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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鉴
“漠漠,你真不报警啊?虽然就拿了几颗骰子——哎不过他们偷你骰子干嘛?那骰子很值钱?”
蒲漠心累地看了魏必一眼:“我师弟送我的,听说,是驼骨做的。”
“哦,那也不值钱啊——那是哪个大师做的?很有名?”魏必坚持不懈。
“......”
蒲漠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他干脆装作没听到,看了两人身后一眼:“就你们俩现在这身价,又不带保镖?”
“哎,带保镖干嘛,老子以一当百,人多麻烦。”魏必挥了挥手,还想拉着蒲漠继续刚才关于骰子的话题,可蒲漠却又接到一个电话走开了。魏必砸吧了下嘴,对着明朝嘟囔道:“阿朝,现在当医生的都这么忙了吗......”
明朝没有理他,他看着不远处的蒲漠,心底的那股不安变得越发深重。
出站口都是往来接送的人和车,明朝和魏必一人带着一个箱子站在原地,蒲漠就在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身边是整齐码着的两排长长的行李推车。蒲漠原本是背对着明朝他们接电话的,可他不知是听到了什么,突然大声质问对方“你说什么”,声音大到路边等着搭车的路人都不禁侧目。随后,明朝便见蒲漠惊诧转身,那眼中的神色让明朝心底的不安瞬间攀上了顶峰。
身边拿着大小包行李,行色匆匆的旅人们仍在三三两两地与他们擦肩而过。蒲漠挂断了电话,却并没有动作,只是盯着他黑掉的手机屏幕发了长久的呆。明朝的不安就快要尖嚣出他的喉管了,他按捺不住想上前询问,但还没等他问出一个字,就见僵持半晌的蒲漠将手机收回口袋,神情木然地侧头看向路边。
明朝就那样看着蒲漠,看蒲漠望着路边那些一辆接一辆驶向远方的汽车,将噩耗砸在了水泥地上。
“何祏死了。”
“就在刚才。”
有人把用完的推车推进长长的推车队伍,他好奇地瞅了这三人几眼;明明这三个人都长得不错,是各有千秋的出色,可此刻他们脸上的神情却是出奇一致的难看。
蒲漠深吸了一口气,他抹了把脸,对魏必和明朝道:“我带你们去见几个人吧,算是......他的遗嘱了。”
.
茨栖,春和里。
“唐彦,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也看到了?”林详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不久前,发生在中心广场的恶性伤人案件的新闻报道。
“不是伤人,那么大的出血量......”
何祏必死无疑。
唐彦也刷新了下网上的消息,不知是上面有人刻意封锁了案件情况的传播,还是这一事件尚未达到爆炸的折点,总之网络上暂时还没有出现关于人员伤亡的言论。唐彦随手点开一条现场的录像视频,站在门边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宣树走上前,又看向唐彦身后,问道,“小晏子没跟你一起过来?”
“嗯,我让裘晏先回家了。”唐彦说着,把手机拿给宣树,“你看一下。”
宣树挑眉接过,不明白唐彦为何对这条视频如此看重。她囫囵看了眼:“这个我刚看过,拿刀的看着有点眼熟——小林,他是不是那天,跟何祏一起去找蒲漠看病的那个?”
林详也正好在看这条视频,他直接肯定道:“就是的宣姐,我昨晚查了一下,他叫向萧回,在阳时街的旧亭台总店上班。长得还挺乖,所以我有点印象,唉,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对了,他好像是因为睡眠问题去看的蒲漠,蒲漠的本子上也有写着。”
“睡眠问题?具体写的什么?”唐彦问道。
“额,你等等,我记得我拍下来过。其实关于这向萧回的病情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看他这一页做了个标记,呐,你们看这个。”
林详把单反连接上茶室里的投影仪,翻出一张照片,指着画在页面右上角的一个平行四边形:“向萧回,男,23岁,据病人自述,大概是在今年2月中旬的时候第一次出现睡眠问题,主要表现为失眠惊梦,就是总是做噩梦,但醒来以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之前也看过几次医生,但因为每次都是好个几天又复发,就干脆放弃治疗了。嗯,一直到昨天被何祏带着去看蒲漠,在此之前他差不多有一两个月没接受过任何治疗,包括吃药。”
他又指了指下面的药方:“这些药我也查过,不过我进不了他们的系统,所以蒲漠最后开给向萧回的到底是不是这几种药没法确定,但单就这几种记录下来的来看,这些就是很普通的治失眠的药。”林详话头一转,看向唐彦和宣树,“所以这就很奇怪了,既然从病历到开出的药方都这么普通,那蒲漠他为什么还要再把这些东西再誊一遍,还在上面做记号?嗯......反正我感觉他很有问题,说不定这些全是假的,就是写出来做个样子!”
