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破碎……
下午程轲听命在外对一案件的嫌疑人进行跟踪调查，然……路上遇到纠纷发生有人动刀伤人，程轲没多想又冲去阻……
等收到报警赶来的人员，程轲已将人制服，不过他的手因挡刀又一次受伤。正好附近有小医院，他就近去处理了伤口。
伤其实不重，但刀伤血把衣服弄得有些惨烈。再次收到队长面上的批评实则关心的电话。
接收完批评，程轲坐到一处街角休闲椅上思考。他是不是在行动前该有些思考，比如如果自己处理不过来英勇了怎么办，父母妹妹，现在还有冷漠……可是危险之下，又不能不冲，那他是不是应该回炉加强一下格斗、战斗能力？就像队长说的又勇又菜……至少练好本事，才能在危险情况下逞能！
衣服这样，他没办法直接回去，便在路边店里买了件恤衫和外套，打算找个公厕换了再回去，免得人看到他以为受了多重的伤害，还好，没伤到脸。
他正看路牌找哪有厕所时，电话响了。
意外的人——擎乐。
“喂！”
“你怎么了？受伤了？”
“你……在跟着我？”程轲左右看了看，想莫非是隐身？可是隐身的话应该不用电话吧，直接在耳边说不就好了？
“我看见你。在右边！通达大厦，38楼。”
程轲转头便能看到通大厦，只是不明白擎乐为什么在那里。
“上来么？”
也好，有些不明白的事，去问问他看。
这是座写字楼，有许多公司的牌子排在一楼厅的示意图上，不过程轲没看。到了38楼，这层楼只有一家公司，门口是自动的门，他靠近便打开了，里面的办公用品很少。左右看了看便发现转过前台后有一大片空旷的空间，而空间最明显的就是擎乐以及没有窗帘的整面玻璃外墙。
“这里？你租的？”有些想像不出来神仙还会开公司。
“哪啊！不过就是找个能不被人奇怪，看风景的地方。”
程轲心说：不用钱么。
擎乐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看了看到眼前的程轲，特别是他那带血的破衣服和手臂。
“怎么伤到了？”
“抓个正在伤人的，自己本事太差……也不是什么大伤，就是看着有点惨而已。”
擎乐看人也挺精神，也看到程轲手上新买衣服的袋子。
“要找地方换衣服？”
“嗯。”
擎乐指了指背后带门的房间。
程轲去把衣服换了下来，鼻子也终于不是血腥的味道。带血的衣服装到新衣服的袋子里先放远一点，他回到擎乐身边，这时，空旷的空间里多了两张单人座及小茶几，茶几上有看着好喝的饮品，擎乐坐一张上品茗，并示意程轲去坐旁边。
程轲坐了下来，也不清楚从哪开口，便看着茶几上的望远镜，问：“你还需要用望远镜看？”
“望远镜是看你的！”擎乐笑了笑，道：“看风云环境不用。”
程轲问：“上次你也是在观察，你是在看这个城市？”
“你可以当我在看风水。”
大概是为了什么目的在监控吧。程轲也不打算往下问了，就想着开口问灵月跟消磨的事。
他还没开，就听到擎乐说。
“我之前跟浮沉碰过一面。”
“啊？哦。”程轲都快忘记浮沉的存在了，按擎乐的说法，浮沉的任务应该是负责监视消磨的，那不是意味着自己跟冷漠在一起，也一样都会落在浮沉的监视范围内？
“他……一直跟着消磨身边？”
“保持距离吧。”擎乐喝了口茶，似乎看出程轲在意什么，道：“也没法到消磨很近的地方，消磨看得到他们的。”
“跟着他……有意义吗？能阻止他的事？”
“我们的本意也不是阻止，只是看有没有超出控制或者出现危害到我们这边的情况。”擎乐眼珠转了转，他知道程轲对消磨的能力没有概念。
“之前有次消磨把一栋楼给弄塌了。”
“什么时候？”好像小年没有统计到这样的信息。
“解决掉了，所以没人知道发生过？”擎乐有些后悔，因为不好解释这个解决的方法，而且当时他听到也十分不解，因为消磨是不可能干这样的事，虽然他们不愿这件事发生，如果当时消磨不解决的话，他们也没办法消除此事的影响，而那栋没有任何建筑安全却突然出现倒塌的大楼大概会成为凡人们的灵异求解事件引起人们对未知力量的注意。
见程轲还想继续问，便道：“放心，解决掉的意思就是没人伤亡，也没人知道楼曾经塌过。”
程轲想的是，那么冷漠应该也不会知道这事吧，如果没有伤害出现的话，冷漠醒来时应该不会记得。
这事也引起擎乐对如今的消磨的好奇，所以今天楼上看到程轲，除了对他的关心，也因此事想跟这个消磨现在的身边人聊聊。
擎乐没告诉浮沉他跟程轲直接接触过并确认跟程轲之间的缘份，但浮沉有跟他说程轲跟着消磨，他为可能的情分帮过程轲也劝告过他，但程轲没受劝，他也就只能到此了，毕竟程轲于他们而言虽有关，但已是被遗忘掉的不知多久远的缘分而已。
