路。
穿过长廊就是休息室，开了门里面一股香烟的味道，逐渐浓郁。
“找谁？”里面的人说。
“沈嘉失踪当天值班的是哪几位啊？”魏谨生努力的有礼貌说。
“沈嘉谁啊？”
“就那个长得不错的小孩。”
“一个小屁孩谁会关注哦，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有什么值得看的吗？”说罢又是一阵哄笑。
“你们不是狱警吗？这么不负责吗？”从小受着法律教育的孟芜顿感生气。
“负什么责？”几人笑道，“随便审审，随便判判，我们自然也是随便看看咯。”
“他们是废物你们也是咯，一整个审判庭的废物，要你们何用。不如你们都赶快失业，也尝尝被杀掉的滋味，理解一下受害者吧。”云曙面无表情的冷嘲热讽。
“你这女的怎么说话呢？”人群一下激动，“不是很有正义感吗，杀人的话也说得出？”
“她俩有，我可没有。”云曙随口说道，“就你们这破地方迟早被炸飞。”
魏谨生也应了几句，“记不起不要找借口，没脑子而已没什么好不认的。”
也不知道这俩人又说了什么，反正人群被激怒了，于是鸡飞狗跳的喧闹就拉开了序幕。
这两拨人频频对骂，一边脏话连篇，另一边是平静微笑，话说的甚至让狱警几个想动手，但看见前面拎着铁棍的孟芜，又被劝退。
对骂之响直接的引来了审判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魏谨生三人，皱眉道，“放你们进来就是仁慈了，还在我们的地方闹事？谁给的胆子？”
“胆子长我身上，还要你给吗？”孟芜拿着棍子就走上去。
审判庭的都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一看孟芜强硬的态度，纷纷让道。
虽说吵架占大多数内容，但魏谨生还是原原本本的录了下来，从里面也知道了些小线索。
比如说，沈嘉在监狱里很安静，几乎不说话。手头里什么也没有，不大像是越狱。当天每个人都格外晕乎，不记得什么。
在车上能挖掘出这些，实在是魏谨生的能力与运气并存。
出审判庭已是中午，苏乐葵在家自己做饭，魏谨生则带另两人下馆子。
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晚上夜游黑市的事。
得到了小魏社长的任命，云曙也担起来指挥的责任，“还是我和莫辰在家远程指挥，顺便看一下那两千多个搜索结果，你们三个去，怎么样？”
“又是我们上刀山下火海。”苏乐葵嘟囔。
云曙沉默，“我有思考的，浓硫酸麻醉剂乐葵比较认识，谨生掌握大局，黑市人多眼杂，孟芜做保镖。”
“我又是保镖。”孟芜跟着嘟囔。
“好了，听云指挥。”魏谨生赶紧打断，“小云你安排就好。”云曙轻轻点头。
回到委托社，几个人立即同步了所有的结果，合到一起居然发现没什么进展。
除了搜出来一堆的小丑和还未前往的黑市，几乎是一无所获。
怀着一肚子的火，飞速吃完了饭，想起没有突破的案子，又叹气。
叹息着再继续开会。云曙掏出来一堆运动摄像头，一个个别到三人衣服上，又分发了特殊的耳机，以保证通讯畅通。
“全程听我指挥，不准单独行动，所有行动都先汇报，不要和上次一样莽。”云曙千叮咛万嘱咐。
“什么防身的都带好。”云曙道，“最后检查一遍。”
于是孟芜就叮叮当当放出一堆冷兵器，苏乐葵掏出一套解剖刀，魏谨生空着手表示，随便捎一个就行。
云曙点头，考察三人组又上线了。
据说黑市的地点不定，实际上并非不定，只是入口极多，从各个地方都有口子。而黑市就隐于城市地底。
云曙翻了个地址发给魏谨生她们，便开始通过她们衣服上的摄像头实时观察，身边的莫辰还在盯着屏幕看那两千多条结果。
黑市看着倒没有听起来这么“黑”，反而亮堂得很，也并不像什么黑色交易场所，和夜市没多大差别，只是货物多了杂了些罢了。
苏乐葵随手抓了个小贩问，“你知道哪里有买麻醉剂和浓硫酸的吗？”
“晓得的嘞。”小贩信手一指，道，“那里，一片都买这个。”
苏乐葵瞬时感觉地震，“这铺子少说二十个吧？”
“又不多，先看看。”魏谨生道，对面的云曙也同意。
一家家铺子比过去，总算是到了苏乐葵懂的领域，她一个个看，从硫酸浓度到麻醉剂种类，幸亏麻醉剂比较特殊，铺子缩小到了一个。
“老板，你们这里浓硫酸和麻醉剂怎么卖？”魏谨生开口。
“这段时间很流行吗？又是这个组合？”小贩问。
“又？”
“诶呦上次来个大客户，直接一箱箱运，这不就完了，昨天最后一批拿走，我们没货了。”小贩抱歉道。
“你还记得是谁买的不？”苏乐葵也上来。
小贩神秘道，“我们这里可有规矩，全部匿名，现金支付。哪会知道这些？”
“那长什么样呢？”孟芜问。
“你们真奇怪，哪个铺子卖东西还盯着脸看啊？”小贩被整笑了。
“不是他买的多嘛，一点印象没有？”魏谨生又问。
“你要这么说……”小贩沉思，三人露出星星眼。
“没有印象，他又不出众，谁记得着？”三人垂头。
云曙发现对面都不说话，或许说线索又断了，她便宽慰道，“我授权你们晃一晃吧，”
孟芜醒了神，拉起苏乐葵就开始逛。
“你就这么放心？”魏谨生走在后面冲着耳机道。
“放心，我给你们看着。”云曙点头。
最为一个从小的武器痴，孟芜自然是被眼前琳琅满目的枪支迷了眼，从手枪，步枪到狙击枪，无奇不有。
孟芜一呆就不想走。
魏谨生站在后面，本来还算放松的神情突然绷紧，她猛的回头，见一个赤红色身影躲进去。
“小丑，跟踪”两个词在她脑海绽开。
顾不得想太多，她立即去追，可却失去了目标，剩下的就只有云曙在耳机里的声音，“谨生，你要去哪里？又不说？”
魏谨生没有多说，在黑市又兜了两圈，但再也没见过那一抹赤红，只得作罢。
时间流速像是增加，只一会儿，便堪堪要闭市。苏乐葵和孟芜这才发现身后跟着的人不见了。
云曙在耳机里简单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加道，“快要闭市了，谨生已经在外面等你们了。”
苏乐葵慌慌忙忙想拉着孟芜出去找魏谨生，可孟芜两眼放光，像小孩一样赖着不想走。
“小魏姐在外面等我们了，快点。”苏乐葵说了千百遍，孟芜都无动于衷。
她叹口气，“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了。”
孟芜这才有反应，“狙击枪。”她伸手一指。
苏乐葵库库库把自己全身家当都压那里，一手拿起狙击枪，另一只手拽着孟芜就跑出黑市。
“这么赶干什么？”孟芜问，“小云姐不是说自由活动？”
“里面，里面小丑在跟踪我们。”苏乐葵跑得不住喘气，“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
孟芜突然忆起之前去殡仪馆路上遇到的跟踪者，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你们太慢了。”魏谨生就在前面站着，“一会儿关在里面我还要救。”
看着两人忽然变得惊魂未定的样子，魏谨生笑道，“走了，回家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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