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你

　　寝室里的人对杨势有女朋友这件事不觉得稀奇，他本就比他们都大几岁，况且现在高中谈恋爱也不算稀奇，关键是他的女朋友和他的父亲相处甚好，这根本就是受父母祝福的恋爱，在默认的前提下妥妥的以结婚为目的的绝不耍流氓的行为，他们都求教杨势是如何在自己备战高考的时候还可以做到恋爱学习两不误，家长放心随便谈的。

　　杨势笑笑，手里的袜子搓起泡沫，“我媳妇是我爸给找的，我一开始还不乐意呢。”

　　一个男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原来是父母包办啊！这都啥年代了啊！我说的嘛，咱们杨哥这一表人才的，咋能嫂子有点瘸腿呢！长得好看的那不有的是啊！”

　　刚说完就被其他人瞪了一眼，他说完才觉得自己失言，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杨哥，我瞎说的，你别介意。”

　　杨势倒是没生气，“没事，其实我媳妇腿确实有点问题，而且她听力也不太好，戴助听器呢，你们看得出来吗？”杨势笑，见其他人摇摇头，他才又接着说，“我为了和她交流方便，还特意去学的手语。”

　　另一个男生盘腿坐在床上，“我靠，这么深情？你俩这是小说啊？”

　　杨势把袜子洗好晾在衣架上，“不过就是普通生活，是我媳妇不普通而已。你们别看她好像有残疾，我刚开始不熟悉她的时候对她反感的要命，但是一旦相处起来就会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真香了！”一个男生插话，几个人默契的笑起来。

　　“不过嫂子确实挺漂亮。”杨势隔壁床的男生笑着说，脸上带了点羡慕，“就是那种如沐春风，但是波澜不惊的感觉，特别舒服！”

　　杨势突然一手的水甩过去，“你特么别打我媳妇主意啊！你个大色狼！”

　　那男生脸一红，“草，杨哥你可别瞎说，我是纯欣赏！嫂子一看就是个矢志不渝的，我也不是西门庆啊！”

　　“矢志不渝……”杨势嘴里过了一下这个词，苦笑一下，往水盆里倒上热水开始泡脚，“我媳妇以前生活的挺苦的，我之前还对她很是为难过一阵，不过真的了解她了，你很难不喜欢她的。我想过的女人该有的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该在她身上用得上。我喜欢她，想保护她，但我也尊重她，理解她。我是郑重的想过和她过一生的，甚至如果没来读大学，我应该早拉着她登记结婚了！就连读大学，也是为了能配得上她。”

　　杨势毫不掩饰的表达对舒漾的赞美的疼爱，几个大男孩都听得津津有味，又缠着杨势问两个人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杨势没有和盘突出，只说舒漾的好。他从没想过在这群大男孩心里塑造怎样威严的形象，也不介意大家说他妻管严，因为他也知道，他对舒漾的爱是盖不掉藏不住的。

　　杨势大一下学期期末一边准备考试和四级，一边准备体能考试，还要进行假期集训。舒漾的期末考试结束的比杨势早，她倒是也不着急早早回家，在学校准备考研，来年大五又要学习上课又要去医院参加见习，下学期还要进麻醉科里实习，估计学习的时间更是得紧紧巴巴，舒漾每天早早回家也是没趣，总得学到天大黑，杨开到图书馆楼下接她才算。

　　舒漾挽着杨开的胳膊，“叔，你明天别来了，也不算近，你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

　　杨开倒是笑意盈盈，一脸的无所谓，“那怕啥！这大夏天的，我来的时候天大亮呢，太阳下去了凉凉快快的！咱俩边唠边走回去，不要太舒服了！”

　　舒漾笑，“杨势也快回家啦，他集训马上就结束了，他都快一年没回家了，虽然总能视频上，但我感觉他还是想您的。”

　　“舒漾啊……”杨开笑眯眯的开口，“叔想问问你，你俩有结婚的打算吗？你也明年就大学毕业了啊。”

　　舒漾一愣，随即也笑起来，“我无所谓啊，杨势想结的话，定个日子就把证领了呗。”

　　听了这话杨开笑的更开心了，“哈哈哈哈，你这孩子，怎么说的就像是随便出去吃个饭这么容易，你可得想好啊，这才是终身大事呢！”杨开说着又一拍大腿，“嗐，这怎么弄得像是我办好事，你们俩孩子怎么不冷不热不着急的？”

　　舒漾羞得脸红，“哎呀叔，你笑话我！那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要结婚会结婚，只要杨势开口，我随时都可以。”