浮沉还提，逆转之事，或许是现在的消磨还受其凡人情感控制下的结果，也可能程轲对消磨有影响。
程轲提：“那个灵月你们知道是谁吗？”
“灵月已经跟消磨遇上了？！”
擎乐的话程轲听着既像问话，又像肯定的回答。
“这……对消磨影响有变化吗？”
“大概消磨会加速、加大破坏的力量吧。”
见程轲听言担忧而沉默，擎乐心有怜惜。
道：“难道你就不能听劝离开他吗？”
程轲道：“我跟他之间……已经不是说分就能分的关系了。”或者说，他不愿意分更正确些，冷漠应该也一样吧。
“若……若我说，我可以抑制他在梦里制造伤害呢？是不是结果未必会发展下去？”这便是他还能坚持和冷漠与所谓命运对抗下去的勇气。
擎乐站到程轲身前，摸着他的头，道：“你现在面对的并不是真正的消磨！
这么告诉你吧，真正的消磨……若是不能顺利的进行他的任务，最终消亡的是他的本体……你能听明白么？”
程轲抬头看擎乐，他消化着话里的意思。
“他的本体？他会死？”
“修复灵月，实则灵月在某方面与他是一个整体，他的本体类似于一个另一维度的世界或者空间，不能修复的话意味着那个世界的消亡……
我不清楚你所说的能抑制他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指阻止他给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的话，本体为了自救一定会突破目前他凡人身体，或者直接从梦境里把阻碍清除掉。
真正的消磨并没有太多感情，由他成为主导的话或许比起现在暗自从梦境中造成的破坏及伤亡更严重。那天、那时总会到来，除非消磨消亡。但本体不存在了，冷默这个人也会不存在！”
擎乐确实给了自己答案：消磨与灵月之间无可代替；自己不过延缓了消磨破坏这个空间，但可能造成报复及更大的伤害；自己最终一定会失去冷漠这个人……
眼前的程轲令擎乐想起一个新学的名词：破碎感。
他抱住程轲。
“其实不该告诉你那么多，知道得越多你越痛苦。不能阻止的事故、灾害，不能长久相处的人。”
已经忘却的记忆不光是转换维度的选择，也是作为人复杂情感的忘却。有时擎乐会想自己入世时到底会不会如世人般被情感支配？作为旁观者，他无法感同身受，但程轲头靠在他腹部的地方，他感到了些许凉意，那是程轲的泪水，这个男人在无声的哭泣。为了即将有同类死去？还是为了自己不得不失去的感情？他能对程轲有些共感，自己对他还是有着特殊感情，但同样，自己跟现世的程轲不会再有更为亲密的关系，因为注定任务结束，他也必需离开。
“告诉你这些其实已经过界了，我还是希望你清醒过来，不要再撑下去，能放手还是尽快吧，我不希望何时收到的是你的意外。”
程轲没想到自己会流泪，但他控制不了……
就保持着这样埋头在擎乐的怀里，悲伤沉浸中……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异常响亮。令程轲更难过的是这是冷漠的专属铃声。
程轲离开擎乐的怀里，有些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调整了下情绪才接通。
“喂？”
擎乐看得到现在程轲的眼睛微红，手机上的字虽不对却是同音，大概就是消磨如今的本人了。
“你又受伤了！”冷默的声音能听出担心和着急。
“嗯~你不会是放了眼线在我身边吧。”
“你要不要紧？”冷默听对面声音好像有些鼻音，不太舒服的样子。
“没什么，就手臂上有个口子，没伤到多少。”
听着还好：“那怎么还不回家，难道你都见义勇为受伤了还要继续上班？”
程轲抬首看了在担忧看着他的擎乐，然后道：“没，正准备回去了。”
“要不要我去接你？你是在医院吗？”
“不是，已经出来了，我打车回去。”
“那好……注意安全。”
程轲挂了电话，心里还是乱得一匹。
“有什么打算。”擎乐确认这次程轲是听明白也听进去了。
“不知道，现在还没想好……”
擎乐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条湿手帕出来，俯下身，温柔的拭去程轲眼周的哭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有这般温柔。
“要保护好自己……若需要人安慰，或是想找人诉苦，可以再来找我。”
“谢谢！”
擎乐把手帕递到程轲手里，没再说话。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