林详话音刚落,就见唐彦背着手,看着投影屏上凛然有力的字迹,不置可否:“小侯和我说过,蒲漠有记录特殊病例的习惯。”
“可这病也不特殊啊,就是普通的失眠多梦!”
“但做了记号。”唐彦目光看向右上角的图案。其实这个图案说是平行四边形还是太粗略,四边形的内部还画了几道横线和一条跨度颇大的斜线,看上去倒更像是......一把简易的古筝。
“唐彦,你的意思是,虽然向萧回的病例普通,但其中可能还有别的问题,所以蒲漠才会这样记录,然后做个特殊标记?”宣树古怪地看了唐彦一眼,“可这是他自己的记录本,他有必要藏着掖着?唐彦,你好像特别偏向蒲漠,就因为你弟弟说过他几句好话?你为什么不想想,万一小侯他看到的也是假的呢?全是这个蒲漠伪装出来的假象呢?”
宣树的质问来势汹汹,语气不佳,可唐彦却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岿然不动。
他淡然回道:“确实。但我们又如何确定,它就是假的?”
煮沸的茶水咕噜噜地翻着泡,唐彦这样不为所动的样子无端地让宣树愈加来气。
她一把将装着四枚骰子的袋子和一份鉴定报告拍在桌面上:“这些还不够确定的吗?!”她怒目而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被怒火燃烧殆尽。
那四颗人骨骰子被人扔在上好的花梨木桌面上,在短暂地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后,就被包裹住它们的塑料袋止住了动静。唐彦依然无动于衷,他甚至都没有拿起那份鉴定报告看上一眼。他仍直直看向宣树,语气不变:“它们的来历,怎么确定?”
宣树皱了皱眉,确实,她和林详都无法确定这几颗骰子到底归属于谁,她也明白,在这一点上自己确实有点钻牛角尖了,就像是为了咬死蒲漠的罪证而对别的可能视而不见。可是,可是谁会把人骨做的东西就这样放在手边日日把玩?蒲漠可是个医生!她不信蒲漠会看不出来!
骨骰的发现对宣树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从小安安稳稳过来的她实在无法接受竟会有人谋命不止,还要将人骨制成玩具来把玩!她本能地对这一行为感到排斥,在看到报告之后更是呕吐了好久。
那可是沾着人命的骰子啊!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唐彦看着宣树眼底的挣扎无声地叹了口气,他重新点开刚才的视频递给宣树,换了个话题:“方才之所以让你看这个视频,是想让你确认是否存在异能的痕迹。”
“异能?”宣树犹疑地接过手机,又看了一遍,“你怀疑有人使用了异能?”
宣树按下先前的不适,认认真真地将这条视频从头到尾又看了两遍。待两遍看完后,宣树也冷静了不少,她摇了摇头,回道:“没有,至少这条视频里看不出什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唐彦沉吟片刻,总结道:“看来电子设备无法记录异能,现场和录影不同。”
“什么?!”
“你在现场看到了什么?”