　　杨势回家那天，舒漾给他下了过水面。杨势进厨房看舒漾在做卤子，略撇了撇嘴，“你是嫌我在警校吃得太好吗？”

　　舒漾白他一眼，“上车饺子下车面，再说了，过水面哪不好了？我给你做了四种卤呢！”

　　杨势帮着把卤子一碗碗端上餐桌，“哎呀，就是十种卤，它不也就是一碗面！”

　　杨开比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挥手抽了杨势后脑袋一下，“不吃你就饿着，做现成的你张嘴就是吃，哪那么多废话？”

　　杨势在餐桌旁站着，等着杨开和舒漾都坐下了，才精神奕奕的站定在二人面前，身姿挺拔，气质稳帖，“怎么样，看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舒漾中间去看过杨势，上次两人见面，杨势非得让舒漾摸他的腹肌，他的肱二头肌，晚上舒漾把手从他肚子上拿开他都不让，这次一回来就显摆，那身后就差没摇尾巴了，舒漾才懒得理他。

　　杨开莫名其妙的瞄他一眼，敷衍的点点头，“嗯，不一样了。”他接过舒漾递过来的碗，“像个黑粪蛋子一样。”

　　杨势像是打了蔫一样，已经撩起来的衣袖又重新放了下去，眨巴眨巴眼，感觉委委屈屈的挪在舒漾身边。

　　舒漾好笑，站起身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坐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故作惊讶，“哎呀天啊，我都没注意，你怎么比我上次见你时看着更壮了，我刚才捏那胳膊，都没捏动，还有肩膀，骨头都摸到了但看着特别精壮！宝贝你怎么弄的，实在太帅了！”

　　舒漾略显浮夸的语气和挤眉弄眼的表情逗笑了杨势，他知道舒漾在哄她开心，把她拉在身边坐下在她脸上狠狠香了一口，然后才不愉快的看向他爹，“老杨，你这样没朋友，可别怪我娶了媳妇忘了爹。”

　　杨开看着俩人的互动，心里高兴面上还是冷冷的，“哼，你也不是才忘了爹的，你早就忘了爹了！”

　　杨势说是不满意吃面条，但是也是一碗接一碗的盛面条吃，眼看着盆里最后一筷头也被舒漾夹给了杨势，杨开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缓缓站起来，看着舒漾仍然在给杨势倒卤子，信步走出了门，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亲密的小两口，“杨势，吃完到我房里来。”

　　杨势咬着筷子抬头看他，嘴里还叼着两根面条，杨开怒其不争的摇摇头，“这幅德行，怎么配得上人家！哎……”

　　杨势眨眨眼，把面条吸溜进去，“老杨在说啥？”

　　舒漾笑了笑，“大概是在说你配不上我。”

　　杨势一瞪眼，满嘴是油的蹭过来，把舒漾圈在怀里非要吻上去，惹得舒漾连连惊叫躲避，“看你还瞎说！看你还瞎说！”

　　晚上，杨势蹬着两条腿摊在杨开房间的摇椅里，看着罗汉床上盘腿坐着饮茶的杨开，“怎么了？舒漾还在房间等我呢！”

　　杨开白他一眼，“我就是和你好好谈你俩的事。”

　　“我俩啥事？”杨势捧着肚子坐起来，挺直了腰，手抵在后背，活像个孕妇。

　　杨开实在是替舒漾委屈，怎么这小子去了大学，看着更没出息了呢？“你俩在一起也快三个年头了，有啥想法吗？”

　　杨势领悟，“您说结婚吗？”

　　杨开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废话！”

　　“您问舒漾了？”杨势挑眉。

　　杨开点点头，“问了，舒漾说都听你的，她同意，随时可以。”

　　杨势点点头，“她同意就行，我不急，过几年再说。”

　　杨开也点点头，“对，你大学还没毕业，等你大学毕业再说，不过既然决定要结婚了，那很多东西要提前置备起来了，婚房得选得买得装修还得放放味，车子也得换一辆，你那辆太破了。还有婚纱照，我听毛毛说，他和妮妮的婚纱照得照一年呢，说各个地方取景有的费劲呢！还有……”

　　杨开细数，杨势打断他，“毛毛拍婚纱照了？他要结婚了？”

　　杨开这才又给他一个白眼，“可不是嘛！毛毛和你一般大，妮妮也成人了，他俩就想着办事了，这不是婚前他爸把大家找去给出谋划策，讲到婚纱照，婚房这些都是老麻烦的事了，所以我这才回家商量，要不要给你也都提前准备准备。”

　　杨势点点头，想着明天去找毛毛问问需不需要帮忙，转头又对杨开说，“爸你别着急了，大学毕业我也不结，舒漾要读研究生，我也想读。”

