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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商人昭X海的女儿皎(二)
雨势不减,街道上的石块被行人踏得圆滑,石头堆砌起的房子在摇摆不定的煤油路灯里晃出昏暗的影子。
昭昭看着路易斯主教管理的那道街口把守得严严实实,顺着墙根靠在阴影处。
“我早就跟你说了,过不去……诶,她到底是谁?”饶子骞凑到她身边蹲下。
但过不去就得要绕五条街才能溜回去,而且就算绕到外区,艾丝洛主教管理的街区更是出了名的严。
昭昭看了看少女有些支撑不住,颤抖得厉害的双腿。
那一双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白的玉足踩在泥水中,小巧的脚趾因为她的注视紧张地微微蜷起。
“迷路的人,我收留她几天。”昭昭在少女蹲下身,示意她趴上来。
少女有些踌躇,但在昭昭的小声催促下还是慢慢用手臂圈住她的脖子,整个人伏在她的背上。
“你就喜欢乱捡东西。”饶子骞努努嘴,跟老孙砍价的时候,他可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好心。
昭昭托住她的大腿站起来,示意饶子骞看正对着官守室的一棵高大枯木下的一小丛灌木丛,“你知不知道那里藏着什么?”
“不也是一个狗洞吗,不过啊……”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了出去。
昭昭收回手,赶忙托住少女控制不住下滑的屁股,看着不远处传来的动静,“相信我,你一定能逃出去!”
她说完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饶子骞见她眼角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心下定神,撒开腿往灌木丛跑去。
虽然很可恶,但他只能选择相信她。
眼看官守穿着铠甲拿着刀剑,已经靠近枯树,他手忙脚乱地钻入灌木丛下。
在他钻出狗洞的下一秒,一道蜿蜒破空的闪电直窜枯木,将枯木根系周围烧了个焦干,官守们身上穿着铠甲,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
昭昭气喘吁吁地站在吱呀作响的门庭前,眼前有些晃动的残影,脱手将背上的少女放下。
她靠在斑驳褪色的褐色门板上,大口喘着气,胸前好像被压着一块巨石。
看来饶子骞是成功逃出来了。
好在这种症状没有持续太久,她直起身子对上少女关切的眼神。
她刚想笑着对她说自己没事,就感觉鼻尖涌出湿润。
是血。
昭昭见怪不怪地擦去血色,决定还是先开门。
少女看着她摆弄门锁的背影,眼底的占有昭然若揭。
“先坐下吧。”昭昭点燃房内的煤油灯,一只黑猫扑到她的怀里,发出娇柔的猫叫声。
她习以为常地抱住黑猫,拿起厨房干净的帕巾擦拭鼻子,让少女进来。
房间内的设施不多,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居住,进门左手边就是厨房,简单的一张餐桌和一张椅子,餐桌上铺着干净的暖黄色桌布,厨房窗前还用破陶罐种着几株花草,再往后走便是狭窄的客厅和浴室,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架小提琴,最里面的空间被一帘珠串隔开,应该是卧室。
黑猫似乎嫌弃她身上的湿气,紧急刹住要凑上去蹭她的脸。
它挣脱她的怀抱傲娇地走到少女身边蹭了蹭。
昭昭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把湿透的马甲脱下挂在客厅的衣架上,走进浴室拿出一条浴巾递给少女,“你先擦一擦,我先去洗个澡。”
少女放开胸前紧紧攥着的披风,接过浴巾,半歪着头看着她。
昭昭叹一口气,用干燥温暖的浴巾给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自己又在指望什么呢……
少女乖乖坐在沙发上,乖巧地看着她进入浴室,回想脑海中看到的那若隐若现的粉嫩肤色。
嗯,衬衫被水沾湿后,是透明的。
深夜,居民区早就断了热水供应,昭昭也只能快速地清洗身子,擦干后裹上睡衣出去。
却见客厅的沙发上没了那个乖巧等待的身影。
昭昭愣了愣,听见厨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走近一看,便见少女急切地将水龙头打开,捧着水一遍遍涂抹在脖子和脸上。
昭昭反应过来,她应该从未离开过大海,自己不应该把她擦得那么干的。
少女微微张着有些开裂的唇瓣,皱着眉大口呼吸着,黑猫坐在餐桌上微微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她渴求地看着昭昭,难受得眼角落下泪来。
“啪嗒。”
昭昭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没注意,拉着少女往浴室走去。
——