林详和宣树异口同声地问道。
唐彦拉开一条椅子坐下,双手交握置于腿上。他回想当时的场景,冷声道:“白光。有白光将何祏笼在里面,光笼厚重,从外面看,看不到里面。”
“哪种异能的反馈光是纯白?”唐彦反问。他还记得,宣树只同他们提到过御系和驭系这两种控制系的异能存在一金一银的反馈光,而纯白,倒是从未听说过。
“纯白色?你确定不是银白?那什么,你是不是看错颜色了?”林详奇怪道。
宣树也坐了下来:“驭系的链接解除时是会形成你说的光笼,持续的时间也是根据链接形成的长短不定。但何祏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他说他想起一些事,怀疑自己被驭系控制过,这才约的我们今天详谈......驭系的反馈光是银白色,唐彦......”
“裘晏也在,是纯白。”
说完,唐彦又补了一句:“他是画家。”
“额......”林详语塞,就连一旁的宣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他们总不能去质疑一个画家的色彩感知力,但纯白色......难道是他们还不知道的新的异能?
唐彦看了眼二人的神色,拿过手边的茶壶,替他们倒了杯茶:“向萧回,你们甄别过他的能力吗?”
“......昨天太匆忙了,没......”
宣树还在遗憾地摇头,但话还没说完,边上的林详就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宣树的面前,打断道:“宣姐,我有他照片,昨晚调查他的时候从他们店里拿的,给,你现在甄别吧!”
闻言,唐彦略显意外地瞥了眼正摊在宣树面前的手机屏幕。
他倒是敏锐,看来林详此人确实擅长收集信息。
“你是察觉出了他也是能力者?”唐彦问向林详。宣树曾提过,林详身为感知类的本系,也能笼统地区分对方是否是和他一样的百昼异能者。
林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他有些难为情地轻点了下头,然后安静地等待宣树的甄别结果。
三秒钟很快过去,宣树看着屏幕肯定道:“虽然照片的甄别具有局限性,但能肯定的是,何祏身上的光笼,和他无关。”
她指着屏幕上向萧回:“百昼,洇系,临鉴。“临鉴”,对镜的意思,你们可以把这种能力理解为复制粘贴,就是把别人的某段记忆粘贴到自己身上,简而言之就是模仿——但和我们平时接触到的模仿表演不同,严格来说,他更像是复刻。洇系本身就是和人的情绪、记忆等东西挂钩的,如果说小晏子的洇系是对外的感染,那这个人,就是对内的感染,他是把别人的情绪记忆感染到自己身上,从而做到完美的行为再现。”宣树摇了摇头,“这样的能力,注定了它不是将效果附加于他人的一种异能,所以所谓的反馈光也必然与他无关,甚至于......”
宣树看向唐彦:“因为他能力的特殊性,使得这样的异能者成为所有异能中最容易被改造的类型,一旦遇上控制系,他将是百昼中最易受控的一类。”宣树叹了口气,“也就比普通人好上一点而已。”
“你就是怀疑他也被驭系控制过才那么说的吧?”
宣树神情复杂,但此时再提起最开始的话题时,她也冷静了不少。
“可是唐彦,就算他是因为被控制过而存有特殊性被蒲漠察觉,从而让他在向萧回这一页上进行标记,但也不能就此确定蒲漠这个人没有嫌疑,难道就因为那么一份病例记录?”