　　杨开愣了愣，“研……研究生？还往深了读？”

　　杨势点点头，“嗯，舒漾读研是肯定的，他们这行，研究生是起点学历。她反正也是要读研的，我干脆也读一个得了，文凭越高，工资越高嘛！”

　　杨开点点头，“那行，那就不急，读书是好事，你有这个心，好！”

　　杨势笑笑，脸上有点无奈，“想不到你这没出息的儿子还想读研究生吧？不过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再说吧。”

　　杨开摆摆手让他出去，杨势掀开纱门帘，刚要走出门口又被杨开叫住，“你，是不是不想结婚？怎么感觉说起结婚你也不上心，还没玩够？”说完又赶紧加一句，“舒漾这么好的孩子，你辜负她我可得打死你！”

　　杨势撇撇嘴，“那你是没机会打死我了，我和我媳妇这热乎劲您老还看不出来我想不想结婚？”

　　杨开点点头，“行，你没花花肠子就行，反正舒漾同意，你这……”

　　“舒漾不想结。”杨势打断他，他神情略有些落寞，“如果舒漾想的话，她会主动提这事，至少会和我说你和她讲过这事，但她没说。而且舒漾要读研，虽然大学生结婚也普遍了，但是想好好念书，舒漾是不会想分心的。这么久以来，舒漾觉得她盛着咱家的恩情，所以你说了她就应着，何况这几年你给了舒漾缺失已久的父爱，你的话对她就是金科玉律，她怎么可能不听？但是她听和她愿意是两码事。”

　　杨开摇摇头，觉得杨势想的太复杂，“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舒漾没有这么复杂，她很简单，你要相信她。”

　　杨势知道自己可能也是过分解读了，舒漾也许就是真的心甘情愿，甚至期盼已久的嫁给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学校寂寞又或是离她太远，他总是会想舒漾不在他身边会不会联系程唯一，会不会程唯一永远在舒漾心里有一席之地，那句舒漾爱上一个人就会使志不渝的话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越是夜深人静他越是心绪紊乱，毕竟舒漾曾经那么炽烈决绝的热爱过程唯一，为了他愿意生愿意死。
　　如果那次舒漾回到程家时，程唯一对她更加徐徐图之，更加温柔细致，也许不会有舒漾那冬夜一晚的仓皇出逃，也就不会有他和舒漾后面那许许多多。

　　杨势对着杨开咧嘴一笑，恢复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瞎说的！”说完掀开门帘走了出去。一路上高叫着舒漾的名字跑进两人的房间。

　　舒漾正在点蚊香，她小心翼翼的把两盘蚊香一点点拆开，就听着院子里由远及近杨势的声音，叫嚷着她的名字来到她身边，然后一股力量狠狠把她送背后搂住，还使劲勒了一下。

　　蚊香啪的一声断了。

　　舒漾扁着嘴回头冷眼瞪这个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倒是一脸的谄媚奉承，对着舒漾的脸亲来亲去，“好媳妇，美媳妇，俊媳妇，俏媳妇，你可想死我了！”

　　舒漾用肘顶他一下，他却越抱越紧，看着舒漾回头瞪他，杨势涎帖的凑过去亲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媳妇，我受不了！这都多久没和你嗯嗯嗯了！”

　　舒漾的脸红，推开他的手臂，“叔叔和你说什么了？结婚的事？”

　　杨势愣了一下，点点头，到窗边把窗户都支起来，“啊，这不是受了毛毛结婚的刺激，问我要不要也准备起来。”

　　舒漾也点点头，“叔叔和我说了，我说我同意的。”她坐在床边，看着杨势的背影，总觉得他说起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

　　“啊，我说不着急，”杨势说完看了看舒漾，见她脸上也没什么失望的神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说你得读研，我也想以后有能力也读研，以后再说。”

　　“嗯，也对的。”舒漾抿起嘴笑笑，想着杨势以后竟还想读研，没想到浪子回头回的这么彻底呢！

　　见舒漾安心的笑了，杨势的心揪着疼，又觉得自己是在无中生有，又觉得果然舒漾如他所想，觉得自己变态找别扭，又气舒漾分不出好赖话连哄他都不会。

　　两人一番激情之后，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杨势爬起来把避孕套摘下来打结，突然爆了个粗口。舒漾不知道怎么了，赶紧披上薄被起来，“怎么了？”

　　杨势把打结的避孕套拎起来，里面的液体所剩无几，“漏的……”

　　舒漾皱紧了眉头，被杨势看在眼里，他把避孕套扔进垃圾桶，就听见舒漾在他身后说，“没事的，明早我吃片避孕药。”

