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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不出廖纱所料,他们吃过饭以后,熊见义果然有事。据廖纱观察,他今天的事情应该还不小,因为他不仅抢着把盘子洗了,就连廖纱出门时穿的衣服都要替廖纱挑。
“你,你要我陪着你出去吗?”廖纱有些迟疑地问。
“对呀,我以前不是给你说过好几次了吗,我想把这个房子转到你的名下,你,想好了吧?你看,咱们俩个人,现在是谁也离不开谁了。这东西也都是身外之物,在谁的名下都一样,以后一辈子相亲相爱地在一起的,还是咱们这两个人,你说对不对?”熊见义一边给廖纱拉裙子后边的拉链,一边又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这个手续必须要办吗?”廖纱看不到熊见义的表情,只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胸中的那一口气失望之气一不小心就冒出来。
“不办也不是不行。不过,把这房子转到你的名下,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也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外婆和妈妈对我有多重要,如果你能接纳她们给我的爱,那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熊见义把脸靠在廖纱的颈窝,声音低哑地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听到熊见义如此伤感地声音,廖纱的心猛地一沉,马上就答应了熊见义的提议。
“那,你今天有空吗?”熊见义的声音还是格外低沉,但是抱着廖纱腰的双臂却格外用力了。
“好,好,那就今天吧,反正我也不用上班。”廖纱特别想回抱一下熊见义,可她的身体被熊见义牢牢地箍在怀里,想动都动不了。
“那我们下去准备一下吧。”熊见义放开廖纱,先她一步打开了卧室的门,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廖纱跟在熊见义的身后,默默地自上向下地注视着他。熊见义挺拔的背今天看起来略显佝偻,下楼时也走得特别慢,即使穿着拖鞋踩在木制的楼梯上,竟然也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跟他以前跑上跑下的风格截然不同。
“进来吧,这儿以前是我外婆和外公的卧室,自从他们走了以后,就一直闲置着。”廖纱往里面看了一眼,却不敢进去。
她一个人呆在这个房子里时,除了厨房,从来没有动过去一楼其他任何一个房间的念头。如今,这个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她也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进来吧,我们要用的手续都在这里。”熊见义又对廖纱说了一遍以后,就自己先进去了。不过,他并没有去拉那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而是直接打开了灯。
“来呀,过来,你还得过来帮我呢。”熊见义又催了一下呆在门外的廖纱,廖纱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以后,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了,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清洁和整理都归你了。来,过来,帮我扶住书柜的这一扇。这东西的时间太久了,合叶都不管用了。我以前就想找时间修的,一直都没有找出时间来。”熊见义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一个书橱的门,让廖纱帮忙扶着。
廖纱跟着熊见义的目光看了看那个黄的有些发黑的地方,也看不出哪里坏了。不过,熊见义既然让她扶着,她就赶紧扶着了。
“见过这种保险柜没有,我外公留下的。来,我们看看今天我要用到什么东西。”熊见义在一堆旧式信封和黄色、红色的绸缎包裹中,抽出了一个草绿色裹黄边袋子,然后随手就把保险箱又锁上了。
廖纱看了一眼那绿不绿蓝不蓝的铁疙瘩,感觉自己像一个想要窃密的女特务。她这刚刚冒出来的小心思还没有完全活泛起来,就被熊见义那脸上结满的冰霜给灭得一点火星也没有了。
熊见义一脸严肃地在那一堆东西中挑选着需要的材料,而廖纱却一眼就看见了一张和她家老宅一模一样的地契。那发黄的纸张,还有上面用毛笔手写的小楷一下子让她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因为她现在住的房子,正是用以前卖老宅的钱买的,那个地方承载的所有回忆,都随着它的出售消失殆尽了,从此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一个叫做老家的地方了。
“走吧,我都准备好了。”熊见义低垂着眼,拿起东西就对廖纱说。
“那剩下的呢,不放到保险箱里吗?”廖纱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那些东西。
“不用了,那些东西外人拿去了也没有意义的。”熊见义还是头也不抬地往外走。
“哦。”廖纱不敢怠慢,加快了步伐想跟上熊见义。
“身份证带了吧?”熊见义头也不回地说。
“带了,带了。”廖纱跟着熊见义一出门,就是一身汗。
她焦躁地抬了抬头,却并没有看见什么毒辣的大太阳。天空上堆积的都是厚厚的、成堆成堆的灰色云朵,它们可能本来是想要挡一挡太阳光的,但现在看来,却更像是给天空盖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大棉被,反而让人感觉更加憋闷,更加酷热难耐了。
廖纱就算是坐上了熊见义开着空调的车,那种憋闷的感觉好久都没有缓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奇怪呢?
廖纱坐在熊见义的身边,盯着熊见义一笔一画地在填着资料。他们对面坐着一位身着制服的中年女士和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姑娘,她们正耐心地一边看着熊见义的资料,一边指导着熊见义。
廖纱正看着熊见义出神,旁边突然一阵男人的咳嗽声,把廖纱吓了一跳。她这才注意到,在熊见义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工作人员,他正一边喝水一边在看熊见义在填表。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被一口水给呛住了,才咳嗽了起来的。
“你这住房面积可要填准确呀,填错了可还得重新再填。”他咳嗽完,就提醒了熊见义一声,还顺便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廖纱一眼。
廖纱没想到办个手续还有这么多讲究,她见熊见义写得那么认真,就也伸直了脖子看了看,然后就把头扭向了一边。
“不是自己的东西,你看也不要看一眼。”妈妈以前经常提醒廖纱的话,这时候莫名其妙地又出现了,让廖纱有马上逃跑的冲动。
“廖纱,廖纱,填吧,把名字写在这儿。”熊见义叫了两声,才让廖纱收了神。
“哦,该我了,这么快?”廖纱接过熊见义递过的笔,心情非常复杂。她盯着表看了一会儿,迟迟没有下笔。
“来,写这儿,小心些,写错了还得重头再来。”熊见义见廖纱一直不下笔,以为她是找不地方,就亲自指导着她。
“哦,写这儿吗?”廖纱在熊见义和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写完了自己的名字。
“按手印时用点劲啊,否则时间长了,你这个手印就模糊了,万一这手印真的消失了,你们以后还得补办。到时候再花一次工本费不说,还得再费二茬气。再说了,这情况可都是瞬息万变的,还是一步到位的好。”那个和廖纱差不多年龄的女工作人员突然提高了声音对廖纱说。
“哦,好。”女工作人员的这一表现,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地不同。
廖纱跟着熊见义从房管局出来的时候,还在使劲用湿巾擦着自己的食指,这熟悉的一幕让她的心情有些糟糕。她抬眼看了看一个人走在前面的熊见义,心情就更差了。自从出了家门,他就再也没有和她有过任何肢体接触了,就连随便牵个手,或者偶尔身体互相碰一碰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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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家门,他就再也没有和她有过任何肢体接触了,就连随便牵个手,或者偶尔身体互相碰一碰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