唐彦点开手机,打了几个字:“或许你们该看下这个。”说罢,唐彦将搜索后的结果传给宣树和林详。
唐彦发给二人的是重海当地的一个论坛中的一条帖子,标题是《当代人面兽心之最佳范本!白衣天使竟有如此兽行!》。
帖子是在一小时前发出的,却在短短时间内就已高居榜首。宣树蹙眉点进帖子查看,而已经快速浏览了一遍的林详则转头愕然看向宣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不可能,他是何祏的人,阿执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宣树上下划着界面,指尖犹如千斤重:“唐彦,你不会也信这些吧?阿执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唐彦关上手机:“我知道,但你别忘了驭系。”
“不可能!阿执他不可能去杀人!他不可能!”宣树捏着手机,双眼通红地瞪向唐彦。
宣树此言一出,唐彦便下意识地紧了下眉心。
即使过去这么久,宣树也还是这样,只要一提到王执可能杀过人,就算是被真凶利用,她也仍是接受无能,会立刻情绪激动,甚至失去条理和判断是非的逻辑能力。
这篇帖子是被人匿名发出的,发帖人自称是从警方那儿得到的小道消息,他说警方不仅查到了王执在2月12至2月13的行踪,还掌握了王执行凶的证据,虽然警方还未发出通报,但内部已经证实,213九石垃圾场的案子就是王执所为,包括之前的数起人口失踪案也有很大的可能与王执有关。
此帖一出便瞬间在论坛内激起千层浪,虽然一开始还有部分网友对此表示怀疑,但随着楼主之后附上的越来越多的实证,到最后仅剩的反驳声也就只剩下对楼主盗拍发布警方资料这一违法行为的抨击。而除此以外,随着213案件证据的呈现,还有不少人跟风说起王执平时的作风问题,他们细数王执从小到大的每一件猫腻,仿若亲临,言之凿凿地将王执本人的道德败坏钉死在一块又一块留言板上。
那位曾被无数人视为行业标杆,奉为励志模板的外科医生,就这样成为了交詈聚唾、人所不齿的众矢之的。
宣树强按住自己不住颤抖的右手,心如刀绞:“不可能的......你们......阿执他,他那么好一个人......他们怎么能......怎么能......”
“......宣姐......”林详看着面色陡然煞白,整个人都陷入了苦痛的宣树,再看看依然端坐在对面,连脸上的无框眼镜都仿佛刻着“无情”二字的唐彦,心里五味杂陈,“宣姐,他们是不知道异能才会那么说的,但我们都知道......”
“不可能!阿执他不可能杀人!”宣树斩钉截铁地喊道。
“裘濡、王执、沈言长、向萧回、宋洵侯,只有何祏和解故无法确定。”唐彦没头没尾地丢下一串人名,然后他端起茶杯,闭口不言,只右手两指在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什么意思?”林详疑惑地转眸看向唐彦,可随后他就发现,似乎正是唐彦这段没有丝毫起伏的话,意外地抚平了宣树激愤的情绪。
见宣树已经冷静下来,唐彦继续道:“出现精神、”唐彦顿了顿,“或睡眠问题的时间节点。”
唐彦往杯里续了点茶:“裘晏今早和我详细说了下何祏和解故的情况。解故似乎没有出现过这方面的问题,且鉴于他是‘望垣’这一特征,这一点也可以确定。”唐彦又喝了口水,“何祏,裘晏说自从解故和裘濡先后出事后他就没再见过何祏,但也听人说他变化很大,那么我们姑且可以推断何祏曾出现过问题,在213解故死亡之后。”
林详:“这能说明什么?”
“死亡顺序。”唐彦放下茶杯,“解故、沈言长、王执、裘濡、何祏。既然何祏怀疑自己曾被驭系控制过,那是否代表,他也曾做过真凶的一把刀。”
“等一下,关于这个问题,我昨晚也考虑过,但我觉得何祏这个说法应该是不成立的。”宣树肃然否定道。
“怎么说?”
“他说他想起了一些事,这是自主想起的,可这种现象是不该存于被控制系控制后的。这么说吧,无论是驭系的链接还是御系的短时控制,被控者都不可能还残存自己被控时的记忆,除非一种情况,驭系解除链接时故意将他们的记忆放出,但这是被动回忆,和何祏昨晚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那他是怎么知道驭系反馈光是什么样的,总不能是旁观了别人的样子然后自己代入了吧?”林详也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晚宣树给他们转述了她与何祏的通话内容,当时他们还都觉得案件可能出现了新希望,结果这希望今天就......
“这......”宣树也有点说不上来,何祏的情况太过矛盾,完全不在她已知的异能范围内。
“但被驭系控制,确实不会这样。”她只能如此强调。
“应该是他们比较特殊。”唐彦想了想,说道。
“他们?谁们?怎么个特殊?”