　　杨势背对着她，喉咙里像是梗着鱼刺，疼得说不出话，半晌他站起来把裤子套上，“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擦。”

　　收拾妥当，舒漾已经上来了困劲，疲惫加上困倦让她窝在床上眼皮都不想抬起来，细细的声音让杨势关灯。杨势关了灯，摸黑爬到床上，从后面搂住舒漾，手又不听话的攀上舒漾的胸，手搭在那上面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舒漾也懒得理他。

　　“你怕怀孕吗？”杨势突然问舒漾。

　　舒漾迷迷糊糊的，回他，“你不怕吗？”

　　杨势摇头，虽然舒漾看不见，但杨势还是剧烈地摇头，然后把下巴搁在舒漾的肩膀上，“我不怕，有就生下来，你吃避孕药反应那么大，何况我现在……”

　　“你在开玩笑吗？”舒漾轻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讲什么生下来……”

　　杨势的心冷下来，他更紧的抱住舒漾，喃喃地说，“不好吗？我们两个的孩子，我会很宠爱的。”

　　舒漾没有再回应，她已经睡熟了。杨势把舒漾翻了个身搂进自己怀里，把她脸上的发丝理好掖到耳后，然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舒漾，怎么办啊？我好像生病了，我为什么就是心不安，总是多想呢……

　　程唯一的婚礼举办在八月的最后一天，舒漾在前一天才得知这个消息，彼时杨势已经回了学校，舒漾晚上正在和他视频，突然视频断掉，一个电话打进来，舒漾看着是江姨的电话，还是赶紧接起来了。

　　“怎么了江姨？”

　　江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嘴里念着“作孽啊，作孽啊”，似乎还没发现电话已经接通了。

　　“江姨？”舒漾又喊了一声，电话那端的江姨才有所感觉。

　　“哎呦舒漾啊，你……”江姨有点不好意思，“你在哪里啊？你方不方便回来一趟啊？”江姨那边人吵闹的声音很大，舒漾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回答。

　　江姨也没发现她的迟疑，她好似又把手机放到一边了，舒漾听到她一边拍打一遍叫喊，“祖宗啊祖宗啊！这都是在作死吗？唯一啊！唯一别吐那啊！”

　　舒漾安静的等了两分钟，江姨又把电话重新接起来，声音的鼻音更重，不停地抽泣着，“哎呦好闺女，你快回来看看唯一吧，就当是江姨求求你了，就当他是你哥哥，就当他是江姨的儿子，我……”江姨哽咽，“我实在是看不了他这样子了，哪有新郎官是这样子的……”

　　舒漾没接前面的话，问道，“新郎官？”

　　江姨那边一时无语，“舒漾，我……”

　　可能是江姨叫起舒漾的名字刺激了程唯一，突然手机里面传出刺耳的电波声音伴随着“叮叮当当”，舒漾不知该说是手机质量太好，还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尽管被狠狠摔出去，舒漾还是清楚的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别，江姨，你别给舒漾打电话……”程唯一掩面哭泣，“别把我的任何消息告诉她，别……”

　　江姨哭的双目通红，跑过去把瘫在地上的程唯一搂在怀里，她把程唯一当做她的孩子，心疼的跟着他哭泣，“不打紧的！你想见她，江姨帮你，舒漾会来见你的，你别这样，别这样啊！”

　　程唯一摇头，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江姨的手臂，“不行，不行……我明天是别人的丈夫了，不行了……”

　　“不行了，永远都不行了……”程唯一的眼泪浸湿了江姨肩膀的衣服，“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我怎么会把舒漾搞丢了呢？明天怎么不是我和她结婚呢！”程唯一突然从江姨怀里退出来，他朦胧着双眼却固执的看着江姨的脸，“她回来过的，那时候她可能是恨我的，但是她愿意回来，肯定是想给我们机会的，她想和我和好的，她想和我回到以前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搞砸了，为什么我把她推走了……我在干什么啊？我在干什么啊……”程唯一哭得像是一个没要到糖的孩子，他躲在江姨的怀里，看着满屋红色喜庆的装扮，看着窗户上贴着的大大的喜字，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舒漾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穿上鞋走到院里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吹着夜风，房间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舒漾跑回房间，杨势的视频又打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断了？你电话怎么占线了？”杨势劈头盖脸的问过来，舒漾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杨势看着舒漾情绪不是太高，“怎么了？”他敏感的觉得那个电话和程唯一有关，但是他选择没有提起，“没事？”

　　舒漾摇摇头，“没事，困了而已。”

　　杨势点点头不再纠缠，“那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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