“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声。”昭昭看着少女趴在浴缸里,从昭昭的位置看只能看见她如瀑的墨发和下半身不断甩动的鱼尾,摇摆得欢实。
周围还有邻居,万一听见动静被发现她在社区私藏类人的物种,会被路易斯主教关终身监禁的。
昭昭看着她的头不断地想要蹭自己的手臂,微微往后退了退。
少女的动作太大,自己刚刚洗了澡,可不能再把衣服弄湿了。
只是浴缸实在太小,她的鱼尾还是露出水面一大截。
昭昭注意到她尾上血肉翻飞的伤痕,转身出了浴室。
少女伸出手臂发出细弱的声音想要挽留,却只来得及看见决绝的背影和关上的房门。
昭昭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一点。
不知道橱柜里还有没有药。
翻箱倒柜一阵,找到药箱,里面有一瓶只用了一点的治愈药粉。
昭昭拿着药粉端详了一下。
这可是路易斯主教身边最得力的治愈系猎魔者研制出来的药粉,她得到只是一次偶然,这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治愈效果奇快无比,能医白骨、生血肉。
有价无市的东西,她没能力护住,可不肯轻易拿出去示人。
“喵——”黑猫煤球好像在厨房追逐什么东西,伴随着噼里啪啦圆珠滚动的声音。
煤球最喜欢爬到碗柜里去玩,经常打翻碗碟,昭昭走过去查看。
一颗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深蓝色珍珠滚到她的脚边。
她按住煤球还想继续拨弄的小毛手,拿起珍珠,想起少女因为难受落下的眼泪。
真的变成了珍珠?她对人鱼只是略有耳闻,还以为眼泪变珍珠只是传说。
“碰——”浴室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昭昭收好珍珠,快步走向浴室。
她打开门,迎面见少女努力撑起上身去够把手的样子。
鱼尾上的鳞片在煤油灯下熠熠生辉,更显得伤口可怖丑陋。
昭昭撇开眼,抱住她的上身想把她拖回浴缸,“不是叫你好好待着吗?”
少女在碰到她的一刹那,鱼尾再次变成双腿,她摇摇头,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不肯放,双腿缠在她的腰上,头埋在她的颈窝,发出细小的哭腔。
昭昭的睡衣单薄,加之她身上本就有水,紧密贴合在她腰腹上的肌肤好似能融化阻隔的衣料,她甚至能感觉到她如凝脂般细嫩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感觉地面上又掉落了许多珠子,劈里啪啦地响。
“先回水里。”昭昭试着拉开她的手。
少女哭腔愈发明显,她不肯。
昭昭感觉腰上被圈住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昭昭无奈,“你不喜欢在水里?”
少女点点头。
可是之前明明还很欢快地摇尾巴。
昭昭摸不清她的主意,抱住她往客厅走去。
沙发边昏暗的煤油灯给少女的肌肤染上焦糖般的暖色,昭昭从衣架上取下另一件半旧的墨绿色披风遮住她发凉的身子。
她蹲在沙发前,打开治愈药粉瓶子的软木塞,倒在她被泡得发白的伤口上,认真细致地用手指涂抹在四周。
煤球靠在煤油灯边汲取灯火的温暖。
腿上传来指间的温热,只感觉那手指好似挑逗一般流连,酥麻的感觉从本就敏感的双腿传至全身。少女看着专注的昭昭心头猛得一颤。
“还难受吗?”昭昭将已经空无一物的瓶子放在煤油灯边,抬眼看她。
少女急忙收回粘腻侵略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她只是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加上要不是这么做,昭昭怎么会主动抱自己呢……
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痕迹估计得要到早上才能消去。
少女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还要水吗?” 昭昭站起身,准备去换一身衣服。
少女紧接着摇摇头。
昭昭不放心,用浴巾吸了些水,覆盖在她的腿上。
“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昭昭转身往卧室走去,煤球竖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上。
少女一下子站起身。
昭昭捞起地上的煤球抱在怀里,拦在门前,“你就睡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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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可恶!为什么那只猫能进去!
昭:因为它是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