“‘飔舞’对何祏、解故无效。”唐彦说完,不知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和裘晏没有亲缘关系。”
“真的假的?小晏子和你说的?”亲历过“飔舞”威力不少次的林详不可思议地问道。
唐彦点了点头:“所以我认为,解故和何祏这两个人,情况特殊。”
林详摸了摸下巴,分析道:“要说解故的话,宣姐只是看了他的照片,有缺漏还情有可原,但那个何祏不就是个十里吗,宣姐看着他甄别的,这也可以?”林详看向宣树,“对了宣姐,那个何祏的异能叫什么来着?”
“十里,长唳。”
“对对对,说是能大幅提高他的身体各项机能,好像除了不能飞以外,跑跳啊力量什么的都不像个人,是了,你还说过他这样的十里要是被居心不良的驭系给控制,后果会很恐怖,没有自主意识的长唳打架完全不讲套路,武力值天花板,靠一身蛮力无情碾压——等等!”就在林详还在回忆何祏异能特性,侃侃而谈的时候,有什么画面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让林详的脸瞬间充血,涨得通红。
“不是,宣姐,言长他,言长他不会就是被这个何祏给杀的吧!”林详拍桌而起,可没一会儿又皱起了眉,“不对不对,那个人还用了刀了的......”
说到刀,林详看了眼坐在边上的宣树,神情突然就复杂了起来:“宣姐......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王执的‘嘹叱’,好像就是......专门用武器的......”
林详说着,脚步便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唐彦揉了揉眉心,看着突起的闹剧,对林详道:“林详,别忘了我们是在做什么。我们是在抓背后的驭系,不是找杀人的那把刀。”
他眼神示意林详坐下,清嗓继续:“小侯出现问题的时间最晚,姑且另行讨论。我们先假设何祏确实曾被控制过,那么被控的先后顺序就是裘濡、王执和沈言长,何祏、解故、向萧回三人并列于最后。按照他们的死亡顺序,解故、沈言长、王执和裘濡四人符合被控的倒序,但何祏却是在最后被和他差不多时间被控的向萧回杀死的,那么这是否说明,这六个人,其实是两批人。”
“换言之,他们是被真凶刻意分成的两个批次。”
“你的意思是向萧回杀了何祏,他们俩是一个批次,所以前面死掉的人也是前面一个批次杀的?那解故杀了谁?在他之前失踪的那些人?”
唐彦摇了摇头:“解故是特殊的。这六人中,只有解故不可能被控制。他不是刀,只是被这一批次的刀杀的人。”
“但谁杀的谁并不是重点。”
唐彦目光沉沉,将心中所想一一剖析。
“同一批次,无论如何安排最后一定会剩下一个人,除非凶手安排两人互伤,但若是如此,凶手控制何祏的目的是什么?”唐彦敲了下桌,“我有理由怀疑,何祏想起的有关驭系的记忆与杀人有关,所以,他有极大可能也杀了人,而向萧回,就是收尾之刃。”
“就像咬尾蛇一样,让所有被控制过的人都死在这个闭环里?!”林详惊道。
茶炉里的茶水又滚了一波,不同于已渐渐被唐彦说服的林详,一旁的宣树在听完唐彦的分析后,暗暗捏紧了拳。
她的语气里是隐忍的不耐和满心的不服:“唐彦,照你这么说,那作为收尾的那把刀,向萧回要怎么办?你说这六个人被分成了两个批次,可按你的分析,这里面起码有三类人——刀、没被控制的解故以及作为收尾的向萧回。所以你划分两个批次的依据是什么?何祏怎么就和向萧回是一批了,就因为是向萧回杀的他?”
“是因为何祏被向萧回所杀,但他们,不是一批。”唐彦看向宣树,语气异常平静,“宣树,重点不在于是哪把刀杀了哪个人,重点,是这把刀杀人的方式。”
“只有向萧回,是当众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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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章都会比较长,因为某六要补之前欠下的债,哈哈哈哈哈哈哈(此处省略一大串哈哈哈的尬笑)
大家看文愉快呀,天天开心,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